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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一看就身份不凡,怎么會識得她呢?” 看起來命運之子著實慘,落得個人人討厭。 “我來贖她,還勞煩姑娘帶我去見一下老鴇。” “贖她?!小姐您……”清菊驚呼,太過于意外一時間組織不了話語。 “是的。”千夜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這會子清菊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看待千夜與葉嫣然了,贖身這種事,她也有想過,但只是想想罷了,身邊的各位姐妹們也沒見過誰被贖出去,妓院里的人大多都是活不下去自愿進來或者被家人賣進來的,還能指望誰能幫她們贖身? 如果說是恩客,那就真的是個笑話了。□□手臂親人枕,朱唇萬人嘗,嘴上說的好聽,誰心里沒點隔應(yīng)。 “mama應(yīng)該在南廂房,我?guī)闳グ?。?/br> 就算不是滋味兒,說不出是不是嫉妒,但她還是帶著千夜過去了。 “謝謝?!?/br> 兩人上了二樓,□□與調(diào)笑聲越來越清晰了。 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在干什么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清菊是習(xí)慣了面不改色的走過去,千夜始終隔著一步之遙的跟在她后面。 這建筑修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里面拐著彎繞了一圈,終于到了清菊說的那南廂房。 她敲了敲門,喚了兩聲,門嘎吱一聲被從里面打開,出來一半老徐娘。 她盯著兩人瞅了兩眼,本來還不太愉快得臉見著千夜笑起來了,哎呦一聲:“讓我瞧瞧,這位小姐是誰?清菊快給我介紹一下?!?/br> “mama,她是來這贖人的。” “贖人?”老鴇笑臉頓時淡了下去,走回房間拿了煙槍出來,深吸了一口白氣從鼻孔里面冒,才慢悠悠地問道:“女人來這贖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可真新奇。” 她抖了抖煙槍,慢寫步子圍千夜走了一圈,哼笑一聲:“你想贖誰?” 千夜小退了半步,避開緩緩升起的煙霧,嘴角一直掛著禮貌的微笑:“她在你們這兒叫白瑰?!?/br> “她啊,好像精神有點不正常,被我關(guān)在柴房里了。她臉花了,不值錢,你要贖的話隨便給個一百大洋就帶走吧?!?/br> “mama……” 這明顯是坐地起價,一百塊大洋贖一個精神不正常的“草臺”,這和明晃晃的搶錢有什么區(qū)別? “清菊你要是沒事干,就去把老娘的衣服洗了?!崩哮d瞪了她一眼,見千夜沒什么反應(yīng),話鋒又一轉(zhuǎn),“你要是嫌貴的話就走吧,我這可是公平買賣不強迫你?!?/br> 千夜笑了起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布袋,隨著手的晃動里面發(fā)出了摩擦?xí)r叮叮做響聲,送入老鴇手中:“哪能啊,你數(shù)數(shù)?!?/br> 老鴇樂了,她打開一枚一枚的數(shù),數(shù)夠整整一百枚后往袖子里一收,從房里拿出一張賣身契和一串鑰匙遞給千夜,指著清菊呵斥:“還不快帶客人去柴房?” “是。” 清菊恭順回道,對千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邊走。” 柴房夠偏僻,在那后院,沒有燈光靠著那天上一輪圓月照亮,遠離了前頭的喧囂后顯得有幾分孤寂。 打開那小小的屋子,只見里面有一人縮在墻角,靠著墻坐著,嘴里還哼唧著什么。那姑娘穿著薄薄的一件衣服,頭發(fā)散亂,臉上一大道疤痕從左眼角滑過鼻梁開到嘴角,那黑紅色血液好似還未完全凝固。 聽見有人進來了,這姑娘也沒有動,眼睛一直盯著地面上。湊近了看,那兒躺著一只被拍死的蟑螂,還有螞蟻從上邊爬過。 清菊打了個寒顫,忍著惡心拍了拍葉嫣然的肩膀:“白瑰,有人來找你?!?/br> 葉嫣然過了一分鐘,好似才聽見一般僵硬的抬起頭,沖她咧嘴一笑。 “……” 清菊更惡心了,這傷口就像一條蜈蚣似的,隨著葉嫣然臉部肌rou擺動,頓時可怖了起來。 “清菊啊,我這個模樣,做‘草臺’也是沒人要的,不如趁早把我丟到亂葬崗去?!比~嫣然啞著嗓子,慢吞吞說到。 “……” 清菊有些搞不懂自己怎么想的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討厭著她的,這一刻卻又同情起她來。也許通過她聯(lián)想到了自己罷,失去了這張臉之后,她又還剩下些什么呢? 她拉著葉嫣然站起來,幫她拍了拍她頭上的稻草:“有人來贖你了?!?/br> “贖我?”葉嫣然疑惑了一瞬,然后把目光投像離她一步之遙的千夜,見到了她手上捏著的賣身契。 “是你嗎?” 說完不等千夜回答,又笑了起來,笑得腰都直不了,笑得眼角都出了淚花:“沒想到啊,我會被一個陌生人贖身?還是個女人……” “你花了多少錢贖的?”這語氣不像是對待恩人,更像是責(zé)問。 清菊皺著眉拉了葉嫣然一下,臉上都是對她的不贊同,果然如同mama說的精神不正常,不然怎么不趕緊抓住救命稻草還用這般態(tài)度,生怕惹怒不了對方。 千夜從頭到尾都是那副平靜的模樣,情緒不曾被牽動過一絲一毫:“一百大洋?!?/br> 葉嫣然聽后越笑越大聲,那笑聲就想指甲掛黑板一樣,異常刺耳,她問:“一百大洋啊,你是傻子嗎?你看中了我什么?我無才無德,更是丑陋的連曾經(jīng)的客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我什么價值都沒有!你為什么要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