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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舉手之勞啊。 他身后,內(nèi)侍嘴角隱藏在陰影里抽搐著。 他們家陛下怎么沒有對別人也舉手之勞過呢? “陛下,這是玉碟?!本竿醺袢崭裢鉄狒[,不知多少的勛貴皇族匯聚,此刻都圍攏在這個熱鬧了起來的大院子里。 好在靖王是先帝皇子,闊氣,有錢!靖王府的院子修得格外大,這些勛貴皇族男人女人的簇擁擠在一個院子里,竟然也裝下了。只是靖王羞憤交加,看著一個內(nèi)侍匆匆而來,從外面把急忙帶來的玉碟拿給薛簡,頓時覺得呼吸不順暢了。 這么多的勛貴皇族,都是京都豪族,如果傳出他的這些事,那他顏面掃地,一輩子都要成為皇家笑柄了。 “陛下!”他央求地看著薛簡,只求他皇兄能給他一條活路。 可是給弟弟一條活路的那還叫黑化大佬么? 薛簡充耳不聞,拿過玉碟翻看,片刻之后挑眉,聲音微冷地問道,“蘇琴是誰?” 南陽侯夫人震驚地看著他。 剛剛蘇果滿嘴的蘇琴蘇琴,世人都知道蘇琴是南陽侯嫡女,怎么皇帝竟然半點都沒有往心里去么? 竟然還問蘇琴是誰。 蘇琴是南陽侯嫡女,名滿京都,是南陽侯夫妻的驕傲。 可是皇帝一句“蘇琴是誰”,卻叫這份驕傲成了一場笑話。 再名滿京都,可是皇帝聽都沒聽說過她,那也只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只是南陽侯夫人心里這么難受,院子里都豎著耳朵在聽的卻已經(jīng)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皇帝既然不知蘇琴是哪根蔥,卻又看了玉碟問了這么一句,那說明靖王王妃本該是蘇琴,如今卻拿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丫頭來頂缸,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蘇果已經(jīng)大聲告狀說道,“陛下,臣女蘇果,是南陽侯庶女。我冤枉,求陛下做主!靖王身為皇族,卻強搶民女,給皇家丟臉,也不顧王法!求陛下為我做主!” 她既然不肯代替蘇琴嫁給靖王,那就跟南陽侯府和靖王都撕破了臉,還有什么好說的。 告狀啊! 不然叫靖王翻了身,蘇果就真的得去死一死了。 “你怎敢胡說八道!”靖王震怒。 “怎么,捆著我送我上花轎的不是你么?我手腕上現(xiàn)在還有繩子印兒呢!”蘇果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沒叫人看自己手腕上的什么痕跡……黑燈瞎火的誰看得見啊。不過蘇果的聲音卻更理直氣壯地對靖王說道,“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難道還要用自己的清白來誣陷你么?靖王殿下,你別太自視甚高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招人喜歡,叫女人非君不嫁,非要嫁給你,那蘇琴也不可能和英王私奔了呀!蘇琴都不肯嫁給你,為什么我就非要嫁給你了?我不是自愿的,你就是強搶民女,真是太可惡了!” 她不僅大聲叫嚷靖王強搶民女,還再一次把蘇琴和英王私奔的事拿出來說,南陽侯夫人頓時受不了了,尖叫說道,“不是這樣!”哪怕是在君前,可是南陽侯夫人也忍不住尖叫著說道,“不是這樣的。阿琴沒有和任何人私奔,她是個孝順的人,是去了山里為我祈福去了。” 為了親娘祈福所以不嫁靖王? 這不是騙傻子呢么。 靖王都忍不住對南陽侯夫人這豬隊友怒目而視。 可是南陽侯夫人卻毫無別的辦法,只恨不能把狼子野心的庶女給撕成碎片,雙目赤紅地瞪著她說道,“你一向嫉你jiejie,想要把你jiejie置于死地,如今,還用這樣的話來誣陷她的清白,你怎么這么狠毒啊你!” 她礙于在皇帝的面前不敢對蘇果怎么樣,卻恨不能把蘇果給吃了,蘇果哼哼唧唧地看著暴跳如雷的南陽侯夫人說道,“我自然是有證據(jù)的。陛下,靖王妃雖然沒有跟靖王拜堂,可是也三媒六聘過了,也算是皇家的人。如今她跑了,陛下應(yīng)該為靖王殿下張目,為靖王殿下主持公道呀!” 她搖頭晃腦,指鹿為馬,靖王看著蘇果驚呆了。 這就是南陽侯府粗粗笨笨的蘇二姑娘么? “主持公道?”薛簡本對這些事沒有興趣。 這些弟弟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心里全都清楚。 只不過看著他們自以為是的蠢樣子,打發(fā)時間也就罷了。 如今,見到蘇果那壞心眼的樣子,看著靖王都要被蘇果給逼死了,薛簡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蘇果只是一個哭哭啼啼求自己還她公道的女孩子,他或許不會覺得她有趣。 只是看著蘇果不依不饒,揪住了靖王還有南陽侯夫妻不放,還有她明明在偷笑,還往死里要把靖王踹下坑的黑心模樣,叫他心里微微一動。 他垂了垂眼睛,看向靖王。 靖王簡直都不能呼吸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蘇果這么險惡狠毒的姑娘。 “你想朕怎么主持公道?”薛簡看著蘇果緩緩地問道。 蘇果頓時壞笑起來。 “陛下容秉,您真是世上最愛護弟弟,恩澤天下的陛下了!”她狗腿地對薛簡拱了拱小爪子,回頭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南陽侯夫人,一副庶女抖起來了就要欺負嫡母的樣子,對薛簡笑瞇瞇地說道,“太太說蘇琴是去山里祈福去了,這是非黑白,都是得要有證據(jù)的。要我說,她今天才和英王卷了金銀珠寶私奔,倆人腳程不快?!?/br> 錦衣玉食慣了的,連私奔都得舒舒服服的,蘇果就給薛簡出主意說道,“陛下不妨命人沿著出城的那幾條路去抓人。這天都黑了,想必他們是不可能要日夜兼程的。貴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