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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死亡,大長老就從心底恐懼。 他想活著。 可是蘇神醫(yī)卻已經(jīng)被他給殺了。 更叫他感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是,蘇神醫(yī)死了,可是蘇家的醫(yī)書他卻并沒有到手。 大長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抓緊了自己粗糙的大手,目光兇狠地看著樂清幾人被放下來,丟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也難得沒有心疼岳山派未來最有出息的大弟子,命人抬手就把樂清幾巴掌給打得渾渾噩噩醒了過來。 看著奄奄一息,無比狼狽,早就沒有白衣劍客瀟灑俊麗姿容的樂清,他不愿意在那些看熱鬧的人的目光下給人看笑話,沉著臉拖著樂清到了城門外的僻靜無人的地方,死死地看著他問道,“這是怎么回事?蘇果呢?!” 他本來以為蘇艾可以把蘇果給哄回來,所以一直都在岳山派安坐。 可是等來等去,不僅蘇艾不見蹤影,就是派去接應(yīng)的其他弟子也全無消息。 等到他發(fā)覺情況不對,唯恐魔教從中作梗,親自帶著幾個岳山派的長老來了,卻見到了這么丟人的一幕。 堂堂正道大弟子,代表著正道榮光與正義的樂清竟然被掛在了城門上,招搖著,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著。 大長老從來都沒有這么丟過臉。 他在樂清的面前從不掩飾自己的真面目,樂清也知道這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大長老是個手段狠毒的人,想當(dāng)初蘇家被滅門,就是大長老帶著人親自下的手,據(jù)說當(dāng)年還是大長老親手一刀砍掉了百般狡辯說蘇家沒有醫(yī)書的蘇神醫(yī)的腦袋。 他緊了緊自己的手,額頭上滿是虛弱的冷汗,搖搖晃晃跪在大長老的面前垂頭說道,“是弟子無用。蘇果她被魔教迷惑,入了魔教。有宮卿在,弟子沒有辦法。”他說到宮卿,大長老自然也知道宮卿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忍不住惱火地說道,“她怎么會入了魔教!是不是你對她說了什么?” 他懷疑的目光落在樂清的身上。 按說有唯一的jiejie在岳山派,又有英姿勃勃,滿面善意的樂清來接她,流浪多年的蘇果應(yīng)該會歡天喜地地來到岳山派。 可是為什么她卻沒有這么做? 大長老懷疑地看著樂清,樂清渾身全是冷汗,伏在地上解釋說道,“弟子怎敢胡言亂語!是那蘇果,性情頑劣陰郁,又被宮卿迷惑,因此才會入了魔教。”他唯恐大長老認(rèn)定是他對蘇果說了當(dāng)年蘇家的舊事,雙手冰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一臉陰晴不定的大長老說道,“大概是做了乞丐,生活過得不好。她不僅被魔教迷惑,而且還嫉妒她的jiejie!” 樂清被掛在城門上納那么多天,一直都昏昏沉沉,并不知道蘇果這幾天都做了什么,只想把蘇艾從蘇果這件事里撇清,因此鄭重地告訴大長老,之所以蘇艾也不能叫蘇果回頭,是因?yàn)樘K果一直都在嫉妒蘇艾。 蘇艾是無辜的。 她沒有完成長老們交待的帶回蘇果的任務(wù),并不是她的錯。 一切都是蘇果的錯。 “她嫉妒她的jiejie?”大長老陰沉地問道。 難道不應(yīng)該姐妹重逢,滿面歡欣么? “是!”想到蘇果對蘇艾的那冷言冷語,還有那么多的嫉恨,甚至施以小利之后,叫那些普通人來圍攻他們,樂清便垂眸對大長老輕聲說道,“蘇果心胸狹隘,嫉恨她jiejie,明明她jiejie幾乎要跪在地上求她回到岳山派,可是她卻依舊不肯,自甘墮落,寧愿與魔教為伍,也不肯回到岳山派?!彼疵卣f著蘇果的不堪,見大長老不吭聲,似乎是在思索,眼睛一亮,急忙對大長老說道,“弟子見她與魔教宮卿相處得格外曖昧,恐怕她是……” “她怎樣我不管。醫(yī)書才是最重要的?!贝箝L老盯著樂清問道,“醫(yī)書呢?她有沒有把醫(yī)書拿出來?” 而且更麻煩了。 宮卿才智過人。 如果蘇果手中藏著醫(yī)書,那絕對瞞不過宮卿。 只怕醫(yī)書也要落到宮卿的手里。 他想從宮卿的手里拿到醫(yī)書,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一想到宮卿就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蘇家的醫(yī)書還有蘇果的價值,所以才會收容蘇果,岳山派只差一步,竟然和醫(yī)書與蘇果失之交臂,大長老胸口又開始疼了,一巴掌掄在樂清的臉上! 看見這素日里一向?yàn)樗靡獾牡茏颖淮虻盟ぴ诘厣?,大長老便罵他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既然明知她不肯跟你走,為何你不直接擄走她?!”蘇果還沒有撞上魔教的那幾天,樂清很可以直接擄走這個一無所有的小乞丐。 不過是個小乞丐,也沒有與人有任何瓜葛,就算失蹤也不會有人在意。 至于蘇果會不會記恨樂清擄走她,那算什么。 哪怕她不愿意主動上交醫(yī)書,可只要擄她回到岳山派丟到地牢里,施以酷刑,到時候她什么都可以說了。 “她天天住在官府大門外。一旦有個風(fēng)吹草動,那些衙役都是麻煩。”樂清的牙都被這一巴掌給打得快脫落了,不敢抬頭,只能趴在地上低聲說道。 “那又怎么了?” “長老,我們是正道?!睒非宓囊馑籍?dāng)然不是正道弟子不能干那些壞事,而是既然是正道弟子,就得要正道弟子的臉,一個不小心叫官府知道正道弟子竟然強(qiáng)搶民女,那岳山派正道的名聲就保不住了。 他們正道是最要臉的,可和行事無所顧忌的魔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