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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真地記仇,并且小心眼地表示就算醫(yī)者父母心,可是她也不會去救那些傷害自己的人的時候,宮卿心里微微一動。 他靜靜地看著蘇果。 也沒有再提到醫(yī)書的任何一句話。 直到當屬下把宵夜送進來,蘇果探頭一看,眼睛直了。 “這是……” “羊乳?!蹦Ы痰娜藢μK果解釋了一下,嘴角抽搐地看了看地上鋪著的地鋪,覺得這位剛剛進了魔教的小meimei可太慘了……淪落到在教主的屋里打地鋪,他們教主真是完全不懂憐香惜玉的。 他哀嘆了一番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只能在他們教主的面前睡地上,一邊把手里的盤子都放在蘇果的面前,見盤子里是胖嘟嘟的一只燒雞,熱乎著,還香噴噴的,還有一大碗羊乳,蘇果歡呼了一聲,也把被宮卿拆穿后的不好意思全都丟開了。 當魔教的人出去,蘇果急忙去看宮卿。 “吃吧?!?/br> “教主也吃。”蘇果討好地說道。 睡覺之前大晚上吃燒雞……宮卿搖了搖頭,看著骨瘦如柴的蘇果,冷冷地說道,“魔教從不虐待門下之人。” 這么干巴巴的小丫頭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魔教給虐待了呢。 宮卿嫌棄地想。 可是蘇果卻從這冷漠的話語里感受到了教主大人那特別的,隱晦的關心。 “您對我可真好。”蘇果決定就算沒有長生湯,也回頭多給魔教的大家研制幾樣最好的金瘡藥什么的,見宮卿顯然對燒雞完全沒有興趣,這才撲到了桌子上,幸福地吃了起來。 她吃得小嘴巴油乎乎的,開開心心的,宮卿站在一旁,卻并沒有走遠,只看著蘇果那滿足得不得了的樣子。她的快樂這么簡單,叫宮卿都覺得格外迷惑,等著小姑娘吃飽了,收拾了桌子,又去清洗了手和嘴,乖乖地爬進了大床里,宮卿突然頓了頓。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叫一個女人爬上了自己的床。 宮卿沉默了。 “教主?”小姑娘滾進了被子里,一副老老實實,占地不大的樣子。 宮卿冷漠地想,她這么老實地窩在床的另一端,就當他難得發(fā)一次善心就是。 他沉著臉躺在了床上,和蘇果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還有一床高高的棉被。 棉被如山,隔開了他和她。 可是對經(jīng)歷過很多磨難還有傷痛的宮卿,他并不習慣有人和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也不能容忍有另一個人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身邊。這叫他渾身緊繃不能入睡,渾身都充斥著警戒還有戒備,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另一個人的侵入。 可是和他不同,那個嘴里沒有一句真話的小姑娘卻并沒有這樣多疑并且警惕的性格,她見他躺在了床上,哼哼了一聲,嘀咕了兩句,等他再一轉(zhuǎn)頭,她就已經(jīng)呼呼大睡了。 她睡得哼哼唧唧,仿佛小豬崽兒一樣幸福,仰面朝天。 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宮卿沉默地看著這個一秒入睡,完全沒有危機感的小姑娘。 她就這么相信他是安全的,絕對不會傷害她? 就因為他給了她一件衣裳,幾根雞腿,告訴她絕對不會不要她? 這么天真愚蠢,到底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他沉著臉看著睡得吧唧嘴兒的蘇果很久,沉著臉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卻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是俊美無雙的魔教教主,在江湖之中說一不二,位高權(quán)重,富可敵國,可這么一個俊美多金的魔教教主,她就真的…… 就只這么睡著了? 為什么這個女人沒有來摸摸他的手? 她為什么不學學別的女人? 難道睡覺比他更重要么? 不知不覺,宮卿也合上眼睛慢慢地入睡。 這真是奇怪,還是第一次,當有人躺在身邊,他還是能夠入睡,并且再也沒有警惕…… 宮卿半夜被踹性了。 拍著胸口保證自己睡覺可老實,不占地方的小姑娘越過了床中間的被子的阻隔,翻山越嶺而來,掉到了他的懷里。那一刻睡意正濃,就算是宮卿時時都在警惕,可是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小姑娘軟乎乎地蹭了蹭,八爪魚地抱住了他,他皺了皺眉,還是容忍了她無禮的舉動。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接下來小姑娘睡夢中使出了佛山無影腳,踹得宮卿驟然在深夜張開了眼睛,看著已經(jīng)把被子不知道踹到何處的蘇果,很久之后看著地上還沒有卷起的地鋪沉默了。 ……這莫不是專門給他鋪的地鋪…… 他想去睡地鋪,可是剛剛狂風暴雨的小姑娘又老實了下來,抱著他就像是抱著自己的被子,哼哼唧唧地撒嬌了。 宮卿只能把被子抓過來,把她包在被子里,用自己的手臂禁錮了這個連睡覺老不老實都沒有一句真話的破丫頭。 他有一雙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禁錮了蘇果一整晚,直到天亮,他把她塞進被子里,自己才起身。 蘇果哼哼唧唧抱著被子翻回了被子山,一副自己是老實好姑娘的小模樣。 宮卿揉了揉眼角。 他起身去穿衣,等換好了衣裳,蘇果也已經(jīng)坐在被子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順便跟他打招呼。 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越界,還睡在自己的那小小的地方,中間的被子阻隔也還在,蘇果放心了。 “教主?!彼怨缘?,驕傲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