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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寧只有在演出團訓練后才有時間跟他煲一會兒的電話粥。 但沒有什么比近在咫尺的觸碰更讓人熱血沸騰的了。 程懷恕眼底也濕漉漉的, 像是彌留的朝露, 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微光。 棠寧的額角全是汨出來的汗, 那汗里有她自己的,也有程懷恕剛滴下來的。 見小姑娘的臉頰泛濫著一浪一浪的紅潮, 程懷恕捻著她的耳垂,嗓音溫柔繾綣:“要不要再去洗個澡?” 他還好意思問。 明明是一個清爽的早晨,卻弄得彼此精疲力盡。 棠寧坐起來,見他眼底還有淡淡的青色陰影, 柔聲交待:“叔叔,你先休息會兒,這回回來有休假嗎?” “有,三天?!背虘阉沃种?,閑散地靠在床頭。 好不容易迎來了休假,一回國,他都沒來得及休息就過來公寓了。 本來就是想來看看她,誰知道小姑娘吃起醋來格外惹人戀愛,讓他忍不住存了幾分戲謔的心思。 話及至此,棠寧于心不忍,連忙勸他先好好休息。 她心里清楚,他們比賽是很殘酷的。 特種兵平時的訓練強度就遠超常人程度,更不用說為了這場國際軍事競賽,他們忙碌奔波了多久。 在小姑娘不大的床上,程懷恕聞著被子的馨香,稍稍淺眠了會兒。 棠寧又去洗了個澡,接著穿好衣服出門。 照例詢問了句夏桃中午回不回來,等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棠寧逛了一圈,買了兩個人中午夠吃的菜。 她在廚藝上完全是小白,只求第一次獨自做一餐飯的經(jīng)歷能順利點兒。 半夢半醒間,程懷恕似是聽到了很輕微的腳步聲,還有乒乒乓乓的廚具挪動聲。 他一向睡得淺,掀起眼皮,覺得精力稍微恢復了些,就利落起了身,半點兒沒有賴床的意思。 廚房里,棠寧把手機放在流理臺上,一面看著教程,手上繼續(xù)著打火的動作。 想著程懷恕比賽辛苦,她想煲一個排骨蓮藕湯慰勞一下。 這道菜算是江城的特色菜。 難是難了點兒,但教程上寫得很詳細,她只需要按步驟來,控制著火候就好。 程懷恕靠近時,腳步都是無聲的。 從后擁抱時,棠寧嚇了一跳,回過頭時,唇緣正好掃過他的喉結(jié)。 其實,程懷恕在身后觀察她做飯好一會兒了,只不過一直沒出聲打擾。 看著小姑娘一個勁兒的忙活,系著可愛的粉色圍裙時,整個都沐浴在暖融的陽光里。 鮮活又明亮。 程懷恕挽著她耳后的發(fā)絲,笑吟吟地問:“不累?” 陽光盈滿室內(nèi),男人的五官輪廓立體清雋。 他垂著鴉羽般的眼睫,那雙平日里總是攜帶著鋒芒的眼眸,在此刻柔和且深邃。 棠寧不忘忙活著翻炒著鍋里的菜,思忖后回道:“累是累,但我們馬上就要在劇院演出了,也沒什么時間休息?!?/br> 靠得太近,他胸腔震顫著問:“什么時候演出?” 棠寧說:“大概在下下周?!?/br> 程懷恕這么抱著,小姑娘也不方便往菜里加調(diào)料。 所以輕輕摟了會兒后,他松了手,單手抄兜站在廚房內(nèi),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單薄的背影。 突然,棠寧回過神,睜圓了杏眼,訥訥道:“完了?!?/br> 程懷恕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怎么了?” 棠寧一臉的欲哭無淚:“剛跟你說話,我好像多加了一次鹽?!?/br> 程懷恕笑得愈發(fā)肆意。 “叔叔,你還笑?!”她真是要氣成小河豚,腮幫子都鼓起來了,“這菜本來是做給你吃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成黑暗料理了······” 越往后說,她的嗓音越小,活脫脫像一個做錯事兒的小孩。 程懷恕當然不想因此打消小姑娘做飯的積極性,打著圓場道:“我來嘗嘗味道?!?/br> 不出所料,這道菜做得很咸。 棠寧注意到另一邊煮好的湯似乎好了,看成色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費心費力熬的這鍋湯會不會同樣味道不太好。 她扯了下唇角,不太確定地問了句:“要不然你先嘗一下?” 程懷恕拿勺子舀了小一口,等不燙后沒什么心理負擔喝了下去,點評說:“還可以,挺好喝的?!?/br> 直到棠寧自己拿勺子去嘗時,才知道程懷恕有多捧場。 這湯同樣是難以下咽的程度。 虧得他喝下去后面不改色,還能佯裝真誠地說著違心話。 棠寧窘迫地跟他商量道:“叔叔,我們晚上還是出去吃吧?!?/br> 程懷恕沒什么異議:“行,聽你的?!?/br> 霎時間,她松了口氣。 要是晚上她再來證明自己的廚藝一次,兩個人可能會餓一天肚子。 晚上出門前,棠寧特意將自己的頭繩箍在他手腕上。 程懷恕盯著手腕的物件看了會兒,饒有興趣地問:“小朋友,這又有什么含義?” 身為老男人,他還挺不恥下問。 棠寧揚了揚唇,說得話充斥著滿滿的獨占欲:“代表你是我的人。” 那條采訪視頻在網(wǎng)上走火后,她的憂患意識就接踵而至。 況且現(xiàn)在小姑娘都喜歡給男朋友手上系個發(fā)繩,這樣外面的女孩子想搭訕也會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