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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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只覺劫后余生,迫不及待地抱起自己的“救命恩傘”,轉(zhuǎn)身跑了。 駱修站在遠處。 將近夕陽把他的身影在沙灘上拉得細長,他側(cè)身站在那兒,眸里半明半暗地望著那把孤零零的黑傘許久。 一聲克制而壓抑的嘆息后,修長的影子俯身,拿起黑傘,朝不遠處擎著白傘的女孩走去。 · 燈光驟亮。 出租屋的梳妝鏡前,年輕女孩正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給自己畫眉。 黑色的眉筆尖勾向眉尾時,她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一雙手:“嘿!” “哇!” 鏡子前的女孩被嚇了一跳,回過神好氣又好笑地轉(zhuǎn)回身:“趙佳你嚇死我了!你看我的眉毛,被你害得都畫成毛毛蟲了!” “這能怪我嗎?”趙佳笑嘻嘻地揉著鏡子前女孩的肩膀,“剛回來就看見你對著鏡子臭美,怎么,迫不及待去見你的網(wǎng)戀小哥哥了?” 女孩好脾氣地轉(zhuǎn)回身,拿化妝棉擦掉自己畫歪的眉毛,順便玩笑:“嫉妒我嗎?那你也找一個?!?/br> “切,我才不要?!壁w佳甩手,走回自己那張床位旁。“我可提醒過你了——男人里沒幾個好東西的,你可不要上當(dāng)受騙了,再回來找我們哭——是吧,冰冰?” “……” 沒回應(yīng)。 窩在沙發(fā)上抱著薯片默不作聲刷劇的孫冰冰只抬了下眼,很快又耷拉回去了。 趙佳無趣地撇了撇嘴,咕噥:“就不該跟這個小自閉講話……” “趙佳。”鏡子前的女孩不贊同地輕聲制止她說下去。 “好啦好啦,知道我們錢怡女神最善良了,我不說了行吧?”趙佳作勢在自己嘴巴上拉拉鏈。 鏡子前的錢怡化好妝,拿著手機微紅著臉,好像在和什么人發(fā)消息。盤腿坐在床上的趙佳忍不住又靠過去,逗笑地去刮錢怡的臉蛋。 “哎喲喂,看看我們錢女神這臉蛋紅得,網(wǎng)戀小哥哥就這么好啊?不都認識兩年了嗎,怎么聊個天約個飯而已,還這么容易臉紅?” “……” 錢怡的臉頓時更紅了:“你你你少挖苦我。我們認識再久,也是第一次見面,我不好意思是人之常情?!?/br> “好好好,人之常情?!?/br> 錢怡猶豫了下:“你們真不能陪我去嗎,我一個人不太好意思。” 趙佳說:“我晚上還有兼職,才不去當(dāng)電燈泡呢。孫冰冰那個小自閉,咳,她就更不可能出門了?!?/br> 錢怡苦惱地皺了皺眉。 趙佳笑:“別怕生啊,要勇敢。如果是個好人,那就抓緊時間把他拿下;如果不是……” 趙佳作勢摩拳擦掌:“那你就跟我說一聲,jiejie出面,絕對幫你捶爆他的狗頭?!?/br> 錢怡失笑,推開她:“你少來,女孩子這么暴力會把桃花都嚇跑的?!?/br> 趙佳撇嘴:“桃花?我才不稀罕呢。”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鬧鐘聲。 “啊,”錢怡從椅子上起來,慌忙往外跑,“我的約會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啊。” “好!” 出租屋的門合上。 趙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轉(zhuǎn)頭看向沙發(fā):“冰冰,你說她那個網(wǎng)戀小哥哥能靠譜嗎?” 孫冰冰沒說話。 趙佳:“要我說,男人本來就是沒幾個好東西的,可惜錢怡不信,非說這個李鼎不一樣?!?/br> “……” 房間里靜謐幾秒,沙發(fā)上的女孩突然低著頭開口:“你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男人都當(dāng)成你爸那種人。” 趙佳騰地從床上起身,表情猙獰,像是要撲上去打人似的。 許久過去,她忍下來,冷笑了聲:“你能好到哪兒去,如果你遇到的是好男人,那你現(xiàn)在會嚇得晚上不敢出門嗎?” “——!” 沙發(fā)上的女孩驟然僵住。 燈光一點點暗下。 又亮起。 夏日的晚上也蟬鳴聒噪,在窗明幾凈的咖啡屋里。 錢怡坐在椅子里,局促不安地握著咖啡杯:“我,我叫錢怡,今年23歲,職、職業(yè)是一名漫畫師?,F(xiàn)在和兩位朋友一起合作出漫畫作品,有一輛自己的車,還沒攢夠買房的首付,所以在和、和她們合租?!?/br> 桌對面的男人笑起來,溫柔無奈:“我們認識這么久了,只是見面,你怎么緊張得像相親?” “對不起?!卞X怡更緊張地握住手里的杯子。 “別握那么緊,”男人說,“咖啡會燙?!?/br> “…啊?!迸⒑笾笥X地回過神,攤開發(fā)紅的手掌,臉頰更紅了?!拔沂遣皇秋@得特別傻?” “嗯……還記得我叫什么嗎?” “李鼎啊?!迸⒚H惶ь^。 “記得啊,那還好,”李鼎笑著,溫?zé)岬氖终戚p輕摸了摸女孩的腦袋,“沒有特別傻。” “……” 女孩的臉更紅了。 夏去冬來。 男孩和女孩手牽手地走過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街口,看過無數(shù)種風(fēng)景。兩年的網(wǎng)戀讓他們早就彼此熟悉,很多次在默契地說出同一句話時會情不自禁地對視,又臉紅地各自轉(zhuǎn)開。 終于在那年冬天下第一場雪時,他站在雪里向她求婚表白。 她含著淚答應(yīng)了。 婚期在第二年的夏天。 臨近婚禮,當(dāng)幸福變得觸手可及時,兩人之間卻第一次發(fā)生了分歧。 “為什么不能提前搬過來呢?”李鼎不解地問,“我們不是說好了,結(jié)婚后總是要住到我這邊來的?” “我和她們的合租協(xié)議是簽到明年的……” “沒關(guān)系,那部分錢還是可以付給她們,只要你過來就好了?” “但我們?nèi)齻€認識的時候承諾過,我不能這樣拋下她們。” “承諾過什么?” 在李鼎的追問下,錢怡終于說出原因:“我們?nèi)齻€雖然都是漫畫師,但并不是因為漫畫認識的?!?/br> “那是因為什么?” “三次刑事案件?!卞X怡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們都沒辦法完全走出來,參加了同一場互助會。” 李鼎驚愕地看著女孩,半晌才找回聲音:“刑事案件?” “我在中學(xué)時經(jīng)歷過校園霸凌,上次你問我的腿上的疤,就是最后一次我被他們推下樓梯,腿部開放性骨折留下的?!?/br> “……” 聽女孩用顫栗的聲音努力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經(jīng)歷,李鼎忍不住把她抱進懷里。 錢怡忍著淚,輕聲:“趙佳有個賭鬼酒鬼的父親,從小家暴她,在她小學(xué)時候,她爸爸有一次喝醉失手殺了她的母親。” “孫冰冰是大學(xué)時候在外面兼職賺生活費,有一次晚上回去得晚了,路上遇到了一個……” 錢怡終于說不下去,她埋進男人懷里,眼淚涌得厲害:“我們最絕望的時候都是依靠著彼此走過來的,我們互相承諾了不會拋下,所以我沒辦法,對不起……” 李鼎抱著她輕輕嘆息:“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br> “可我不能讓你一直等下去。” “那就等你們的合租合約結(jié)束,好嗎?” “……” 沉默許久,錢怡還是在男人懷里點下頭去。 如往常每一個夜晚,李鼎開車送錢怡回去。 送她到樓外時,他輕嘆了聲:“以前我還不明白,只是普通室友,你為什么總說要回來陪她們……現(xiàn)在我懂了,你們之間的感情當(dāng)然很深?!?/br> 錢怡猶豫了下,小心地抱住他:“我還是最愛你的。” 李鼎輕笑著,溫柔回抱:“我沒有在吃醋。有機會的話,我請她們一起吃飯吧?” “冰冰可能不會理你,趙佳的話,”錢怡忍不住笑,“她說不定會先揍你一頓的。” 李鼎無奈失笑。 夏天的天氣變臉極快,兩人剛抱在一起沒幾秒,云中就翻起雷聲,雨滴也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 錢怡連忙從他懷里掙出來:“下雨了,你快回去吧?” “好,你先上樓?!?/br> “嗯!” 目送著女孩進了公寓樓,李鼎轉(zhuǎn)身回到車里。他合上車門,拉上安全帶,側(cè)回身剛要扣上,余光里就瞥見了后排的座位。 錢怡之前嫌車里悶熱,脫下外套扔在后排,之前下車忘記拿了。 李鼎看了一眼樓內(nèi),連忙解了安全帶,拿起外套后護進懷里,他推開車門冒著雨就沖入公寓樓內(nèi)。 “哎——你等等,你是住戶嗎,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