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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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窗邊。 江曉晴和秦園園落回腳跟,也收回看熱鬧的目光。 秦園園感慨:“真的太奇怪了?!?/br> 顧念坐在桌旁翻筆記本,沒抬頭地問:“怎么了?!?/br> 江曉晴指著窗外,咋呼道:“他竟然就這么走了哎!” “嗯,”顧念停下筆,“不然,你還期待一場武打戲?” “就算沒有武打戲,我也以為肯定是對峙場面呢。這猥瑣大叔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敢跟直接踹他的人剛,但他的人都來了,我還以為肯定要帶人上樓直奔昨晚那位義士的房間!” 顧念笑了下,“然后呢?!?/br> 江曉晴拿大拇指一抹鼻尖,拉開四不像的握拳姿勢:“那肯定是義士一挑二十,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地摔下樓梯!” “……” 顧念嘆氣,合上筆記本轉(zhuǎn)過來。她托著臉頰,用一種贊嘆的目光看著江曉晴的腦袋。 江曉晴被顧念那蔫噠噠的表情又發(fā)亮的眼睛盯得發(fā)毛,“怎、怎么啦?” “沒什么,我就是好奇?!?/br> “好奇什么?” “你的大腦到底是個什么神奇構(gòu)造?!?/br> “……” 江曉晴反應過來,惱羞撲上去撓顧念癢癢:“啊啊啊你又挖苦我!” 顧念笑著躲開。 等江曉晴鬧完,顧念回過頭,發(fā)現(xiàn)秦園園也還在窗邊發(fā)呆,她玩笑問:“你也在等那二十個黑衣人嗎?” 秦園園回神,笑起來:“沒有,不過我也以為會發(fā)生點什么的。” “嗯?” 秦園園:“xx娛樂可是業(yè)內(nèi)巨頭之一。他們的高管,即便只是個小高層,也沒幾個人敢得罪的?!?/br> “對!”江曉晴趴在旁邊附和,“昨天晚上這個姓高的來了以后,耿導演都對他恭敬著呢,劇組里就沒個他不敢調(diào)戲的女演員。” 秦園園點頭:“而且這個人我聽說過,雖然他自己草包,在公司里沒什么實權(quán)職務,但他jiejie是xx娛樂老總最喜歡的小情兒,手里一把人脈資源。他仗著jiejie背景在圈里跋扈慣了,吃了這么大一個虧、丟了這么大的臉,竟然就這么夾著尾巴跑了?!?/br> “……” 聽完秦園園和江曉晴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顧念點頭:“所以,踹了他的人是他也得罪不起的。” “對哦,還有這種可能,所以才沒有義士一打二十,”江曉晴眼睛亮起來,“酒店里竟然還藏著這么厲害的人物呢,掃地僧本僧啊?” 顧念無奈看她:“你還是少看點武俠武打吧?!?/br> “略略略?!?/br> 秦園園趴到兩人面前的桌上,神秘兮兮地:“可是酒店昨天都被劇組包場了,應該沒什么外人吧?!?/br> “其他資方也有受邀來的?!?/br> 秦園園不甘心地問:“你們說,就沒可能是我們劇組里的人?” 顧念一頓,回眸。 不等她開口,江曉晴大咧咧地一擺手:“怎么可能?我都知道我們這小破劇組里不可能有這個級別的大人物。” 秦園園失望嘆氣,顧念又轉(zhuǎn)回去看江曉晴。 江曉晴被看得心虛,摸臉問:“我說錯了嗎?” “不,只是那句‘我都知道’?!?/br> “嗯?” “你越來越能看清自己了,曉晴,mama很欣慰?!?/br> “……?” 幾秒后,江曉晴反應過來再次撲上去:“啊啊不許占我便宜!我可比你還大呢,你明明是我們中間最小的一個,叫jiejie叫jiejie!” 顧念被江曉晴的魔爪搖晃幾下,突然笑意一僵:“啊。” 江曉晴連忙停手:“怎么了?” “我忘了!” “嗯?忘什么?” 顧念把手機一舉,再說話時人已經(jīng)飛出去了:“我忘記跟駱修說他弟弟給他打電話的事情了??!” “——?” 不等江曉晴和秦園園開口,房門啪的一聲關(guān)在玄關(guān)里。 江曉晴呆滯回頭:“你覺得她還記得,我們剩下不到1個小時就該離開酒店回k市了的事情嗎?” 秦園園苦笑:“可能健忘是宿醉后遺癥吧?!?/br> 江曉晴:“我去追她回來?” 秦園園:“發(fā)短信給她好了。畢竟是她最后一天和駱修在同一個劇組了,從顧念角度,這得算是……” 兩人對視一眼。 江曉晴沉痛道:“骨rou分離?!?/br> “……” · 顧念還是記起來得晚了。 之前的早餐過后,駱修送顧念離開,然后獨身回到空寂的房間里。 距離公司那邊安排的車來接他還有兩個小時,駱修去衣帽間的保險柜里取出藥箱。白色的藥瓶被他擰開,兩粒藥片倒在掌心。 駱修隨意地垂著眼,將藥片放進口中。 擰上蓋子的剎那,他正側(cè)過身,看見對面鎏光的長鏡。鏡子里照著木質(zhì)的推拉門,只開了一扇。 錯覺似的,好像還有個喝醉的小姑娘光著腳丫,趴在門板拿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 【你是不是…在偷偷吃糖?】 駱修怔住。 他習慣了鏡子里映著的那道身影永遠像一張清冷素淡、沒有情緒的畫皮,就算工筆再美再精致,皮下也空蕩。 而就在此時,前所未有地,他感覺到一種情緒像汩汩的山泉從干涸龜裂的心底冒出來,一點點充盈起那張畫皮。 那種情緒漸漸脹滿他的心口,滿得要溢出來。讓他覺得想念,覺得…… 如果趴在門后的影兒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真實,那該有多好。 孑然一人的鏡子前,駱修低下眼,猝然輕笑了聲。 帶著點狼狽的自嘲。 如果讓駱湛知道,那大概免不了那句嘲諷—— [你也有今天。] 含在舌尖前忘記咽下的藥片已經(jīng)化開,蔓延著讓人麻木的苦澀。駱修輕輕卷了下舌,把藥片咽下去。 再抬眼時,他神色如往日清冷,笑意薄涼溫漠。 藥瓶擰上放回藥箱,駱修轉(zhuǎn)身。 回到臥房,駱修從桌上拿起那本《養(yǎng)鵝》,還未翻開,被他隨手放在桌角的手機震動起來。 駱修眼眸一停,落過去。 手機對他來說,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號碼,平常也基本不會聽到這個東西響起來。 除非…… 駱修放下書,轉(zhuǎn)而拿起手機,屏幕上一個有點熟悉的號碼跳動著。 駱湛。 駱修坐到椅子里,指腹隨意一撥,懶垂著眼拿到耳邊:“有事么。” “你手機拿回去了?” “……” 駱修翻開《養(yǎng)鵝》的指節(jié)停頓。 一兩秒后,他撩起眼,總是溫柔的褐色眸子里浸著細碎的涼意:“你之前就給我打過電話,誰接的?” 對面懶散輕嗤了聲:“駱大少爺不是什么都算得準么,你猜?” “……” 駱修手里本子一闔。 須臾,那點寒意在他眼底沉下去,薄涼的笑浮上來:“看來上次挨了家法后,你對我送的禮物不太滿意?” 對面大約想起什么非常不好的回憶,噎了兩秒才冷嗤:“下次你敢不敢不把我媽這種殺器搬出來?” 駱修溫柔地笑:“只要能達到目的,我不避諱任何手段?!?/br> “……” 兄弟兩人間最熟悉的僵持狀態(tài)。 持續(xù)片刻,駱修打破僵局,聲音回到輕淡:“我今天心情一般,沒耐性陪你玩兄友弟恭的游戲。如果你是為了完成爺爺?shù)娜蝿眨沁@一兩分鐘足夠你交差了——畢竟你是弟弟,我讓你,你先掛斷?!?/br> 對面啞然幾秒,驀地笑了:“原來你是這個目的。” “……”駱修抬眼。 “故意提上次的事情激怒我,想帶跑我的注意力?你以為我還是十幾歲的時候?” 駱修搭在本子上的手指輕動了下,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