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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唐平陽傳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何潘仁不由笑了起來,上前兩步,輕聲道:“驛長可是在煩惱,又想報答別人的恩義,又想讓留在驛舍的這些人能多熬些日子?”

    驛長頓時變了臉色,霍然回頭瞧著何潘仁:“你……”

    何潘仁笑得愈發(fā)坦然:“其實我倒是有一個兩全的法子,就看驛長你舍不舍得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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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壯士斷腕

    從倒座房走回落腳的小院, 凌云越走心情越是郁悶——路邊的那些園池屋舍似乎都在提醒她,這原是一處被人精心維護的驛舍, 花木時時有人修剪,院落處處有人打理,然而如今這地方, 卻成了他們的牢籠;逼得他們只能在這里苦等, 等著匪徒劫掠, 等著彈盡糧絕……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這問題一直糾結(jié)在凌云的心頭, 直到夜色降臨,小七臊眉耷眼地給大家端上了今日的晚餐,一股奇怪的酸味撲鼻而來,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遲疑地問道:“這是?”

    放在她面前的, 是一個粗陶大碗, 里頭盛著大半碗綠油油的菜羹,菜羹里泡著被撕碎的麥餅, 上頭還有層顏色可疑的碎末,那股酸味似乎就是這些碎末發(fā)出的。

    小七的頭已經(jīng)快垂到脖子底下了, 低聲道:“就是咱們的干糧餅子,加上后頭菜園里剩下的菜葉, 我都放一起做成了羹,因沒有鹽,又剁了幾根醬腌菜下去,誰知出來就變成了這樣……”

    瞧著小七沮喪的模樣, 凌云有心安慰兩句,卻實在想不出詞來。憋了半日,她還是轉(zhuǎn)頭看向了何潘仁:“何大薩寶,請!”

    何潘仁卻仿佛根本沒覺得這羹湯有什么不對,謝過凌云之后便垂眸嘗了嘗,臉上漸漸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小七姑娘果真心靈手巧,這道羹瞧著不大起眼,味道倒是別致得很?!?/br>
    別致?凌云原是指望著他說兩句好話的,但聽他贊得如此真誠,不由也好奇地喝了一口,心里頓時對何潘仁產(chǎn)生了幾分真正的敬服:這羹的味道豈止是別致——入口時,不咸不淡沒滋沒味,略一咀嚼,則滿口都是腌菜的酸辛……她也只能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果然別致?!?/br>
    她都這么說了,眾人自是不疑有他,紛紛端起了面前的湯碗,隨即臉上便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玄霸更是控訴地叫了聲:“阿姊!”

    凌云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反問道:“難道這羹的味道不別致?”

    眾人一愣之后都笑了起來,小魚更是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娘子說的是,這羹湯的味道實在是別致之極,就是我等福薄,略有些消受不起。”

    小七氣得瞪了小魚一眼:“你還是趕緊吃吧,明日的朝食還不知在哪里呢!”

    此話一出,眾人的說笑聲都停了下來,凌云也皺起了眉頭,她自然知道干糧所剩不多,卻沒想到已少到了這個程度,難怪小七會折騰了這么一大碗的菜羹出來,原來是今日的晚飯其實也不大夠了。

    然而到了明日,他們要對付的可是一幫馬匪!良叔心里越想越是沒底,脫口道:“娘子,我瞧那驛長今日未必說了實話,再說適才娘子不還給他們的人治傷了么?咱們不如……”

    凌云搖頭打斷了他:“不必再說了?!彼植皇菫榱藫Q糧食才去幫忙救人的。見良叔還要開口,她索性直接道,“我們有馬有刀,可以買,可以獵,他們卻只能在這里苦挨,又何必讓他們?yōu)殡y?”

    良叔一時語塞,眾人也都沉默了下來。就在這一片靜默之中,何潘仁突然轉(zhuǎn)頭看了外面一眼,微笑道:“諸位不必?zé)?,明日的朝食,這不是已經(jīng)送來了?”

    院門外,果然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只見那驛長拿著兩個布袋匆匆走了進來。瞧見眾人和他們跟前的那碗菜羹,他的臉上頓時一紅,放下布袋抱手行禮:“真真是對不住各位了,其實驛舍里還剩了些糧米,是小人送得晚了,還諸位請勿怪。”說著他便把布袋提到了案幾上,袋口一開,卻見一個里頭是烤得金黃的芝麻餅,足有二三十個,另一個袋子里則是新鮮的瓜果,顯然摘下不久,此外居然還有小包的鹽巴和醬料,以及一小盒油膏。

    凌云好不意外,忙起身道:“這如何敢當(dāng)?”

    驛長苦笑道:“郎君萬勿推辭!這些東西原是小人早就該拿出來的,是小人一時糊涂,蒙受了郎君的恩惠,卻不思回報,幸虧兩位郎君不跟小人計較,依舊肯為小人著想。這點東西若是再不收下,小人心里如何過得去?”

    凌云想了想道:“那也太多,咱們拿幾個胡餅就好,其余的還請驛長收回?!边@驛舍里還有好幾個人,這些東西至少能讓他們多支撐一兩日。

    那驛長卻依然直擺手:“郎君放心,小人心里有數(shù),這驛舍的糧食還夠我們吃上幾日的。倒是郎君們要繼續(xù)北上,前頭只怕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城門,這些東西多少能頂個一日半日,郎君就千萬莫要推辭了。小人原是一時糊涂,以為只能在這里苦熬下去,才那般吝嗇。如今既已有了活路,這點東西自然也不算什么了?!?/br>
    凌云聽得一愣,什么叫有了活路?她正想追問,對面的何潘仁已起身走了過來,對著驛長欠身還禮,微笑道:“驛長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多提?!?/br>
    驛長忙搖頭道:“公子這是什么話?救命之恩,豈是這點東西能報答的!”

    凌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一邊的玄霸已忍不住問道:“何薩寶,劉驛長,什么救命之恩,舉手之勞,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何潘仁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也沒什么,就是覺得驛長他們處境實在艱難,能幫的地方便順手幫了幫,當(dāng)不得什么救命之恩?!蹦求A長瞧見何潘仁的模樣,也不肯再說下去,死活放下東西,又長長地作了個揖,便忙不迭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小魚好奇地追問了幾句,何潘仁卻只是笑而不語,眾人自然都有些納悶,但瞧著何潘仁的模樣,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倒是小七心思并不在這事上頭,目光只圍著那些瓜果麻餅打轉(zhuǎn),凌云實在看不過眼,只能拍了拍她:“你拿去做了便是。”

    小七喜笑顏開,一聲“得令”,拉著小魚便走。沒過多久,果然又做了一份羹湯出來,模樣味道跟之前的那份自是不可同日而語。然而凌云瞧著何潘仁那胸有成竹卻絕不開口的模樣,卻是什么味道都嘗不出來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眾人都起了個大早,匆匆吃過了朝食。誰知那驛長似乎起得比他們還早,眼下烏黑兩團,臉上的頹色卻是一掃而空,一見凌云與何潘仁便笑道:“多虧兩位公子的好藥,阿吉的熱已經(jīng)退了,另外幾個也沒有發(fā)熱?!?/br>
    昨日傷得最重的那個居然退熱了?凌云好不意外,轉(zhuǎn)頭一瞧,卻見何潘仁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口道:“那就好,不過他們住的地方,還是要仔細著些。”

    驛長笑道:“那是自然,那排屋子原本就在東北角上,跟前頭還隔著園子和池塘呢,這兩日吹的又是東風(fēng),看來是老天爺也可憐我們。再說這院子里板車還剩了兩架,回頭他們略好些,就可以送走了……”

    凌云聽他說得絮叨,一時也沒大留意,但瞧著兩人的神色,卻也明白:看來昨日何潘仁拿出的藥還真有頗有奇效,驛長說的救命之恩,難道是這個?

    不待她細想,這邊眾人已是收拾完畢,與驛長揮手作別,再次踏上了驛路。凌云回頭看著那越來越遠的驛舍,到底忍不住向何潘仁問道:“昨日你是不是跟驛長說了什么?”今日這位驛長的精氣神,明顯已經(jīng)不一樣了,再加上昨日他無意中露出那“他們已經(jīng)有了活路,不必再怕糧食不夠”的意思,顯然不是得了兩盒好藥那么簡單,更像是何潘仁幫他想了個什么法子,能教他擺脫這困局。

    何潘仁卻反問道:“你覺得我能跟他說什么?”

    凌云不由一怔,是啊,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驛長所面對的,分明是個死局:困守驛舍,是行不通的,這驛舍位于要道,屋宇又整齊顯眼,來往匪徒斷然不會輕易放過,有東西可搶時還好,待得匪徒們搶不到東西了,留守的人處境只怕會更加危險,更別說這么困守下去,他們遲早都會斷糧;但若要棄驛而逃,那就更不行了,兵法如山,身為驛長,除非舉家逃走,不然當(dāng)真是要連累家小的,但在這樣的亂世中,舉家遠逃,又談何容易……

    瞧著凌云凝神細思,卻是久久無言,何潘仁終于低低地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么,凡事都有解決之道,只看你舍不舍得而已?!?/br>
    舍不舍得?凌云念頭一轉(zhuǎn),猛然間想到了一事:池塘,東風(fēng)……驚愕之下,她忙轉(zhuǎn)頭看了回去。

    驛舍自然是早就看不見了,然而就在驛舍的方向,在那樹林和山丘的背后,一道滾滾的黑煙,已是沖天而起!

    作者有話要說:  驛長:這驛站,如今我留守也是死,棄逃也是死。我?guī)е麄冊谶@里耕耘半生,盡職盡責(zé),到頭來卻是給我自己造了個囚籠。

    何潘仁:那你一把火把它燒了不就得了?

    第115章 以武會友

    一把火燒掉驛舍, 這就是他出的好主意?

    凌云轉(zhuǎn)頭看著何潘仁,脫口道:“你!”——你是瘋了么?你怎么能出這樣的主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何潘仁卻是輕輕一挑眉, 滿眼都是笑意:“我?”

    不知為什么,這笑容仿佛一盆冷水澆在凌云的頭上,她瞬間便讀懂了這句反問里蘊含的所有深意和嘲諷, 而她, 卻是一個字都辯駁不了。

    另一邊, 良叔等人見凌云回頭張望, 也跟著往后看了看,瞧見黑煙都嚇了一跳。小魚更是騰地在馬上站了起來:“是驛舍,是那驛舍著火了!難不成我們一走就又來了幫盜匪,還直接放起了火?這也欺人太甚了,娘子, 我想回去瞧瞧!”

    良叔卻是搖了搖頭:“不對, 不該燒得這么快!”他們才走了多久,就算有人過來放火, 這種屋舍,燒起來總是要些時間的, 除非……他心頭一震,臉上頓時變了顏色:“這莫不是他們自己放的火?他們、他們怎么敢!”

    他這么一說, 小七也是“哎呀”一聲,“沒錯沒錯,我想起來了,早間我去熱餅子時, 那驛長和老吏都在灶上忙碌,說要多做些干糧出來,后來那老吏還搬了好些柴火去前頭,難不成他們那時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放火燒屋了?”

    小魚撓了撓頭,奇道:“他們瘋了么?為何要把自己的屋子給燒了?”

    良叔沉吟道:“或許是被盜匪們左一趟右一趟的搶怕了,索性一把火燒掉,也好絕了盜匪的念頭;再說,驛舍既然被燒光了,他們離開也就算不得是棄驛而逃,回頭再把事情往盜匪身上一推,誰能知道是他們自己動的手?”

    玄霸恍然點頭道:“這倒也是個主意?!?/br>
    良叔皺眉道:“三郎此言差矣!且不說這驛舍修建時費了多少錢財人力,就這么燒了又是何等可惜;就說他們的這般行徑,真真是連盜匪都不如,那盜匪們還沒舍得放火呢,他們就先燒了,這也太膽大包天了。三郎有所不知,這驛舍原是一等一的要緊所在,官差出行,公文傳遞,乃至招兵出征,都離不得它,豈能容得如此胡來?若是人人都像他們這般行事,這驛路就徹底斷了,這天下也徹底亂了……”

    這話自然也不算錯,凌云卻是越聽心頭越悶,忍不住道:“那又如何!”

    良叔不由愣住了:“三娘此言何意?”

    凌云往后看了一眼,他們身后那般平整寬闊的路面上,根本看不到別的行人車馬,只看得到遠處的黑煙滾滾,觸目驚心。她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這驛路,已經(jīng)斷了,這天下,也已經(jīng)亂了。這不是他們的錯,不該由他們來背。更何況驛舍燒了還能重建,人死卻不能復(fù)生?!薄@就是何潘仁那句反問背后的含義吧,是她一時著急,竟沒想明白這些道理。

    玄霸也忍不住道:“正是,他們留下來又能如何?他們也是有父母兄弟的,若是出了事,豈不是讓親人傷心?”

    良叔聽得直搖頭,正想反駁,何潘仁卻轉(zhuǎn)頭向他笑了笑:“何某也有一事不明,還望良叔不吝賜教——假若良叔自己就是那位驛長,今日會如何決斷?假若唐國公是那位驛長,良叔又會如何勸他?”

    良叔聽到前半句時已是一愣,聽到后半句更是目瞪口呆,有心想說自己定會死守驛館,但對上何潘仁細長微彎的笑眼,這話似乎怎么都說不出口;至于國公若是驛長,答案就更不用提了……憋了半晌,他也只能勉強答道:“我等卑微之人,如何能跟國公相比?”

    何潘仁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目光卻愈發(fā)戲謔,良叔只覺得心頭又是憋悶又有些發(fā)虛,索性不聲不響地放緩了韁繩,跟他拉開了距離。

    凌云不禁又瞧了何潘仁一眼,心頭想起的卻是師傅說過的話:自己要打磨心性,就得從何潘仁身上學(xué)起。她也曾對此不以為然,如今卻不得不承認,師傅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的確是遠不如他,至少他這種說話做事匪夷所思,卻能一劍封喉的本事,她還根本就摸不著門路……

    何潘仁也笑微微地瞧了過來:“在下說話冒失,還請三娘勿怪?!?/br>
    凌云搖了搖頭,認認真真答道:“不,多謝薩寶指點。”如果不是他開口,那些人只怕是在劫難逃,自己也只能束手無策,就連跟良叔的爭執(zhí),她都未必能說服良叔。

    何潘仁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三娘不必過謙,你的身手膽識都遠勝于我,只是自幼循規(guī)蹈矩,做事顧慮重重,放不下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些,有些法子自然也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了?!?/br>
    她循規(guī)蹈矩?她顧慮重重?她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凌云不由愣住了,她明明是離經(jīng)叛道,就差無法無天了!

    何潘仁仿佛瞧出了她心中所想,臉上的笑容更深:“請恕在下直言,三娘的為人處世,若跟洛陽城里的那些廢物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別,就如同這野外的驛舍客棧,不可跟洛陽的王侯公府同日而語一般。然而驛舍也好,公府也好,到底都是房屋院落,能護人平安,也會擋人視野。有些時候,就得一把火燒個干凈,到了那時,你自然便能瞧見天地之大,道路之寬,自然也就知道,這些事該怎么做了。”

    凌云怔怔地瞧著何潘仁,他的這些話如同滾雷般在她的心間回蕩,隱隱之間,她仿佛抓住了一點什么,一時卻怎么都分辨不出來。沉默良久,她到底還是澀聲問道:“何公子的意思是?”

    何潘仁深深地瞧著她,聲音也愈發(fā)柔和:“我只是覺得以三娘身手膽魄,若是能放下身份,放下顧忌,放下所有這些累贅,莫說這條路上的烏合之眾擋不住你,日后只怕也沒什么事真正能難得倒你?!?/br>
    他的目光里仿佛有一種奇異的東西,凌云不由脫口問道:“就像你一樣么?”

    何潘仁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錯,就像我一樣。我的身手其實遠不如三娘,只是十幾年前,我就放下了這世上的一切,因此,在這世上,也再沒有什么東西,能擋得住我!”

    這話自然是狂妄到了極點,然而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卻著實讓人無法懷疑??粗闻巳曙w揚的眉目,凌云只覺得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轟地一聲倒了下來,在塵土飛揚之間,露出了一片更遼闊的天地。

    她不由也笑了起來,是啊,她為什么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她為什么一定要講究什么體面規(guī)矩?她為什么一定要像肥羊般被人圍追堵截,要費盡力氣殺出一條血路?如今她要的只是護住身邊的人,盡快到達涿郡,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她為什么不能兵行詭道不擇手段?

    看著眼前的這條通往北方的大道,她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頭第一次生出了期盼:那些劫道的馬匪,何時才能現(xiàn)身!

    好在不過一刻鐘之后,路邊一聲唿哨,一隊馬匪便從路邊沖將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看到凌云等人的坐騎,那領(lǐng)頭之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狂喜之色,按捺不住地上前了兩步。他正要開口喝問,凌云已是提馬而上,拔刀出鞘,冰冷雪亮的刀鋒直指他的鼻尖——

    “來人可是飛狐徑鄭大當(dāng)家的手下?”

    領(lǐng)頭之人只覺得寒光撲面,一股殺氣如有實質(zhì)般直逼而來,連他坐下的戰(zhàn)馬都驚嘶了一聲,往后倒退了兩步,他的心頭頓時一虛,只能硬著頭皮道:“正是,你這小子,又是什么來路?敢提我大當(dāng)家的名號!”

    凌云收刀回鞘,神色冰冷地沖他抱了抱手:“在下長安李三郎,得知天下英雄匯聚此道,特攜寶刀駿馬,前來拜見各路英雄。聽聞鄭大當(dāng)家騎射無雙,還望大當(dāng)家的不吝賜教,若能贏我一招半式,這些駿馬自然便歸他所有,若我能僥幸不輸,也請各位容我一路北上,繼續(xù)跟各路英雄切磋技藝!”

    領(lǐng)頭人不由嚇了一跳,此人瞧著斯文白凈,居然是個武瘋子?聽這意思,他居然是專程來比武的?難不成前頭那些人,都已經(jīng)被他打敗了?這種事在江湖上其實也不算少見,但干得這么明目張膽的卻實在不多。

    瞧著凌云的模樣,他心里少不得七上八下,不過對方既然不是客商官差,而是江湖同行,他自然就得拿出江湖規(guī)矩來接待。當(dāng)下他也放下了兵器,抱手還禮:“不知閣下到底是哪家的英雄?”

    凌云淡淡地道:“在下的師承不足為外人道,只是這兩年承蒙各路英雄抬舉,給了我一個‘長安第一好漢’的諢名,只可惜長安城到底太小,如今難得群英匯聚,在下自然不敢錯過這樣的良機,此番日夜兼程而來,只愿能以武會友,生死不論!”

    在到達涿郡之前,她再也不是什么國公府的郎君娘子了,她是要以一己之力挑戰(zhàn)沿路所有匪盜頭領(lǐng)的長安第一好漢,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打趴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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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如此賭約

    趙郡地勢平坦, 沿驛路往北,幾乎是一馬平川, 加上有人領(lǐng)路,暢通無阻,凌云等人縱然沒有催馬疾馳, 不過一個時辰之后, 趙郡郡治所在的平棘城便已是遙遙在望。

    眼見著前頭已是洨水河, 一道微拱的石橋如同長虹般橫跨兩岸, 領(lǐng)路的年輕盜匪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轉(zhuǎn)頭道:“過了這石橋,往北五里就是郡城,我們大當(dāng)家的應(yīng)該就在附近了?!?/br>
    凌云向他點了點頭:“有勞?!?/br>
    她的話說得雖是客氣,神色卻依舊冷峻沉凝, 整個人看去就如她背后的那柄長刀, 雖未出鞘,卻自有一股寒氣逼人。領(lǐng)路者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已變得有些干澀, 心頭也是咚地一跳:這人到底是個什么路數(shù)?小小年紀(jì),哪來這么大的煞氣!

    之前凌云聲稱要用這九匹千金駿馬為注, 跟他們大當(dāng)家的在騎射上比個高低時,他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當(dāng)即讓人快馬報信,告訴大當(dāng)家的,有毛頭小子送馬上門;然而當(dāng)他領(lǐng)著人走了這一路之后,這份好笑竟在不知不覺之中變成了忐忑:難不成這位李三郎還真能……不, 自己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

    他斷然壓下了心頭的疑慮,卻愈發(fā)覺得馬鞍上仿佛生出了毛刺,初升的日頭也分外燥熱……好在前頭很快就傳來了馬蹄聲,被他派去報信的那位少年匪徒已是飛馳而回,還未過橋便大聲叫道:“大哥,大當(dāng)家的就在前頭,就在前頭!”

    領(lǐng)路的盜匪心里一松,隨即又提了起來,腦中念頭急轉(zhuǎn),回頭笑道:“李郎君,在下有事先行一步,接下來便由小乙來為各位領(lǐng)路?!闭f完一催坐騎奔上了石橋,在橋上和那小乙低聲說了幾句,這才頭也不回地疾馳而去。

    良叔心里早已七上八下了一路,此時見匪徒離開,忙催馬上來,低聲問道:“三娘子,你當(dāng)真要去跟這些盜賊們比武?這些匪徒窮兇極惡,會不會設(shè)下圈套?再說這事日后要是傳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