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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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姊姊這是再也不想見到自己了。竇師綸雖是早有準(zhǔn)備,真的聽到這話,心里還是難過之極,抬頭看著凌云,他的眼圈慢慢地紅了:“三姊姊,是我對不住你?!?/br> 凌云心里也是一陣惆悵,看著竇師綸的眼睛,輕聲道:“不,多謝你?!薄嘀x你這些年來一直待我好,多謝你為我守口如瓶,多謝你最后站出來為我說話……而我卻除了這聲多謝,卻再沒有什么可以回報了。 這聲“多謝”宛如一柄重錘敲在竇師綸的心口,看著凌云離去的背影,他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亂紛紛地落在了衣襟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我又卡文了……每次寫到兒女情長,我就坐地?fù)蠅?,唉?/br>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坐看云起 2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超辣的辣椒??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verycooldog 2個;朱朱、西出長安、曦曦靡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曦曦靡靡 10瓶;water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9章 一朝揭曉 馬車轆轆, 很快就駛出了公主府的側(cè)門。看著那漸漸遠(yuǎn)去的重栱飛檐、粉垣碧瓦。竇氏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可惜了!” 凌云想了想, 搖頭道:“不可惜?!彪m然五郎很好,比她想象的更好, 尤其是今天, 當(dāng)他跪在大長公主面前據(jù)理力爭,就像螳臂當(dāng)車一樣徒勞地努力維護(hù)著她,那個單薄而挺拔的背影,她這輩子大概都忘不掉了。然而這座府邸,這府里的生活,都太讓人窒息。她對大長公主說的那句“感恩不盡”的確是發(fā)自真心,并無太多嘲諷;就像此刻,她心里的輕松, 終究是多過傷感。 竇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頓時更想嘆氣了, 忍了忍才正色道:“你真的明白,今后你會面臨的,是什么樣的局面?” 凌云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已年滿十八, 從今往后, 驕悍狠辣之名必然人盡皆知, 這兩年大概只能去鄉(xiāng)下‘反省’, 待風(fēng)波平息才能嫁人, 那時十有**只能給人做繼室……這些事,我在開口之前就都已經(jīng)想明白了。” 她果然都想到了!竇氏心里不由百感交集,到底也只能化成一聲長嘆:“無論如何, 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急于求成,卻忘了這世上之事,從來都是欲速而不達(dá),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最后卻讓你出頭擔(dān)下了這惡果?!?/br> 凌云依舊搖頭:“這件事是我的婢子做的,自然該由我來承擔(dān)。何況我是李家女兒,只要李家安好,無論日后嫁誰都好,總歸不會讓人欺負(fù)了去?!?/br> 竇氏忍不住撇了凌云一眼,心道:就算你不是李家女兒,就憑你武能打斷腿,文能氣死人,誰又能欺負(fù)了你去?不過這世上,有些事終究不是“沒人欺負(fù)”就能一筆帶過的……沉吟片刻,她還是開口道:“這一兩個月里,我會把事情盡量安排好,你若有什么需要,也盡管跟家里提?!?/br> 那就是說,等出了正月,辦完二郎的婚事,自己就該離開洛陽了。凌云點了點頭,毫不猶豫道:“的確有兩件事要請母親成全,一是我那婢子小魚,此次的確是她行事魯莽,但她于我有大用,還望母親不要責(zé)罰于她,我會好好跟她分說明白,日后也會對她嚴(yán)加約束,絕不會讓她再出去闖禍了?!?/br> 竇氏皺眉道:“這不是闖禍不闖禍的事,這婢子的心性手段……你老實告訴我,她到底是什么來歷?”昨日她見過小魚救治阿錦的手段,也察覺到她頗有些奇特之處,當(dāng)時只道她多半是跟三郎練過拳腳,又在鄉(xiāng)下野慣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這般果斷狠辣的角色! 凌云早已打好了腹稿,當(dāng)下坦然道:“小魚打小就流落江湖,被三郎揀了回來,后來我和三郎一道習(xí)武,師傅說她根骨奇特,便一起教了。阿娘,小魚的氣性是大了點,品性其實不壞。就是這次的事,也是我急于脫身,讓她放手去做的,她大約理會錯了,這才做得過了頭。” 就是這樣?竇氏心里隱隱覺得似乎有點不對,但凌云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這些事情到底遠(yuǎn)遠(yuǎn)超出她的見識范圍,她想來想去都不得其解,再想想小魚的確還有大用,當(dāng)下也只能皺眉道:“這小魚不光是野性太重,還有點邪氣,若是不能嚴(yán)加約束,日后必成大患。你可千萬要記住了!” 凌云忙點頭保證:“我知道,絕不會有下回了!”心里卻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她當(dāng)然沒有撒謊,只是沒有說出全部實話而已,母親眼光倒是極準(zhǔn),小魚自然是邪氣的。好在母親不懂這些,到底還是讓她蒙混過去了!只是比起小魚的事情來,倒是另一件事…… 她正猶豫如何開口,就聽竇氏問道:“還有就是三郎的事吧?” 凌云心里一緊,忙神色鄭重地道:“是。日后我是不能留在洛陽了,但我想讓三郎留下。阿娘,三郎如今的身子……你就讓他留在家里吧!” 竇氏看著她,神色變得有些復(fù)雜:“我知道,但我還不能答應(yīng)你?!?/br> 凌云不由直起了身子:“為什么?難道母親還怕他妨克了二郎?” 竇氏臉色頓時一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問你,你知道圣人這次為何對三郎下手?你知道三郎到底哪點招了他的忌諱?如今,我是可以想些辦法,讓陛下暫時消了疑心,但若不徹底查清此事事,斷絕后患,你敢讓三郎留在洛陽?” 凌云無言以對,只能問道:“那咱們怎么才能查清此事?” 竇氏淡淡地道:“我已經(jīng)在查了。不然,你以為你那小魚此刻在做什么?” ?。苛柙仆蝗幌肫?,這次出門母親的確交代過不要帶小魚,原來是早已安排她去做別的事情了!但之前母親根本就不了解小魚,會安排她去做什么呢? 思量片刻,她猛然醒悟過來:“她去了元家!”她們要查的事,大概只有皇帝和元弘嗣知道真相,皇帝那邊不好查,便只能從元弘嗣這邊下手。竇氏雖不知小魚的來歷,昨日卻見過她帶著癡兒從元家跑出來,知道她有出入元家的本事!可是,“她去元家能做什么?”總不能抓了元弘嗣上刑拷問吧? 竇氏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紙:“你看看這個?!?/br> 凌云接過一看,只見這是一張潦草寫就的身契,上頭的人名并無印象,倒是主人家的名字……是元弘嗣! 竇氏輕聲道:“這是今日早間有人投給門房的,留話說這東西性命攸關(guān),務(wù)必要立刻交給你父親或是我。你猜猜,這是誰的身契?” 元家下人的身契,性命攸關(guān)……凌云略一思量,恍然大悟:“是阿癡的身契!是了,昨日我就問過她,怎會跑到咱們家來求救。她說是有人告訴她的,卻不肯再往下說??磥?,是元家有人暗中幫忙,可這人會是誰?他能知道真相么?” 竇氏瞧著馬車外的寬闊街道,輕輕地吐出了口氣:“我想,她一定知道!”只要小魚能找到她,那個人的手里,一定有她們想要的答案! 此時,小魚站在元家后院的圍墻里,卻是一頭霧水——如果不是背上的阿癡斬釘截鐵的說,她們要來的地方就是這里,她簡直沒法相信,這么個雜草叢生,破敗不堪,連鬼影子都瞧不見一個的荒棄院落,居然就是元家主母住的地方! 小魚正想回頭再問一句,阿癡卻哧溜一下從她背上滑了下來,撒開腳丫子就往前跑,似乎對這里熟悉之極。小魚也只能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就見阿癡歡快地穿過一處院門,轉(zhuǎn)過兩道長廊,最后跑進(jìn)了一處小小的院子里。這處院門里,倒是有了點住人的模樣,起碼屋子的門窗還算齊全,院子里也打掃得頗為干凈。阿癡一沖進(jìn)院子便叫了起來:“阿婆阿婆!” 西廂門一開,一個五十來歲的嬤嬤聞聲而出,笑瞇瞇道:“阿癡來了??!我的屋里還有個餅,你快進(jìn)來吃吧,吃完乖乖坐著,待會兒阿婆來找你。” 阿癡歡呼一聲,跑進(jìn)了屋子。那嬤嬤抬頭看著小魚,臉上依然是笑瞇瞇的:“這是國公府的貴客吧,請跟我來?!?/br> 小魚心里倒是吃了一驚,這里的人對自己的造訪顯然早有準(zhǔn)備,但能表現(xiàn)得這般鎮(zhèn)定自如,卻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院子如此破敗,里頭的一個嬤嬤身上卻有這樣的氣度,這事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自然也沉得住氣,當(dāng)下也笑嘻嘻地欠了欠身:“煩勞嬤嬤了?!?/br> 那嬤嬤帶著小魚轉(zhuǎn)出了屋子的側(cè)門,走過一處過道,來到了另一個院子。院門里頭站著一個十來歲的瘦小婢女,見嬤嬤帶人進(jìn)來,默不作聲地屈了屈膝,隨即便退到外頭,關(guān)上了院門。 這院子比剛才那處還要小,整個院子,只有小小的三間屋子,也比剛才那邊更為整潔,院里的青石板上幾乎纖塵不染,這個院子里還飄蕩著一股nongnong的檀香味道。嬤嬤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小魚來到屋門前,掀開門簾,輕聲:“夫人,國公府的客人來了?!?/br> 屋里響起了一個柔和的聲音:“請客人進(jìn)來吧?!?/br> 小魚已是好奇到了極點,向嬤嬤點了點頭,邁步便進(jìn)了門檻,頓時覺得眼前微微一暗,身上卻是一陣發(fā)涼。 這屋子里到處都空蕩蕩的,似乎連炭盆都沒有生,只在最里邊點了幾盞銅燈,照亮了一個小小的佛龕。佛龕前孤零零地跪著一個婦人,這屋里冷如冰窖,她穿得卻似乎并不多,此時剛剛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小魚笑了笑。 小魚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今日這一路進(jìn)來,處處都是意外,但最讓人意外的,卻還是這位夫人的面孔。 她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年紀(jì),面孔圓潤皎潔,眉目細(xì)長微彎,鼻梁挺直,雙唇飽滿,竟然是個難得的美人,更難得的是,她眉目之間幾乎看不到一絲戾氣,神色柔和,令人可親。 在來之前,竇氏已簡單地告訴過小魚,元弘嗣原配早逝,和繼室楊氏也已失和多年,這位楊夫人據(jù)說十年來一直在家里吃齋念佛,不問外事。但能拿到阿癡的身契又送到李家來的人,卻也只有她了。加上阿癡被她一詐也承認(rèn),是夫人身邊的嬤嬤叫她來李家求救的。因此,小魚早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準(zhǔn)備看到一個未老先衰,容顏滄桑,滿腹仇恨的婦人,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夫人竟然如此年輕美貌,神色氣度,更是幾乎稱得上是慈和。 竇氏讓她來找的楊夫人,真的就是眼前這位嗎?小魚躊躇了一下才上前兩步,欠身行禮:“夫人安好,婢子奉主母之命,來向楊夫人問安。?!?/br> 楊氏含笑點頭:“竇夫人果然是聰慧無雙,也請你幫我向她問個好。不知竇夫人還有什么指教,你不妨直說吧?!?/br> 原來還真是她!小魚暗暗吸了口氣,這才道:“我家夫人有兩件事想請教夫人。” “其一,不知夫人是否知曉,圣人為何會猜忌李家,尤其是我家三郎?!?/br> “其二,若夫人肯賜教,不知我家該如何做,才能報答夫人的大恩?!?/br> 楊氏再次微笑了起來,整張面孔就如春花初綻,明月生輝,讓人不敢?guī)缀踔币?。小魚剛才見她那一笑,就已覺得十分驚艷,此刻才發(fā)覺,剛才她的笑不過是客套而已!她真正笑起來,美得足以驚心動魄!她心里不由猛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個元弘嗣,是不是個瞎子?” 就聽楊氏輕聲笑道:“夫人猜的不錯,圣人為何會猜忌國公家和貴府的三郎,妾身的確略有猜測,愿據(jù)實以告;而我也的確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國公和夫人?!?/br> 抬頭看著小魚,她的笑容愈發(fā)明媚親切:“那就是請他們一定要毀掉元家,讓這一家子忘恩負(fù)義的畜生,都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大家不妨猜一下: 這個楊夫人到底是誰? 第一個猜到的我發(fā)紅包。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坐看云起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要瞪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watery 19瓶;草莓楊梅 10瓶;24644429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三管齊下 “你是說, 圣人這次之所以要對三郎,對我家下手, 是因為他,做了個……夢?” 看著小魚,李淵幾乎有些茫然地問出了這句話。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怒色, 那些皺紋仿佛還變得更深更愁苦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 小魚只覺得胳膊上微微一麻, 不由自主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她斟酌了一下,謹(jǐn)慎地答道:“楊夫人說,這是在元弘嗣書房伺候的啞仆寫給她的,這仆人她布置已久,十分可靠;還說元弘嗣父子也曾反復(fù)推敲過此事, 最后才得出這個結(jié)論, 想來不會有錯?!?/br> 李淵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先還有些低沉,漸漸變成了放聲大笑, 最后竟是不可抑制地笑出了眼淚。 李世民瞧得心驚膽戰(zhàn),心里對這消息又有些將信將疑, 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勸說幾句,卻被竇氏一把被拉住了袖子。她向李世民搖了搖頭,隨即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李淵, 神色竟是難得的柔和。 凌云也在默默地看著父親,頗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他生于富貴,一生順?biāo)?,突然遇到這滅門之禍,早已不知在心里追問過千萬遍,反省過千萬遍: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以至于皇帝恨不得他早點去死,以至于三郎重傷垂死,二娘飽受凌虐,三娘名聲盡毀,加上大郎那邊……他到底是哪里惹來了皇帝的忌諱? 萬萬沒想到,這一切,居然只是因為皇帝做了個夢!夢里大概有個什么李三郎謀逆造反,他就疑心上了玄霸,而且決定要除掉李淵,除掉李家……原來他什么都沒有做錯,他只是想錯了皇帝,更想錯了自己。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如此而已,誰會關(guān)心一塊rou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世上還有什么事,能比這更荒誕,更可笑嗎? 李淵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擦干眼角的淚花,沖小魚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毙◆~看了凌云一眼,見凌云點頭,這才退后幾步,一個閃身便出了房門。 竇氏瞧在眼里,不由皺眉:這婢子真是處處古怪!只是沒等她多想,李淵已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苦笑道:“還是你猜得準(zhǔn),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么做才是?”——之前竇氏就猜測過,多半不是李淵做錯了什么,而是楊廣聽到了童謠讖語之類的東西,大概涉及李家和三郎,只是沒想到是他親自做了個夢! 竇氏對此倒是盤算已久,當(dāng)下沉吟道:“既然知道是這個根源,之前的準(zhǔn)備倒是沒白費,都可以用起來了。眼下咱們要做三件事,第一件,你立刻去皇宮請罪,就說剛剛才知曉三娘曾在元家殺人放火,還因此被大長公主退了親,此事都怪你疏于管教,求皇帝懲戒!” “第二件,巢太醫(yī)如今就在三郎那邊,待會兒我會親自過去跟他說一聲,等皇帝問起三郎的病情來,就求他說得……說得嚴(yán)重些。” “至于第三件,是我昨日就跟你說過的那件,你還不肯答應(yīng),如今既然知道這一切是因何而起,你還要再猶豫么?” 李淵自嘲地笑了笑:“事到如今,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就依你。我這就去求見圣人!”不就是名聲么,不就是門楣么,他曾以為只要他勤謹(jǐn)誠懇,就可以保住這些東西,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他什么都不是,他什么都保不?。?/br> 竇氏也點頭:“好,其余的事我來安排。二郎,你也跟我去見見巢太醫(yī)。” 李世民聽得一頭霧水,聞言忙道:“等等,阿娘阿耶,第三件到底是什么事?還有,你們真就信了那楊夫人?萬一她弄錯了呢?萬一她是故意騙人呢?” 李淵已走到門口,聞言嘆道:“你聽你娘的安排就好,不會有錯。”說完一掀門簾,大步走了出去。 竇氏把凌云和世民都叫來聽小魚的回報,原是想讓他們姐弟多知道些事情。聽到世民這么一問,她斟酌了一下,先叫了周嬤嬤進(jìn)來,讓她立刻去外頭送個口信,隨即便回身對兩姐弟道:“你們之前可聽說過這位楊夫人?” 世民忙道:“我聽說過!十來年前,元弘嗣在幽州得罪了總管燕榮,被燕榮百般折磨,險些生生餓死,就是這楊夫人孤身逃離幽州,趕到京城向先皇求救告狀,先皇這才派人去救了元弘嗣,又查明楊夫人所告屬實,賜死了燕榮。不過后來兩人似乎因嫡子之死而失和,楊夫人就獨居小院吃齋念佛,不問外事了?!?/br> 竇氏點頭道:“這位楊夫人其實是繼室,死去的嫡子并非她所生。元弘嗣的原配也姓楊,是納言楊達(dá)的女兒,因生子難產(chǎn)而亡,楊家就從族里又找了個年貌合適的認(rèn)作義女,嫁給元弘嗣做了繼室,就是這位楊夫人了。當(dāng)時元弘嗣一直在外地任職,她就留在京城照顧嫡子,直到孩子七八歲了,才去幽州一家團(tuán)圓,結(jié)果沒多久就遇上了燕榮發(fā)難。 “就是那一回,元弘嗣被關(guān)押在獄,楊夫人又逃出來報信了,留下的奴仆人心惶惶,那嫡子生來病弱,又吃了驚嚇,缺了照料,病倒之后竟是沒能挺過來。此事,楊家和元弘嗣便都怨在了她頭上?!?/br> 世民奇道:“這事怎么能怪到她?難不成她得任由元弘嗣去死才對?” 竇氏嘆道:“楊家人就是這么想的。元弘嗣死就死了,只要那孩子在,元家的一切就都是他們外孫的;但那孩子死了,元家跟他們還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那燕榮,也是楊家楊雄的女婿,她一個義女,不但沒有照顧好楊家的外孫,還讓楊家的正經(jīng)嫡女守了寡,你說楊家如何還能容她?” 世民恍然點頭,隨即還是覺得不對,“楊家也就罷了,元弘嗣怎能怪她呢?若不是她,他早就被燕榮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