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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唐平陽傳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元弘嗣趕緊點頭笑道:“這事說來話長,微臣跟唐國公多年姻親,也是這幾日才打聽清楚。”

    “他家三郎名為玄霸,與二郎世民乃是雙生,因有卜者說過,兩人要分開才能養(yǎng)大,故此從小便寄在養(yǎng)別家,到七八歲上才接回。誰知二郎立時又病得死去活來,唐公只得再把三郎送走。聽說當(dāng)時他家三娘不忍弟弟寄人籬下,主動提出要和三郎一同回老宅,由她來照顧起居。兩人就此在鄉(xiāng)下長大,這兩年才回的長安,跟父母兄弟卻還是分隔兩地?!?/br>
    “想來到底是長于鄉(xiāng)野,失了教養(yǎng),這李玄霸才會這般胡作非為。這事也不知唐公是否知情,臣記得他曾說過,他家三郎辨慧,三娘賢淑,如今看來……”

    元弘嗣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楊廣也是沉吟不語。李三郎,李玄霸,若是尋常兒郎,他再胡作非為都不為慮;可這位李三郎的身后是樹大根深的李家,是熟知宮廷的李淵,他若為惡,自然貽害無窮。難怪上天的警示,就是從這位李三郎開始的……

    在屋里來回走了幾步,楊廣心里已有了決斷。

    這李三郎,斷然再不能留,李淵最好也能一并拿下。問題是,馬上就要再征高麗,朝堂上不好橫生波瀾,夢中之事又不能拿上明面為證,怎么才能順理成章地絕了這后患呢?尤其是,李三郎年紀(jì)還小,無官無職,還遠(yuǎn)在長安……

    看著臉色越來越陰冷的皇帝,元弘嗣不由暗暗心驚,也暗暗慶幸。

    他知道,陛下先前對自己的那點疑心,此時大概都轉(zhuǎn)到了李淵一家的頭上。但這樣還不夠,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陛下性情反復(fù),疑心又重,自己和李淵畢竟是姻親,今日就算能過關(guān),他日陛下想起,未必不會……

    他必須得再做點什么,才能讓陛下真正放心。

    他走上一步,拱手低聲道:“陛下若想瞧瞧那李三郎,眼下倒是巧了。臣聽聞唐公正籌備嫁女娶媳,李三郎要送姊姊來洛陽出嫁,這兩日就該到了。若陛下不方便,也可以把事情交給微臣,微臣絕不敢辜負(fù)陛下的信任?!?/br>
    楊廣心里一動,索性挑起了眉頭,“若是我不想見他,永遠(yuǎn)都不想見到呢?”

    元弘嗣心里發(fā)顫,身子卻彎得更低更穩(wěn)了:“微臣愚鈍,只知君命即天命,陛下不想見到的人,自然天地不容!微臣不敢因私誼而違天命,愿為陛下分憂……”

    窗外一陣北風(fēng)刮過,松枝窗紙頓時瑟瑟作響,將屋里的說話聲都掩蓋了下去。

    天就要亮了,風(fēng)卻絲毫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這個冬天接下來的日子里,它大概會刮得更加兇猛。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在12點前弄好了,天知道這些年我卡文卡成啥樣了……

    好在勞動婦女節(jié)告訴我,我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提醒下,李玄霸就是李元霸,傳說中的隋唐第一條好漢,武器是八百斤倆大錘的那位……希望他能給大家?guī)眢@喜,下一章,他會和女主三娘同志一起正式登場(但愿我能按時碼出來)

    最快隔日更哈,表催……

    第3章 久別重逢

    “阿姊,咱們馬上就要進(jìn)洛陽城了!”

    晌午前后,正是洛陽定鼎門最熱鬧的時辰,等候進(jìn)城的車馬駱駝排出老遠(yuǎn),各種聲調(diào)的說笑吵嚷混作一團(tuán);就在這樣的一片嘈雜中,少年人帶笑的聲音也就顯得格外的清朗。

    不遠(yuǎn)處的商隊里,幾個年輕女子原本就不時往這邊張望,聽到這一聲,更是互相咬著耳朵吃吃地笑了起來:

    “小郎君生得好看不說,聲音也好聽得緊呢!”

    她們的口中的這位小郎君看去也就十五六歲年紀(jì),身材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單薄,一張面孔卻當(dāng)真生得俊秀,膚白如玉,長眉鳳眼,騎著一匹雪白駿馬,馬鞍上還掛著一支小小的彈弓,站在風(fēng)塵仆仆的人群當(dāng)中,愈發(fā)有如明珠美玉一般。

    大約聽到了女郎們的議論,他轉(zhuǎn)頭往這邊瞧了一眼。幾個商隊女郎頓時忍不住對他拋起了媚眼——這般斯文秀致的少年,一逗便會臉紅,最是有趣不過了!

    誰知少年吃這一逗,卻不但沒有面露窘迫,反而也沖著她們笑了起來,細(xì)長的眸子里光芒流轉(zhuǎn)。女郎們縱然見慣風(fēng)流陣仗,被這小小少年含笑一瞥,竟是不由自主地都呆了一下。幾個人隨即便爆發(fā)出了一陣更大的笑聲。

    少年也不在意,依舊轉(zhuǎn)頭沖著身邊那輛馬車的車窗里興致勃勃道:“阿姊,這洛陽的城樓真真是越看越氣派,比咱們長安的強(qiáng)!”

    人群里一個老者應(yīng)聲答道:“可不是氣派!這城樓上的梁柱,那都是從江南運過來的,最大的那幾根,放在木板拖車上,光拉車就要用到兩千號人,后頭還得有幾百人專門背著拖車的鐵輪。幾千里地,幾千號人,就這么一步一步地拖到了洛陽,能不氣派么!”

    這話一說,人群頓時議論紛紛,有人驚嘆,有人追問,也有人暗暗皺眉。少年更是眼睛都亮了,仰頭看了好幾眼,轉(zhuǎn)頭就問車?yán)铮骸鞍㈡⒛阋娺^嗎,這城樓上的那幾根大柱子,要兩千人才拖得動呢!”

    然而馬車?yán)飬s并沒有傳出回答的聲音。那幅深紫色的車簾始終是靜靜地垂在那里,仿佛這外頭的議論驚嘆、巨柱雕梁,都絲毫打動不了車內(nèi)的人。

    少年似乎早已習(xí)慣,就算車?yán)锶藳]有回應(yīng),也一路興興頭頭地說了下去。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商隊女郎里,有人忍不住納悶起來:“那車?yán)锸鞘裁慈?,架子倒大!?/br>
    旁邊的領(lǐng)隊 “嗤”地一聲笑了:“敢情你們瞧了這許久,就瞧見了那小郎君的臉?也不瞧瞧人家馬車的規(guī)制,車頭的紋飾,還有后頭的那一溜掛著紅綢的氈車,那車?yán)锏?,可是隴西李家的貴女,是要嫁到洛陽做新婦的!這樣的金貴人兒,自然是一面不露,一聲不出的,怎么端莊矜持都不為過,能和你們這幫浪驢一般?”

    幾個浪驢面面相覷,轉(zhuǎn)頭再瞧著那套著兩匹西域駿馬的深色馬車,頓時便有些肅然起敬了——她們雖不懂什么規(guī)制什么紋飾,但隴西李家總是知道的,原來車?yán)锸抢罴业男∧镒?,真不知該是如何金尊玉貴、端莊矜持的好模樣兒……

    她們自然沒有看見,此時的馬車?yán)铮俏蛔鹳F的李家娘子,的確是在一臉嚴(yán)肅、一語不發(fā)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馬車外,三郎李玄霸已從洛陽城門說到了城里的家,“家里一定也比長安老宅氣派!”聽到這“家”字,她手上不自覺地用了用力,繞在指頭上的長發(fā)頓時“崩”地一聲又?jǐn)嗔藘筛?/br>
    一邊的婢女臉都綠了:這么下去,到了成親的時候,娘子該不會禿了吧?

    想到這可怕的后果,她忍不住開口勸道:“娘子,就算奴婢求您了,您可別再跟自個人為難!這眼見就要進(jìn)洛陽了,那事您就算不提,又還能瞞多久?”

    是啊,自己還能瞞多久?三娘李凌云頹然放開了手里的發(fā)辮。

    車窗外,玄霸依然笑得興高采烈。看著這樣的笑臉,李凌云只覺得一陣憋悶:這幾年里,三郎何曾笑得這么開心過?正因如何,這一路上她幾次想說都說不出口??陕尻柍蔷驮谘矍?,自己總不能讓三郎這么高高興興地回到家里,然后才從別人嘴里知道知道吧?那樣的話……

    李凌云長身而起,伸手拉開了車簾:“三郎,進(jìn)來!”

    她這一露面,一出聲,幾位商隊女郎立刻都看了過來:咦,這位娘子看去也不怎么富貴嘛!頭發(fā)上身上,那什么珍珠瑪瑙貓眼的,一樣都沒有!至于容貌,跟小郎君倒有六七分相似,白白凈凈的,但不知怎地,看去還不如小郎君可人……而且,說好的端莊矜持呢?說好的一面不露一聲不出呢?她怎么就自個兒撩簾子叫人上車了?

    三郎玄霸卻是聽?wèi)T阿姊吩咐的,二話不說跳下馬來。他正要抬腿登上馬車,人群外突然有人大聲叫道:“阿姊,三郎!”

    兩人轉(zhuǎn)頭一看,就見人群外一位少年正站在馬鐙上朝這邊用力揮手,眉飛色舞,笑容燦爛,正是二郎李世民。

    幾個商隊女郎頓時又“嘩”地一聲——世民也是十五六歲年紀(jì),也是一般的細(xì)長眉目,雖然皮膚比玄霸要黑上不少,不如弟弟那般俊秀,但配著笑著露出的雪白牙齒,卻顯得英氣勃勃,燦如朝陽,自是另一番的好看。

    就在眾人的注目議論之中,世民已輕輕松松地騎馬穿過人群,來到了馬車邊上。他先是笑嘻嘻地先向三娘行了一禮:“阿姊越發(fā)有氣度了!”回頭又給三郎肩上捶了一下:“回頭咱們下馬好好比比,看如今誰長得高些?!?/br>
    他們自打七八年前分開,這些年來極少見面,上一回還是三年之前,但大概到底是一母同胞,時常牽掛,這一見面一說話,頓時又讓人覺得,這么些年,三人仿佛從未分開過。

    穿過定鼎門,就是洛陽的天街,寬闊筆直的道路兩旁,是清水流渠和各色樹木,論規(guī)制,跟長安城倒也差相仿佛,但路邊的草木高低相間,兩旁的坊墻涂朱飾碧,卻又比長安更顯富貴秀麗。

    世民在洛陽廝混已久,對天街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玄霸則正是好奇,什么都想了解一二,打算一番。兩人一路上說了滔滔不絕:一個說起這路邊種的櫻桃石榴都已有年頭,另一個便開始盤算什么時辰能來偷果子;一個說起兩年前在天街盡頭那場萬人齊演的歌舞盛事,另一個便又想到了過些日子的上元節(jié)該如何玩鬧……

    許是雙生之故,兩人不但都極愛說話,而且明明一個說得散漫,另一個接得跳脫,卻是你一句我一句地默契無比,就連那兩個背影瞧上去都仿佛越來越像了。

    李凌云在后頭默然傾聽,不知不覺間頭發(fā)又在手里斷了好幾根。

    眼見著再過半里多地就是李家所在的積善坊了,她再也忍耐不住,揚聲道:“等等!”

    世民玄霸同時回過頭來,兩張面孔原本就相似,此時又帶著同樣的笑容。凌云只覺得心頭一悶,定了定神才道:“二郎,你先走一步,我有話跟三郎說。”

    玄霸愣了一下還沒開口,世民卻已笑了起來:“阿姊休想趕我走,我今日千難萬難才讓阿娘放我出來接人,就是想多和你們多說幾句話,不然過上幾日,阿姊嫁了人,三郎回了長安,家里就又只剩我一個!”

    凌云心里猛地一沉。

    玄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自然知道阿姊要嫁人——就是因為他,阿姊才耽誤到如今;他還知道,二哥也要娶親了——當(dāng)初卜者說了,他和二哥要分開才能養(yǎng)大,現(xiàn)在二哥都成親了,難道他們還不算長大?這次家里讓他送阿姊來洛陽,日子又是在他的生日之后,過年之前,他就從來都沒有想過,沒想到過……

    “所以,這次阿耶阿娘叫我過來,不是要……要我回家,是因為你要娶親,阿姊要嫁人,所以叫我過來看上一眼,然后就一個人回長安去?”

    世民心知不對,遲疑道:“阿娘阿耶怎么想的,我也不大清楚,良叔接你們的時候沒說么?”

    凌云心里一聲長嘆,看著玄霸,輕輕點了點頭:“良叔說了?!?/br>
    玄霸眼里的光彩徹底暗了下去。大約因為繃得太緊,他臉上的輪廓瞬間便深了幾分,之前的那點稚氣再也沒剩下一絲一毫。

    只是看著凌云的時候,他的眼睛到底還是紅了一圈,“阿姊,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凌云突然有些失神,眼前臉色蒼白卻一臉倔強(qiáng)的少年,跟她記憶里那個被抱走時哭得撕心裂肺的娃兒,那個要被再次送走只能默默流淚的小童,那個肆意笑鬧卻在看見別人奔向父母時呆呆出神的孩子,漸漸重合在了一起,而她猶豫了一路的念頭也在這一刻,變成了不可動搖的決心。

    她微笑著輕聲道:“因為阿姊已經(jīng)想好了,三郎不回家,阿姊就不嫁人,阿姊答應(yīng)過,絕不會再讓你沒有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白天臨時有個采訪,而且一訪就是一整天,晚上很晚才有時間開始碼字,終于補(bǔ)齊了……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第4章 針鋒相對

    李家所在的積善坊,就在天街的盡頭,洛水的南岸。走在坊內(nèi)的十字大街上,高聳在洛水北岸的紫微宮城清晰可見。在坊墻的北邊,還有一道一波九折、形如偃月的斜長堤岸,正是洛陽城里一等一的賞景之處。離堤岸不遠(yuǎn),則是接連兩座雄偉的浮橋,跨過湯湯洛水,通向北岸的皇城端門……

    若是一刻鐘之前,這些景致典故,李世民自然都要好好地說道上一番,但此時他滿心里回響著的都是他家阿姊剛剛說的那番話,轉(zhuǎn)頭看見的就是他家三弟那張冷若冰霜卻又神色空茫的的臉,他只覺得口齒艱澀,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了。

    他能說些什么呢?說什么好像都不對;可要是什么都不說,又像是心虛——天曉得他多想讓玄霸留在家里!但阿娘卻說此事已定,與他無關(guān),讓他不必再說。

    對了,阿姊剛才不也是這么說的嗎?連說話的樣子,都和那時候的阿娘有點像,都是看著人的眼睛輕聲道來,都能讓人當(dāng)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就不知道待會兒等阿姊見到了阿娘,這兩人要是對上……

    李世民只覺得背上一涼,差點打了個寒戰(zhàn),可在心底深處,似乎又有點炙熱,有點期待……就在這樣的百般糾結(jié)中,唐國公府的大門終于出現(xiàn)他們的眼前,四娘和五娘早已帶著家人仆從等在門口。他不由如釋重負(fù),趕緊翻身下馬。

    他的身后,凌云此時的心情卻是一片輕松——自打做了決定,她心里便再無半分糾結(jié),連身上都像是輕了幾斤。見四娘和五娘快步迎來,她不假思索地一按扶手,輕輕巧巧地跳下了馬車。

    四娘五娘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掩不住的驚詫。

    她們兩人跟三娘原是一起長大的,年紀(jì)不過相差數(shù)月,又都是由母親竇氏教養(yǎng),當(dāng)初三人也曾同進(jìn)同出,關(guān)系親近。只是后來她們都按部就班地嫁人生子,三娘卻帶著玄霸獨居在外,再未見面。不過這些年來,人人都稱頌三娘孝悌,說她如何深居簡出、簡素?zé)o華、溫柔賢淑……聽得多了,兩人難免會生出種種猜度。如今看來,大家說的似乎并不全對,她們想的就更是離譜。

    眼前的三娘,出落得十分高挑——世民玄霸如今都已不矮,然而往那里一站,卻是三娘最顯修長挺拔;她的打扮倒也的確簡素?zé)o華:衣無紋飾,發(fā)無裝點,臉上更是半點脂粉不施,越發(fā)顯得眉目細(xì)致,肌膚凈白。

    只是作為女子,她的身量到底是高了一點,臉角輪廓似乎也過于分明了一點,整個人便少了幾分秀美,跟溫柔賢淑就……更有點差距了。

    可她們記憶里的三娘不就是這樣么?利落清爽,沉默倔強(qiáng),和別人嘴里的那個孝悌楷模全然不同。她們以前都覺得,三娘定然是變了,只不知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萬萬想不到,她竟是毫無變化,就連下車的動作,都還和當(dāng)年一模一樣!

    還有三郎玄霸,他看去是比世民白凈單薄一些,臉色似乎也不大好,但那挺拔秀致的樣子,哪是病弱少年的模樣?

    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怎么傳出來的?

    不過,她們都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懵懂少女,縱然心里千回百轉(zhuǎn),面上卻依舊笑得滴水不漏,兩人上前幾步,向凌云見了禮。

    待到凌云回禮時,四娘便拉住了她的衣袖:“阿姊切莫多禮,唉,這些年不見,阿姊越發(fā)高挑了,就算低下頭來我也趕不上。我這些年竟是白吃白喝了!”說完還哀怨地拍了拍的胸口。

    五娘笑微微地接道:“四姊姊既然知道,回頭洗塵宴上爺娘好容易準(zhǔn)備齊那么些好菜好酒,你可定要少吃少喝些,省得又白費了?!?/br>
    凌云不禁莞爾。她記得四娘天生小巧,打小便最羨慕別人的身量,而五娘就喜歡變著法子地打趣她。這樣的話,她從前不知聽過多少,此時再次聽到,自有一份親切。

    另一邊,四娘的夫婿段綸和五娘的夫婿趙慈景也向著三娘遙遙行禮,又上前迎住了玄霸。那段綸的模樣頗為英武沉穩(wěn),和嬌小機(jī)靈的四娘相映成趣;趙慈景更是生得俊美異常,和斯文秀麗的五娘看著更是一對璧人。

    玄霸原本一直有些神思不屬,待瞧見這兩位人才出眾的的姐夫,心里忽有觸動,神色言談反而漸漸自如了起來。

    世民瞧在眼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不過,待得一群人說說笑笑來到正堂,向等候在堂前的母親竇氏見禮時,他的一顆心又悄悄地提了起來。

    看著竇氏,凌云的心里一時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上回見到母親,還是三年前,那時因皇帝留駐長安的時間越來越少,父親又做了殿內(nèi)少監(jiān),竇氏決定舉家遷往洛陽,她和玄霸從武功趕去送了次行。那時他們都以為,他們很快就能回到家里……沒想到,一晃就是三年,如今四娘和五娘都有了孩子,連世民也很快就要娶妻。

    三年來,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母親竇氏了。

    其實不光是這三年,這么多年以來,母親好像從未變過,永遠(yuǎn)都是這般儀態(tài)萬方,永遠(yuǎn)都是這般光彩照人。這兩年時常有人驚嘆玄霸生得出眾,不過是因為玄霸生得最像母親。只是如今母子倆當(dāng)真站在一處,凌云縱然偏心弟弟,也不得不承認(rèn),玄霸的俊秀跟母親的容色,還是差了很遠(yuǎn)。

    看著她微笑凝眸的樣子,誰能相信她已是年過不惑?誰又能相信,她看著的是三年未見的兒女,而不是檐下今天新開的海棠花?

    其實母親看著誰的時候都差不多吧,除了,她的二郎世民。

    凌云知道自己不該多想,但迎著母親毫無波動的眼神,她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心底的一聲苦笑。而一邊的玄霸,只抬頭看了竇氏一眼,便深深地低下了頭去。

    兩人并排向竇氏行了大禮。竇氏微笑著點了點頭:“趕緊起來吧。這幾日天氣不好,你們路上想來辛苦,不如先回去洗漱休整一番。過兩個時辰再來這邊用飯,到時你們的父親也該到家了。咱們再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