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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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輕輕摩挲了一下劍身上的鐵銹。 看著白玉陵的舉動,易衡眼神沉了下來。 他壓抑著心中的滔天恨意,站在了白玉陵的對面。 “將她,還給我!”易衡聲音低啞,從喉嚨中擠出這幾個字。 “還給你?我偏不。” 靳陰和靳陽兩兄弟此時也終于反應過來,和易衡一起,一左一右,將白玉陵圍住。 “白玉陵,束手就擒吧!”靳陽性子烈,揮刀砍向白玉陵。 “就憑你嗎?”白玉陵嗤笑一聲,大手一揮,一道白綾突然出現(xiàn),靈活地將靳陽纏住,捆了起來。 他看向易衡和靳陰,動了動手指。 數(shù)條白綾騰空而起,靳陰一刀砍在其中一條白綾之上,卻被反震得后退幾步。 易衡失去了劍,艱難地躲閃了半天,卻依然被捆了起來。 “今天心情好,你們的命,就給你們留下了,不過嘛……”白玉陵手上掂了掂,“這把劍,我?guī)ё吡恕!?/br> “唔,唔唔!”易衡眼眶通紅,嘴卻被白綾封住,只能憤憤地瞪著他。 白玉陵湊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頭,身形漸漸消散:“再見了,易家小子?!?/br> 白玉陵拎著劍,直接傳送到了秘境的另外一個區(qū)域。 在這里,一個身著靈劍宗弟子服飾的男子正恭恭敬敬地站著。 見到白玉陵,他的頭伏得更低:“主上,我查到鳳凰晶石的線索了,靈劍宗里有個名叫易衡的弟子,身邊有一只不知名的紅鳥,很可能就是鳳凰后裔。” 白玉陵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花了這么長的時間,就打探到這些消息嗎?” 他的聲音不辨喜怒,卻聽得那人一身冷汗,立馬跪下:“主,主上饒命。” 白玉陵冷哼一聲,“這一次就算了,往后再如此拖沓,你就去萬蛇窟里喂蛇吧。” “多謝主上,多謝主上?!蹦侨诉B連叩首。 “滾吧。” “是,主上。” 那人離去之后,白玉陵身上的戾氣漸漸散去。 夜色漸濃,他倚在一塊巨石之上,掏出了一個酒葫蘆。 “喂,小東西,出來聊聊天?” 他戳了戳劍身,劍卻一動不動。 “嘖,果然還是殺了易家那小子比較好?!卑子窳耆粲兴嫉孛嗣掳汀?/br> 林慕一個激靈,豎起劍身,在地上寫。 【聊什么?】 “這才聽話嘛?!卑子窳臧丫坪J往她面前一遞,“喝點?” 林慕一頭黑線。 【不了不了?!?/br> 白玉陵輕笑了一聲:“怎么,劍靈還會喝醉?” 【你為什么知道我是劍靈?】林慕并沒有回答,反而把困惑自己多時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以為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嗎?”白玉陵抿了一口酒,“修為到了一定層次之后,單憑感知,都能察覺到你的存在?!?/br> 林慕心中一驚。 不單單是為他所說的她能被人發(fā)現(xiàn),更是為他的修為。 原著里關于白玉陵這個角色,似乎只有寥寥幾句,他的修為到底是什么層次,誰都不知道。 可就算是如此高深莫測的白玉陵,最后依舊要死在白玉亭的手里…… “在靈劍宗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偷聽?” 聽到他的問話,林慕回神,老老實實承認。 【是。】 “真是調(diào)皮?!卑子窳暧智昧饲盟?,“知道我為什么要帶走你嗎?” 【不知道?!?/br> “易家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哦。”他瞇起了眼睛,“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幫別人背黑鍋?!?/br> 林慕晃動了下劍身,思考了一下他話語的真實性。 她覺得,白玉陵說的應該是真話。 對立場對立的魔族來講,能鏟滅一個正道世家,應該是件很光榮的事情。 可白玉陵剛剛到語氣,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易家到底是誰屠的?】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聞言,林慕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人定是病的不輕。 喜怒無常就罷了,反派角色多多少少都沾點兒這東西,可這吊人胃口屬實煩人。 “你是易家那小子的劍,這東西應該你們兩個查才是。”白玉陵不知是不是醉了,面上漸漸染上一絲酡紅,嘴里的話也開始含糊不清,“畢竟,你可是……” 看著他緩緩地睡了過去,林慕眨了眨眼。 逃跑的機會,來了! **** 另一邊,被捆成粽子的三人面面相覷。 森林中的蚊蟲自然不會少,此時又是晚上,三人都要被吸干了。 捆住易衡的白綾突然動了動。 之前在易衡懷里睡著的小紅鳥,終于睜開了黑溜溜的小眼睛。 它“啾啾”叫了幾聲,吐出了一小團火焰。 火焰順著白綾蔓延,將白綾燒成灰燼,卻沒有傷害易衡分毫。 易衡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幫靳家兄弟兩個松開了白綾。 “啾啾,啾啾!”小紅鳥興高采烈地圍在他身邊叫著,如同往日一樣喚著林慕,卻沒有得到回應。 而且,往日里聒噪的林慕也沒有給它回應。 看著易衡空蕩蕩的腰間,小紅鳥眼睛里閃過一絲困惑。 劍呢? 劍去哪里了? “啾啾?”它看向易衡,對方卻移開了眼神,只是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易道友……”靳陰想要安慰一下易衡,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無事?!币缀馍钗艘豢跉?,“我會將劍拿回來的,方才多謝二位了。” 靳陰摸了摸后腦勺:“魔族是共同的敵人,這都是我們該做的罷了?!?/br> 客套一番后,易衡向兄弟兩個辭行。 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思取什么秘寶,管什么潛龍會了。 他只想找回他的劍。 如果不是他輕信了白玉陵,如果不是他太弱,她根本就不會被帶走。 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易衡席地而坐,咬破了舌尖。 血腥氣溢滿了口腔,他卻渾然不覺似的,手中飛快地結(jié)了一個古老的術印。 這是他兒時在易家演武場見到父親施展過的秘法。說來也是奇怪,他只是看了一遍,就牢牢記住了。 這個秘法,是用來加強劍修與認主的佩劍之間的感應的。 易衡的精血開始燃燒,皮膚慢慢變紅,整個人像是被火烤熟的蝦一般,血管中像是有千百只蟲蟻在啃噬。 然而他的眼神卻十分堅定,動作沒有絲毫遲疑。 當手中術法停下的時候,易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臉上寫滿了欣喜。 他感應到了,劍在移動! 她很有可能已經(jīng)逃脫了! “走,小紅鳥,我們?nèi)ソ铀貋?!?/br> 第19章 019 搞事情 林慕確實逃了出來。 白玉陵說完那句話,就倚在石頭之上睡了過去。 他胳膊都垂了下來,酒葫蘆里的酒灑了一地。 月光落在他的銀色長發(fā)上,落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林慕卻沒心思欣賞。 她試探性地挪動了幾下,見白玉陵沒有反應,“蹭”地竄了出去。 左拐右拐地繞了好幾個圈子,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只是林慕?jīng)]看見,她走了之后,巨石上躺著的白玉陵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