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我渣過的小狼狗黑化了、穿成反派手里的劍、你撞我心上啦、大唐平陽傳、反派他過分陰陽怪氣[穿書]、大家閨秀、炮灰真千金帶的球重生了、鵝子,等mama捧你!、帶著御膳房穿六零、忠犬圖卡(此傾向作者的自留地)
辛慕只笑道:“你們現(xiàn)在住一起是吧?那你們一道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第10章 面對現(xiàn)實 辛千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他這一路都跟飄著似的,思緒也摸不著,一直在回顧自己到底跟辛慕說了些啥,好像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完了完了,他的楚楚可憐貧窮小白花形象是徹底毀了,并暴露出他一直在欺騙男朋友的現(xiàn)實…… 辛千玉很害怕,但他也不知道害怕什么,手想伸出去抓住點什么,卻又虛虛握住空氣,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抓住什么。 宿衷回到家就跟平常一樣沉靜——然而,這沉靜讓辛千玉有些害怕。 辛千玉鼓起勇氣,慢吞吞地說:“衷哥——我不是故意騙你的?!?/br> “騙人很難是不故意的?!彼拗哉Z氣平穩(wěn)。 “……”辛千玉噎住了:確實,騙人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宿衷的眸子平靜無波。 辛千玉更害怕了,急忙說:“你、你別生氣?!?/br> “我沒有生氣?!彼拗园矒嵝再|(zhì)地拍了拍辛千玉的手背,力度很輕柔,像對待一只受驚的小獸。 辛千玉的眼珠都變得濕漉漉了:“真的嗎?” “當然。”宿衷說,“說到底,你并沒有做出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不過我有些好奇你為什么要這樣做?!?/br> 辛千玉的臉色變得有些訕訕,默了半晌,才僵著舌頭含混地說:“因為……太喜歡你了?!?/br> 這是一句很真的真話。當真話到這種程度,說出來就很難為情了,是以辛千玉一張玉白的臉都漲得通紅。 宿衷認真地想了想,說:“是想通過示弱來博取對方好感的求偶行為嗎?” 大概是宿衷的用詞太過學(xué)術(shù)到一種冷冰冰的程度,辛千玉臉上的熱紅很快褪去。他僵硬地點頭:“嗯,大概是這樣的求偶行為。” “我明白了?!彼拗韵胪酥蠛芸旖邮芰诉@個現(xiàn)實,“你辛苦了,但其實沒必要?!?/br> 辛千玉的心咚咚的似一塊大石頭滾進深井里。 他想過很多次“真相披露”后的“惡果”:宿衷怒不可遏?宿衷徹底失望?宿衷疑神疑鬼?宿衷…… 總之,他就沒想過宿衷會淡定地說:“辛苦了,但沒必要?!?/br> 辛千玉的心好像空了一個洞。 大概他的心底深處,是更希望宿衷惱怒、失控、質(zhì)疑的。 而不是這樣,平靜又冰冷。 這場“辛千玉其實是個演員”的風波好像很快就過去了。就像是一顆石頭丟到了水里,激起的漣漪蕩不過半分鐘,生活的深潭就重歸平靜,一切又和以前一樣了。 辛千玉還是那個溫柔怯懦的辛千玉。 宿衷也還是那個諸事不問的宿衷。 辛千玉原本以為,辛慕導(dǎo)演的那一場“揭掉假面具”大戲會給自己和宿衷的生活造成很大波瀾,結(jié)果,是沒有的。 生活就是生活本身。 這天晚上,辛千玉與宿衷在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蕊蕾。 蕊蕾穿著一身職業(yè)套裝,身上還帶著一絲酒氣,應(yīng)該是從應(yīng)酬的席上剛結(jié)束就來了。辛千玉開門見到是她,還挺訝異的:“蕊蕾?你怎么來了?” 聽到門外的響動,宿衷也從書房里走出來。 他身上穿著藍色的居家服,頭發(fā)沒有像在辦公室那樣梳起來,發(fā)端順柔地下垂著,看起來隨和不少。蕊蕾看到了這樣的宿衷,也不覺愣了半秒:這男人也太好看了。 不過,蕊蕾很快從美色里抽回思緒,露出職業(yè)化的笑容:“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只好到家里來找你了。” 辛千玉聞言覺得有些奇怪:“衷哥一直在家啊,電話怎么會打不通?” 宿衷說:“因為我把她拉黑了?!?/br> “……”辛千玉和蕊蕾齊齊陷入了片刻的怔忡和沉默。 蕊蕾無奈地聳聳肩,說:“我能進來說兩句話嗎?” 辛千玉后退一步,他心里是有些困惑的:蕊蕾和衷哥不是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嗎?衷哥為什么會把她拉黑了? 說實話,距離宿衷提離職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而辛千玉卻仍未知道宿衷的狀況。 沒等到回答,蕊蕾率先一步踏進了屋里。 “別進來?!彼拗蚤_口了。 宿衷是一個領(lǐng)地意識很強的人,不喜歡外人踏足他的住宅。 看到宿衷臉上不加掩飾的排斥,蕊蕾無奈苦笑,退后一步,回到了門外,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知道在你看來,我是搶了你客戶和職位、害你辭職。但事實上,我個人對你一點敵意都沒有的……” “什么?”辛千玉的聲音陡然拔高,“你搶了衷哥的客戶和職位還害他辭職?” 蕊蕾吃了一驚:“啊,你不知道?” 這下輪到辛千玉尷尬了:宿衷身上發(fā)生了這樣的大變故,他作為男朋友卻一點兒都不知情。 宿衷沒興趣和蕊蕾探討這個問題,便說:“你這次來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蕊蕾更尷尬了,只說:“我只是來給你提個醒,大衛(wèi)現(xiàn)在把氣撒在你身上,說要全金融街封殺你,在老板的圈子里散播謠言,說你用骯臟手段排擠同事,凱文出事也是你的陷害導(dǎo)致的……他要用這樣的陰損招數(shù)來讓你無法在金融街里混下去。” 聽到這話,辛千玉拳頭都硬了。 面對蕊蕾看起來頗為“善意的提醒”,宿衷并沒有露出領(lǐng)情的姿態(tài)。他反而疑惑起來:“你跟我說這個的目的是什么?” 蕊蕾嘆了口氣,說:“我們朋友一場,我也不想看到你混得這么慘……其實大衛(wèi)和你沒有深仇大恨,他只是覺得被你駁了面子,下不了臺,才這樣對你窮追猛打。雖然你很有能力,但沒有勢力,他真要封殺你,你是很難招架的。依我所見,你不如回去跟他認個錯,彼此給個臺階,他還是會繼續(xù)讓你留在公司當基金經(jīng)理的?!?/br> 宿衷聽完這話,默不作聲,仿佛在評估什么。 辛千玉算是聽了個囫圇,也明白了幾分,眼珠一轉(zhuǎn),就冷笑著拉著宿衷的手臂,說:“衷哥,你別聽她的,我看她就是大衛(wèi)派來的吧!” “你說什么?”蕊蕾瞪大眼睛看著辛千玉。 辛千玉道:“一定是你們做了什么腌臜事,惹得我衷哥都呆不下去要辭職了。大衛(wèi)舍不得衷哥這個能力強的大佬,面子上又過不去,就找你來黃鼠狼給雞拜年,裝個勞什子好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就為了哄衷哥回去,不但要衷哥回去,還要衷哥低聲下氣地回去,給大衛(wèi)低頭認錯之余還得繼續(xù)搬磚!” 聽到辛千玉這番分析,蕊蕾臉色都有點掛不住了:因為辛千玉說的是真相! 蕊蕾沒想到這個辛千玉這個人平時不聲不響的、說起話來卻那么犀利,怪不得能巴著宿衷這“績優(yōu)股”呢。蕊蕾清清嗓子,稍微緩解尷尬,又看向宿衷,只說:“你仔細打聽去,就知道我剛剛說的話不是唬你的,現(xiàn)在圈子里都在傳你陷害凱文的事。” 辛千玉聽到蕊蕾這么說,更氣得臉紅脖子粗。遺憾的是辛千玉又不能打女人,只得捏緊拳頭瞪著眼,在腦內(nèi)模擬套大衛(wèi)麻袋。 宿衷卻說:“我不用打聽,我也知道。已經(jīng)有人告訴我了?!碑吘梗拗栽谌ψ永镆彩怯凶约旱娜嗣}的。 蕊蕾聽了這話,略松了一口氣:“那你就知道我沒騙你了。好幾個老板都答應(yīng)了大衛(wèi),不會用你的。你現(xiàn)在的路就只有一條,就是回去跟大衛(wèi)認錯?!?/br> 宿衷的語氣很冷淡“我就是知道了這個情況,才拉黑你和大衛(wèi)的。” 蕊蕾愣住了。 “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和你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闭f完,宿衷就當著蕊蕾的面把門關(guān)上了。 宿衷關(guān)上門后,神色如常,好像蕊蕾的話就是耳邊風一樣,過了就沒了。 辛千玉憂心忡忡地看著宿衷:“衷哥,你居然辭職了?我都不知道?” 宿衷卻說:“工作上的事情一般也不需要說太多。說起來,我也不太知道你的工作狀況?!?/br> 這話宿衷說的是事實,但聽進辛千玉的耳里卻是指責一般。辛千玉一直隱瞞自己的真實工作狀態(tài),又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宿衷? 辛千玉臉上火辣辣的,低著頭,一句話不敢多說,滿肚子的疑惑也得塞回腸子里,然后把它當一個屁給放了。 辛千玉也不知該怎么面對現(xiàn)在這個難堪的境地,他心情很復(fù)雜。 而策劃了辛千玉“畫皮掉落”大戲的辛慕對后續(xù)發(fā)展也挺感興趣的。她特意找天上班去“偶遇”辛千玉,并對辛千玉投向關(guān)懷的笑容,而辛千玉則當場給老媽擺了個臭臉。 看著兒子的臭臉,辛慕倒覺得好笑:“你拉著個臉賊長的給誰看呢?” “誰看了就是給誰看的。”辛千玉回了一句。 辛慕被自己兒子頂撞慣了,一點不生氣,只說:“你對著親媽倒是挺大脾氣的,不知對著男朋友是什么樣子?” 辛千玉的臉更綠了。 “你們回去之后吵架了嗎?”辛慕問。 “沒有。”辛千玉干脆地回答,“我們從來不吵架。不勞您費心!” 辛慕聞言,竟覺得有些可惜似的嘆了口氣。 這悠悠一嘆跟火上澆油一般,燒得辛千玉氣哈哈:“怎么?我們不吵架,您很失望啊!” “是啊?!毙聊街毖圆恢M,“你們之間的相處也太不正常了?!?/br> 辛千玉再次被堵住了,嘴巴張了張,發(fā)不出一句響亮的言語。 見著兒子這樣失意,辛慕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只道:“我看不慣你以偽裝討取男人歡心,故意戳破了你。你心里是明白的,應(yīng)該不會怪我才是啊?!?/br> 辛千玉不說話,只哼了一聲。 辛慕自顧自說下去:“我想,他要只是喜歡那個假模假樣的你,那一定會大失所望,很難和你繼續(xù)交往。如果他是真心喜歡你,卻被你欺瞞了那么久,應(yīng)當也是會有一場風波的?,F(xiàn)在看來,他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那么說來……” 辛慕這段分析很透徹了,也正正戳中了辛千玉的心病。辛千玉忍不住豎起耳朵,帶著幾分警惕地問:“那么說來……?您有什么高見?” “那么說來,他就是那個樣子吧?!毙聊秸f。 “什么樣子?”辛千玉忍不住追問。 辛慕道:“就是那個對什么事都提不起太大興趣的樣子?!?/br> 辛千玉怔住了。 “包括對你?!毙聊脚牧伺男燎в竦募珙^。 辛慕這一拍,就像是拍了一個光頭佬的大光頭似的,把人輕易給激怒了。辛千玉惱羞成怒地甩開她:“你知道個屁!” 辛慕輕蔑地笑笑:“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說他不喜歡你。” “他……”辛千玉又瞬間平伏下來,對他而言,沒什么比“宿衷喜歡你”更能安撫他的心神了。 辛慕又說:“只是,他無法像你喜歡他那樣喜歡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