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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晴脾氣向來很好,小時候,夏之初故意把毛毛蟲丟到她面前把她惹得哇哇大哭,可回頭只要夏之初跟她說幾句好話,給她一顆糖,她就會笑彎了眼睛,屁顛屁顛地再次叫夏之初哥哥。 所以,在看到宋安辰軟了語氣跟她道歉時,她心里的那點小怒火就像被像遇到滅火器的小火苗,直接被撲滅在搖籃里面。 而且聽到他關心自己,不知道為何,心里莫名地感到高興。 “就是有點疼,不過應該沒事的?!彼贿呎f著一邊拍了拍膝蓋,想證明自個沒事,不料力度沒掌握好,一掌拍下去,她再次吃痛地叫了一聲。 他稍稍舒緩的眉頭立即又蹙了起來,他伸手放到她的膝蓋處,輕輕地壓碰著,“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這樣碰著疼嗎?” 她搖頭。 “那這里呢?” “啊~~疼~~”她蹙眉,語氣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撒嬌味道。 他眼底有著不加掩飾的擔憂,“最好還是看看傷到哪里了?!?/br>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珠子鬼靈精怪地轉了一圈,“其實……要看也是可以,不過……” 抬眸看到她一臉古怪的神色,宋安辰不動聲色地問道:“不過什么?” 她有點做賊心虛地回避他的目光,“不過我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他沉沉地問。 “剛才說的賠償作廢!” 宋安辰盯著她看了好半響,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都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拿自己的傷口跟他講條件,有時候他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他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靠回自己的位置,姿態(tài)慵懶道:“答應你的條件也可以,不過我也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她頭低低,聲音吶吶。 剛才在他的目光下,她幾乎有種得了痔瘡的坐立難安,那種不安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似害怕,又不似,當他的視線最終從自己身上移開,她松了口氣之余,心底卻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失落。 對于自己這種矛盾又陌生的情緒,夏之晴在內(nèi)心給了自己的小情緒下了個簡單粗暴的評論:矯情! 雖然視線沒有絞在她身上,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卻還是一絲不漏地落在了他眼里,宋安辰嘴角挑起一抹淡笑,“我可以不要剛才的賠償,不過你這條腿怎么醫(yī)治由我說了算,你同意嗎?” 同意同意,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舉雙手雙腳同意!夏之晴點頭如搗蒜,這樣劃算的、一本萬利的交易,不同意的都是傻瓜。 其實,起初聽到他要醫(yī)治她的腿的時候,她是拒絕的。她從小害怕看醫(yī)生,諱疾忌醫(yī)在她身上可謂是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記得初三那年,她發(fā)燒到39度,但為了不去看醫(yī)生,她硬是扛著不表現(xiàn)出來,后來實在頂不住暈倒在教室里,這才被急忙送去醫(yī)院,蘇老太在醫(yī)院里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可金錢的誘惑實在太大了,真是人窮志短,她實在無法再拿出額外的五千元來配給宋金絮。 她心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地盤算了一下,宋金絮說要給她醫(yī)治腿,看他剛才關心的樣子,總不會拿她的腿來做白老鼠,于是在金錢的誘惑下,她爽快地跟宋安辰達成了交易。 “你剛才說可以看傷口,要怎么看?”兩人達成協(xié)議后,宋安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嘿嘿一笑,從背包里面拿出一把小剪刀,捏起一層絲襪,“嘶嘶”地將膝蓋那一圈的絲襪給剪了下來。 看到她將膝蓋處的絲襪剪下來,他有種無語吐槽的感覺,不過當看到膝蓋處那抹破了皮,紅腫帶淤的傷口時,那抹無語頓時被擔憂全面替代。 宋安辰眉頭微微蹙起,動作小心翼翼地拉開周邊的絲襪查看傷口,表面的傷口倒不嚴重,就怕傷到了舊患。 這丫頭那么害怕看醫(yī)生,剛才他還在費盡心思想著怎么將她哄去醫(yī)院,沒想到她倒自己想出了個好辦法,將自己給賣了。 這智商,他只能說,他也醉了。 就在宋安辰低下身子檢查她的傷口時,有兩個穿警察制服的人走過來敲他們的車窗,叫他們下車接受檢查。 夏之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去,以為兩位交警大哥是來警告他們在路肩停留太久的事情,沒想到她還來不及開口,對方一顆天雷就毫無預兆地炸了下來: “兩位同志,雖然車zhen很刺激,可是生命誠可貴,切勿為了一時的刺激而忽視了生命的安全?!?/br> ☆、第16章 城里的人真會玩 16【1】 交警的話,由于帶著十億伏電力的閃電自天而降,瞬間將夏之晴雷得外焦里嫩嘎嘣脆。 這年頭出門隨身帶著個避雷針是十分有必要的,夏之晴被雷得直翻白眼,臉上的肌rou僵硬地對兩位交警解釋道:“兩位交警大哥,我們沒、沒做那事?!?/br> 手里拿著記事本的交警小伙子低眸,眼睛快速地掃過她那條在膝蓋處被撿了一個圓圈的絲襪,一臉“你當我是白癡”的表情道:“這個月我們抓到三對在高速公路上車zhen的情侶,沒有任何一對愿意承認,所以你們否認也是在我們意料之中?!?/br> 另一個交警大哥此刻在心里給自己的同事點了32個贊,他們遠遠就看見這輛車停在了路肩上,剛開始以為他們是車出了故障,可是看下去才發(fā)現(xiàn)不是,一來他們沒有設置警告標志牌,二來那車身震動了好幾回,這不是車zhen是什么?真當他們是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