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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兩次司瑩還能唬弄過去撇清她跟曾明煦的關(guān)系的話,那這第三次撞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女鄰居一副了然的表情, 跟她并肩上樓的時候還輕聲問了句:“你室友什么時候回來?” 司瑩的室友最近出門旅游,好幾天沒在家里。原本兩件事情并不相干, 但現(xiàn)在這么看起來, 怎么有股她趁著室友不在家偷偷帶男人回來的錯覺。 于是今天司瑩到了家門口當著女鄰居的面直接向曾明煦下逐客令。 但曾明煦這么厚臉皮的人哪里會聽她的話, 非但沒有識趣地下樓,反倒湊過來跟她咬耳朵:“不進屋請我喝杯水?當了你一路的司機?!?/br> 他跟司瑩離得很近, 說的話只有后者能聽到。但兩人這曖昧的姿勢看在女鄰居眼里,當真是浮想聯(lián)翩。她當即轉(zhuǎn)身快步上樓,堅決不當這三千瓦的大燈炮。 司瑩目的沒達到反倒被曾明煦惹了一身sao,想想當真氣不過,進屋的時候就搞出了許多動靜,連放個鑰匙都弄出一連串的響聲。 曾明煦有什么不明白的, 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情, 但女人生氣不都這樣。司瑩既是女人也不會例外。于是他順手合上門就開始哄對方。 “別生氣, 不也替你省了不少麻煩?!痹黛銖暮竺鎿ё∷粳摚蛔屗x開。 后者拿手肘撞了兩下他的胸口,見他紋絲不動也沒好意思再來第三下,只是問:“怎么說?” “這人好像是你同事, 既如此你有男朋友這個事兒你們局里應該很快就會知道。那些覬覦你的男同事也會有所收斂。少了不少追求者帶來的麻煩, 你不覺得很好?” 司瑩想說局里哪怕有再多同事追求她,那麻煩也不如他一個人帶來得多。 她又試著掙扎了兩下沒能掙開, 便沒好氣道:“先放開,不是要喝水嗎?” 曾明煦終于暫時放開她,等著她從廚房里端了杯白水過來。他接過杯子看了兩眼:“沒加點料, 上回我喝的那茶不錯?!?/br> “不喝是吧,不喝趕緊走?!?/br> 曾明煦二皮臉的功夫已修煉得爐火純青,只當沒聽到司瑩的話,端著杯子在客廳里閑晃,很快就晃到了上次那個置物架前。 那半截沒打好的毛衣袖子還擱在那里,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模樣。曾明煦順手拿起來就問:“準備什么時候把它完工?” 司瑩一看到那沒織完的毛衣袖子,心里突然警鈴大作。她想起上一次曾明煦來家里時的情景,難怪他走了之后自己一直覺得哪里出了問題。 應該就是這只袖子帶來的吧。 這是她當年給曾明煦織的那件毛衣的一部分,當時她剛學織這個,先織了一條圍巾給他,后來才決定織衣服??梢路]織多久就發(fā)生了董炎彬的事情,毛衣的事情就擱置了下來。 后來她搬離B市來到這里重新生活,每天又要工作又要照顧mama,這件毛衣就始終沒有完成。前一陣兒她某天休息的時候翻出來想要織兩針,卻發(fā)現(xiàn)早已忘了該怎么織,弄了半天一寸也沒織好,反倒漏針搞出了個洞,目前還不知道怎么收拾為好。 當時隨時的一放,沒想到竟會惹來曾明煦的注意。司瑩立馬上前一把奪過袖子,硬梆梆地回了句:“這跟你沒關(guān)系?!?/br> “萬一是織給我的,那便跟我有關(guān)系了?!?/br> 司瑩緊緊把袖子攥在手心里,警惕地望著曾明煦。她努力想要從他臉上讀出點什么,或許這么久過去他又想起了些什么,還是說他純粹就是想要撩撥自己,見到個漂亮女生就走不動道兒。 但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一點端倪。 她也不能開口問,兩人便這么僵持著,直到曾明煦一步步向她走來,將她生生逼到了架子前。 撞上去的時候上面司瑩連人連架子晃了晃,像是顯示著她此刻內(nèi)心無比的慌亂。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曾明煦的眼睛,于是他愈發(fā)得寸進盡步步緊逼,很快兩人的衣服便貼在了一起,甚至連下半身都不曾留出半寸空隙。 司瑩的冷靜自持在這一刻煙消云散,那種刻在骨子里想要與他親近的感覺瞬間冒頭。 不見便也不見,一見便是難以忘懷的相思。這一年多來分離的種種難熬時刻,此時都浮現(xiàn)在了眼前。她的輾轉(zhuǎn)難眠她的錐心思念,隨著男人越來越靠近的臉,而變得愈發(fā)濃烈。 就在她以為對方又要吻她之際,曾明煦的唇卻停在了她的嘴邊。他開口時聲音沙啞,帶著強烈的壓抑感。 “你說你以前喜歡我,曾經(jīng)追求過我,是不是?” 司瑩說不出話來,只能微微點頭。 “那說我媽不同意,所以后來你便放棄了,是不是?” 又是一陣點頭。 “那我呢,我什么表現(xiàn)。我究竟喜不喜歡你,我們有沒有在一起過,牽過手接過吻,還做過那種最親密的事情?” 記憶里對這一片始終是空白,但曾明煦在聽完趙念然給他講述的一切后,心里已足夠確定,他和司瑩之間一定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是熱烈的強烈的,能把兩人一起吞噬的激烈的感情。而絕非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只不過是女追男的幼稚把戲。 他們兩人從一開始便是心心相惜互相吸引,從他當年走過她的教室窗前的那一刻直,他們就注定將此后的大半生綁在一起,再也分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