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兩人看的東西很雜,有偏科學(xué)研究類的紀錄片,也有純粹打發(fā)時間的搞笑綜藝。偶爾也會看電影。 但司瑩有點害怕看電影。如果是動作大片火爆類型的還好,她最怕看那種帶點情/欲色彩的文藝片。 寬敞如影院包廂般的影音室,頭頂?shù)臒艄獍档綆缀鹾雎圆挥嫞挥写笃聊簧系墓饩€照亮了屋里一小片地方。 兩人坐在沙發(fā)里,整個人被黑暗包裹住,沒有人打擾的安靜環(huán)境里,只剩下電影里男女主角被放大到過于細致的接吻聲和喘息聲。 曾明煦挑的大多是歐美片,尺度也略大。通常男女主角熱吻后總會做點什么,有時候會滾進床里,有時候甚至直接就在廚房或是餐廳里便難舍難分起來。 司瑩再怎么心如止水,看著這樣的畫面,身上又有一雙手不安分的到處游走,身體里的某些因子很容易就被點燃起來。 于是她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 以前趙念然總說她這人冷冰冰,像是烈火也融不掉的千年大冰塊。其實那只是趙念然不了解她。甚至連她自己也不了解。 原來只要遇見對的人,她可以瞬間融化甚至毫不掩飾地燃燒起來。 而曾明煦,就是那個足夠令她燃燒起來的男人。 這事在她所在的辦公室甚至整個警局也成了公開的秘密。 曾明煦動不動車接車送,人跟車一樣拉風(fēng),想讓人不注意都很難。司瑩便沒有再隱瞞,在同事問起的時候便大大方方承認了。 除了駱斌略顯郁悶外,其余人都挺高興。尤其是馬哥,立馬就將馬上要辦的婚禮請?zhí)砹藗€名字,連曾明煦也一并邀請了。 司瑩晚上拿著紅彤彤的請?zhí)丶液?,便擺到了曾明煦的面前。 “我同事結(jié)婚,你有興趣去嗎?要是沒空也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就行?!?/br> 曾明煦那會兒正坐在沙發(fā)里看平板,一眼掃到那紅得刺眼的帖子,淺笑著拿了過來翻開來看了又看。 上面寫著他跟司瑩的名字,雖然是別人的婚禮,但因為寫在了請?zhí)希傋屓擞幸环N這是他和司瑩婚禮的錯覺。 他伸手把人摟進懷里,在她的臉頰邊輕輕一吻。 司瑩那會兒卻顧不上跟他親熱,滿腦子都在琢磨送馬哥什么結(jié)婚禮物。 她鮮少參加婚禮,也不怎么有社交活動,人情往來這種事情比較沒經(jīng)驗。曾明煦便揉揉她腦袋:“交給我就行,靠你怕是不成。上學(xué)的時候就會給人送五三,一點送禮創(chuàng)意沒有?!?/br> 司瑩想起他寫得密密麻麻的那幾本習(xí)題冊,輕聲道:“可你不也做了嗎?” “揣著一肚子火做的,還說什么生日禮物,老子長這么大頭一回收這么糟心的禮物?!?/br> 換作是別人送的只怕能被他懟到懷疑人生,但司瑩就不一樣。無論她送什么他都會收,哪怕是當年往他心上送了一把刀。 因為提起了這個事兒,倒是提醒了司瑩。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才發(fā)現(xiàn)離曾明煦的生日已沒多少日子。 “就是下個月。你有什么想要的,要不我送你?紅包要嗎?” 她想起今天在辦公室,正好聽到有人吐槽自己的另一半生日送紅包這個事兒。雖然語氣帶著不屑,但臉上的笑意并不是假的。 所以她本能地認為,只要是發(fā)錢,這世上就不會有人不喜歡。 可曾明煦偏偏是個異類,他呵地一聲笑瞥向司瑩:“又準備讓我不爽一回?” “你不喜歡嗎?我同事都說送紅包最合適,萬一買了禮物對方不喜歡拿去退也麻煩。” 曾明煦一臉無奈,拍拍司瑩腦袋:“以后除了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別跟同事討論。” 都是一群不解風(fēng)情的知識分子。 司瑩托著下巴望向他:“那你想要什么,有具體的東西嗎?” 曾明煦沒有立馬回答,斜倚在沙發(fā)里翹著二郎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慵懶的閑適感。他一手支著額頭眼睫微斂,整個人的鋒芒便少了幾分,愈發(fā)像年少時那個恣意瀟灑的少年。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抬眼,投射過來的目光里帶著一如既往的玩味,一開口便讓司瑩大跌眼鏡:”要件毛衣,你給織嗎?” 司瑩設(shè)想過他會要求的各種禮物,唯獨沒有想到這么“老土”的東西。 織毛衣這種東西,哪怕在他們的學(xué)生時期也早就不再流行。印象里那應(yīng)該是他們的父母那一代的人才喜歡的禮物。 司瑩甚至不知道該去哪里買毛線和棒針。 “認真的?” “認真的?!?/br> 司瑩看著點頭的曾明煦想了片刻,答應(yīng)道:“行,那我研究研究。” 司瑩是個做什么事都很認真的人,說要研究便當真研究起來。于是一連幾天下班后,她都拿著剛買來的毛線認真地盤坐在沙發(fā)里,對著眼前平板播放的教程仔細學(xué)習(xí)。 那認真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夕的時光。 曾明煦喜歡司瑩的這股認真勁兒,但這事兒放從前還行,如今卻讓他有點不痛快。 司瑩每晚學(xué)習(xí)織毛衣,陪他的時間便少了許多。哪怕兩人坐在同一張沙發(fā)里,因為毛衣針的緣故他也輕易近不了對方的身。 總覺得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又像是新手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曾明煦讓自己的餿主意給整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