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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圍到這會兒才真正領(lǐng)教到曾明煦的厲害。程棟說的一點兒沒錯,這人不是一般的難纏,只怕就是換了徐隊來問,也未必能問出點什么。 還是他太天真,以為當(dāng)著司瑩的面曾明煦能吐露實情。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男人怎么可能當(dāng)著自己女人的面,談和另一個女人見面的事兒。 蠢,太蠢了。 方思圍也氣得想走,倒是司瑩一面收拾東西一面沖曾明煦道:“不好意思曾先生,我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不方便談私人事情。” “沒關(guān)系?!?/br> 曾明煦大方點頭,雙手插兜朝門口走去,走過司瑩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側(cè)身湊近對方臉頰,輕聲說了句,“那晚上咱們回家再談?!?/br> 司瑩也不知道自己的臉究竟紅沒紅,她只知道曾明煦走后方思圍看她的眼神十分一言難盡。 似乎是在等她解釋幾句,又像是在說其實也沒必要解釋,他懂他什么都懂。 兩人尷尬地對視片刻,方思圍抬手輕咳一聲:“那個司法醫(yī),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句,你要是真跟曾明煦談戀愛,最好多留個心眼?!?/br> “為什么?” “他大白天約方儀見面,又不肯說是為什么,總覺得有點問題?!?/br> 司瑩一驚:“他沒說原因?” “沒有,就跟剛才一樣只說是私人問題?!?/br> 方思圍一想到這個就來氣,但又拿曾明煦沒辦法。而且按現(xiàn)在法醫(yī)給出的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來看,曾明煦在這期間都有明顯的不在場證明。 他公司的員工和保安都證明他那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上班,而他在外面見過方儀后也緊接著回了公司,一直開會到中午。 曾明煦還讓人拷貝了一份監(jiān)控錄像給他們警方,配合度那是相當(dāng)高。所以他現(xiàn)在算不上了嫌疑人,警方也無法對他出具拘捕令。 換句話說,配不配合全靠他自覺,他們拿他沒辦法。 方思圍最后長嘆一口氣:“要不司法醫(yī),還是你勸勸他吧。以女朋友的身份?!?/br> 司瑩訕笑兩聲,不知該怎么接。 曾明煦離開檢查室后并沒有立馬走,而是去找了徐訓(xùn)一趟,和他聊了幾句后這才下樓準(zhǔn)備離開。 他的車停在馬路邊,剛要上車就聽到身后有人叫他?;仡^就見駱斌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不好意思曾先生,能不能跟你談兩句?” 曾明煦倚在車門邊,淡淡道:“不能。” 駱斌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一時間沒了反應(yīng)。曾明煦就趁這個時間開了車門,駱斌一見急了趕緊上去截住他:“就一句話。曾先生,司瑩她到底欠你多少錢?” “關(guān)你什么事?” “你跟我說吧,多少錢我替她來還?!?/br> 曾明煦樂了:“你以什么名義替她還錢?” “同、同事。” “想不到你們警察之間同事愛這么感天動地。不過她欠我的不是錢債,你怕是還不了?!?/br> 駱斌死死扒著車門不放:“那她欠了什么?” “情債。你要替她還嗎?” 曾明煦上下打量著駱斌,一雙桃花眼十分勾人。半晌他露出調(diào)侃的笑來,“其實你長得雖然高大,五官倒也不算難看。” 駱斌大吃一驚。他比司瑩大幾歲,出社會時間也長,又是個男人自然知道很多男人間愛玩的骯臟事。尤其是工作的這些年,他接觸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聽說過有些有錢男人特別不要臉,玩膩了女人就去玩男人,甚至連變性人都不放過。一副來者不拒男女能吃的樣子。 不過通常那些不都是中年油膩老男人嗎?眼前這一位氣宇軒昂氣質(zhì)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好這一口的啊。 曾明煦眼底盛滿笑意,伸手想去拍駱斌的肩膀:“其實你這提議我倒也可以考慮考慮,我這個人還挺能接受新鮮事物的?!?/br> 駱斌嚇得一個側(cè)身躲開的手,轉(zhuǎn)身拔腿就往警局大樓跑。跑出一段還緊張地回頭張望,一副生怕曾明煦追上去的模樣。 后者滿意地笑笑,終于上車離開。 司瑩那天忙到很晚才回家,到家后回房洗了個澡倒頭就睡。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門外走廊里似乎有動靜。 她嚇了一跳,本能的反應(yīng)是家里進了賊。起身抓起手機看了看是凌晨三點。 這個時間點曾明煦和阿姨都在睡覺,誰會在家里走來走去? 雖然韓子平已經(jīng)被抓,但半夜被人放火燒家的陰影還留在心里沒有散去。司瑩想都沒想就打開衣柜,將新買的小型滅火器拎了出來。 然后她輕手輕腳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外面的動靜。那人腳步聲不大,但略顯凌亂,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司瑩就想是不是小偷。 曾明煦家值錢的東西不少,光是客廳里擺放的那幾個古董花瓶就價格不菲。還有墻上掛著的那些畫,所說都是名家真品。 這小偷不識貨,想找金銀貨幣只怕是難。 司瑩正這么想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雖然她關(guān)了靜音但震動一直開著,這會兒在黑暗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趕緊過去抓起手機想要摁掉來電,卻一眼瞥見那串熟悉的號碼。于是她接了起來問對方:“你也聽到動靜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是男人沙啞的聲音:“是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