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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瑩無語,就在對方又準備掛電話時,她再次開口:“要不我請你吃飯吧?!?/br> “行。” 他答應得那么爽快,以至于司瑩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仿佛他就是來找自己蹭飯的。 兩人在警局附近的小飯館里吃了飯。 曾明煦這人挑剔的時候特別龜毛,大而化之的時候也很隨意。他頭一回來這個館子,卻跟老板娘很有話聊,點菜的時候那一通閑聊,到最后竟還換了個八折優(yōu)惠。 司瑩十分佩服他。要知道這飯館因為離得近,辦公室的人常來點。聽馬哥說有一回他幫一屋子的人點午飯,跟老板娘磨了半天,人家也就多送了一瓶飲料。 果然長得好看是萬能的。 司瑩不像他那么健談,吃飯的時候尤其安靜,細嚼慢咽一副淑女模樣,就是吃的速度有點慢。 曾明煦就用公筷往她碗里夾了些菜。 “小鳥胃嗎?就吃這么點怎么為人民服務?!?/br> 司瑩看了眼碗里堆的那塊爆炒腰花,正想說自己不愛吃內(nèi)臟,卻被曾明煦瞪了一眼:“吃了它?!?/br> 大約是欠他錢的緣故,司瑩還真聽話地夾起腰花送進了嘴里。味道比她想象的要好,但多少還是有些吃不慣。 就在她皺眉的當口,曾明煦已經(jīng)干掉了一瓶啤酒,伸手去拿第二瓶。老板娘還適時地出現(xiàn)打聲招呼,順便又推銷了兩瓶給他們。 司瑩就覺得他喝得太多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嗯?!?/br> “是什么要不要說出來聽聽?我可能不能幫你解決,但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 曾明煦一副信不過她的樣子,眉頭微皺:“那你給寫個保證書?!?/br> “保證什么?” “保證不把今天我說的話泄露出去?!?/br> “有這個……必要嗎?” 曾明煦扯扯嘴角,眉眼間有壞笑和當年學生時代幾乎一模一樣。司瑩頭一回認真看他的時候,他就掛著這樣的笑容。一手插兜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路過她們教室的窗口時,沖趴在那里的司瑩微微一笑。 很多年過去了,司瑩也沒見著有人能跟他一樣,明明不太正經(jīng),卻并不油膩和叫人討厭。 他的張揚和放肆刻在骨子里,一點兒不做作。 司瑩跟年少時一樣,突然頭腦一熱,就真想給他寫份保證書。好在她還沒行動,曾明煦就開口道:“太多女人想要嫁給我,這事兒確實挺讓人犯愁的?!?/br> 說完還沖司瑩一抬下巴,“記住,不要說出去?!?/br> 司瑩…… 放心好了,這么不要臉的話她也不好意思說給別人聽。 飯快吃完的時候,曾明煦在那收銀臺那邊結(jié)賬,司瑩則接到了同事打來的電話。 碼頭附近的某間平房發(fā)生火災,現(xiàn)場有人員傷亡,需要他們到場處理。 司瑩掛了電話來不及跟曾明煦打招呼,立馬就跑了出去。老板娘見狀沖曾明煦笑道:“小伙子,女朋友不會是要跑路吧?” “沒有,趕著幫我去買奶茶。” 曾明煦走出小飯館,就見不遠處警局大門里魚貫開出了幾輛警車,他還在某輛車里看到了好朋友刑警隊長徐訓的側(cè)臉。 很快最后面的那輛車里某張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過,司瑩似乎看到了他,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車子已然與他擦身而過。 曾明煦沒說什么,喝了酒的他不能開車,便站在路邊隨手攔了輛出租車。 上車后他讓司機幫忙調(diào)一下廣播臺:“聽聽哪里出了事故,麻煩您了?!?/br> 司機收了他額外給的一百塊,調(diào)臺調(diào)得那叫一個歡快,還幫忙詢問了其他正在路上的司機,看哪邊出了大事。 司瑩他們趕到碼頭的時候,差不多八點半左右。起火的民居已經(jīng)被消防員用水撲滅,現(xiàn)場的混亂和前一陣小南館火災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xiàn)場依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呈完全的焦炭狀態(tài),一時分不出是男是女。司瑩全副武裝進入現(xiàn)場,將勘查箱打開后準備做初步的檢查。 旁邊的助手正在查看死者的左手,司瑩目光掃過的時候,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眼前閃了一下。 她立馬出手示意對方別動。 “仔細看看,手上是不是戴了戒指?” 助手細細查看,點頭道:“是的司姐,無名指上有個戒指,應該是婚戒?!?/br> 尸體雖然幾乎全部被燒,但手上這一塊卻意外地被保存了下來。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倒在了沙發(fā)旁邊,手邊有一個茶幾上掉落的煙灰缸。大約是被這東西擋著,所以手指那一片還算保存完整。 那枚戒指沾了灰,司瑩小心翼翼地處理掉上面的雜質(zhì),看清了它原本的模樣。 然后她愣住了。 助手看她臉色不對,追問道:“怎么了司姐,有什么問題嗎?” 司瑩沒說話,將死者的手放回助手手里,然后快速查看了一遍死者的脖頸處。不出她的意料,當真和廖芳芳一樣,脖頸處有一道明顯的切割傷,顯然是被人用利器劃開的。 她立即起身去找徐訓,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對方。 徐訓抿唇望著尸體所在的客廳位置:“所以你的意思,這和小南館的謀殺案可能是一人所為?” “這個我不太清楚,可能是一人也可能是模仿做案。但我想跟你說的其實是另一件事情,這個死者我可能認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