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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寧卿卻不知道那小小的辦公廳里,這么多人的心理活動,一心只想找到馮楚楚,為自己的鞋子想一個妥善的方法。 馮楚楚看了之后卻覺得只是小事一樁,根本沒放在心上,反倒是拉著阮寧卿,吐起了苦水:“我真是沒想到,那個蘇天青,居然會是那個家伙。” “哪個家伙?” 馮楚楚撇撇嘴,不屑道:“就是那個救了姜毅的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只怕這個活動,到后面,還不知道要出多少妖蛾子。我勸你,還是趁早抽身地好,沒必要非吊死在他那棵樹上。像你這樣的女人,就算想整個森林,也不是難事。” 阮寧卿卻根本沒聽進去,一面端詳自己的鞋子,一面若有所思地說:“若是整個森林全是些枯枝殘木,那我還是情愿要蘇天青這棵萬年不倒的大樹。男人貴在質(zhì),而非量?!?/br> 打嘴仗 楊光開車來接馮楚楚下班,順便送阮寧卿回家去換鞋。今天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但對于馮楚楚和阮寧卿來說,卻是一個讓人覺得麻煩的日子。今晚她們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明面說是大家很久不見,需要聯(lián)絡(luò)感情,實際上則是暗藏洶涌,危機重重。 馮楚楚是個聰明人,早就看穿了主辦者的心思,于是只能請出楊光,陪她去撐場面。至于阮寧卿,她則一點也不擔(dān)心。反正她天生一副人畜無害的臉蛋,當(dāng)年班里為她動心的男人不在少數(shù),至今還躍躍欲試的也大有人在。只怕那些帶男伴上場的女同學(xué)則更要擔(dān)心,管住自己男人的眼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果然,當(dāng)馮楚楚領(lǐng)著楊光,跟在阮寧卿身后進到飯店包間時,在座所有男士的筷子,都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們身邊的女伴的臉色,就像跟那些筷子心意相通一樣,瞬間拉了下來。果然,美女是所有女人的公敵。 馮楚楚一面跟大家打著招呼,一面拉著楊光入座,眼睛則用余光掃了一眼在場的諸位男士,比較一番,確定楊光資質(zhì)出眾高人一籌后,才算放下心來。她雖然對于這種比試毫無興趣,但是一旦較起真來,還是會全力以赴,不甘落后。 大家入座后,便開始互相閑聊起來。阮寧卿身邊坐的是個剪了短發(fā)的時髦女子,身上還坐著個剛滿周歲的孩子,活潑好動。 阮寧卿雖然一向不喜歡已晉升為母親的何芳枚,不過看那男孩子還算可愛,便隨意地吃著菜,順便逗他玩。 何芳枚看看依舊年輕如少女的阮寧卿,心里很不是滋味。念書的時候,她雖然一直以美女自居,無奈班里一個徐夕夕一個阮寧卿,或是美艷如花,或是清純?nèi)缢?,像她這樣用化妝品堆砌出來的美女,在她們兩個面前,就明顯不夠看了。 想不到事隔這么些年,如今重逢,她還是立刻就被比了下去,越想越不服氣,只能裝腔作勢地在那里夸獎道:“寧卿啊,大學(xué)畢業(yè)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漂亮呢?當(dāng)年你跟徐夕夕,可是我們班的兩朵花哦?!?/br> 阮寧卿聽不慣她那種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但又不愿在大家面前失禮,只得客氣地敷衍道:“我哪有你厲害啊,兒子都這么大了呢,真讓人羨慕?!?/br> 說到兒子,何芳枚總算真心地笑了起來,一面玩著兒子的小手,一面說道:“他啊,淘氣得不行,累死人啊。說起來,我聽說徐夕夕也懷孕了,所以今天才沒來呢。真是想不到,當(dāng)年她那么多人追,最后居然還是嫁給了那個蘇柏?!?/br> 馮楚楚正在跟別人說話,聽得何芳枚的話,便停了下來,假裝給楊光夾了口菜,笑著接口道:“蘇柏這個人,說起來真是自古第一個情癡了?,F(xiàn)在這個世上,能找到一個男人愛自己十年二十年,簡直比中彩票還難。夕夕命真是好,有些女人啊,想找個男人愛自己一年兩年都是奢望?!?/br> 何芳枚只覺得,馮楚楚說的那些話,就跟針?biāo)频模渚湓谒睦?。今天她只帶了兒子來,老公卻沒有來,很多人其實已經(jīng)看出了什么,但像馮楚楚這樣明白無誤地說出來的,還是沒有人敢。 坐在馮楚楚對面的是個身材臃腫的女人,從一開始入座就吃個不停,什么好吃吃什么,一點也不肯放過。大家對于她的胃口早已習(xí)以為常,只當(dāng)沒看見。 她聽到何芳枚被馮楚楚奚落,有些不高興,倒不是為了何芳枚,只是純粹看不慣馮楚楚的樣子。她瞟了楊光一眼,見他長得還算不錯,心里更是不服氣,沖馮楚楚假笑道:“楚楚啊,跟我們介紹一下你男朋友吧?!?/br> 馮楚楚看了楊光一眼,笑著道:“他叫楊光?!?/br> 胖女人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繼續(xù)追問:“在哪里高就?。俊?/br> 這一下,連楊光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從來沒有被女朋友的朋友追根究底過,這樣的情況,倒還是第一回。他輕咳一聲,謙虛地說道:“不過就是個打工的,替人辦事罷了?!?/br> 胖女人一聽,顯然很高興,豪爽地笑道:“我看楊先生長得一表人才,還以為,肯定是做生意賺大錢的。不知道楊先生對投資有沒有興趣,我可以介紹我老公給你認(rèn)識,他是投資經(jīng)理啊?!?/br> 說到“經(jīng)理”二字時,胖女人特意加重了語氣,顯得很驕傲。馮楚楚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果然沒有猜錯,這些人來這里的目的,只是炫耀而已。 “不用了,他對投資不感興趣,還是老老實實賺錢的好?!瘪T楚楚拒絕地很徹底,“現(xiàn)在不是經(jīng)濟危機嘛,能把錢守著不亂花,就是賺錢了。我聽說,最近經(jīng)濟危機,倒了不少投資公司,那些投資顧問之類的,只怕自己吃飯都成困難了,哪還有本事替人賺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