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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帷托著腦袋,略顯懶散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還在那里滔滔不絕地說著,可是自己的心思,卻已經(jīng)在那里神游天外了。她在考慮,是當(dāng)場就把話說清楚,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還是含蓄一點,等回到家后,用電話來say goodbye比較好。 想來想去,莫雪帷還是決定厚道一點,給對方一點面子,好好地吃完這頓飯,然后再私底下委婉地表達(dá)自己的意思。這既是給對方面子,也是給自己面子。因為難保對方是不是也看中了自己,或許黃東明的心里,也跟自己存著一樣的想法,那么等到相親結(jié)束后,兩人自然而然地斷了聯(lián)系,也不失為一個極好的解決方法。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直從工作說到青周的生活,再談到老家,回憶一些小時候的趣事,時間倒也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時針已滑過九點。莫雪帷覺得戲已做足,便準(zhǔn)備著要起身告辭了。 黃東明很有風(fēng)度,提出要送她回去。莫雪帷正想著要不要拒絕,卻聽得身后有人在叫她:“雪?。俊?/br> 莫雪帷愣了一下,回頭一看,居然看到蔣誠度站在那里,西裝筆挺的模樣,看上去像是來談生意的。 一瞬間,莫雪帷有一種被人抓包的感覺。怎么會這么巧,自己難得相個親,居然會遇上蔣誠度?;叵肷弦淮危愲p俊相親時,自己也在酒店門口撞見蔣誠度,怎么這一次…… 蔣誠度似乎也想到了上一次的情景,壞壞了笑了起來,走上前來說道:“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怎么,要回去了嗎?我送你吧?!?/br> 幾乎沒有給莫雪帷考慮的時間,蔣誠度就伸來來抓她的胳膊,嚇得莫雪帷趕緊避開,沖黃東明說了聲“抱歉”,然后兩人道別,一前一后走出了咖啡館。 最終,莫雪帷還是搭了蔣誠度的車。坐在車?yán)?,兩個人一開始都沒有說話,大約是都沒想好要說點什么。車?yán)锓胖p音樂,搞得人有點昏昏欲睡。后來還是蔣誠度先打破了這個僵局,故做輕松的說道:“真是沒想到,你每次相親都會遇上我。怎么,今天這一次,我出現(xiàn)的是不是不是時候,把它給搞砸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相親?”難道就不能是談工作嗎? 蔣誠度失笑了起來:“你想說,其實你在跟他談工作,是嗎?” 啊,這個也能猜到?莫雪帷斜眼看著蔣誠度,再次體會到,為什么他會如此受女人歡迎。看來他對于女人的心理,掌握得非常好。 “不可以是談工作嗎?” “可以,去咖啡館談工作,也是一年很正常的事情。比如說我,剛剛就在那里見了個客戶。不過我看你的穿著打扮,不像是見客戶。見客戶不需要穿得這么淑女,妝也沒必要化得這么柔和。除非是去見有可能成為你人生另一半的男人,不然,你不需要刻意的打扮,是不是?” 真是完全敗給他了。這個男人,眼睛太毒了,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一點小小的變化,他居然全都看在了眼里。于是,莫雪帷只能認(rèn)栽,甚至自嘲地開起了玩笑:“是啊,我是去相親了。怎么樣,幫我看一看,那個男人如何,以你男人的眼光來看的話,能打幾分?” “不及格。”蔣誠度幾乎沒有考慮,想也不想就下了這個結(jié)論。 “為什么?哪里有問題?” “哪里都有問題。不及我高,沒有我?guī)?,看起來也不如我有錢,也肯定沒有我對你的感情深。莫雪帷,我不覺得,你應(yīng)該放棄我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人才,而委曲自己去跟這樣的男人湊和一輩子?!?/br> “真是自戀?!蹦┽∪滩蛔》藗€白眼,“相對于這么奪目耀眼,人見人愛的你,我想我還是找個平凡的男人過一輩子比較好?!?/br> 蔣誠度轉(zhuǎn)過頭來,疑惑地打量了她幾眼,說道:“我還以為,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沒想到,你卻是個喜歡往低處走的人?!?/br> “為什么這么說?” “我本以為,你的前一任男朋友是即楚,那么你的要求必然會很高,再談戀愛時,怎么也不能找一個比不上即楚的,沒想到?!?/br>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比韓即楚強?”真是有點自信過頭了呢,這男人。 “我?”蔣誠度笑了起來,“現(xiàn)在的我,至少比起大學(xué)時代的即楚,還是要強上一些吧?!?/br> 無聊的對話也就僅限于此了,因為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莫雪帷家樓下。就跟逃難似的,車子剛停穩(wěn),莫雪帷就打開車門,幾乎是跳下了車,只是匆匆跟蔣誠度道別,就掏出鑰匙打開了樓下的安全門。以后,真的不能再單獨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了,他的執(zhí)著真是讓人感到害怕。不管自己怎么說,似乎只要是他認(rèn)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不懈地做下去。這讓莫雪帷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回到家,打開門,莫雪帷用腳趾頭想也知道,meimei必定會雙手抱胸坐在沙發(fā)里,等著自己回來。相親之后免不了要受人盤問一番,莫雪帷早已有了這個覺悟,對此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莫綺帷今天可是相當(dāng)之不高興,因為嚴(yán)寒不知道知錯了什么藥,非要拉著自己在家里看電視,說什么也不讓她出去,害她白白錯過了一場看好戲的機(jī)會。為此,嚴(yán)寒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從做晚飯到洗碗,從掃地拖地到擦玻璃,一個晚上忙忙碌碌。莫綺帷覺得,只有這樣,才能稍解心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