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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收到禮物后,十有八九會忍不住問一句:“姚老師,你什么時候談戀愛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最大的心聲,老處女姚錦之,向來對男人目不斜視從不在乎,居然會有一天咸魚翻身,揚眉吐氣一回。 姚錦之面對這樣的問題,除了苦笑之外,沒有任何話可說。她總不能告訴他們,這是葉銘的家長為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而特意送來的吧。要真這么說的話,學(xué)校里一定會炸開鍋的。有哪個學(xué)生家長會為了感謝老師,而送玫瑰來啊,還是這么大一束! 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聲的沉默,反正時間一長,大家的記憶就會主動遺忘這件事情。不用太久,大約等這些花凋謝之后,就不會有人記得這個事情了。 姚錦之分完花,收起了那盒空手道服,開始將注意力放到了工作上。不知怎么的,天氣明明一天冷過一天了,辦公室里溫度也不算高,她卻覺得有些熱。身上似乎有小蟲子在爬過,癢癢的。明明沒有出汗,不是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她回到了家里,洗了個澡后似乎一切又都恢復(fù)了正常。她也沒放在心上,第二天繼續(xù)去上班。 令她奇怪的是,到了學(xué)校沒多久,昨天那種身上發(fā)癢的感覺,似乎又跑了回來。剛開始還是小范圍的,膝蓋處似乎被蚊子咬了個包,她也沒太在意,隨手撓了撓。等吃過午飯之后,她漸漸的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膝蓋上那塊癢癢的地方,似乎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 她忍不住用力抓了幾下,順手一摸,發(fā)現(xiàn)那個包,似乎有變大的趨勢。這么一想著,她便忍不住掀起裙子來看。只見右邊整個膝蓋處,全是大大的蚊子包,看得她一愣。九月的天氣,在相對涼爽的辦公室里,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蚊子,把她咬成這樣? 姚錦之這么想著,身上其他地方,似乎也癢了起來。脖子里,手臂上,就像瘟疫爆發(fā)一般,瞬間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發(fā)現(xiàn),只要是癢的地方,自己用一抓,立馬就會長出像膝蓋上一樣的大包來,而且,越抓越癢,越癢越忍不住要去抓。到最后,簡直就是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中。 這到底是怎么了?姚錦之有些慌。這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讓蚊子叮了,怎么可能隨手抓幾下,就抓出滿身的大包來。而且那些包巨大的程度,遠(yuǎn)遠(yuǎn)不是蚊子包可以比擬的,她看著手臂上那大片的紅腫塊,只覺得毛骨悚然,異常可怕,渾身忍不住打起冷顫來。 一個女老師注意到了姚錦之的異樣,忍不住湊過來瞧了瞧,驚呼道:“哎呀姚老師,你是不是過敏了?怎么會這樣,難道你對花粉過敏?” 花粉?姚錦之的目光落在了每張桌子上的玫瑰花上,內(nèi)心忍不住尖叫起來:葉隨風(fēng),你又害我! 體貼 幾天內(nèi),葉隨風(fēng)第二次去到了醫(yī)院。雖然作為一個心理醫(yī)生,他偶爾也要跑跑醫(yī)院,但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如此頻繁地出入醫(yī)院,而且還是為了同一個女人,實在太不常見了。 當(dāng)他看到姚錦之苦著一張臉,滿身紅包包站在那里的時候,滿肚子的火居然奇跡般地沒有了。為了克制住內(nèi)心大笑地沖動,他把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將頭偏向一邊,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這才走了過去。 “還可以,至少臉上沒有,不影響形象。這幾天記得穿長袖襯衫和長褲就好了。”葉隨風(fēng)習(xí)慣性地伸出手,撩起姚錦之一側(cè)的頭發(fā),想要看清她的臉。卻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實在有些曖昧,搞得姚錦之原本就癢得要命的身體更加不自在,僵硬地把頭扭開,退后了一步。 葉隨風(fēng)收回手,見她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便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很癢,很想抓?” 姚錦之可憐兮兮地點點頭。她真的忍得很辛苦啊,平生第一次花粉過敏,從來不知道,竟然是這么的生不如死,簡直就像全身有無數(shù)只蟲子在爬在咬,恨不得一下子生出十七八只手來,一齊撓個痛快。 “忍一忍,不能撓,知道嗎?”葉隨風(fēng)的口氣像是在哄小孩子,“醫(yī)生給你開了藥吧,記得要吃,今晚最好把兩個手套起來,千萬不能抓,抓了只會更痛苦。你要是不抓的話,那些紅包過一會兒就會自己退下去的?!?/br> 不抓也很痛苦啊。姚錦之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到底要怎么辦才好。那種百爪撓心的感覺,快要把她折磨瘋了。 “這全是你的錯,你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送花過來!” “你從來沒告訴我,你對花粉過敏。你明知道我要送你禮物,至少應(yīng)該提醒我一下吧。還是說,其實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有這個毛???” 姚錦之點點頭:“我確實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打死我也不會把你那捧花放在辦公室里。你到底買了多少支啊,兩百還是三百?搞得滿屋子花粉,我想不過敏都難了?!?/br> 葉隨風(fēng)脫下外套披在了姚錦之的身上,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么活過來的,花粉過敏這種事情,活到三十多歲了居然還會不知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接受過別人送的花?” 姚錦之覺得有些別扭,掙脫了葉隨風(fēng)的手,沒好氣道:“是啊,我一向沒有異性緣,根本沒人送花給我,所以我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有這么個奇怪的毛病了?!?/br> 走在前頭的葉隨風(fēng)突然停了下來,猛得一轉(zhuǎn)身,直勾勾地盯著姚錦之看:“其實應(yīng)該不會吧,你長得,也不算太難看,就是有點瘦,看起來沒幾兩rou的樣子。你之所以到今天都沒嫁出去,主要原因還是在你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