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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沐不跟他扯嘴皮子,掙脫對方的制錮后道:“你說你救了我,有證據(jù)嗎?” “我頭上的傷就是證據(jù)。”男人說著的撩開額發(fā),點點頭額角的紗布,“血才干沒多久,要不要驗一驗真假。” 見袁沐似有猶豫,男人索性扯下紗布,露出一條猙獰的傷疤來。袁沐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傷痕很新,縫合的痕跡非常明顯,而且還沒有拆線,顯然是新近受的傷。 到了這會兒他終于相信對方昨晚確實救了他??伤韧耆司筒荒苤苯踊丶覇幔瑸槭裁捶琴囋谒依锊蛔?? “你這傷……哪里治的?” 男人知道袁沐還沒有百分百相信他,于是索性報了個醫(yī)院:“……打電話去查,問問那里的醫(yī)生昨晚是不是有個人拖了個醉漢去縫針?!?/br> 袁沐有些不理解:“你讓人打破頭去醫(yī)院,還把我?guī)狭???/br> “不然怎么辦,我總得先處理傷口才能送你回家?!?/br> “你給我打個的就行?!?/br> “那可不行。不親眼看著你到家我不放心?!?/br> 說這話時男人的臉上露出曖昧的表情,袁沐厭惡地把頭扭向一邊。這人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明明看五官長得也不賴,身材高大輪廓分明,也算得上是個儀表堂堂的帥哥了。可他說話的腔調(diào)和舉手投足的氣質(zhì)令袁沐十分不能接受,感覺這人就是個穿了衣服的禽獸。 男人說完那話后仔細盯著袁沐的臉看,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他知道他們屬于同道中人。他們這類人對同類有著本能的渴望,一下子就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昨天在花園里他第一眼看到袁沐走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是同類。 不過當(dāng)時他并沒有過多的想法,他走過去給他點煙純粹想借機看看這個同類長得如何。沒想到這年頭表里如一的人這么多,這個男人從背面看就相當(dāng)迷人,正面一看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男人游走于花叢多年,還從沒見過長得這么好這么合他口味的男人。他幾乎在點煙的時候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接近袁沐。 后來那一晚上他一直坐在靠門的位置,留意著別人的一舉一動。當(dāng)喝醉酒的袁沐被人扶出來眼看要被扶上某個老男人的車上時,他立馬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袁沐搶了下來。 老男人眼看獵物被搶不免有些不悅,他手下更是有個爆脾氣,抄起酒瓶子就往他頭上砸。這一下鬧得太大,老男人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男人在那里擦血的時候聽到他跟手下的人說,似乎在說袁沐是深藍的人,做得太過火不好。而且他們也猜不透他的身份,想想還是算了,上了車揚長而去,沒再管醉得不省人事的袁沐。 男人看著懷里雙眼緊閉的人,覺得這一下挨得太值了。他直接從袁沐身上翻出錢包,找出了他的身份證拿手機拍了下來,又讓手下查出了他的住址,然后讓司機開車送他們到了這里。 這一路上他的腦袋還在不停地流血,為了避免美人還沒吃到嘴自己就先光榮犧牲這種蠢事的發(fā)生,他打電話叫來了家庭醫(yī)生,就在袁沐家的客廳里對他頭上的傷進行了初步的縫合。 醫(yī)生說了,回頭還得再去醫(yī)院復(fù)查才行??纱笄逶缙饋硪豢吹皆迥腥司桶褟?fù)查的事情忘了個一干二凈。他現(xiàn)在只覺得好餓,餓得恨不得撲上去把袁沐扒光,再一口口把他細細吃掉。 昨晚給他換睡衣的時候他就忍過一回了,今天兩人離得這么近,男人早晨特有的反應(yīng)令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相信站在面前的袁沐也和他有同樣的反應(yīng)。 男人不由咽了記口水,眼神里浮起一絲迷離的情緒。袁沐迅速捕捉到了這一情緒,轉(zhuǎn)身往門外走。男人眼明手快,再次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袁沐頓時渾身寒毛直豎,剛要發(fā)怒就聽對方道:“喂,好歹交換一下姓名吧,帥哥?!?/br> “你都送我回家了,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醉得糊里糊涂的,只說了你家的地址,可沒說你的名字?!蹦腥穗S口胡謅了一句。 “袁沐,我叫袁沐?!?/br> “你好,我叫靳冬。” “好了,你現(xiàn)在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以……” “這下我們就是朋友了。哎袁沐,你家冰箱里有吃的嗎?說實話我真挺餓的?!?/br> 靳冬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放開袁沐的手就往廚房去。他不客氣地拉開冰箱門,熟門熟路地翻找起來??雌饋硪稽c也不像頭一回來這家的感覺,倒像是這家的主人,正準備做飯招待朋友。 “袁沐你想吃什么?給你煮粥還是下面條?” “不用。”袁沐說著自己拿了個杯子,倒了杯冰牛奶喝了起來。 他剛喝一口靳冬的手就伸過來了,搶過杯子放進了微波爐:“大早上喝冰的不好,傷胃?!?/br> 微波爐運行了半分鐘后停了下來,靳冬把杯子拿出來重新遞回袁沐手里,自然地道:“行了,喝吧。” 袁沐拿著杯子有點猶豫,他其實是很想扔掉的。 靳冬瞪他一眼:“放心吧,我沒傳染病,不用害怕?!?/br> 這男人真是有潔癖,連他碰過的杯子都要被嫌棄嗎?靳公子不免有些不悅,他從小到大還沒這么被人嫌棄過,從來只有人家巴結(jié)他的份,他還是頭一回這么討好一個人,卻不料對方總是露出這種隱忍的表情,搞得他很想發(f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