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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卻少見得沒有粘著段詠詩不放,反倒不住地跟嚴肅說:“你快點去救方針,快點去救她,我怕她有危險。” 嚴肅摸摸王子的腦袋,沖他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在想辦法救她了,你別著急。你還記得綁走方針的那個人長什么樣子嗎?” “有點記得,是個男的,可是我說不出來,我、我畫不出來。” “沒關(guān)系?!眹烂C放柔了聲音,又問王子,“如果給你看那人的照片,你能認出來嗎?” 王子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點頭,像是下定決心道:“嗯,可以的,一定可以的?!?/br> 嚴肅滿意地點點頭,掏出手機來,將剛才袁沐發(fā)給他的一系列照片一一拿給王子看。王子把手機拿在手里,認真地看著照片,熟練地翻著頁。他每一張照片都會看至少五六秒,并且喜歡歪著頭想一想,確定不是之后才劃到下一張。 嚴肅一直沒說話,就這么安靜地等著他看完所有照片。當照片劃到最后一張的時候,王子猛地眼前一亮,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嚴肅還沒開口,段詠詩先問了出來:“怎么,是這個人嗎?” “mama,我不是特別確定,但我覺得挺像的。” “你再仔細看看,認真看一看?!?/br> “我很認真看了,我覺得真的很像的?!?/br> 王子說話的時候表情堅定,話卻沒有說得太滿:“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是不是會害了方針?” 他向嚴肅投去求助的表情,嚴肅卻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你做得挺好王子,方針能得救你的功勞很大?!?/br> “真的能救出方針嗎?” “當然,一定能。”嚴肅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一邊去找警方的最高負責人楚警官說話,并把手機里的那張照片遞給對方看。 楚警官看著照片里那個年輕男人,略帶疑惑道:“你確定就是這個男人綁架了方針?” “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他嫌疑很大。我兒子已經(jīng)認出他就是當時綁走方針的那個男人?!?/br> “小孩子的認知能力比起成人要差一些,他未必就能認得很準。兩個長相氣質(zhì)相似的人,他們往往會認做一個人。更何況當時王子身處巨大的恐懼中,真的能確切記住那人的長相?” 楚警官質(zhì)疑的聲音剛落,門外袁沐就拿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他沖嚴肅點點頭,直接把資料遞給楚警官。楚警官接過后卻不忙看,望著嚴肅道:“這是什么?” “這是關(guān)于我們深藍集團最近和香港一家名叫永旺的小型企業(yè)共同開發(fā)的一個項目的資料。當然,項目資料只是一部分,因為在合作的過程中我方發(fā)現(xiàn)對方公司在資金上存在很大的缺口,管理上也有不小的漏洞,所以已經(jīng)決定撤消與他們的合作計劃?!?/br> “所以嚴先生你的意思是,這次的綁架與這家叫永旺的公司有關(guān)?綁匪難道是這家公司的所有人?” “是?!眹烂C點頭,并且舉起手機,把那張照片再次往楚警官面前送,“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就是照片上的這一位。他的名字叫許銘亮?!?/br> ☆、第65章 推心置腹 楚警官拿著嚴肅的手機沉默不語,片刻后他沖嚴肅道:“你跟我過來。” 兩人重新去到保安室,將之前調(diào)出來的有關(guān)錄象又重看了一遍。這是技術(shù)人員整理出來的從方針被帶出酒店房間到最后消失在攝像頭里的一段畫面。 在畫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方針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全程都被人控制著。那人先是把她扶出房間,似乎曾經(jīng)有意將她塞進餐車里。但顯然餐車太小塞不進去,于是他把方針扶到走廊盡頭,趁著四下無人打開清潔工存放工具的儲藏室,從里面推出一輛清潔用具車來。 之前看到這一點的時候嚴肅就曾提出,這個犯罪嫌疑人在酒店必定有同伙。即便不是同伙也肯定有人為他提供方便,否則他不會知道方針訂餐的事情,恰到好處趕在酒店工作人員到來前去摁方針的門鈴。更不可能輕輕松松搞到清潔車,順利地把方針塞進車里帶到樓下。 他甚至很清楚酒店的內(nèi)部布局,身上帶有可以通行的工作卡,假裝工作人員推著方針搭員工電梯下樓,避開熱鬧的前臺大廳,從小路一路拐出去,然后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中。 酒店除了建筑物內(nèi),其余的諸如花園泳池之類的地方都是沒有攝像頭的。警方只能通過尋找目擊證人來確定犯罪嫌疑人的動向。從楚警官手里得到的消息來看,顯然方針已經(jīng)被犯罪嫌疑人帶離了兩晶。最后一個看到疑似犯罪嫌疑人的目擊者稱,他帶著一個女人拐進了麗晶旁邊的一個小弄堂,再然后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警方曾派人去那條小弄堂調(diào)查過,沒有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嫌疑人沒有留下任何蛛絲螞跡,同時小弄堂里七拐八拐人煙稀少,也不曾有人見過他們兩人。 線索到了這里似乎就斷了?,F(xiàn)在嚴肅卻給出了一個確定的人員名字,這令楚警官為之一振,但同時又格外謹慎:“嚴先生,你認識這個叫許銘亮的人嗎?單憑背影你能從錄像里認出他來嗎?” 嚴肅從剛才起就一直認真看著錄像里的那兩個身影。說實話他跟許銘亮不熟,這人直接站他面前他也未必認得出來。所以剛才看錄像的時候他不曾一眼認出他。但現(xiàn)在結(jié)合王子的話,再重看錄像時他卻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他和許銘亮只見過一兩回,但最開始的那一回卻和眼前的畫面非常相近。那是他和方針來香港的第一天,入住酒店的時候正巧撞見許銘亮摟著方針的老師尤素琴進房間。當時也是這樣,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柔軟無骨像是隨時要倒下的樣子,簡直和這個畫面不能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