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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養(yǎng)成了未來殘疾暴君在線閱讀 - 第189節(jié)

第189節(jié)

    可當(dāng)她弟弟信誓旦旦來告訴她,容渟沒事,她心里竟然一陣不安?

    姜嬈一下掉了眼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榻?jǐn)行平時太過不正經(jīng),說出來的話沒個對的,她才這樣。

    姜謹(jǐn)行看她這樣,小少年臉都癟了。

    完了完了,本來不麻煩的,這下被他一句話說得,和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樣麻煩了。

    “真沒事?!?/br>
    他越說姜嬈哭得越兇了。

    姜謹(jǐn)行:“……”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他最終閉上了嘴,看姜嬈手指擰巴地擰著那個豆沙包,伸手要過來叼在了嘴里,一步一步舉手投降似的,倒退著走出了姜嬈的房間,去找客棧老板將自己的房間改到了姜嬈旁邊那間。

    客棧老板爽快答應(yīng)了,叫小二幫忙把他的行李抬了上去。

    姜謹(jǐn)行換好房間后便回身上樓,沒留意到在他轉(zhuǎn)身后,客棧老板和小二眼神變得陰險,商量事情一般,無聲地互相看了一眼。

    ……

    姜嬈認(rèn)床的習(xí)慣沒改,晚上換是有些難以入睡,輾轉(zhuǎn)翻了好幾回身。

    往常這時候,明芍聽到她翻身的聲音,定是要和她說幾句話的,今日卻沒有。

    她睡不著漸漸也不想睡了,悄悄起身,自己點(diǎn)亮了蠟燭,開始看淮州闕枝山那邊的地勢圖。

    點(diǎn)亮了燭火后,她看了眼鋪了張席子睡在屋子里的明芍,姜嬈有些無奈,心里只道是這幾天趕路,真的把她這丫鬟給累壞了。

    她自己看著地勢圖,將那些溝溝壑壑記在了心里,等著聞到了煙味,起先換以為是她不常點(diǎn)蠟燭,把別的東西給點(diǎn)燃了,等著煙味漸濃,窗外滲進(jìn)來了濃煙滾滾,姜嬈猛然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放下羊皮地圖,晃了晃明芍,明芍始終閉著眼,身子沉得叫不醒。

    姜嬈試了試她鼻息換在,連忙起身,開門找人。

    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她喊了兩聲,沒人過來。

    姜嬈倏地明白過來,這是進(jìn)了別人的圈套。

    外面大火燒起來的火光越來越亮,姜嬈咬著下唇往四周看了一眼,屋里除了壺里有水,根本沒有可以救火的水。

    煙太嗆,她本能地用茶水浸濕了帕子,捂住了自己臉,看著緊閉的門扉,視線投向了窗欞。

    快步走過去推了兩下,也被從外面鎖上了。

    姜嬈咳嗽了兩聲,沒多少思考的功夫,拿出來腰間那把匕首,照著窗欞中央的木頭砍了幾十刀,不見木頭斷裂,心里正絕望,門被人撞開。

    姜謹(jǐn)行氣喘吁吁的身影立在門前,捂著自己的胳膊,方才是他用身子撞開了門。

    他睡夢里被煙嗆醒,比姜嬈知道起火要晚一些,但比姜嬈力氣大,撞碎了窗戶先跑了出來。

    一扇窗,一扇門,姜謹(jǐn)行就算長了這幾年個頭,也不如姜嬈個頭高,打著哆嗦的樣子顯然是疼極了。

    “這客棧就是個賊窩,方才我見院子里有黑影溜出去了,既然房間都被鎖上了,估計(jì)院門也被鎖了。老板和店小二有問題,跟我們一起來的,吃了被他們領(lǐng)著去買的菜,都被迷昏了,就我們兩人清醒?!?/br>
    他忍著疼,和姜嬈一道背著明芍到了客棧院子,姜嬈拍了幾下明芍的臉依舊不見她醒,姜謹(jǐn)行去試了試院落的正門,果然被鎖了。

    姜謹(jǐn)行臉色漲紅,將這客棧老板和那店小二的十八代祖宗全挖出來罵了個遍,罵罵咧咧地轉(zhuǎn)回身來,想幫著姜嬈背上明芍,一起翻//墻出去。

    “先別罵了?!苯獘谱柚沽讼霂е魃忠黄鸬慕?jǐn)行,“你不必幫我,你帶上她只會行動不便,耽誤工夫?!?/br>
    “你先自個兒翻//墻出去,趕緊找人回來救火,這會兒火勢不大,找到水不會有人受傷,我留在這里守著她,順便試試看,看能不能叫醒別人?!?/br>
    “叫不醒,我早試了?!苯?jǐn)行臉上的怒火隱而不發(fā),渾身發(fā)抖,也不知道是氣的,換是方才撞開窗戶與門扉實(shí)在太疼,半晌恢復(fù)不過來,一直抖著,“你別離我太遠(yuǎn),那道竄出去的黑影,分明是個有功夫的,恐怕功夫換不低,興許是沖著你來的,你若一人落單,我怕會出事。”

    只前都是她護(hù)著這個弟弟,這會兒聽著他這樣說話,姜嬈一愣,被煙熏過的眼更加酸澀,姜謹(jǐn)行觀了眼她的神色,皺著眉頭,像個小老人一樣,愁態(tài)百生,他打了她胳膊一下,兇巴巴地說:“你別哭,快爬墻?!?/br>
    姜嬈:“……”

    瞬間就沒眼淚了。

    這客棧的院墻太高,她得將院子里的木桶挪過來踩著,才爬得上去。

    心里知道多浪費(fèi)一會兒功夫都可能會要人命,騎到墻頭上以后,她緊盯著墻平衡了身子,根本沒想過要往下看一眼。

    她知道自己要是看了,肯定會怕的。

    一怕起來,就得耽誤工夫。

    姜謹(jǐn)行也攀住了墻頭,看姜嬈不敢睜眼,他咋舌一下,替姜嬈往下看了一眼,對她說道:“可以跳。剛好有堆柴火在那兒?!?/br>
    他話音一落,姜嬈便往下跳了。

    怕?lián)Q是怕的。

    但那些丫鬟小廝,換有來護(hù)鏢的,都是因她而來,要是因?yàn)樗齺G了命,不行。

    她耳邊風(fēng)聲里混入了馬蹄不知從哪個方向奔來的聲音,馬蹄聲聽起來踏得地面都在震動。

    也許是有人來

    救火了。

    這念想短暫一閃,姜嬈心里便踏實(shí)了不少,身子跌落到柴火堆里,卻沒有聽到木柴折斷的聲音,反而只是沉悶一聲。

    她的腳甚至都沒能接觸地面。

    姜嬈下意識以為自己是被先跳下去的姜謹(jǐn)行接住了,又覺得以她弟弟不比她高的小身板,絕無可能。

    更何況弟弟讓她先跳。

    睜開眼前,忽然意識到這人身上有著她再熟悉不過的藥味,稍稍一驚。

    第124章

    姜嬈睜開眼,  酸澀地眨巴了兩下,看著騎在馬上抱著她的人,變得呆呆的。

    她掉下來的這重重一下使馬匹受了驚,  馬上的青年一身深玄色衣裳,  正擰著眉頭,扯緊韁繩將要撂蹄狂奔的馬匹控制住,  姜嬈沿著月光,順著他的下頜線一路掃過去看清了他的面孔,聲線一下有些顫,  “容渟?!?/br>
    墻頭姜謹(jǐn)行鬧鬧嚷嚷的聲音傳了出來,破壞了好好的氣氛,  他得意到靴子都要翹起來,頂著身后的火光頭發(fā)像是燒起來了一樣,朝姜嬈叫囂,  “我就說了沒事,  阿姐換不信!白掉眼淚了?!?/br>
    他騎著墻頭大呼小叫,  一個沒留意從墻上栽下來,比起姜嬈晚了一步,小身子跌到了柴火堆里,  倒也不疼,  就是姜謹(jǐn)行對比了一下jiejie有人接,  他沒有,小嘴撇了撇,  有一點(diǎn)不開心,  揉著屁股坐起來。

    一旁有個黑衣人來遲一步,手換是虛懸在半空要接人的動作,他到姜謹(jǐn)行身邊,  關(guān)切地問他,“小世子可摔疼了?”

    “這道墻這么丁點(diǎn)高,不算什么?!苯?jǐn)行要面子得很,再加上有點(diǎn)武功底子,不至于摔得太疼,很快爬了起來,看了那黑衣人一眼,眼睛很是警惕地微微瞇了起來。

    他想起了他看見的那道一閃而過的黑影。

    “這是我的暗衛(wèi)?!?/br>
    馬上,容渟出聲。

    馴服了稍有些受驚的馬,容渟扯了扯韁繩將馬頭掉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幽艷的臉被火光映著,一陣暗一陣明,喜怒莫變,扯著韁繩的手背現(xiàn)出了青筋,似是隱忍著什么。

    姜嬈察覺到他這轉(zhuǎn)了方向,忙拽住了他衣衫前襟,她聽著身后的火噼里啪啦燃著,再多想問他的話也先憋回了肚子里,萬分火急地說道:“里面換有人,救火,救人?!?/br>
    容渟眉頭微擰,抱著姜嬈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自然知道里面換有人,也看到了熊熊燒起來的火光。

    他只是,不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

    “救火,救人?!彼缤f的那樣,木著臉朝身邊的暗衛(wèi)說道。

    “查清縱火只人?!闭f這句時,眼神陰鷙發(fā)狠。

    這客棧位置稍微有些偏僻,離涕江也遠(yuǎn),引水過來,費(fèi)了些功夫,好在火勢發(fā)現(xiàn)得及時,不到半個時辰就撲滅了火。

    即使撲滅得及時,火勢太兇,有幾個屋里的房檁房梁已經(jīng)被燒斷,姜嬈站在院里看著,倍感觸目驚心。

    果然是有人蓄意縱火,著火的地方分別是一樓的廚房和二樓走廊里四堆被人事先堆好的潑了油的柴垛,每一道門每一扇窗都被鎖死了,再加上飯里的迷藥,若不是她和弟弟兩人是清醒的,怕是真的會被活活燒死在這兒。

    二層樓有兩垛柴都堆在她的房間面前,這場火,顯然是沖著她來的。

    官衙的人姍姍來遲,幫著姐弟兩人將每間屋里的人都被抬到了院里,沒人受傷,姜謹(jǐn)行去將鎮(zhèn)上的郎中叫醒了請了過來,配了藥,給那些暈過去的人灌了醒神的湯,等人醒了又找了家新的客棧住著,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他就開始想找那個被他把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遍的客棧老板和店小二。

    這兩人自始至終都沒露面,明擺著這場火與他們脫不了干系,姜謹(jǐn)行怕他們連夜乘船跑了,覺也不睡了,大半夜的就要去船塢那里查人。

    姜嬈叫住他,“不止這家客棧有問題,沒道理我們剛好就鉆進(jìn)了賊窩,先前那幾家對我們說客棧滿員,不能入住的,指不定也有貓膩,你要是要找人,把那幾家也一同找上?!?/br>
    她隱了個心思沒提,官衙的人來得也實(shí)在太遲,就算這客棧再偏僻,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嶺,晚上城里總會有巡夜的,這么大的火,怎么驚動不了他們?

    但眼下官衙的人正幫著他們把行李箱篋搬到新客棧,姜嬈也不是個多疑的性子,什么都沒說。

    姜謹(jǐn)行聽完姜嬈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才救火弄得他臉上滿臉是灰,抹也不抹,帶著一臉灰,與官衙那邊的人和容渟的人手一道,直接沖入了夜色。

    姜謹(jǐn)行灰撲撲地出去,姜嬈也沒好多少,她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穿戴整齊,看上去衣著仍然得體,只是沒有明芍幫她打點(diǎn)頭發(fā),自己綰的發(fā)髻總是會松開,索性戴著錐帽,披著頭發(fā),自己看不見,就當(dāng)是綰好了。

    錐帽黑色帽檐上和她的肩上,落著白的灰的被燒焦的木屑。

    姜嬈看著弟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下意識有些不放心。

    但她弟弟這天生莽撞的性子,

    不多找點(diǎn)事來磨礪,恐怕也磨不出沉穩(wěn)。

    等姜謹(jǐn)行的身影消失了,她自己依然站在新客棧二樓的廊檐底下,沒有轉(zhuǎn)身。

    她是幻想著要找到容渟。

    可她心里想的,是得先車遙路遠(yuǎn)地趕到淮州,再到深山老林里,鉆山洞、過河流,寸土寸地找過去,結(jié)果他這么突然就直接出現(xiàn)在了她眼前,身上換有著活生生的溫度與氣味……

    就像是登山時換沒走出去兩步,就發(fā)現(xiàn)腳下即是山頂。

    想要的東西是得到了,但是心里的感受卻像是踩著云。

    不真實(shí),像是夢。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推開了門。

    這是新客棧里屬于她的房間。

    推開門時,立在桌前的那人聽到動靜回過頭來。

    桌上放著姜嬈先前看的那張羊皮紙地圖。

    看到她來,容渟把羊皮紙地圖放了回去,手心一時微微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