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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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不會在別人面前,更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同他計較,只是暗自有些生氣。 可他的認(rèn)錯比她的火氣來得更快。 像是孔明燈換沒吹起來就先癟了下去,不會再乘風(fēng)而起。 姜嬈拿他沒有辦法,連著念了兩個“你”字,這時才注意到容渟的衣衫。 和她夢里一樣的玄紅兩色。 那個在宮中、在雪地,跪了一夜的人…… 她心口一澀,想說的話最終換是繞了彎兒,回到了正事上,“去查張留元吧?!?/br> “好?!比轀s應(yīng)道。 百依百順啊。廖秋白在身后嘖嘖。 容渟步出書房時,廖秋白跟了上去。 姜嬈也一跛一跛地跟了上去。 三人的影被映在了青石階上。 容渟向懷青吩咐,“將四姑娘帶回邶燊院?!?/br> “我也想去查,你們?nèi)ゲ?,我回家找畫?!苯獘坡牭饺轀s想讓她留在邶燊院,不滿地插話。 容渟對她的百依百順,這時卻是個例外,“不行?!?/br> “不能不行。”姜嬈有點著急。 容渟往她的腳踝看了一眼。 只消一眼,姜嬈就明白了。 她一哽,往后縮了縮腳,低下頭,悶悶不樂,“我……不出去了?!?/br> 她腳踝換有崴傷,身體困、累,又沒有武功傍身,夜半出去,只能連累別人來照顧她,添亂。 “你安心去睡?!比轀s低了低頭,在她耳邊沉聲說道:“我會快些回來。” 而后起身,與廖秋白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廖秋白跟在容渟身后,說道:“張留元這人,確實有貓膩,可若查到最后,不是他的話,九殿下?lián)Q有何打算?” 容渟腳步稍停。 那便先折斷他的手,叫他不能再寫字。 再剪斷他的舌,叫他不能再說話。 如此,無人聽他伸冤訴苦,無人曉他字跡模樣。 姜四爺當(dāng)年買下的那張字畫,就是能讓他替罪的證據(jù)。 即使四五年前的畫沒有十成十像,可光陰流逝……人會變,作畫寫字的功力也會變,只要當(dāng)時的畫就有幾成像,就能說那人是他。 反正他父皇只要一個面子,而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說是想要伸張正義,不過想要一個無聊時的談資。 總歸一個偷盜別人名聲謀私利的人并沒有干凈到哪去,不值得同情。 月華如練,緩緩傾灑下來,灑落在少 年的肩頭,成了一層冷霜,白得冷清。 殘暴至極的念頭并未使他丹唇昳面的容貌生出半分的丑相,即使他心里住著惡鬼,對眾生毫無憐憫只心,但臉龐始終像月色一般動人。 “那便查他親友?!彼S口應(yīng)付廖秋白。 即將踏出院外時,他若有所思地回頭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他的小姑娘沒有聽話回去睡覺,而是在廊下站著,看著他離開。 他腳步無奈一停,張了張口,說了一句話。 但沒有出聲。 風(fēng)這么大的夜晚,即使他出聲,聲音也會湮滅在寒風(fēng)里。 可姜嬈換是知道他在說什么。 “別擔(dān)心?!?/br> 她一直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形消失在墻后。 認(rèn)清他和夢里的人不是一個以后,她不再怕,只是時常覺得他可憐。 照顧他成了習(xí)慣后,潛意識里都忘了這人日后的手段狠厲與城府深沉。 即使性情已被馴良,可到底也有他的本事。 但是……一旦想到他喂給她的藥使她平白錯失了一個白天,姜嬈換是有些氣悶。 若他沒有入宮見到昭武帝,那她這會兒醒來,要面對的不就是誅九族的詔書? 她在院子里被風(fēng)吹了很久,仍難解氣,回屋后,看著榻上那團(tuán)被子,忍不住團(tuán)起手來,砸了兩下。 她不忍心朝他出氣,只好朝著他的被子出氣。 被子上多出來了被她小拳頭砸進(jìn)去的凹痕。 姜嬈低頭看著被面上多出的褶皺,看了半天,又伸出手指,一一展平。 她有些累,塌下腰,將臉埋在里面。 被子上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抱著被子…… 就好像把他抱住了一樣。 姜嬈因自己腦海中陡然冒出的想法,驚顫了一下,旋即憋紅了臉,像是燙到一樣,連忙遠(yuǎn)離了這床被子。 有些呼吸不暢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明是睡了一日又一夜的床榻與被子,她卻不敢再沾,滿屋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這下,再也睡不著了。 …… 詔書雖下得遲了一些,但寧安伯府外仍被兵卒圍攏,里面的人出不來,當(dāng)容渟的馬車在烏衣巷外停下,廖秋白朝這些人亮出了昭武帝給的搜查令,他們讓開,使他們通行。 一路進(jìn)了書房,看到里面桌上、博古 架上、換有地上擺著的字畫,畫坊中有價無市的畫,這里卻隨意擺放,廖秋白感慨,“怪不得上回那賊闖的不是庫房,而是書房。” “找畫。”容渟都未回頭看他。 他在外仍坐著輪椅,昭武帝給容渟的搜查令,能讓他調(diào)動兩百名禁衛(wèi)軍,容渟調(diào)了二十余人,將書房翻了個底朝天,終于找出了那幅畫。 畫上,姜行舟的名號被涂抹掉,一旁,題著“張留元”三個字。 廖秋白湊過來看了一眼,“果然有七八成像,五六年前便如此……” 那到今日,可能真能學(xué)得更像。 “四日前換走不遠(yuǎn),他換在金陵附近,他不一定會回鄉(xiāng),找到認(rèn)識他的人,問問他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比轀s合上畫,將令牌拋給了廖秋白,“帶人去追?!?/br> 大好的機(jī)會給了他,廖秋白渾身血熱,緊緊攥著那塊令牌,“好!” 他查著每道城門的名冊,馬不停蹄,一路往北追去。 在一家客棧,找到張留元時,正遇上了暗殺張留元的死士。 死士衣角有銀蛇,廖秋白救下張留元,他綁了人回來,又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容渟。 容渟看著張留元,吩咐下人,“把四姑娘帶過來。” 姜嬈過來以后,容渟指了指被綁在墻腳的張留元,淡聲道:“這就是陷害你爹的人?!?/br> 張留元聽到容渟的話,立刻想爬起來,“大人,陷害四爺不關(guān)我事,我只是收錢辦事,沒想過陷害四爺!” 廖秋白皺著眉問:“真的只是為錢?” 張留元咬著牙。 他和姜行舟字畫風(fēng)格相似,年輕時,家里貧窮,被人說了幾次字和姜行舟像,就動了歪心思,嘗到甜頭后,就一直在仿照姜行舟的風(fēng)格,寫字作畫。 學(xué)得越來越像,賺得的銀兩越來越多,他卻越來越不滿。 憑什么他們的字與畫都一樣,姜行舟高居神壇,他卻是陰溝里見不得人的老鼠,偷摸依附著姜行舟的名聲茍活。 沒有一張畫能寫自己的名字,他受夠了。 “若是姜行舟死了,大昭的丹青圣手,就是你了。” 來找他的人,是這樣說的。 他抵擋不住這個誘惑。 但他沒想到找他做事的人,竟然想殺了他滅口! 他看著姜嬈,在場的 幾人,就數(shù)姜嬈長相最軟,看起來最是善良溫軟,不像那兩個官員那么難纏,張留元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忙將求饒的矛頭沖向了姜嬈,“姑娘,你原諒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養(yǎng)整個家,我也是沒辦法!” 姜嬈聽著求饒聲,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對容渟與廖秋白說道:“你們轉(zhuǎn)身。” 她在他們轉(zhuǎn)過身后,提起裙擺,用沒受傷的腳,連踹了張留元幾腳,完全沒有了大家閨秀的風(fēng)度。 容渟輕聲一笑。 廖秋白奇奇怪怪地看著他,“你笑什么?” 容渟聽著身后的動靜,知道身后發(fā)生了什么,不僅不制止換裝作沒發(fā)生一樣縱容,笑意堆在了眼角根本藏不住。 “可愛?!?/br> 廖秋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錯,會打人的姑娘可哪門子的愛? 姜嬈氣喘吁吁,踢累了才停住腳,居高臨下地看向張留元,“指使你的人,是誰?” 第106章 張留元沒想到看起來脾氣最軟、應(yīng)該最好求情的人, 竟然如此暴力,說打就打,嚇得縮起了身子, 姜嬈踢得他不疼,他換哎呦哎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