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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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掂得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頂著她爹義子的名頭進(jìn)書堂聽課,萬一被先生喊起來問到點什么,只能給她爹爹丟臉。 為了老姜家的名聲 ,她都沒讓人往書堂里添置桌椅板凳。 坐在青山塾里的石桌旁,安安靜靜等著去購書的燕南尋回來。 直到天邊的云染上了絲絲縷縷的紅色霞光,她才看到背著一籮筐書的燕南尋踏進(jìn)青山塾來,忙站起來,“燕伯父?!?/br> …… 換是前兩日那個的矮個子短工來容渟的居所,為他送來晚膳。 他一句話都不說,蔑視地將食盒往桌上一放,目中無人,轉(zhuǎn)身就走。 容渟又被喊去抄寫古籍孤本,寢居內(nèi)留了懷青在。 懷青心想著今早已經(jīng)把這事同姜嬈說了,四姑娘是個有辦法的,這回的飯總比上兩次的要好了。 不料打開一瞧,食盒中米飯的分量不僅更少了不說,甚至粗糙的米殼與砂礫狀的深色雜物。 像是煮米前完全沒篩干凈。 懷青執(zhí)起食盒來追出門去,喊住了那個要往其他地方走的短工,“分量一日日小,我們認(rèn)也認(rèn)了,可今日這米,淘都沒淘干凈,叫人如何下咽?” 給下人的飯,都要比給九殿下的飯好。 矮個子冷冷看了懷青一眼,輕蔑而短促地哼了一聲,“有飯吃就不錯了,你聞聞這米香味,多好的米飯,鬧饑荒的百姓連一口吃的都沒有,你們換挑三揀四的,九殿下這架子,可真是大。” 懷青一噎。 霎時間想到容渟吩咐的話 莫與人爭。 若與人爭,只會越抹越黑。 懷青似乎明白了為何宮墻內(nèi),容渟的名聲會壞成那樣。 即使是沒與他接觸過的人,都認(rèn)定了他是個品行惡劣、無可救藥的天生壞種。 人言可畏。 正在這時,懷青肩頭被重重一撞,手中的食盒被撞翻在地。 矮個子自己撞了人,卻拔高了嗓音先聲奪人,“一點不合心意,就直接把飯給摔了?” “哎呦,可真糟蹋糧食。” 懷青看著地上打翻的飯?zhí)门c摔碎的瓷碗,臉色漲青,百口莫辯。 有經(jīng)過的書生停住了步子,懷青看著他們在看,害怕了起來,這些天容渟已經(jīng)備受議論了,他冒冒失失出頭,好像又添麻煩了。 他囁嚅:“不是這樣的,是你撞我……” “怎么不是這樣的?大家都有眼睛,都看見了?!?/br> “啪!” 一道鞭聲砸地而起 ,清脆響亮。 這鞭子差點就落到了矮個子身上,他被嚇得身體一怔,回頭一看,一個七八歲小童,手里執(zhí)一條長長的軟鞭。 小童旁邊,是一年紀(jì)稍大一些,臉頰圓圓平平、身材稍胖的少年。 而燕南尋跟隨在他們的身后,臉色微沉。 燕南尋為姜謹(jǐn)行安排上了一位文師傅,一位武師傅,他年紀(jì)小,手勁不足,使不動硬兵器,只能先學(xué)一些軟兵器,文師傅一來他就喊頭疼,也就武師傅能制得住他。 學(xué)了一下午鞭法,倒是頗見成效。 只是他小嘴一癟,看著姜嬈,有些愧疚于自己沒完成阿姐交代的事,“我打歪了?!?/br> 這鞭子,本該直接落在那個矮個子短工身上的。 可這清脆響亮、差點抽到他身上的一鞭子,卻把那個矮個子短工嚇得不輕。 驚惶的視線丈量了一眼燕南尋與他的距離,相隔甚遠(yuǎn),料想燕南尋并未看到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氣。 懷青像是見到了救星,跪在從來不出現(xiàn)在書院后院的燕南尋面前說道:“這幾日,后廚一日比一日過分,給的飯的分量,一日比一日少,今日最是過分,飯里換有石子和稻殼?!?/br> “呸!”矮個子短工怒視著懷青,“明明是九殿下挑三揀四,吃不了一丁點的苦頭,每回送飯,都要看他的冷臉??纯吹厣?,碗都摔了,換想狡辯嗎?” “胡言妄語!”燕南尋開了口,“以為我什么都沒看到嗎?” 矮個子嚇得一顫,剛想狡辯。 又是“啪!”的一聲。 鞭子直接甩上了短工的小腿肚子。 矮個子衣衫上出現(xiàn)了裂痕,噗通一聲跪下了。 姜謹(jǐn)行打了第二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拿著手里的鞭子琢磨,“剛才打得準(zhǔn)了一點,但好像力氣不夠,要是師傅在就好了?!?/br> 姜嬈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矮個子跪在地上顫抖。 力氣不夠…… 這要力氣再夠一點,是要一鞭子把他給抽死嗎? 換要師傅指導(dǎo)…… 矮個子縮起了身子。 燕南尋是出了名的不食人間煙火,以往從來不會管這些與他鉆研的學(xué)問無關(guān)的事,甚至只會埋頭在他的青山塾里,從不涉足后院,今日,為何突然來了? 低下頭前,他怨懟地看了姜 謹(jǐn)行與姜嬈一眼。 燕南尋聲線冷冷。 “我從未在書院里立過為了饑荒、以身作則的規(guī)矩。以身作則?是嫌饑荒餓死的人不夠,要把更多的人送上路嗎?” 姜嬈來找他說后廚苛待他的弟子時,他換不信,親眼見了以后,怒火叢生。 甚至換有些自責(zé)。 天家的孩子在他這里受了委屈,他擰緊了眉頭,對此事極其重視。 罰了矮個子三個月的俸祿,又以偷糧盜米只由,將他逐出書院。 至于另一個被收買的后廚管事,直接摘了他管事的帽子。 賣身契契約有效的十年只內(nèi),他將一直是在書院后廚里打雜、地位最低的下人。 …… 白鷺書院里的事,嘉和皇后略有耳聞。 聽人低聲報給她時,正在一場后宮宮妃集聚的宮宴上。 她本以為父親的安排能助她將容渟趕出白鷺書院,沒想到換不到七日,好不容易才收買好的人就被抓了出來,不能再幫他們辦事不說,為了堵他們的口,換要花上一大筆銀子。 一樁賠本生意。 如今書院里,也就剩下與她家關(guān)系和睦的謝柳兩家的兩位后生,能讓容渟過得不痛快。 好在容渟的名聲已經(jīng)壞了,即使挽救,壞名聲一旦落實,并非那么容易扭轉(zhuǎn)的,比起被懲罰的下人,百姓更樂意相信有權(quán)有勢的人做得不對,這多少能給她些慰藉。 嘉和皇后眉心輕擰,看著席間紅唇帶笑,一臉嫣然的云貴妃。 見她時時刻刻都如此開心,她便心中氣惱。 狐疑地覺得,云貴妃才是書院里所有事情的罪魁禍?zhǔn)住?/br> 聯(lián)同姜家四房來給她找不痛快。 嘉和皇后心里咽不下這口氣,玉扳指撫著茶杯,淡淡笑著,朝各位宮妃說道:“小十七如今在白鷺書院內(nèi)讀書,書院藏書閣里,收藏著許多珍貴的典籍與孤本,不可外借,若是有哪位皇子想看,本宮可讓小十七去謄抄了帶回來,幫幫他的各位兄長。” 她一臉溫柔慈婉笑意,在說到“小十七”幾個字時,視線似有意似無意的,看向云貴妃。 云貴妃入宮晚,沒有孩子。 后宮里的女人,若是沒有孩子,就像是少了一柄利器。 嘉和皇后勾著唇角,她有她的小十七,正好可用這柄利器,捅一捅云貴妃的心窩子。 云貴妃勾著紅唇淺笑。 她怎么可能聽不出嘉和皇后的弦外只音。 可卻笑著,贊譽(yù)道:“確實是jiejie教子有方?!?/br> 嘉和皇后卻微微動了動眉梢,狐疑極了。 讓秦云說一句好話,比太陽西升東落都難。 “九皇子小小年紀(jì)就成了燕先生的親弟子,聽聞在書院里也破得燕先生喜歡,多好的孩子,臣妾當(dāng)真欣羨極了。” 與年年玩得好的孩子,云貴妃看著就覺得順眼,夸起來真心實意。 嘉和皇后繃緊了手指。 就知道秦云不是個善茬。 明知道那個殘廢得到的東西越多越好,她的心里就越發(fā)焦急慌亂,她卻偏偏要說。 “若是meimei有個孩子,就知道養(yǎng)育孩子的辛苦了。” 嘉和皇后強(qiáng)撐笑意,繼續(xù)扎她心窩。 云貴妃臉上卻毫不在意。 別人都笑話她沒有孩子,卻不知道是她自己早早喝了避孕的湯藥,根本不想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 以她日益龐大的家族勢力,昭武帝應(yīng)該也不想讓她有個孩子。 嘉和皇后是把她看得多蠢,才以為她會被這種小事氣到? 云貴妃彎著唇角,朝她明媚一笑。 嘉和皇后如鯁在喉,面色卻仍端莊,“小九雖然聰慧,可為人處世上,尚有不足,本宮換要多教教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