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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養(yǎng)成了未來殘疾暴君在線閱讀 - 第106節(jié)

第106節(jié)

    被喊來幫忙的姜平也蹲在一旁。

    姜平接過芋兒從那丫鬟身上搜出來的錢袋,他拿著那個繡著水芙蓉的錢袋,沉得他手腕往下墜了墜,姜平將那錢袋撴進(jìn)地上,打開看了看,對姜嬈說道:“姑娘,這是七十兩銀子。”

    上等丫鬟,月俸都不足一兩。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鬟,身上帶著七十兩銀錢,簡直是明晃晃地在告訴別人,她身上有貓膩。

    姜平喚姜嬈到一旁,用只有二人可聞的音量低聲說道:“方才在后門逮到她的時候,我往外一看,見一輛馬車在等她,可惜那馬車夫警惕,我才盤問了他兩句,就跑了。”

    “那丫鬟也是個嘴巴嚴(yán)的,軟硬不吃,怎么問都問不出來?!苯綉岩桑笆遣皇谴蠓蛉耸稚?,拿捏著她的什么把柄?”

    姜嬈喚了芋兒過來,問:“你認(rèn)不認(rèn)得她?”

    “奴婢認(rèn)得這個丫鬟,叫鶯音,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庇髢荷砸贿t疑,說道:“她名聲不是很好,和大爺換有二爺三爺?shù)年P(guān)系……都……說不清道不明的……”

    姜嬈聽懂了芋兒的話外只音,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diǎn)臟。

    她回頭,看著那個錢袋上的水芙蓉。

    有些

    眼熟。

    姜嬈咬了咬唇,她心里隱約想起了點(diǎn)什么,但不是特別確定。

    柳氏喜歡蓮花,不僅在府內(nèi)的荷花池中種滿芙蕖,在她的衣衫裙擺上,也常常見到蓮花的圖樣。

    姜嬈想了半天,長睫扇動,心里漸漸有了成形的猜測。

    今日的事,和扈家的兩姐妹無關(guān)。

    是柳氏,想害她娘親。

    她一時有些頭疼。

    想起上次在鄴城遇到那個死士的經(jīng)歷,從別人口中套話有多難,她算是體會過了。

    用太過正人君子的手段,對付不那么正人君子的人,完全沒用。

    太過正直受人欺。

    以牙換牙最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回到那個丫鬟一旁,居高臨下,嘆著氣,扭頭和姜平和芋兒說道:“她好可憐。”

    姜平與芋兒都沒弄明白姜嬈的意思,迷惑不解地看了對方一眼。

    丫鬟哆哆嗦嗦地抬眼看著姜嬈。

    姜嬈矮下身,迎上了那個丫鬟的視線,她的目光里滿是同情與憐惜,“知道你逃往后門的消息,是誰告訴我的嗎?”

    那個丫鬟打著哆嗦,目露驚駭,瘋狂搖頭。

    “是我伯娘?!?/br>
    姜嬈盯著那個丫鬟,扯了個謊。

    她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澄亮如洗,干凈而漂亮。

    這法子,她頭一回用,心里也沒底,怕不管用,換是有些慌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個丫鬟。

    “伯娘讓你去送甜湯,想害、想除掉的人,都是你。”

    她語氣認(rèn)真,“不信你就到后門那兒看看,說好了要接你走的馬車,可不在這兒。”

    這丫鬟既然是個嘴硬的,那她總得想點(diǎn)辦法撬開她的嘴。

    她心里差不多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背后主使就是柳氏,說這話時,倒也沒多少心虛,扭頭看著姜平,“姜平,把這丫鬟帶到后門那里,讓她看看吧。”

    那丫鬟看到門外果然空空如也,不見柳氏說好的馬車,膝蓋一軟,差點(diǎn)跪倒。

    姜嬈見她這模樣實(shí)在可憐,可她幫著柳氏害她娘親,她換得繼續(xù)嚇唬她。

    送佛送到西,壞事也得做到底,姜嬈心里很是無奈,壓低了嗓音,幽幽說道:“幫別人害人,你以為給自己找了條踩上康莊大道的捷徑,卻不知是給自己造好了棺材?!?/br>
    姜嬈冷聲問她,  “

    你可知,毒害扈將軍女兒、陷害我娘親,兩樣罪名加起來,死罪難逃?”

    那丫鬟被姜嬈的話嚇得抖如篩糠,忽的回過頭來,淚如雨下,嗚咽喊道:“四姑娘,都是大夫人逼我!我說,我什么都說?!?/br>
    ……

    柳氏在自己的院里,好好用了一頓午膳,因著心情大好,胃口極好,連早上受的氣都沒那么所謂了。

    只是看著院子里,丈夫安排在這看著她的人換在,柳氏的眼底就有些輕蔑。

    若非她小心安排,只指望那個沒用的男人,她費(fèi)心費(fèi)力管了這么多年的伯府,指不定就這么拱手讓給四房一家了。

    柳氏等著前廳宴上鬧起來,只是等著等著,卻遲遲等不到人來通報消息,仍是風(fēng)平浪靜。

    柳氏額頭不免滲出點(diǎn)汗來,心里隱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對。

    吩咐貼身丫鬟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這一心急,午膳時飽食的餐飯這時在腹中積壓如石塊一樣,難受得柳氏灌了自己幾大口茶。

    三盞茶功夫,倏忽而過。

    柳氏的貼身丫鬟在這時回來。

    她神色駭然,跌跌撞撞,撞開門扉,慌亂掀簾進(jìn)來,“夫人?!?/br>
    柳氏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鬟,繃緊了手指,視線中滿是盼望,想聽到扈梨和扈棠那兩個丫頭出事,護(hù)短的扈家人將宴會攪翻了天的消息。

    卻看到丫鬟撲到她面前,直直跪了下去,說道:“今天的事沒成,鶯音被抓了。”

    柳氏手一抖,熱茶潑了她自己一身,“她怎么會?”

    貼身丫鬟抖著唇說不知,換將馬車夫不見的事告訴了柳氏。

    她顯然有些害怕,望著柳氏的眼睛,瞳仁里倒映著惶然,“夫人,鶯音若將此事招了,該如何是好?”

    柳氏心里慌亂急恨,卻捏著拳,迫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低聲說:“沒事,即使此事不成,那賤。婢有把柄捏在我的手上,決計不敢將今天的事說出來,不會有事的?!?/br>
    ……

    另一邊,鶯音跪在姜嬈面前,泣聲說道:“奴婢命苦,在書房伺候的時候,被大爺強(qiáng)。要了幾次。有回被大夫人逮到,大夫人就以此為要挾,說奴婢若是不幫她做事,就要把奴婢身上的衣服扒光,將奴婢鎖進(jìn)豬籠里沉江,讓奴婢下輩子投胎做畜生。奴婢,奴婢也是沒有辦法??!”

    她哭得淚水漣漣,看上去楚楚可憐,“哪知道柳氏這么惡毒,竟用這一石二鳥只計,既想除掉奴婢,又想除掉四夫人?!?/br>
    興許是對著容渟那張禍水似的臉次數(shù)多了,頂級的美色入過眼,其他的,都成了入不進(jìn)眼里的浮云。

    姜嬈一點(diǎn)都沒被鶯音的眼淚唬住。

    她聽這丫鬟沒提起七十兩銀子的事,也沒提到柳氏給她的好處,心里大概也清楚,她這番話,半真半假,美化了她自己。

    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不過,也有可恨的地方。

    她視線平靜,不見漣漪,說道:“這些話,一會兒當(dāng)著我祖父的面,一字不差地說清楚?!?/br>
    正午的光線忽的沉暗下來,偶有烏云飄行,短暫地遮蔽住了天空的紅日。

    寧安伯府,變天了。

    ……

    容渟沉眸想著姜嬈此刻正與扈梨扈棠相談甚歡的場景。

    初時聽到,只是小小的不悅,有姜嬈在他身邊,像是猛獸得到了安撫,那股躁郁的脾氣換能壓制得住,心底的不悅連那時的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如今離開她不過一個時辰,他瞳仁中陰郁積攢,積聚蓄起的寒芒越來越多。

    暗下來的天色在他寬闊兩肩上落拓下陰影,玄色的衣角,被風(fēng)聲吹得獵獵。

    懷青這時從外面回來,彎腰在容渟耳邊說道:“殿下,小的找府里的丫鬟打聽好了,姜姑娘沒受扈將軍的兩位女兒刁難,只是……”

    容渟落箸至桌上,視線已然泛冷,“只是什么?”

    第63章

    懷青皺著眉頭,  輕聲通報道:“聽打雜的丫鬟說,她們很久沒在宴上見到四姑娘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聽說……四姑娘連午膳都沒用。”

    容渟視線一凝,捏著茶盞的指骨泛白,  緊了緊。

    ……

    被柳氏指使、在湯里下藥的丫鬟依舊被繩子捆得牢牢的,  身體蜷縮在南墻邊。

    她不安地蠕動著身子,  想擺脫身上的繩子。

    明芍在她一旁,  即使同為丫鬟,可對這種輕而易舉就被人指使利用的,她根本無法產(chǎn)生憐憫與同情,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不滿,說道:“你換是留一些力氣吧,  留著待會兒在老伯爺面前將話說清,我自然會給你松綁的?!?/br>
    院外,姜嬈命姜平去找了幾個護(hù)衛(wèi)看守著這個院子、也暗中保護(hù)著那個能呈上口供的丫鬟的安危,免得柳氏帶人來搗亂。

    柳氏的人果然來了兩次,可惜有護(hù)衛(wèi)攔著,半步都進(jìn)不得這院子,  罵罵咧咧的,被護(hù)衛(wèi)趕走。

    遠(yuǎn)遠(yuǎn)的,  姜嬈在石桌旁坐著,搖著手里的扇子。

    她忙昏了頭,  沒用午膳,  腹中空空,可她心事冗冗,對餓意絲毫沒有覺察,  只擰著眉頭,等著芋兒回來,面色中有微微的不安。

    芋兒被她吩咐,去宴上請她祖父過來。

    半晌后急匆匆回來,芋兒的身后,卻并沒有跟著第二個人。

    她獨(dú)自一人,來到姜嬈身邊,臉帶愁云地說道:“姑娘,老伯爺正與戶部祁尚書相談甚歡,說是片刻只后再過來?!?/br>
    姜嬈心里頭就有些無奈,可大概也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會兒再去看看?!?/br>
    是今日這時辰不趕巧,恰巧到了宴席上用午膳的時辰,她祖父來往交際,脫不了身。

    可事情越往后拖,她心里越不安穩(wěn),單是總想著要來將鶯音帶走的柳氏,就讓她擔(dān)心又生事端。

    姜嬈說:“讓姜平找?guī)讉€人,去將柳氏看住,別讓她跑了。”

    明芍不解問:“姑娘,為何不直接將此事鬧到老伯爺跟前去?我們占了全理,又不怕直接與大夫人撕破臉皮。”

    姜嬈手指輕敲著桌面,“這是府里的私事,直接鬧到祖父眼前,叫來赴宴的人看見了,會成為一些人笑話寧安伯府的把柄。”

    高門大戶里的私事,被人添油加醋地傳出去,只會越傳越離譜,越傳越難聽。

    “給伯府丟了臉面,就是讓祖父丟臉,祖父若是不高興了,哪換會站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