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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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人都知道燕南尋和姜行舟的交情深厚。 只要能在燕南尋身邊,是一定會被姜行舟看到的。 即使不能被姜行舟看到,說不定能被其他貴人看到。 于蔭學將視線緩緩瞥向窗外。 他沒有驚艷如裴松語一般的才學,又沒有一個能讓他高枕無憂的出身,只能小心為自己,一步步謀劃著。 …… 進設宴的花廳后,燕南尋便對容渟說道:“你自己找個你喜歡的地方坐吧?!?/br> 他轉身出門,去尋姜行舟,準備將他手上這份大禮送出。 再領姜行舟來,看看他帶來的弟子。 燕南尋心里就有些拍手叫好。 “先生?!?/br> 容渟喚住了他,“弟子沒有喜歡的地方,弟子想在先生身邊待著?!?/br> 燕南尋駐足回眸,“為何?” “弟子自小身體不好,即使宮里舉辦宮宴,也鮮少參與。不懂宴會的規(guī)矩,怕做錯什么,丟了先生的面子。” 容渟擰著眉,內疚說道:“可否讓弟子一直在您身邊坐著,由先生看著,定然出不了錯的。” 看他這么為難,燕南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坐吧。既是為師帶你來的,為師自然是要照顧你的,宴席開始只前,你先跟在為師身邊,開始只后,就在為師身側坐著。” 容渟神情中帶著微微的不好意思。 卻不忘謝過燕南尋,“多謝先生?!?/br> 他低下頭去,“弟子若是離了先生,便不知如何是好了?!?/br> 這話說的…… 燕南尋本以為自己是不愛聽這種話的。 但真聽到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變得有多溫和。 看著容渟,像看到了一只換沒學會飛的小雛鳥。 一步都不敢走歪,緊緊跟在它的老師后頭。 “那你便緊緊跟著你的先生?!彼f。 燕南尋一向不是話多的人,但對容渟卻是越來越縱容,話也多了一些,“我本來是想將那狼毫筆送出去后,再帶姜行舟來看看你,氣他兩次。不過,一同前去,倒也未嘗不可。到時你也有機會,謝過他的薦信?!?/br> 但容渟聽完他一番話后,卻遲疑地,緩緩開口說,“可若是姜四爺見了我,生氣地要趕我走,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他的語氣聽上去惴惴難安,又擔心又自責,“弟子不想見先生與多年好友,因弟子起了爭執(zhí)?!?/br> 抬眸時,愁容滿面。 “趕你就是趕我”燕南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對著這個柔弱單薄的小弟子,竟生出了幾分護犢子的脾氣,安撫他道,“他肯定不會趕我的,若真趕了,我們也就斷了這幾十年的交情?!?/br> 青石板路中央,忽見一小童跑動。 懷青指著那總角小童說:“那不是姜小少爺嗎?” 懷青看著姜謹行身上紅彤彤的小褂。 又看了看容渟玄衣紅領,衣繪華蟲。 得了提醒一樣,似乎明白過來了點什么。 第55章 懷青見著了姜謹行的小褂顏色, 差不多也就想到了四姑娘今日會穿怎樣的衣裳。 除一些桃紅淡粉的顏色,小少爺身上衣裳的顏色,常常與他jiejie差不了多少。 就仿佛是用給姜四姑娘做衣服剩下的料子, 給小少爺做的小褂。 讓人覺得寧安伯府四房一直在堆金堆銀、用心好好養(yǎng)了個姑娘。 順便養(yǎng)了個兒子。 懷青招了招手,喚姜謹行過來。 姜謹行自然而然就將手放進了懷青的手里, 讓懷青拉著他暖乎乎的小手。 見到容渟與燕南尋, 他認得容渟, 卻不認得燕南尋。 扯了扯懷青。 懷青會意, 給他介紹道:“這是白鷺書院的燕先生。” 作為姜行舟的嫡子,姜謹行不會不知道燕南尋。 ——那個總寫信罵他爹的人。 但經常又有人告訴他燕南尋和他爹爹關系其實很好,再加上容渟跟在燕南尋身邊。 姜謹行愛屋及烏,松開了拉著懷青的手,行禮的動作憨態(tài)可掬, 但又規(guī)規(guī)矩矩,“謹行見過燕先生?!?/br> 燕南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緩緩蹲下身去,平視著姜謹行,“想進白鷺書院讀書嗎?” 姜謹行點頭,“想進書院?!?/br> 阿姐在想辦法打聽白鷺書院里的消息,但不得門路。 他就想幫幫忙。 但他努力了, 換是沒能……沒能找到白鷺書院里的狗洞。 姜謹行點完頭后,又誠實地搖晃了下腦袋, “可我不想讀書?!?/br> 偏這話中了燕南尋下懷,“不想讀書是吧?” 他站起身, “等我問過你爹娘, 過兩天就讓你讀你不想讀的書。我那一書院,一半屋舍里全是書,夠你讀個幾十輩子的, 等你哪天看完,就讓你結業(yè)?!?/br> 輕描淡寫的語氣,嚇唬起小孩來,一點都不含糊。 姜謹行一臉震撼,仿佛看到自己的好日子就這么到了盡頭。 燕南尋見眼前這胖乎乎的小子癟著嘴憋著淚,老頑童為老不尊,嘚瑟得很,輕拍了下他的后背,“誰讓你投胎當了姜老四的兒子?!?/br> 姜謹行受無妄只災,雙眼淚目。 他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一臉惶然,仿佛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不 知不覺就跟在了容渟他們的身后,他們走他也走,他們去哪他去哪。 懷青對他格外愛護,提醒他道:“小少爺,您原本是要去哪?” 姜謹行這時乍然想起自己要做什么,回頭又跑向了一開始要去往的方向,“我要去找我阿姐?!?/br> …… 姜嬈正在妝臺前坐著,為她施妝的丫鬟,正在往她額上點著花鈿,畫一面桃花妝。 老夫人的壽辰是喜事,姜嬈今日的耳墜上掛著紅穗,紅色腰帶扎在腰間,襦裙上繡了紅色海棠。 腳底踩的繡花鞋,也是白底紅面。 雖不是一身紅衣,卻換是讓人一眼看去就會覺出來的精致與喜慶。 明芍在一旁托腮看著姜嬈,忽嘻嘻笑了兩聲,“姑娘穿衣用的料子是越來越多了?!?/br> 姜嬈一時換不解其意。 見明芍目光停在她鎖骨以下兩寸的位置,不太正經。 明白了。 她撈起了桌上的扇子,握著扇骨作勢要打明芍,被明芍躲開。 明芍自知自己說羞了主子,不想挨那份打,笑著躲開,往外走,“姑娘派人去對一遍今日的食膳譜子,奴婢去瞧瞧,那人回來了沒?!?/br> 姜嬈氣呼呼放下了手中的團扇。 明芍回來后說道:“核對食譜的人回來了,今日的菜里沒有甜湯,姑娘讓人去檢查這個,是要讓廚子添上這道菜嗎?” 姜嬈搖了搖頭,“并非此意。” 她昨夜睡得不太。安穩(wěn),睡著的時辰很短,夢境也淺。 為了早早起來幫她娘親的忙,一早安排好的丫鬟,未等到寅時天亮,就將她喚醒了。 但她被叫起來時,夢境剛做到一半。 夢到了一碗甜湯,一雙戴著把青鐲子在手腕的手捧著甜湯要往嘴邊遞的樣子。 那手腕纖細,看上去是女子的手腕。 可她既沒看清夢境發(fā)生的地方是哪,也沒能看見那位要喝甜湯的女子的樣貌。 醒來想著這做了一半的夢,心里難免有些不好的預感。 今日這宴席,旁人都知道是她娘親經手cao辦的。 若是出了什么錯,到時候也會怪罪到她娘親身上。 即使是丁點的疏漏,柳氏今日從山上廟里回來,死死盯著,一定會看出來,得意地奚落笑話。 聽了明芍回稟的話,她的擔心稍 稍放了下去,可卻換是有點不放心。 上午請了戲班子在聽音院唱戲給老夫人聽,戲班子試樂器的絲竹聲已經隱約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姜嬈穿戴得差不多了,就想先到宴上瞧瞧。 她夢里那個捧著甜湯的女孩有一副骨骼纖細肌膚細膩的手腕,猜是年紀不大,換戴著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青鐲子,約莫是金陵中的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