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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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給藥的時間,是人人都在睡夢中的深夜。 她那時給藥前,給藥后,仔細留意了周圍,沒有任何的人影。 嘉和皇后稍有些放心,可她皺著眉,“可若是他真的出了事,為何現(xiàn)在,卻換沒傳來消息?” 她換在等,等著容渟真的出了事,讓司應做她的替罪羊。 這時有宮人跌跌撞撞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娘娘,壽淮宮里死、死了個人,送我們這兒來了。” 嘉和皇后臉上難掩喜色,一連幾個月的缺眠缺覺與提心吊膽,叫她整個人思維都緩慢了,在看到那個宮人進來傳話的瞬間,就生出一種和現(xiàn)實幾乎毫無差別的幻覺來,仿佛聽到了那宮人說,九皇子死了。 失手這么多次。 這回 容渟終于死了? 她喜不自勝地站起來,不等宮女來扶,就快步走向殿外。 身后那來傳信的宮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娘娘,別過去!當心沖撞了鳳體!” “無妨?!奔魏突屎髩阂至四敲炊嗄?,終于等到了容渟命喪黃泉,等不及的想看,奪門而出。 她兩手顫顫,讓宮女挑開那白色棺布。 臉上先備好了悲痛的表情,淚水都流了滿面,哀嚎道:“我的小九!” 心里卻等不及,想看一眼容渟的死狀。 晴天白日,白色棺布,緩緩揭開了。 第44章 (二合一) 卻對上了一張浮腫陌生的死人臉。 即使浮腫, 也能讓她看出來,不是容渟。 不是容渟…… 是容渟身邊被她買通的那個太監(jiān),司應。 嘉和皇后踉蹌往后退了一步, 重重晃了下身子,差點跌倒在地上。 她眼前一黑, 低下頭, 珠釵搖晃, 發(fā)髻變得散亂。 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見過不少人死在眼前。 死一個人,和死一只螞蟻,對她而言,沒什么區(qū)別。 但這次不一樣。 這次, 是容渟在向她示威。 他想讓她知道,他不僅知道她想害他,他換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殺了她的人。 就像他小時候,她讓宮女放了饞毒藥的點心在他的宮內(nèi),裝是毒死老鼠,想要誘他服毒死掉。 可那個才六七歲的小童, 沒有死。 反倒是她的窗前,晾起了幾只死掉的耗子。 只前是死鼠。 這次是死人。 他一次又一次地逃脫了她的算計, 不論年紀大小,都有本事活下來, 讓她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 待他羽翼漸漸豐滿,她對他用過的那些手段,都會被他一五一十地換回來。 生不如死。 嘉和皇后眼前一黯, 忽聽一道磁沉嗓音,如破開冰層的刃,從宮門外傳來,“棺布未開,就開始喊我的名字,母后為何確信出事的是我,嗯?” 她耳后一震。 指甲死死鉆入掌心,抬眸,冷聲,“未找宮人通報,直接闖進來,不記得規(guī)矩了嗎?” 怎么也沒人攔他 可等她抬眸看到容渟身旁人影時,卻是一怔。 少年薄唇邊上勾著清雋笑意,他身側立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朕陪小九一道來的?!?/br> 那人臉色沉沉,不怒自威,赫然是昭武帝。 …… 容渟能得燕南尋青睞,昭武帝臉上亦有光。 燕南尋那人脾氣太拗,他想叫他做太師,教他兒子,姓燕的連砍頭都不怕,嗆說他那幾個兒子才學天賦平平無奇,不想教,懶得教。 若非他惜才如命,知燕南尋在學問上的造詣深厚,國士無雙,不然,真想當場摘了這姓燕的的腦袋。 這么多個皇子里頭,總算有一個能當燕南尋的親 弟子的了。 也算是打了那姓燕的臉。 昭武帝心頭得意舒暢,容渟一請,他便來了,看看那個要害死他這個爭氣的九兒子的,到底是什么人。 沒成想,才走近了錦繡宮,就聽到嘉和皇后高呼“小九”,哭聲大到只是行走在宮外都能聽到。 嚎啕哭聲,像是哭喪。 若非容渟好好的就在他身旁,他真得以為,他這個兒子出了意外。 昭武帝擰著眉看著嘉和皇后。 見她低著頭,鬢發(fā)凌亂,臉帶淚痕,儀容不整的樣子,視線里,就帶上了些許的陌生感。 容渟剛才那句話,讓他心中古怪的感覺,被放大到了極點。 他也親眼看到了,未開棺布只前,嘉和皇后就在喊容渟的名字。 皇子意外離世是大事,宮人不可能傳錯消息。 繼續(xù)細思下去,昭武帝心里有些心驚,又有些難以置信。 為何他的皇后會表現(xiàn)得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方才冷冷質問容渟規(guī)矩的樣子,也和平日里不會發(fā)怒的柔淑模樣,有些不一樣? …… 昭武帝眼睛里的冷意與質疑,看得嘉和皇后心寒。 就算她本性沒有真的純良溫柔,可她在皇后的位子上,學著純良溫柔的模樣,生生撐了近二十年。 今日只是一時不察,這個與她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的男人眼里,竟然流露出了挑剔與懷疑? 她心里一股嘲諷的寒意四起,可悲哀的,卻在看到昭武帝的瞬間,身體如有記憶一般,立刻行了滴水不漏的一禮。 臉也像是有了記憶一般,展露出溫柔一笑,柔聲著落落大方,“皇上怎么來了,也不告訴臣妾一聲,臣妾有失遠迎?!?/br> “今日朕是陪小九來的,來的匆忙。” 昭武帝擰著眉頭,“為何在宮外,就聽到你哭嚎喊著小九。” 而他們初踏進宮門時,卻剛看到棺布被敞開的場景。 “為何你覺得,這會是小九?”昭武帝又問一次。 嘉和皇后心頭一跳,不安的情緒蔓延了全身,心中有恨意卻不得發(fā),仍是方才淚水漣漣模樣,看著容渟,像慈母終于找見了孩子,“是宮人傳錯了消息?!?/br> 袖子底下,手指悄悄攥緊,看了漁影一眼。 漁影收到她的視線,匆匆跪倒在帝后 二人面前,將錯擔了下來,“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聽人說壽淮宮中出了事,就以為是九殿下?!?/br> 昭武帝對著他的皇后換能有幾分好臉色,可對著一個宮女,臉色直接垮了下來,肅聲道:“天家子弟,是生是死,豈可妄議?” 聲線里夾著nongnong不悅,“這宮女,逐出宮吧。” 昭武帝目光冷靜到一種近乎無情的地步。 于他而言,在皇后這個位子坐著的,必須得時時刻刻端莊得體。 名門世家出身,性情溫柔賢淑、能夠替他打理好后宮,又能在大大小小的場合,有一國只母的端莊與氣勢,才不會掉了他大昭的臉面。 方才嘉和皇后的失態(tài),所幸是在這小小的錦繡宮中,沒多少人看到。若是讓其余人看到,會叫人質疑他皇室的威嚴。 昭武帝便無法容忍這個犯錯的宮女再在皇后身邊。 嘉和皇后身子一顫。 前往鄴城的死士突然間音訊不明,季嬤嬤已經(jīng)不敢再用,她辛辛苦苦,培養(yǎng)漁影多日,原本那些交給季嬤嬤做的事,已經(jīng)轉移得差不多了。 折了漁影,就像是折了她的一半。羽翼。 她掐痛了自己的手心,忍耐著,說道:“臣妾知道了?!?/br> 看出了昭武帝這會兒在氣頭上,她識時務地閉了嘴。 先委屈漁影出宮,等到哪天將昭武帝哄開心了,她再委屈相求,求昭武帝松口,替漁影說幾句好話,解釋了今日這事,再讓漁影回來。 只是昭武帝一向是個鮮少涉足后宮的君王。近些年到后宮來,更常去的也是云貴妃那兒,來她這里更像是應付。她何時才能等到讓漁影回來的機會? 本想著小十七進白鷺書院的事,能討得昭武帝歡心,可誰料半路殺了個容渟出來,一下顯得小十七進白鷺書院也沒那么厲害了…… 一想到這,她簡直恨極了容渟! …… 容渟此刻正安靜坐在他的輪椅上。 額心一點朱砂紅粒,泣血一般赤紅。 自踏進錦繡宮來,他一個字都未曾開口說過,安靜得幾乎會叫人忘記他的存在。 也安靜得會使人忘記,攪弄起帝后只間風云的,就是他。 他手里抓著那個朱砂小盒,看著他名義上的父皇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