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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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你”,姜禾錯開他的嘴唇,抽空說了這么一句。 忽而間她臉又被他掰了過去,一邊撫摸著額頭,一邊無聲無息地吻著。另一只手則在胡亂地探索……衣服質(zhì)量本來挺好,只聽“咔嚓”……也不曉得他用了多大的力度,布被撕爛的聲音在黑夜里異常響亮。 “你……唔?!?/br> 沈逸胸口上跌宕起伏地喘著粗氣,直到彼此嘴角都有些微微發(fā)麻,他才很粗魯?shù)氐土R了一句,無聲無息的發(fā)泄過后,他沙啞地說道:“舍不得你走?!?/br> 姜禾眼中含淚,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一說淚水就會噴涌而出。沈逸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抬手開了床前燈,她趕忙拉被子擋住臉,趁機擦去眼淚。 微黃的燈光下,兩人眼眶都有些泛紅,在黑夜里閃閃發(fā)亮,面對沈逸目光如炬的眼神,姜禾笑了笑,說:“我會等你的?!?/br> 那頭伸手一遍遍掠過她的臉頰,半天才點了點頭,“這邊,離不開我。沈興楚雖然……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畢竟……”,沈逸深吸了口氣,接著說,“畢竟他曾在我童年時給過我一段短暫的溫馨時光?!?/br> 姜禾知道他能說出這些,顯然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所以沒再繼續(xù)挖他傷口。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這些秘密只有自己清楚對自己的打擊和傷害有多大,在成長過程中生根發(fā)芽,以至于每每想去扒時,就會遍體鱗傷。 就像她自己,其實也不想只吃老干媽拌面……她也想吃一頓mama做的熱乎乎的飯,也想像別人一樣有父母在身邊噓寒問暖……只可惜,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過。 “所以姜禾,不論以后如何,我都認定你也要定你了,你呢?”,沈逸蹭了蹭她頭說道。 面對他每次的坦白,姜禾始終有些膽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有些事情她知道或許沒那么簡單,但面對沈逸那雙認真且熾熱的眼睛,她無法逃避,無從逃避。 “沈逸,你會丟下我嗎?” 問出這句話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沈逸溫柔的目光驟然緊縮,盯了她許久一字不說,回她的只有更瘋狂的吻和更用力的掠奪…… 窗外鵝毛大雪,夜晚的白透過沒拉窗簾的玻璃,映射出一地的零零碎碎。 被子掉了大半在地上,沒掉的帶著節(jié)奏忽而高忽而低……一場白雪伴隨著似有若無忽遠忽近的兩道清影,隨著起起伏伏的晃動……雪越下越大越下越猛。 怒號的寒風好似要與血氣方剛的青春比出個高低,屋內(nèi)有多沉醉,屋外就有多呼嘯。 事實證明,愛情的魔力是不可抵擋的,不論狂風如何叫囂,那聲音始終不如屋內(nèi)的動聽,至少……狂風不會讓人臉紅,而房間里的種種跡象,讓姜禾一門思緒不知飄去了哪里,整個人的溫度蹭蹭蹭升高,如四十度高燒那樣,居高不下。 一次又一次的沉淪過后,姜禾渾身濕透,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沈逸起床去了洗澡間,打火機點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響得很干脆,一根煙的功夫過后響起了水聲。 姜禾沒有多余的力氣起床,索性也懶得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并不想洗,因為那樣才能留住關于他的絲絲點點痕跡,在想他時有一點心理上的安慰和精神上的寄托。 明明已經(jīng)累到虛脫,可那晚姜禾卻出奇地清醒,直到那人出洗澡間她才假裝睡過去,她聽見沈逸在自己耳畔輕輕說了句:“你別丟下我,求你?!?/br> 過不多時,沈逸勻稱的呼吸在她后頸縈繞而過,姜禾輕輕轉(zhuǎn)身,沈逸卸下所有防備,安靜得像個嬰兒,高挺的山根越是在這樣的夜里越是挺拔,使整張臉立體得像雕塑出來的一樣。眨一下眼睛就會少看一眼,所以那晚,她整宿沒睡,看他到天亮…… 因為航班原因,周日那天只有十二點能回詔城,否則就得等晚上或者第二天。其實姜禾是愿意多待一下坐晚班機的,可沈逸不給她任何機會,周五那天大半夜一個人過來已經(jīng)把他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他再也不會讓她獨自深更半夜趕飛機,想都不敢去想。 五個大公仔姜禾是不可能都抱走的,所以只選了一個,沈公子手腳麻利辦了托運,兩人牽手大步走進候機室。還沒坐多久,沈逸的手機就響了。 他低頭看了下來電人,眉頭緊蹙,給姜打了個稍等的手勢,按了接聽鍵,“喂?萬醫(yī)生。” “沈少爺,你父親情況非常不好,請你立刻來醫(yī)院。”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免費看 ☆、暮色 姜禾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轉(zhuǎn)眼幾個月就過去了。她每天強迫自己徜徉在復習的海洋里,幾次大規(guī)模的摸底考試以后,對于自己的水平已經(jīng)基本固定了。 那天沈逸臨時接到他爸病危的電話,匆忙去了醫(yī)院,姜禾獨自上了飛機,好在沒吐,一下飛機周瑜然便侯在機場。她與他客氣說不用特地來,他笑了笑,意味深長盯著托運過來的幾乎有人高的公仔,說了句:“嘖嘖,逸哥這審美……談戀愛果然智商為無窮極?!?/br> 機場回去后,姜禾跟沈逸聯(lián)系更頻繁了,從吃飯睡覺到學習,沈公子都耳提面命事無巨細。他也終是沒回來過,除了那真實的每天電話視頻,他就像從來沒出現(xiàn)在詔城過一樣。 王愛媛也離開了高八班,本來也沒來上過幾天課,匆匆來匆匆去并沒人在意。只有姜禾覺得,她苦rou計沒得逞,借父母資源報道不實消息被沈逸發(fā)公告撇清關系后,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也一直過得提心吊膽,她不怕那人怎么針對自己,姜束最近的行蹤越來越神出鬼沒,怕就怕他們對他做什么。 高考前半個月,沈逸突然就沒再給姜禾打電話了,姜禾起初還聯(lián)系他,一直無人接聽發(fā)微信也不回后……她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仿佛做了個黃粱美夢,猛然醒來,什么也沒有了,只剩胸腔上那顆跳動抽搐的心,仿佛搖搖欲墜,一不留心就墜入了無底深淵,沒了那個人,她怎么也爬不起來。 這天晚上,姜禾在自己房間改著上次摸底考試的數(shù)學錯題,客廳電視里“沈氏集團”四個字穿入層層墻壁,準確無誤地進了她耳朵里。這些天,她第一次聽見有關沈逸的話題,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奪門而出,只見大門房門虛掩著,姜束把電視開著人卻不知去了哪里。 那張魂牽夢繞的臉,經(jīng)過無線信號,投在了大屏幕上,身邊簇擁著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但這些姜禾都看不見。她只看見沈逸面對媒體而微微皺起的眉和他眼角難以掩飾的疲憊。 “沈公子,請問您將會競選下一任沈氏集團的董事長嗎?” “沈老先生在去世時,是否已將其名下所有公司交給你?” “沈公子與王家千金是否還會再續(xù)前緣?” ……… 沈老先生去世……姜禾被這幾個字震得不輕。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終究是沒戰(zhàn)勝過病魔,與世長辭了。沈逸現(xiàn)在其實很痛苦吧,孤零零一人來到世上,現(xiàn)在又只剩他孤零零一人。他每天要處理的事,也不是像有的數(shù)學題那樣套公式就能解決的,而是困難重重,各種錯綜復雜,想必是難上加難。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姜禾卻什么也幫不上,恍惚間,那種強大的距離感和自責感遍布全身。 面對記者七嘴八舌的問話,屏幕里的沈逸一句話都沒回,甚至透著rou眼可見的漠視。他大步向前,消失在了鏡頭里。 關于他父親的病情,姜禾都是通過新文了解到的,她有些發(fā)愣,苦澀,滿心不是滋味,她舉起手機猶豫片刻,撥通了沈逸的電話,可是她該說什么呢?注意休息?我等你?我想你?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前所未有地覺得,二人之間并不是愛與不愛的鴻溝,而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相互凝視,開口都不知道自己該問點什么。 還不等電話接通,窗外響起陣陣嘶吼聲,那是……姜束的?姜禾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手不停地顫抖,掐斷電話隨意穿了雙拖鞋就往外沖。 那顆路燈又壞了,借著月光,只見幾個人影把另一個人死死按在地上,月色的射影下,有一攤黑黑的東西,在干燥的水泥地板上格外刺眼。 那是血,姜禾感覺靈魂脫離了rou/體,一時的空白讓她不知道該做什么,愣了幾秒失聲大叫起來,“放開他,你們放開他。” 她疾風般沖過去,只見那伙人手里忽然亮出一把匕首,森森亮光抵在姜束脖子上。 姜禾一個趔趄跌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嘴角抖得厲害,“你……你們要做什么?不,不要傷害他?!?/br> 帶頭的一步步靠近她,一把扯著過姜禾馬尾,迫使她與他對視——王浩。數(shù)月前跟沈逸去吃飯,在飯店里見過一次。 姜禾只覺每根頭發(fā)絲都被連根拔起,鉆心刺骨的疼登時遍布全身,她悶哼了一聲沒敢輕舉妄動。 姜束趴在地上仰頭看來,虛弱到無力地說了句:“放……放開他……額……” “叫你說話了嗎,你他媽找死?!?/br> 姜束又被狠狠打了一拳,他究竟忍了多久?剛才突然的嘶吼恐怕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吧?想到這里,姜禾淚水止不住往下流,心疼得要命。 她強迫自己冷靜,她強忍著懼怕冷靜,問王浩,“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浩長得不差,但此時此刻那張惡毒的嘴臉,就像路邊上的狗屎,又臭又臟。 他低頭陰險說道:“我本來不打女人的,但你他媽太討厭了,跟沈逸那狗逼玩意兒混在一起的,都他媽太討厭了。現(xiàn)在你的蓋世英雄不在了吧?做什么青天白/日夢,人家是誰?你們是誰?是一條線上的人么?借著他跟老子面前狐假虎威耀武揚威,現(xiàn)在被人家玩夠了拋棄了?” “拖進來?!保鹾普f罷沖那幫人吼了一聲,姜禾被他拽進了自家房里,姜束也被拖了進來。 “姜束……姜束你怎么樣了?”,姜束渾身的傷,渾身的血,叫人不忍心多看。 “我來呢沒什么重要的事,就行有行歸,去年冬天沈逸因為你打斷了我?guī)讉€人的腿,后來又讓我表弟骨折,最他媽要命的是我父母還被公司開除了……這一筆筆賬,總得有人還不是。如今沈公子繼承家業(yè)我等觸手不及,也只有找你們姐弟兩咯?!?/br> 他們要找人算賬,那姜禾一次次被sao擾跟蹤的賬找誰?誰的過錯?她做錯了什么? “他們斷了幾條腿,你二人……也要斷幾條?!?,王浩說得輕描淡寫。 “你他媽沖我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們的人先犯規(guī),憑什么要我們坐以待斃?!?,姜束試圖掙脫,又被按下去。 幾個嘍啰抬手一巴掌打在姜束臉上,姜禾下意識發(fā)出了聲尖叫,這時手機響了,她還沒來得及看就被王浩搶了過去。 “哦?蓋世英雄隔空救美來了?!?/br> 他說著讓手下手舉刀對著姜束,把手機遞給了過來,“接?!?/br> 那把匕首眼看就要割到喉嚨,姜禾一點不敢怠慢,立馬照做,深吸了口氣接起電話,“喂?!?/br> 很長的一段安靜時間,靜到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良久后,沈逸說:“姜禾,我很難受?!?/br> 姜禾看了離姜束越來越近的匕首,努力鎮(zhèn)定道:“怎么了?” 電話里沈逸嘆了口氣,“你知道嗎,沈興楚在外面有個比我大的兒子那事沒被爆出來前,我其實過得很幸福。雖然他那時總說自己忙,但每逢我的生日都會在,每年還會帶著我跟mama去世界各地旅游,我那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是天上地下最幸福的人。 后來……后來他的事終于被知道了,我mama跟他決裂,我九歲被送去國外,九歲懂什么?孤苦無依是真的,每天都在哭,每天都在盼望他能去接我,可是八年,八年他沒去看過我一眼。所以我恨他,恨不得他早點死。 這么多年來,我沒喊過他一聲爸。其實他已經(jīng)失去意識好多天了,就是吊著口氣不肯走。醫(yī)生問我他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我當時說不知道。其實我是知道的,他或許是……是想聽我再喊他一聲‘爸’。 但是姜禾,我固執(zhí)啊,我恨啊,憑什么給我童年帶來那么大的創(chuàng)傷還想讓我喊他?憑什么他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下我孤孤單單一個人,憑什么?” “你……” 姜禾才開口,電話那頭繼續(xù)又說:“所以,所以我不喊……我就是不喊,直到昨天……我依然沒喊,我以為他還能再醒過來,醒過來聽我質(zhì)問,但是他死了,他怎么能死呢?不是想聽我喊他爸嗎?我都沒喊他怎么就這么去了呢?” 這時王浩低頭在自己手機上飛快打下一行字:說你們分手,不管你用什么理由,一定要讓他對你心如死灰,一定要讓他恨你。敢求救敢?;ㄕ校易屇阈值芰ⅠR去見閻王,是要成一時之快還是救他的命,你自己選擇。 匕首已經(jīng)碰到了姜束的脖子,殷紅的血成串地說著刀把滴。本來不是一件事,但被王浩這樣一威脅,姜禾就猜到了是她——王愛媛,那個嬌縱得無法無天的有錢女,喪心病狂的人。 姜禾沒來由一聲冷笑,果然是有錢人的把戲,他們這些留守兒童,奉陪不起。 “姜禾,姜禾你在聽嗎?致死我都沒再喊他一聲,我應該開心的,可是……” “沈逸。” “嗯?” “我們分手吧。”,姜禾很平淡地說。 一秒,兩秒……一分鐘以后,電話那頭也是平靜一句,“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沈逸我們分手吧,你的經(jīng)歷我很同情,也很抱歉。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雖然沒了父親,但你有這么一筆豐厚的遺產(chǎn)。你可以呼風喚雨你可以高高在上做你的沈公子但是我不能,我只是個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渴望得到關愛,渴望家庭幸福美滿的窮逼,你住的是千萬大別墅,我住的是一層小平房……” “分手?我沒了父親還有遺產(chǎn)???你他媽敢不敢再說一句!” 沈逸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從來哪怕是重一點的口吻都沒對她說過。那一吼,吼得姜禾一顆心碎成了粉末,痛苦也隨之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 他很少在她面前袒露心聲,少有一次是被王浩造謠私生子吸毒那次。而現(xiàn)在,應該是他最難受最痛苦最脆弱的時候,姜禾卻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眼看著姜束已經(jīng)暈了過去,但王浩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面對這幫亡命徒,姜禾別無選擇。 她繼續(xù)平淡道:“你是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我們?有可能?笑話,算了吧,別糾纏了……” “嘟,嘟,嘟……”,沈逸掛了電話,不帶一絲猶豫,再沒有半句話留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會有一更,或者兩更。 ☆、暮色 寫字樓下的鳴笛聲和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交相輝映,暮色成了年輕人們夜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三兩個勾肩搭背有說有笑,慢慢消失在了沈逸的眼底。 他記不清楚究竟有多久沒好好吃過一頓飯,有多久沒換過一身像樣的衣裳。 每天都會接到醫(yī)院里的各種簽字報告,各種重大決策都要經(jīng)過他這里,還要跟著沈興楚留給他的心腹東奔西走去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