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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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濤搖搖頭,“不了,我們晚點再走?!?/br> 互相說了拜拜后,各自離開。 回去的路上,陸正在車里瘋狂吐槽兩個美院的小年輕,“這倆人是搞藝術(shù)把腦子搞壞了嗎,大半夜蹲墳頭上裝鬼,我要是心臟脆弱點還不被他們嚇出神經(jīng)??!” “你要是脆弱,我也不會找你啊。”宋慢不怎么想搭理他,她覺得陸正有點話癆。 “哎,墳場我也陪你去了,該告訴我案子的事了吧,我都查了紀宣一天了,也沒查到個線索,我們組長看我的眼神都冒火了?!?/br> “你現(xiàn)在查出什么了?”宋慢偏過頭來問他。 “就查到他的生平和社會關(guān)系什么的,沒什么特別的。不過紀宣這人算是挺勵志了。”陸正饒有興趣地給她說。 “說來聽聽。”宋慢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對紀宣這人稍微提起了點興趣。 “他跟剛才那兩個小子一樣,都是秦城美院畢業(yè)的,他家里還挺窮的,上學的錢全靠自己打工和貸款。大三的時候認識了他老婆傅瑩,你們學校有個傅教授吧?就是傅瑩她爸?!?/br> 宋慢點點頭,她印象里是有這么一位教授的。 “那時候?qū)W美術(shù)其實沒什么出路,不過他老丈人厲害,直接把他弄進你們學校來了?!标懻龂K嘖道:“這不媳婦兒也有了,工作也有了,別人羨慕不來?!?/br> “嗯……”宋慢的手抵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才說,“你去查一下他的夫妻關(guān)系吧。” “什么意思?你懷疑他和他老婆關(guān)系不好?”陸正轉(zhuǎn)頭看了眼宋慢。 宋慢看著前方高樓大廈上閃爍的霓虹,半垂著眼說:“反正也不費事,順便查一下唄?!?/br> 陸正撓頭,“他們夫妻的感情關(guān)系和案子到底能有什么關(guān)系?” 宋慢笑而不語。 她想要拿到迷槲果,只需要七天。 這七天內(nèi),希望陸正能查到點什么,只要不耽誤她的正事,給他一點線索也無妨。 而且她發(fā)現(xiàn)一件事,可能是特殊案件不具有普遍性,還有人手的問題,特辦處辦案和警察辦案其實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陸正受過的訓練和正規(guī)警察不同,所以就算告訴了他去查紀宣,他注意的點也不會是紀宣的感情問題。 至于他什么時候才能查到馮云身上,還真不好說。 宋慢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多,寢室是肯定進不去了,只好在學校附近的旅館住一晚上。 在旅館里也方便她調(diào)制要給馮云的藥水。 說是調(diào)制,其實也就是把灰菇摘下來清理干凈,再泡到水里,第二天把水拿過去就行了。 第二次使用迷槲花,效果比之前持續(xù)的要久一點,但宋慢眼前的視野也越來越模糊了。 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將灰菇清理干凈,塞進礦泉水瓶里。 還有一半灰菇?jīng)]來得及處理的時候,她就徹底看不見灰菇了。不過這些差不多也夠用了。 她把礦泉水瓶封好,放到桌子上,自己收拾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并不需要早起,不過既然已經(jīng)和馮云約好了,她還是決定早點過去,至少能給對方一個好印象。 就像她說的,這場交易,說到底她沒有任何鉗制對方的手段,全憑對方愿意。 八點多,宋慢先去退了房,然后拿著那瓶礦泉水去了咖啡廳。 咖啡廳門上掛著暫停營業(yè)的牌子,但是門是開著的。 宋慢推門走了進去。 馮云并沒有在吧臺里,后廚隱隱約約能聽到痛苦的叫聲。 宋慢繞過吧臺,快步走進了后廚。 后廚光潔的地磚上,馮云正像個蝦米一樣蜷縮著,她的雙手死死抓著胳膊,露在外面的皮膚下隱約能見到有東西在動。 她死死咬緊牙關(guān),但還是會發(fā)出聲音。 這種痛苦,正常人是很難挨過的,開始的時候每次疼痛都會間隔一段時間,越是到后面就越是頻繁,等忍不下去的時候,基本上迷槲已經(jīng)破體而出了。 宋慢走上前,把礦泉水瓶子打開,用腿壓住馮云,然后捏著她的下巴,把一瓶子水全都給她灌了進去。 等瓶子徹底空掉,宋慢才松開了對她的鉗制,馮云好像脫力了一樣仰躺在地上,她的嘴上有磕出的血,頭發(fā)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上。 “剛剛可真疼啊?!彼f。 “后悔吃下迷槲了么?”宋慢坐在她身邊,問她。 馮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其實不怎么后悔?!?/br> 兩人沉默了很久,馮云才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選擇這個方法么?” “因為死前會很痛苦?”這大概是宋慢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了。 馮云笑了,“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么?” “請講。” “我在他大二的時候和他認識了,我們談戀愛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我只告訴我我的室友,和我關(guān)系最好的傅瑩。” 宋慢垂下眼。 馮云還在繼續(xù)說,“傅瑩認識了他,也愛上了他,他們兩個背著我在一起了。”她笑了兩聲,那聲音很難聽。 “紀宣對我說,他愛的是我,但是他只能對不起我,選擇傅瑩。” “男人會這么說,還是因為不愛吧?!彼温f。 “是啊,可是那時候的我不懂,我以為是傅瑩把我們拆散的,我以為只要留在這個城市,我們就還有機會。 傅瑩知道我不打算離開,她用紀宣的手機給我發(fā)了信息,約我在賓館見面,可我去了之后見到的不是他?!瘪T云閉上了眼,“后來我離開了秦城,想要斷掉這里的一切,直到他再次聯(lián)系我?!?/br> “他在手機上跟我說傅瑩的不可理喻,說我們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說想我?!?/br> “你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為什么還會回來?”宋慢不解。 馮云突然笑了,她撐著胳膊從地上坐了起來,攏了攏額前的發(fā)絲,對宋慢說:“因為我得了癌癥啊,我快要死了,怎么能讓他們兩個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呢?” 宋慢臉上的錯愕難以掩飾,這個故事的發(fā)展有點出乎意料。 “有人找到了我,給了我?guī)椭?,還跟我形容了迷槲開花時人會有多痛苦,我就答應(yīng)了那個人。” “你想要傅瑩和紀宣去死,那唐曉是怎么回事?” 馮云似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唐曉是誰,她笑著搖搖頭,“這個世上可能有輪回,我經(jīng)歷的一切,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同樣發(fā)生了。那個小姑娘帶著傅瑩的弟弟到了我的店里,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后來那小姑娘單獨來過幾次,我請她喝咖啡,和她聊了起來,她大概把我當成了知心jiejie,她告訴我她的室友多么討厭,她又是怎么愛上了室友的男朋友,最后怎么把對方搶走的故事?!?/br> 馮云臉上的笑漸漸變成陰森,“多么熟悉的劇情啊,這么惡心的人,為什么還要活著?” 宋慢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馮云,她就是那個被搶了男友的倒霉蛋。 如果她沒有來到這個身體上,宋慢會怎么樣面對眾人的鄙視和厭惡? 將來的一天,她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馮云? 發(fā)現(xiàn)宋慢一直沉默,馮云問她,“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宋慢想了想,才說:“通常情況下,我不愿意招惹快死的人。世俗的道德無法約束這樣的人,恩怨會以最直接的方式——生和死來決斷,對錯都沒有意義?!?/br> 馮云笑了,她的力氣差不多也恢復(fù)了,扶著墻站了起來。 宋慢也跟著站了起來。 “看在你說話這么中聽的份上,我會把果子留給你,給我留個地址吧?!?/br> 宋慢在便箋上寫下了自己的地址,遞給馮云。 馮云看過后笑了,“原來你是唐曉的同學,我記得她和我說,她就是這個班的。” “對。” “那個姑娘……被唐曉搶走男朋友的姑娘她還好么?” 宋慢愣了一下,才說,“她挺好的,她在全系的大課上放了個渣男劈腿的ppt,全系都把唐曉和那個男生當成了笑話?!?/br> “真好?!?/br> 離開咖啡廳之前,宋慢回頭看了站在門口的馮云一眼。 她不確定馮云還能撐住多久,她的故事也并不多么精彩,但是結(jié)尾一定是驚心動魄的。 從那天離開了咖啡廳后,宋慢再沒有過去。 在第五天的下午,她接到了快遞的電話。 同時,陸正也發(fā)來了一連串的信息。 陸正:我查到了!我的天,終于查到了。 慢慢:恭喜。 陸正:你這個恭喜太沒有靈魂了吧,我查到了幕后真兇哎,你就不激動嗎? 慢慢:真的嗎,你好厲害害哦,求你告訴我幕后真兇到底是誰吧,我真的好好奇呀。星星眼.jpg 陸正:……jiejie,咱們正常點。是紀宣的老情人,被他拋棄過,又被他老婆找人給那啥了,我們組長已經(jīng)派人去抓她了,帶回去檢查一下就能確認了。 慢慢:祝你們行動順利。 宋慢關(guān)了手機,慢悠悠地往校門口走去。 晚上,同寢的兩個舍友還在外面沒回來,宋慢躺在床上,哼著小調(diào),將迷槲果榨的汁一點點滴進眼睛里。 這樣的方法會吸收的會稍微慢一點,迷槲果最好是吃下去,不過她還是有點心理障礙的,只好選了慢一點的辦法。 最后一滴果汁用掉后,手機的信息聲瘋狂響起。 宋慢瞇著眼把手機拿到眼前。 陸正這一次發(fā)的是語音,他的語速很急,好像剛才經(jīng)歷的一切顛覆了人生觀。 陸正:“你一定猜不到我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我的媽太可怕了,那還是人么,那些東西竟然纏成了一棵樹,最后我們把藤蔓都砍掉,才看見最里面的人。” 慢慢:有人開花了? 陸正:“對啊,滿樹的花,我們進去的時候還以為是哪里買的大型盆栽,非常毀三觀?!?/br> 慢慢:你不是去抓幕后主使么,怎么也會開花? 陸正:“天知道,我們隊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了,這女的是紀宣情人,紀宣八成中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