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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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縮腦袋,心虛地瞥過去。 阿謹正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臥室里沒有開燈,他微側(cè)著頭,用左手抵著半張臉。 似乎是快睡著了。 沈凌覺得有點不對勁,她直起身,想湊過去看看。 “我工作剛剛結(jié)束,這幾天才睡了三個多小時?!?/br> 對方疲憊地打斷,“乖,讓我休息一會兒……凌凌,我接你走之前還有個老婦人給你留了口信,說什么‘支票留在柜臺,感謝你的幫忙’?!?/br> 支票! 果然是用“助人為樂”這種幸運事件拿到的巨額支票! 不愧是本喵! 沈凌的眼睛“嗖”地亮起來,她急忙看看鐘,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上七點鐘,離那家服裝店關(guān)門還有三十分鐘。 “阿謹阿謹!那我出門啦!我去拿個東西——馬上回來哦,馬上馬上就回來!” “身體沒事了嗎?” “沒事沒事沒事!” “……昏迷的時候做噩夢了嗎?” “沒有沒有!不記得啦!” 那就好。 床頭的陰影處,男人按緊了捂住唇的左手,右手似乎完好無缺地耷拉在一邊。 “早點回來,凌凌。記得帶上收音機,隨時保持聯(lián)系?!?/br> “嗯嗯好的!那我出發(fā)——” “凌凌?!?/br> 沈凌低頭在穿鞋,急得頭都沒回:“怎么啦阿謹?還有什么囑咐嗎?我馬上就回來!現(xiàn)在趕時間,要去買——我馬上馬上就回來!” “……你要記得一件事情。” 臥室那邊響起溫和的叮嚀:“無論如何,真正的我,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沈凌有點莫名其妙。 但她趕時間,所以只是擺了擺手:“知道啦知道啦!阿謹再見再見!” 家門聲被“哐當(dāng)”合上,趕著去買禮物的女孩跑得比風(fēng)還快。 薛謹放開左手,放出喉嚨里的咳嗽聲。 他咳嗽得愈來愈烈,右手也淡淡化為透明,變成了一個還在淌血的可怕豁口——咳著咳著,重傷的獵魔人從椅子上滑下來,費力用左手去拽床單,卻把床單也扯了下來。 咳嗽聲愈來愈響,比a國那個躲在廊檐陰影下的東西要嚴重很多很多,直到他歪倒在床腳處,弓身對著被扯下的床單,咳出了一些碎片。 內(nèi)臟的碎片,泛著血的腥臭。 這一吐就停不下來,咳嗽聲很快變成了干嘔,大片大片泡在血里的組織碎片濺在床單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殺人現(xiàn)場。 媽|的。 吐了半天,好容易喘口氣的災(zāi)禍之主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起碼這就是和沈凌結(jié)婚的幸運,所回報的不幸了。 這點代價,他還是受得起的。 “咳咳……都足夠……免費去演瓊瑤劇……咳咳……可是……咳咳……群演不知道包不包盒飯錢……” 簡直槽點太多,薛先生決定等右手長好了就去群里打字吐槽。 現(xiàn)在自己傷上加傷,但凡他現(xiàn)在能動彈一點,就直接飛到a國把那龜縮的玩意兒頭打掉。 想起沈凌脖子上曾浮現(xiàn)的青色指印,殺意就忍不住地冒啊。 “治愈藥膏……符文……” 緩了好一會兒,確定短時間內(nèi)吐不出什么東西了(內(nèi)臟也碎得不剩什么了),薛先生試圖撐著膝蓋站起來,搖搖晃晃去給自己找點傷藥。 還得趕在凌凌回家之前把床單處理好。 要不直接告訴她,這張床單被自己助人為樂,拿去給一個路過的產(chǎn)婦接生用了? ……槽點好像還是蠻多的,而且產(chǎn)婦出這么多血早就血崩死了。 話又說回來。 “這氣息真討厭?!?/br> 從剛才與那東西爭斗時,就不停繞著臥室打轉(zhuǎn)的、散發(fā)著怨恨之氣的紅鈴鐺。 “大約幾分鐘就會散干凈……”現(xiàn)在的他可沒力氣吸納這些怨恨,不管了。 總算搖晃著站起來,薛先生抹了把血,趔趄著爬到臥室門處,握上門把手。 拉開。 首先是洗漱…… “啊。好久不見?!?/br> 梓木做的古琴聲是如此熟悉,可他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反應(yīng)。 薛謹胸腔一痛,低頭便看見了穿透那里,深深扎進去的琴弦。 他緩緩嘆了口氣,緩緩抬頭。 教團總教長站在那兒,神色明滅不定。 半晌,黎敬學(xué)終于擠出一個笑來。 “我來殺您。大人。如果您不是虛弱成這樣,我也許還殺不死您?!?/br> ……啊。 薛謹遲緩地后撤幾步,但動作實在太慢太慢,第二根琴弦很快扎穿了他的肩膀。 “別……” 至少別在這里。 “您說什么呢?說好久不見嗎?我是不會理睬的?!?/br> 黎敬學(xué)推開房門,飄忽的語氣似哭非笑:“叛徒,真是可恥,就落得這樣的下場……祭司,明明是最偉大的祭司……您真狼狽。啊。我怎么也想不到您死時會這么狼狽?!?/br> 艸。 沒道理一個快死的倒霉蛋還得聽他逼逼,薛謹咽下血沫,只說了一個詞。 “畜生?!?/br> 第三根琴弦接撞而至。 “我來殺您?!?/br> 對方不正常地拔高了嗓音:“我會殺死您!我會一根一根弦把你切碎——” 有病。 薛謹懶得理他,索性閉上眼睛。 這就是所等待的不幸了吧。 嗯。 和沈凌締結(jié)婚姻的代價,慘重成這樣才像樣啊。 災(zāi)禍之主,如同預(yù)期。 【一小時后】 踩著小靴子,轉(zhuǎn)著小裙子,沈凌踢踢踏踏抱著收音機回來。 ——還有一袋子光看牌子就很貴很貴的東西——霧霾藍的襯衫,一個多月前訂做的禮物,終于靠著幫老奶奶吐櫻桃得到的支票買了回來—— 嘿嘿。 這樣就能趕上阿謹?shù)纳绽玻?/br> 她興高采烈地推開門,興高采烈地打開客廳的燈,興高采烈地抱著衣服袋子往臥室里沖。 “阿謹阿謹,生日快樂,快來看我給你買的衣——” 興高采烈地,踩進鋪天蓋地的血里。 【薛謹‘生日’當(dāng)天,夜晚八點整】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揭開了很多很多的伏筆。 也暗示了很多東西。 (不想吃虐的孩子們可以認真讀讀前幾章薛先生‘凡事必準備萬全’的那些細節(jié),大家一定要相信薛mama(心虛頂鍋蓋跑)) 第90章 第八十八只爪爪 第八十八只爪爪 【別看?!?/br> 【聽話。】 【乖, 凌凌,別看?!?/br> 【不要看……把眼睛閉上?!?/br> 她似乎是從夢中醒來。 渾身濕透,汗流浹背。 心跳極快, 胸口發(fā)疼, 肋骨與肋骨之間有種隱隱碎裂的陣痛。 ……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