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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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溫度升高了,呼出的白氣緩緩凝結出形狀,死水流淌起來,一枚弩|箭般的紫影直接跨河橫穿而來,在河面上掀起一道漆黑的轍痕,水花淹沒在夜里。 瞬息萬變。 當然,這其中,最能被也是唯一能被沈凌鮮明捕捉到的,是弓弦聲。 悅耳到她抿嘴笑起來,笑出了一枚小酒窩。 ——只有阿謹在附近時,她身上的利器才會無效。 “嘭?!?/br> 無聲的這一毫秒眨眼間便結束了,隨著弓弦聲響起,沈凌周圍的黑暗被融化開來,再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河岸上正常的彩燈與河里正常流動的水。 ——以及河面上被定格的這一幕。 一只龍頭、蛇身、長著蜥蜴四腳、嘴上兩枚口鉗的猙獰怪物正仰著腦袋,維持從水里上撲的姿勢,停在半空。 它散發(fā)著冰冷而潮濕的臭味,腰身大約有四頭大象肚子的寬度,堪比一副惡心獵奇的浮世繪。 但把它定格在半空的,是一支極美的武器。 從高高的千禧之輪上墜落、兜帽被河風卷起的獵人。 這支極美的武器只被風挽起了一縷薰衣草色的頭發(fā),眼尾的淚痣在摩天輪巨大的藍色彩燈照耀下閃了閃。 他沒往河岸這里瞥一眼,便直直向下伸出手臂,搭在肩上固定風衣外套的符文閃出一圈又一圈疊加的小陣法,便傳遞到了手臂緊握的十|字|弩上,瞬間在弓弦上裝填了一枚淡紫色的小箭。 瞄準,扣動,反手,借著后坐力改變下落軌跡,和出膛箭以同樣速度旋身繞到魔物的脖頸的鱗上,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轉開,指尖閃過暗芒。 腦漿與血液從上被箭迸開,頭顱與皮rou從下被匕首割開。 獵殺完成,而割到戰(zhàn)利品的獵人微微弓腰停在了距河面不到十厘米的位置,踩著即將倒下的魔物尸體翻過河岸,撐臂落在了沈凌面前的觀景欄桿上。 沈凌張張嘴巴。 但他卻沒有停留。 撐臂直接翻過欄桿,疾馳的雨燕直接撲擊而來,無指手套里再次閃現了暗芒,弓弦聲奏起。 沈凌這才發(fā)現,那另一只割下魔物頭顱的兇器根本就不是匕首。 那是支小提琴的琴弓。 ——而它此刻就抵在她脆弱白皙的喉嚨上。 剛單獨完成一場獵殺,可能今晚也單獨就此完成了無數場獵殺的獵人,用琴弓抵著這個闖入結界的生物喉嚨,用手臂把它困在了河岸的石墻上,眼神與其余一切都掩在浸泡著鮮血的兜帽下。 沉重濃郁的殺意。 凌晨的泰晤士河靜靜流淌,千禧之輪的彩燈緩緩轉動著,沈凌嗅到了他無指手套上皮革與血混在一起的銹味,看到了他顏色極淡、緊抿在一起的嘴唇。 阿謹。 沒見過的阿謹。 她一句話都不想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盯著他瞧。 好像還不屬于我的阿謹。 他們僵持了大約三秒,困住她的家伙才仿佛幡然醒悟,急忙撤下了琴弓,并急退幾步。 “凌凌?” 連綿不斷的獵殺狀態(tài)里,連時間都混亂的薛先生慌忙解釋:“你怎么會……不,抱歉,我剛才是……” 妻子似乎是被嚇到了,依舊瞪大了薄荷色的眼睛盯著他。 他狼狽地拽著兜帽一角往下壓:“對不起,那個,咳,你先回家——” 渾身是血的這個樣子怎么能讓喜歡的女孩看見? “停?!?/br> 呆愣的沈凌逼近幾步,直接粗魯地拉開了他的兜帽,粗魯得和這姑娘咬抱枕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驚嘆地盯著他猙獰的眼睛,驚嘆地拽過他尾稍滴血的頭發(fā),直直撲了過來。 親吻。 ——與其說是親吻,說是啃咬還更貼切些。 這個阿謹沒見過。 這個阿謹還沒屬于我。 沈凌踮腳咬過他眼角的淚痣,舔掉他臉頰上的血跡,興奮地拉扯他裹緊的風衣夾克,還想順著去咬無指手套泛著鐵銹味的邊緣。 她現在一點都不冷了,從看到他開始就渾身guntang。 我是來向他道歉的? 【我想見他?!?/br> 我是要為自己的任性要求澄清? 【我想吻他?!?/br> 我是因為被一次次縱容所以有點開心? 【我想……】 “你這個樣子真美?!?/br> 不論是溫柔的眼神,還是猙獰的獸瞳。 竟然都沒有區(qū)別。搞得她之前想來想去的那些理由都成了借口。 在對方眼睛前,永遠只能提出任性要求的祭司大人,再次把理智拋到腦后:“這個樣子的阿謹不是我的??熳兂晌业?。” “成為我的??禳c。” 總歸她從來不是那個扮演忍耐者的角色。 扮演忍耐者角色的那個因為她莽莽撞撞的舉動,半推半就被撞到了河邊的護欄上,還有點懵。 他下意識用手抵住后方的欄桿,防止沈凌瞎撞瞎拱的行為把他們倆都帶到河里去。 而打算去咬無指手套的沈凌這下咬不到了,便生氣地哼唧一聲,轉而去咬他的喉結。 薛謹悶悶哼了一下,哼的這聲比剛才的弓弦聲還好聽。 沈凌這下不是往他懷里撞了,是軟著腿往他懷里倒。 她啃了半天,見仆人只是虛虛攬著自己防止她摔倒,便氣憤地繼續(xù)催促:“快點快點快點!阿謹快點快點!” “……盡知道撒嬌?!?/br> 一如既往地,這個被提出的任性要求被滿足了。 第84章 第八十二只爪爪 第八十二只爪爪 “……檢測到大范圍張開的記憶消除法陣?就在l市?” a國, 一串串木制回廊中,某間寂靜的房里,黎敬學轉過身。 這個消息讓總教長稍稍思慮了一陣。 教徒難掩興奮之情:“那種瞬間張開瞬間消失的符文法陣只有祭司……” “不可能?!?/br> 沈凌, 教團最偉大的祭司,世界的中心,幸運本身。 ……即便無意中造成了什么會對她不利的疏漏,這位幸運兒的運勢也會在冥冥之中扭轉局勢—— 黎敬學肯定道:“沈凌在c國的消息屬實。她沒道理出現在e國l市?!?/br> 【不會被發(fā)現的?!?/br> 果然如此。 傳遞消息的教徒靜下心想了想,也覺得這不合常理。 他正要一筆帶過,匯報下一個情報,就聽黎敬學話鋒一轉:“但是,在e國大范圍張開的記憶消除法陣……” 據他所知,還有一個玩意兒能做到這程度,不是嗎? 寂靜的房間里,猛地竄出桌椅翻倒的響聲。 黎敬學偏偏頭,看見了自己倉皇從桌邊站起的jiejie蒼白的臉。 “你不能。” 黎敬雪低聲說:“你不能。我們的目標是祭司。黎敬學, 你不能?!?/br> 是嗎? 總教長從她糟糕的臉色中得到了確認的答案。 ——很明顯, 他們想到的是同一個人。 幸運的祭司,便這樣用自己強大的運勢轉移了目標。 ——轉移后的目標理所當然,是最不幸的災禍之主。 這個時間, e國,l市,結界…… 啊, 還正好趕上他動的那些“小”手腳。 真不愧是伴隨著災禍的垃圾。 “我想廷議會主席不會介意?!?/br> 總教長兼廷議會副主席輕蔑道:“誰都知道本屆最尊貴的祭司大人是塊被養(yǎng)廢的骨頭, 即便不花心思去找,玩?zhèn)€幾年也會自己尋路回來?!?/br> 這是赤|裸裸的不敬,但黎敬雪此時沒有心思去呵斥對方。 她只是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低得近乎懇求:“別去。” 別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