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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老婆的量詞是一只在線閱讀 - 第148節(jié)

第148節(jié)

    一支閃著白光的弩|箭直接射爆了這只魔物的腦漿,艾倫偏過頭躲避污血,忿忿地看向?qū)Ψ健?/br>
    他話里的陰陽怪氣簡直能溢出來:“你怎么不等到我和這玩意兒纏綿之后才拿著道具回來?”

    “哦?!?/br>
    薛先生收起弩|箭, 禮貌道歉:“打擾了,下次一定注意?!?/br>
    艾倫:“……”

    他氣得抬腳就過去踹。

    被薛謹輕輕松松擋了下來。

    “別玩了?!迸笥讯顺隽苏?jīng)教導的架勢,“我們在工作, 艾倫,別像高中男生那么幼稚地打鬧, 這是浪費時間?!?/br>
    艾倫:nmd。

    “你拿個符文道具是去異次元旅游了一趟嗎?”

    你特么也知道什么叫浪費時間?

    “異次元旅游倒是沒有, 只是稍微吃了點東西?!?/br>
    艾倫嗤笑:“編瞎話能走走心嗎?你騙誰呢?”

    ——朋友這幾天一直都和他在前線奔波,休息時間本就稀少, 而他又是個一毛不拔的摳鬼——

    大多時候,當艾倫被其余獵人拉去消費街邊小攤的零食, 往往就看見對方直接從背包里掏出保溫杯與壓縮餅干,幾口啃過后又匆匆趕往下一個地點。

    雖然此次行動是團隊任務,但結算酬金時還是按老規(guī)矩、照魔物頭數(shù)算——薛謹向來是把所有時間都撲在捕殺上的那個,也向來是賺得最多的一個。

    總歸公會懸賞兌換處那兒的鐘海林知道他情況,所以薛謹每次領走的酬勞數(shù)目再夸張也絕不會伸張出去——

    按照薛謹和公會高層那邊達成的奇奇怪怪合作, 他的名字甚至從沒上過戰(zhàn)力排行、酬勞排行、擊殺效率排行等各個榜單。

    休息時間循規(guī)蹈矩變成養(yǎng)生的老爺爺,工作時間卻晝夜顛倒只啃幾口壓縮餅干——薛謹自己訂立的那些規(guī)則總是格外狠地針對他自己。

    27小時連軸轉的超額工作,五分鐘的用餐時間,這大抵是社畜的最高境界。

    “怎么?你去拿道具的時候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 覺得壓縮餅干對身體不好,就做了一桌子滿漢全席?”

    滿漢全席倒沒有,切成章魚形狀的小香腸和女孩子的嘴唇稍微吃了點。

    ……這就是他為什么這幾天都在磕速效救心丸忍受,而不是直接上手和對方玩親親抱抱的原因啊。

    開葷和沒開葷畢竟是兩個概念,“淺嘗即止”這種行為的難度比過去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事實上, 薛先生覺得自己真的可以被頒發(fā)一個類似“靜心冷情新時代薛下惠”的獎章,直接悟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去寺廟做主持。

    ……這年頭去做主持還能賺不少錢呢。

    僅活了二十余年的人類雄性初次開個葷就要天翻地覆,起初親親熱熱暫且不提,那之后再怎么也通常會有一星期左右黏在一起的熱戀期。

    ……哪像他這么倒霉,活了不知道幾百年了好不容易嘗到點rou腥味,又要緊趕慢趕投入工作。

    差點沒被魔物咬死的朋友怨氣很足,僅僅只能多親幾口、再多的“事”完全沒時間做的薛先生自己怨氣也很足。

    但這種私密的x生活吐槽明顯不該發(fā)生在這個時候,擅長忍耐的苦逼雄性只好又忍了忍,咳嗽一聲,轉移了話題。

    “下一個獵場化地點在哪?現(xiàn)在提前把道具準備好吧,我拿了足量的道具。”

    “嗤。”

    【數(shù)小時后,不知第幾個獵場化地點】

    又是一次分秒必爭、瞬息變化的高強度戰(zhàn)斗,此處的魔物比前幾個稍微輕松點,尸塊被裝袋盛好、送給教團會議室后,下一個獵場化地點還沒能刷出來。

    e國魔物需要他們來處理的詭異之處就是這一點:不知為何,一個個超乎尋常的變異魔物總是從l市的各個角落冒出來,與之伴隨的還有以魔物為中心成形的獵場化圓形地點。

    這些地點俯瞰來看,就像是l市地圖上的一顆顆血斑,一次會同時出現(xiàn)好幾個,必須要分隊全部剿殺完畢,才會刷新出下一波地點、下一波魔物。

    通知他們地點坐標的是坐鎮(zhèn)會議室的卡斯與卡特,教團在整個e國都擁有龐大的資本體系,是公會的通訊手段、情報網(wǎng)絡遠遠比不上的。

    ……如果這里不是真真實實的現(xiàn)實,如果死亡人數(shù)不是節(jié)節(jié)攀升,如果那些驟然刷新的魔物不是前所未有、種類奇異、甚至連經(jīng)驗豐富的獵魔人這幾天都陣亡了幾個——

    這次的任務,就像是一次以整個l市為地圖,l市居民為npc展開的大型刷怪副本。

    緊湊、危險、卻又荒誕。

    而撇除某個沉迷凹小透明人設的家伙,艾倫的確是公會不折不扣的第一獵人。

    所以他直接對旁邊的朋友說:“是教團?”

    這句問話沒頭沒腦,但薛謹聽懂了。

    他點點頭,回復同樣沒頭沒腦:“時間正好是我擊殺akuama之后?!?/br>
    嗤。

    他們沒再就這個話題開展什么,艾倫轉轉脖子,吐出一口濁氣,覺得里面的軟骨噼啪作響。

    薛謹在他旁邊清洗臉上手上沾到的血跡,手里那條污漬斑斑的毛巾基本報廢,但儉樸貧窮的屑魔人還是把它浸入清水中,洗了又洗,反復擰干,再重新清洗,如此往復。

    他洗毛巾的時候把袖子高高卷在了手肘上方,艾倫稍稍一瞥,就看見他手臂上猙獰的疤痕。

    ……好像是幾天前直接伸進魔物口器時被剮的,當時朋友不知怎的竟然在工作時接電話。

    “還沒愈合?”

    以他那變態(tài)恢復能力,不應該啊。

    薛謹搖搖頭,神色有點莫名。

    “那之后還重復割開幾次,做了點準備?!?/br>
    既然已經(jīng)察覺了古怪,那么根據(jù)規(guī)則,凡事必要準備萬全。

    聞言,艾倫又仔細瞧了幾眼,便發(fā)現(xiàn)了由口器導致的舊疤痕上,林林總總疊了好幾層的新疤。

    似乎是用匕首劃出來的,切口整齊均勻、劃開了口器沒能咬開的皮膚組織。

    “……嘖,不愧是你,下手真狠?!?/br>
    艾倫沒問他具體做了什么準備,也沒問那準備為什么要劃傷他自己。

    他知道薛謹那份甚至有點病態(tài)的謹慎——如果“準備萬全”這種話從朋友嘴里說出來,可以直接等同于“我準備了一萬種無法被破解的后手”了。

    畢竟是個相親自帶滅火器的家伙。

    神經(jīng)質(zhì)歸神經(jīng)質(zhì),靠譜倒是毋庸置疑——

    “對了,艾倫。明天你替我代班兩小時吧?!?/br>
    “?”

    “還有今晚我要提前走,你知道附近哪家炸魚薯條比較有名嗎?”

    “?”

    “就這樣,我會補償……”

    “等等等等!”

    剛感嘆對方靠譜的艾倫:“你請假干嘛?你不是連五分鐘的吃飯時間都要撲在獵殺上嗎?”

    而且你以為我們這兒的工作內(nèi)容是坐辦公室搞文件,說代班就代班?怎么代?

    屑魔人:“我老婆明天工作沒有排班,她纏著我說要去玩?!?/br>
    而且再讓這天生點滿撒嬌天賦的姑娘纏下去,他可憐的心臟就不是救心丸能救得了的。

    “你老婆?不是還在c國嗎?”

    ……對哦。

    屑魔人自然補充:“我老婆的貓在這兒。她明天打工沒有排班,要去玩。”

    艾倫:“……”

    他第二次憤怒地吼出聲:“你編瞎話能用心點嗎?!”

    薛謹:“不能?!?/br>
    因為這真的不是瞎話啊。

    艾倫瞅瞅這混蛋,滿臉的血污和手臂上的疤痕實在很凄慘。

    ……害,瞎話就瞎話吧。

    “……行行行,你休息時間要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隨便……我會盡量幫你撐幾小時的。但頂多幾小時???”

    ——話雖如此,在獵殺最忙碌的時候請假簡直是天方夜談。

    兩位獵人的閑談,很快就被下一只猙獰變異的巨型魔物打斷。

    【又是數(shù)小時后,深夜】

    沈凌懷里緊緊抱著的收音機淺淺振動了一下,把她弄醒了。

    她咕噥了幾句夢話,扭過腦袋去蹭另一邊的枕頭。

    ……另一邊的枕頭冰冰涼涼的,另一邊的被窩也是冰冰涼涼的。

    什么都沒有。

    沈凌蹭清醒了,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旁邊沒有躺人。

    于是她又拉開了臥室的吊燈,去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指針顯示凌晨一點五十,而阿謹還沒有回來。

    ……比以前他最最最晚歸的時間還要晚呢。

    沈凌愣了愣,剛要重新沉入“阿謹在哪里”的思緒里,睡前緊抱在懷中的收音機又振動了一下。

    是阿謹?shù)南ⅲ?/br>
    她按下第一個按鈕。

    “凌凌?抱歉這個時間打擾你,你正在準備上床休息吧?”

    ——是阿謹?shù)南ⅰ?/br>
    沈凌又揉揉眼睛,稍微坐直了一點,重新打量了一下掛鐘。

    是凌晨一點五十……哦,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五十一分了,她沒看錯啊。

    阿謹忙到忽略了時間,沒工夫看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