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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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mama:需要糾正一下坐姿……算了,這是家里。 “這是哪一部?” “《五十度灰》!”沈凌說,“有人告訴我特別好看!” 哦。 還以為會先看那部有白色小鈴鐺的呢。 薛謹繼續(xù)磨著小碗的珍珠,而畫面上出現(xiàn)了女主角。 他很自然地說:“凌凌,這個演員沒你好看?!?/br> 沈凌這次眼都不眨:“不要打擾我學(xué)習(xí)!我在學(xué)習(xí)!” ……學(xué)習(xí)什么? 薛謹突然感到了一點奇怪,但沈凌看上去非常專注,而這種時候打擾她并不禮貌。 于是老爺爺繼續(xù)搗著珍珠粉往下看。 女主角是個年紀輕輕的大學(xué)生。 女主角去采訪男主角。 男主角長相帥氣,是個總裁。 女主角采訪時出現(xiàn)了失誤…… 總裁對她表達了愛意。 哦,果然是小姑娘喜歡的文藝愛情片。 薛爺爺不解且寬容地往下看,權(quán)當(dāng)這是一次對年輕女孩心理的學(xué)習(xí)研究。 此時,目不轉(zhuǎn)睛的沈凌突然說話了:“阿謹,這個男演員長得挺好看哎?!?/br> 薛·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定位并不是爺爺·合法丈夫·謹:??? 他把注意力放到男演員臉上,仔細看了看。 好吧。 “嗯,的確是個帥氣的男演員。” 寬容平和的薛先生已經(jīng)“咔噠咔噠”把缽里的珍珠碾成粉末。 沈凌聽到他這話,猛地扭過頭來,暫時忽略了電影上的對白。 “你覺得他帥氣嗎?”她看上去似乎也打算碾碎什么東西似的,“我呢?那我呢?我不帥氣嗎?我沒有他帥氣嗎?我和他哪個更帥氣?” 薛謹:“……” 所以你剛才是想暗示我夸你嗎.jpg “凌凌,繼續(xù)看電影。”他頓了頓,又補充,“我覺得你最帥氣。” “嘿嘿,這還差不多!” 可愛成分遠遠大于帥氣的姑娘又回過頭去,柔軟卷曲的發(fā)尾在他的膝蓋上微微跳動。 金色的,亮晶晶的。 ……會不會有香味?有的話,會是哪一種花? 薛先生手有點癢——伸手去托起某個姑娘的臉頰也許要在她眼睛的注視下鼓起勇氣,但偷偷背著她卷過她落在自己膝蓋上的頭發(fā)完全不需要。 ……他只能用力碾著已經(jīng)成為粉末的可憐珍珠,幾分鐘后發(fā)現(xiàn)再碾就要碾沒了。 薛謹咳嗽一聲。 “凌凌,你繼續(xù)看,我去拿點心和茶?!?/br> “嗯嗯嗯!” ——十幾分鐘后,薛mama端著桂花丁香茶和桂花馬蹄糕走回來。 他把點心放在茶幾上,稍微瞥了眼屏幕。 男主角:“我要去洗個澡?!?/br> 然后他“唰”地對著鏡頭脫掉了自己t恤。 全神貫注的沈凌驚嘆:“哇塞!” 差點把手里桂花茶潑到地上的薛謹:“……” 他還沒有動手去捂沈凌的眼睛,就聽見這姑娘又“咦”了一下,語氣從激昂到嫌棄。 “原來那些西裝下的身體構(gòu)造就這?還沒有碼頭工人結(jié)實……” 薛謹:“……” 她又想起什么,語氣再次從嫌棄到激昂,并后仰了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衣角:“但阿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放心吧!最最最最好看的!頂尖好看!無法形容的好看!” 薛謹:“……” 這種在一堆豬rou中被養(yǎng)殖戶蓋了優(yōu)質(zhì)章的微妙感是怎么回事。 他揉揉眉心,拈了一塊桂花馬蹄糕遞給沈凌,用商量的口吻說:“我們換部片子吧,凌凌?這部似乎有不雅觀的鏡頭?!?/br> 沈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只是脫掉了t恤!低等人類洗澡的時候就是會脫衣服!” ……的確,只是一個脫衣服的鏡頭,這么要求對方過分古板了。 薛mama妥協(xié)道:“那如果有超過脫上衣程度的鏡頭,我們就換一部看,好嗎?凌凌,我教過你,看異性的身體并不禮貌?!?/br> 他見妻子盯著電視屏幕看沒有接過點心,便把糕點直接遞到了她嘴邊。 沈凌嗅嗅,嚼嚼,眼睛依舊盯著屏幕,但嘴巴里嘗到了桂花清甜的味道。 “這個好好吃,唔。阿謹你總是在這方面奇奇怪怪的……”她含糊不清地總結(jié)道,“知道啦,知道啦,他脫上衣可以繼續(xù)看,他脫褲子我們就換一部看,對吧?” 薛謹:這總結(jié)似乎沒什么問題。 “沒錯,凌凌。喝茶?!?/br> “嗯嗯……對啦阿謹,你剛才離開的時候,男主角說的有句臺詞我沒聽懂?!?/br> 沈凌探腦袋去舔他伸過來的茶杯杯緣,嘴角還有幾粒糖桂花,“他說‘我會讓你下不來床’……這是什么意思?干嘛不給人下床玩?” 薛謹:“……” ……這部電影,似乎有點限制級? 不不不,僅僅這種**般的臺詞在如今的愛情片中很常見,并不算什么尺度,我只是想多了…… 男主角:“在確認你的心意之前,我不會碰你?!?/br> 薛爺爺:對,這才對,這是正經(jīng)電影,不要反應(yīng)過激。 ——下一刻,男主角罵出一句臟話,把人壁咚在了電梯里,并開始瘋狂擁吻。 ——下一秒,獵魔人以職業(yè)生涯中最快的速度用左手捂住了老婆的眼睛,端著茶杯喂她的右手還抖了抖,把后者嗆得咳嗽了起來。 “你干嘛?咳、咳咳……阿謹,燙死了,你干嘛???我什么都看不見了!” 薛謹:“凌凌,這電影沒什么好看的,我們換帶子吧?!?/br> 沈凌被茶燙到了嘴,被仆人突然襲來的爪子遮得什么都看不見,煩得踢打雙腳:“不要!你說的,只要不脫褲子的鏡頭,我都可以看!讓我看!我要看電影!” 會在電梯里進行法式熱吻而且一邊吻一邊上下其手的可不是能給你看的電影。 ……如今這個社會是怎么了? “凌凌,聽話?!?/br> 薛謹死死捂住她的眼睛,“這段不好看,相信我,他們只是在電梯里……玩游戲?!?/br> “我!要!看!讓!我!看!” “不,凌凌,不能看,這個不能看,我們換帶子,換你想看的那部有白色小鈴鐺的……” 沈凌踢打的腳踹到了茶幾,而茶幾上的杯子搖搖欲墜晃了幾圈,從邊緣掉了下來。 ——那是瓷杯,而著陸點是她很嬌嫩的腳背。 薛mama條件反射就去接杯子,杯子接到手才松了口氣:“凌凌,說了多少遍讓你小心,究竟能不能——” 等等。 一手端著掉落的空杯子,一手端著剛才喂給沈凌喝的茶杯。 ……那哪只手是用來捂她眼睛的? 薛先生僵硬地回過頭去,就看見沒有遮擋的沈凌,直勾勾地盯著電影上的畫面。 電影里的法式熱吻持續(xù)了整整三分半鐘,而沈凌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嘶。 他緩緩把兩只杯子都放下了,緩緩合上茶壺,緩緩抽出了錄像機里卡帶。 電視瞬間黑屏。 沈凌依舊瞪著眼睛。 ……啊,這反應(yīng)。 薛謹緩緩單膝跪在她身邊,緩緩等著對方的回神。 “嘿。那只是電影?!?/br> 沈凌呆滯地把眼睛轉(zhuǎn)過來,慢慢慢慢地,她的眼圈紅了。 薛謹嘆了口氣,張開雙臂。 “凌凌,別怕,這只是……” 她吸著鼻子,一頭撞了過來,肩膀不停打顫:“嗚哇哇哇哇好惡心!好惡心!他們在干什么!好惡心!阿謹,阿謹,嗚嗚嗚嗚……” 為什么低等生物要把舌頭這樣那樣?為什么會這么這么緊密的接觸?和擼毛碰爪爪玩拍拍拍都完全不同!和她認知里所有的親密行為都不同! “……不哭,不哭?!?/br> 都告誡了自己一千萬遍,這是個需要耐心等待的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