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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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海開口:“你有什么條件。” 他這話讓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加上提供這么好的條件,肯定是另有所圖。 村子咧嘴一笑,露出了有點黃的牙,抽了一口抓在手里有些濕的煙桿子,他指向了周霧。 周霧一怔,也指了指自己:“我?” “他,他來做伴郎?!边@話就幾個字,很容易聽懂。 周霧不解,重復道:“我?伴郎?” 采俞和村長聊了幾句,大概聊了個明白后,轉(zhuǎn)頭對周霧說:“俺們村長說,你長得標致,我們這里伴郎不夠數(shù),你來湊數(shù),可以讓你當最前面那個?!?/br> 周霧與吳堯?qū)σ暳艘谎邸?/br> 吳堯用口型說:你看,他就是個顏控! 周霧:…… 周霧說:“我沒當過伴郎,所以不是很懂禮節(jié)。” 村長絲毫不在意,又嘰嘰咕咕說了什么,采俞翻譯說:“俺們村長說,不礙事的,你站在那兒就可以了?!?/br> 站在那兒就行? 上一個站著不動的是奧運會吉祥物。 “我們不會虧待你的,吃住都是最好的,貴賓待遇!”村長繼續(xù)說。 來來回回聊了幾句,確定能拍攝后,周霧思考了一會,便答應(yīng)了。對方開出了好的條件,更何況后勤小哥現(xiàn)在進不來山,他們面臨著斷糧的危險。 沒拒絕的理由,而且不是難辦的事兒。 雙方達成一致,皆大歡喜。 吳堯忍不住用胳膊肘頂了頂周霧,酸溜溜道:“你說我現(xiàn)在去整容還來得及嗎?” 周霧看了他一眼:“你先去脫毛?!?/br> 吳堯不服:“毛多顯陽剛??!” 周霧搖頭:“關(guān)鍵不在這里,而是,毛太多看不清臉。” 吳堯:…… 吳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兩天沒有剃胡子,滿臉胡渣,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他不服氣嚷嚷:“你就是沒毛羨慕我毛多,哼!” 周霧是標準的南方人,面相有著一種纖細敏感的單薄,他基本不長胡子,整個臉白凈得不行,燈光一打,像是剛剝殼的雞蛋,晶瑩的下巴上還掛著幾滴未干的雨水。 周霧無情地說:“羨慕個毛?!?/br> 外頭的雨還在瘋狂地輸出,節(jié)目組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準備換住處。 采俞苦著臉,說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客人,又泡湯了。 經(jīng)費充足,何海拍了拍采俞的肩膀,表示住宿提前付的費用就不退了,這幾天還要他幫忙做翻譯。 采俞立刻陰轉(zhuǎn)晴,屁顛顛地幫忙整理道具。 因為道具都是拍攝器材,所以他們給器材套了幾層塑料袋才放心。周霧撐著傘,抱著自己的背包,跟著村里來的幾個人沖進了雨里。 剛剛周霧就一直在心里猜測,他們口中說的大宅子,會不會就是自己看到畫像的那間豪華古宅。 他們的方向印證了周霧的想法,前面帶路的村民指引著他們朝豪華古宅跑去。 青磚紅瓦的古宅即使在瓢潑大雨中,遠遠地依稀能看見一絲輪廓,走近后,雨水順著紅瓦匯聚成水流,傾斜在墻根下的水渠里。 這座古宅竟然還做了排水系統(tǒng)。 順著這座古宅的墻根走,走了好久,久到讓人懷疑是不是在兜圈子。 待幾人都已經(jīng)被淋得透透的時候,終于看到了那道朱門,門內(nèi)有人,看到他們招了招手。 周霧有點在意門內(nèi)的那張黑白水墨畫像,站定下來后,便伸頭去看,可此刻懸梁之上,并沒有掛著畫。 沒來由地,他松了一口氣。 村長帶著眾人往里走,周霧捋著自己已經(jīng)濕了的頭發(fā),劉海滴水,便撩了起來,露出一大片光潔的額頭,睫毛上還掛著零散的雨水。 吳堯說:“周霧,你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子特像啥嗎?” 周霧沒順著他的意回答:“什么樣子?” 吳堯嘿嘿一笑:“濕答答,可憐憐。像一只被淋濕的狗子!” 周霧就知道他沒好話,看了一眼吳堯卷起來的褲腿:“你這黑絲看起來挺保暖?!?/br> 吳堯折起了一部分的褲腿,露出了半截小腿上,腿上的腿毛順著雨水滑落的流道變得一捋一捋,遠遠一看,還真的像是絲襪。 吳堯:“……”媽噠。 后頭走著的虎宇聽到對話,笑得直抽抽,也說這毛太多,是不是有返祖的現(xiàn)象。 吳堯氣得火冒三丈。 從外頭看,這座古宅已經(jīng)相當?shù)臍馀?,進到里面后,更是讓人驚艷。 進門是一個迎客廳,繞過迎客廳連通著四通八達的長廊,鏤空雕飾,青石浮雕,紅燈籠,以及那兩旁的假山池水,渾然一體,仿佛夢回古代。 這樣的一個偏遠山區(qū),居然有這么個奢華別致的宅院,而且看樣子一直都在維護。走廊轉(zhuǎn)過兩個岔路,周霧突然停了腳步,他留意到,在另外一條岔路的盡頭,是一座假山。 假山后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狂風暴雨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藏在暗處。 周霧連忙收回目光,跟上眾人。 走在長廊中的周霧有一種不安感,越往里走,他越感覺到不安,他下意識地往眾人身邊靠一靠。 他們像是繞了村子那么久,終于到了客房。 每個人單獨都有一間房,周霧的房間在最末尾的那一間,那間客房需要再轉(zhuǎn)一個彎才能到。 臥室的門正對著一面墻,一扇八角門開在墻體中央,這堵墻隔開了廂房區(qū)域和另外一個區(qū)域空間。 因為暴雨簌簌,他看不清門后是什么,不過隱隱約約搖曳著幾根墨竹。 推開客房的門有一股子木頭氣味混合著某種香氣,一眼掃過后,周霧眼中全是驚訝。 雕花木床大紅繡被,貴妃軟塌,八仙桌,小腳凳,厚綢珠簾,淡淡的燈光照在反著包漿的家具上,比那些古代偶像電視劇的家具場景還要來得真實。 賺到了,比五星級酒店還要豪華。 進屋放下行李,周霧出去要火盆,脫了衣服,拿了幾個凳子,把衣服晾在火盆邊上。 自己披了浴巾烘烤,身體回暖,周霧有些脫力地靠在長椅上,四周的環(huán)境足夠安靜,他竟然有些困倦了。 就在他即將要合上眼時,外頭傳來了敲門聲,周霧猛然清醒,想到,應(yīng)該是要吃晚飯了。 他們回到采俞家時,已經(jīng)下午兩三點,中途耽誤了一些時間,再費力移動行李,這么一番cao作下來,這時再往外看,光線有些發(fā)黑。剛剛周霧拿火盆的時候,就聽到誰在吆喝著快吃晚飯了。 “來了,來了。”周霧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找到了一件還沒有濕掉的外套穿起來就往門口走。 即使周霧回應(yīng)了敲門,敲門聲依舊未停,十分有節(jié)奏感。 周霧又應(yīng)了一聲,走到門邊時,腳步一頓,突然覺得不對勁。 這里的門是那種老式上栓的門,木栓子可以從里面上鎖,周霧剛剛因為要脫衣服,就順手栓住了。 “叩叩叩”的敲門聲連續(xù)不斷,帶著節(jié)奏感的敲門聲持續(xù)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周霧就站在離門有兩步遠的地方,抬起頭看到薄薄一層門布上,印著一個過分高大人型的輪廓。 他被人影嚇得連退了兩步,整顆心都快跳出了嗓子口。 “誰啊……?”周霧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 古代的門一般下半邊是木頭,上半邊有鏤空雕刻糊著布料,但位置很高,不可能有人能大半個身子映襯在布料上。 除非姚明。 這村子里沒有姚明。 周霧想學著電視劇的人把布捅一個窟窿眼,可他連往前走都沒有勇氣。 也害怕看到外面的景象,害怕捅了一個窟窿眼后,對方也會朝里看。 心跳加速,小腿發(fā)顫,那種恐懼的酥麻感從尾椎擴散、傳遍全身。 門被敲得越來越響,仿佛要砸門而入,為什么其他人沒有聽到這里的動靜! 一聲巨響打斷了周霧無法動彈的恐懼,門框幾乎要被砸碎。 內(nèi)心告訴周霧,快躲起來!! 四處張望,屋內(nèi)沒有可以鉆的柜子,他額頭上甚至沁出密密的細汗,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床鋪,總不能躲到被子里吧,那是自欺欺人。 最后,周霧鎖定了床底,稍微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很干凈,而且空間足夠。 他快速地趴了下去,一點點往里面擠。 周霧剛擠進去,掉過頭來,把頭朝外時,“嘎吱”一聲,門被砸開了。 滴答,滴答———— 腳步聲伴隨著雨水滴落的聲音回響在安靜得過分的空間里。 第6章 噠噠噠,腳步聲一點點地靠近。 周霧腦中一片空白,什么唯物主義,什么核心科學全都被他忘光光,他此刻屏住了呼吸,根本不敢發(fā)出一點點響動。 但是那雙腳,還是出現(xiàn)在了眼前。周霧無法形容,那是一雙什么腳,很大,膚色黑漆漆的,像是干掉的皮。 那雙腳不動了,停留在了床前。 這是什么東西? 是什么?! 唯物主義被碾碎,周霧整個人陷入一種滲入骨頭縫里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