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羊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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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要干什么?”那人看他們的眼神,甚至不像是在看同類。而是另外某種可怖的東西。 “冷靜點,我們是人?!睂庩懸皇职醋∧悄腥说募绨?,一手示意鈕士看住那名女孩子。 那名女孩子,居然不是最初遇見的大衣女,而是另一位看似柔柔弱弱沒有能力,自稱是第一回來參加游戲的學(xué)生妹。那學(xué)生女孩兒身上也有被燒傷的痕跡,整個人的精神都有點恍惚了。此刻反倒比那名經(jīng)驗者來的安靜。 “其他人呢?”寧陸最初沒看清楚逃離那小木屋的人都有誰,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們兩個無疑是從那座爆炸的小木屋里逃出來了。 “死了?!闭f話的居然不是經(jīng)驗者,而是那名學(xué)生妹:“穿大衣的女人死在火里了。另一個……和他一起的人,被……” “別說!”那個男人突然暴起,想要攔住她的話。誰知被早有準(zhǔn)備的寧陸一手按下來。 那男人咧了咧嘴,肩膀上的那雙手像是鐵質(zhì)的鉗子一樣,紋絲不動,牢牢扣在他的rou里。痛的他張開了嘴。 “你……你還真了不得。還以為你是第一次來的新人。誰知道是個經(jīng)驗者。”那人回過頭去看壓著他肩膀的寧陸,眼底的忌憚明顯。 “……”寧陸已經(jīng)懶得和他解釋自己的確第一回來,不過看這人剛才的反應(yīng),他們應(yīng)該知道什么,卻不敢說出口。 “知道什么?嗯?”寧陸不打算放過這個可能的線索:“說出來。我們不殺你們。” 鈕士看了看寧陸,又看了看自己跟前的那名少女。沒說什么。 “沒什么。告訴你們也無妨?!蹦潜粚庩憠褐哪腥撕鋈桓淖兞俗⒁?,他眼珠動了動:“其實,我同伴是變成了‘羊’。” “你說什么?”鈕士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人,變成了……?” “對,變成了羊?!蹦悄腥诉至诉肿欤骸跋氩坏桨??我們誰都沒想到?!?/br> “最初跑出來后,我們?nèi)齻€只想離你們越遠(yuǎn)越好?!蹦悄腥说溃骸拔覀兣芰撕芫茫砩系膫膊恍辛?。就停下來歇息?!?/br> “剛好路過一旁的小溪,喉嚨里干的不得了,想喝點水?!?/br> “誰知他就變了。就在喝過水后的幾分鐘內(nèi)。”那男人道。 “你們都喝了水?”寧陸問。 “他先喝的。我們也沾了水,但沒喝多少。可他變了。我們就害怕的丟下了水?!蹦悄腥怂坪趸叵肫甬?dāng)時的模樣,眼瞳深處泛出一股恐懼來。 “所以說,就是不能喝這里的水,不然會變成羊?”鈕士眼珠轉(zhuǎn)動了下,問:“他變成了什么樣的羊?” “就是,人面羊身的……”那人道,眼底的恐怖明明白白。 鈕士疑惑了。這人的確是見過“羊”的,證明他之前說的不是謊話。 “行了?!睂庩懙溃骸澳悄銈儍蓚€來這里是想做什么?” “我們兩個嚇壞了,只想離那人遠(yuǎn)遠(yuǎn)的?!蹦敲腥说溃骸斑h(yuǎn)處看見了個小屋,也沒多想就想進(jìn)來避避?!?/br> 鈕士剛想說些什么,寧陸就說:“正巧,我們也是一樣?!?/br> 鈕士轉(zhuǎn)過頭去,看寧陸那張靜謐的面容。在屋內(nèi)火堆的明滅下,那張清俊又白皙的臉頰上,顯出了略顯冷淡的光芒。 鈕士看著他,心里就漸漸靜了下。好像心口有塊大石頭放下了。 最初他就猜測,這小木屋里,并不是絕對安全的。因為羊總是向往羊圈的。尤其是在“外頭”吃草過后,“木屋”很可能就是它們歇息的地方。 但這些人卻敢在“躲避”羊的時候來木屋這里。這點就說不通。就算他們沒想到這點,之前在木屋邊緣被羊襲擊也能證實這一點。 “羊”是不怕木屋的。 那就證明有人在撒謊。 鈕士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那名男人,可他臉上的恐懼不是作假,尤其是他還能確切的描述出來“墮落之羊”的具體樣貌。如果不是在黑乎乎的這個天里跟“羊”面對面的話,是看不清楚的。 他們和“羊”面對面過,還沒死。這真是奇跡。除非他們說的自己的同伴變成“羊”的事是真的。 加之他們最初看到寧陸和自己時候的那副不信任的樣子…… 所以說,“人”是真的可以變成“羊”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鈕士很想和寧陸說??墒菍庩憛s一副冷淡不關(guān)心的樣子,讓他一直找不到機會。 有那兩人在,誰也沒法明目張膽的展開搜索。于是各懷鬼胎的在木屋內(nèi)火爐邊坐下,彼此相互打量著。 “我說,小兄弟,跟在你身邊那個大男人怎么不見了?!蹦怯薪?jīng)驗的中年男人首先說道:“我知道你們這種人吶,是第一回下來吧?肯定需要有人護(hù)著啊?!?/br> “不過跟了他,你肯定不會有什么風(fēng)險的。權(quán)當(dāng)是體驗下游戲樂趣了,對不對?”那男人居然還有閑心跟他們嘮閑天,雖然這樣,可那副警惕戒備的神色分毫沒變。 鈕士心說你這演戲的水平可真不怎么樣,不行就別演了,看著我都替你累:“哎大哥,你們是不是知道我們這個組織的什么事,說來我聽聽?” 鈕士放松了下身體,毫不掩飾他之前重傷時候滿身是血的背心:“讓我看看你知道了什么。” 那男人聽他這么說,心里那戒備不減反增。他不敢小看這兩人。沖鈕士剛才伸懶腰的那股勁兒,這完全不是重傷后的模樣。 而這孩子,這才多久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剛來時候跟在那個綠發(fā)男人身后的緊張和膽小完全不見了,反而像是整個人重獲新生,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強者的氣息。 鈕士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覺得這人也太小看自己了,自己可是戲劇社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xùn)的演戲骨干之一,怎么能被這人比下去。 裝逼誰不會啊。來裝個有格調(dià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