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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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時辰,meimei應(yīng)當(dāng)差不多該回到仙宮中了。 一轉(zhuǎn)眼,與meimei已有兩年多不見。 最后一次見面之后,他補(bǔ)送了meimei一套畫筆作為生日禮物,后來,便再沒有機(jī)會看杏杏的反應(yīng),至今也不知她是不是喜歡。 那是六歲生辰的禮物。 在東天境修煉期間,他其實(shí)還準(zhǔn)備了給杏杏七歲生辰、八歲生辰的賀禮。 只是他性格內(nèi)斂,始終不好意思托父母轉(zhuǎn)交,緣杏在北天君處修煉期間,也不方便收東西,于是那兩套賀禮,至今都還在緣正自己這里,不見天日。 他有時也想托爹娘問問meimei的狀況,可是書信時反復(fù)下筆,卻始終覺得言辭太過死板刻意,仿佛弄得他像是個離不開meimei的兄長,讓人rou麻臉紅得很,于是終究沒有寫成。 他是為了meimei才提早大半個月回來,現(xiàn)在其實(shí)想去看望meimei。 但又不確定此時是不是時候、meimei想不想見他,杏杏剛從北天宮千里迢迢回來,只怕已經(jīng)有些累了。 緣正內(nèi)心糾結(jié),這時,卻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個細(xì)細(xì)的聲音,喚他道:“哥哥。” 緣正指尖夾著的棋子一晃,竟是肩膀顫了一下。 他回過頭,只見緣杏正趴在窗戶邊上看他。meimei雪白的耳朵高高豎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懵懂地往這里望著。 緣杏看起來還是小小的,她生得清瘦,小肩膀分外單薄。 緣杏疑惑地問道:“哥哥,你在看的棋譜很難嗎?為什么這么久不落子呀?” 緣正是棋心伴生,才思過人,與人對弈的時候,幾乎不用思索就能落子,像這樣拿著棋子卻不下子的情況,在他身上很少見。 緣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呆了許久。 這棋譜不難,對他來說就像黑線畫在白紙上一樣簡單易懂,只是他心思不在棋局上。 緣正見meimei只著簡單的衣衫就待在戶外,也不知在窗邊趴了多久,當(dāng)即擰起眉頭。 他說:“……你先進(jìn)屋來吧?!?/br> 說著,緣正指尖一挑,將棋子收回掌心,同時一道仙風(fēng)掠過,人未起身,卻打開了棋室的門。 然后,他便起身,想為meimei找個能披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毯子。 緣杏進(jìn)了屋,看到緣正站起來的樣子,卻聽驚呼道:“哥哥,你長高了好多!” “……” 緣正無言。 meimei的反應(yīng)讓他難以回應(yīng)。 他們都已經(jīng)分別兩年多了,比緣杏離家還要久。 上一次見面還是緣杏去北天宮之前,那時兩人才過六歲生辰,如今,他和緣杏都已經(jīng)快九歲了,他若是完全沒有長高,那才奇怪。 事實(shí)上,不止是他,緣杏也大了不少。 他們兩個是孿生兄妹,出生長大,都是一道的。 半天,緣正才憋出一句:“……你也是?!?/br> “哥哥?!?/br> 緣杏在緣正的棋室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覺他這里只有棋盤,便打算投其所好。 緣杏靦腆地邀請道:“我好久沒有和哥哥下棋了……哥哥,你愿意和我來一局嗎?” 他們雖是兄妹,但話題卻很少,兩個人都內(nèi)向文氣,若是不做些什么,就無話可說。 緣正一頓,隨即回答:“好?!?/br> 緣正回到杏杏對面落座。 緣杏已經(jīng)低著頭,在拿棋子。 圍棋黑先白后,他們兄妹兩個對弈,一向默認(rèn)是緣杏執(zhí)黑,緣正執(zhí)白。 緣正作為哥哥,這也是他遷就meimei的一環(huán)。 “哥哥,”緣杏乖巧地拿了黑棋,說,“你可不要嫌meimei……棋藝不好啊?!?/br> 緣正淡然:“不會?!?/br> 他有棋心伴生,若是真要嫌,這世上根本沒幾個人下得過他。 更何況,跟meimei下棋,誰還真是要計(jì)較輸贏的嗎? 兄妹兩人一人一子,默默下了起來。 他們大半時間都沒有人說話,而且緣正落子快,幾乎不假思索,而緣杏落子慢,每一步都要好好想想。 在緣杏思考的間隙,緣正微微抬起頭,端詳meimei苦思冥想的模樣。 緣杏繼承了九尾狐族一貫的好相貌,且他們是天狐族的少君和公主,母親狐女君不到百歲時就是名震五大天境的絕世美人,兄妹兩人自不會差。 緣杏過去病怏怏的,看著多少有些病容,而如今疾病小愈,氣色紅潤起來,兼之面容長開,宛如明珠拂去塵埃,已初顯將來絕色之貌。 緣正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你在北天境,與北天君門下同門,相處得怎樣?” 緣杏回答:“羽師兄和煈師兄人都很好,羽師兄端方典雅,煈師兄灑脫仗義,都是我以前沒有接觸過的人,他們有很多值得學(xué)習(xí)的品質(zhì)……尤其是羽師兄?!?/br> 緣杏在兄長面前不設(shè)防,說得很開心,杏眼彎彎:“羽師兄淡雅出塵,如皎月耀世。他隨師父修煉,天資極佳,且涉獵廣博,才學(xué)出眾。他在北天宮教我背心訣、引導(dǎo)我修煉,總是簡單易懂,一說就能明白;師兄善琴,琴音極為動人。另外,師兄他還會醫(yī)術(shù)……” 緣杏講起羽師兄來,滔滔不絕,恨不得將羽師兄的好全都說出來,又覺得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但緣正卻越聽越皺眉頭,手中的白棋子也捏得緊了。 他問:“……聽起來你與公子羽,交往甚密,關(guān)系親近?” “那、那倒沒有?!?/br> 緣杏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她神往地道:“師兄他修為比我們好上太多,平時并不與我們一起修煉,也沒有那么多時間照看我。不過,師兄他與我說話的時候,總是很親切謙虛……我的確對師兄心懷憧憬,若是可以的話,我將來想像師兄一樣,也想與師兄多說說話?!?/br> 緣正的眼神愈發(fā)不快。 他見過公子羽,不否認(rèn)那是個出色的人。 但聽緣杏的語氣,比起他,仿佛是公子羽更像她哥哥。 緣杏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倒比兄長二字還要親熱。 緣正抿唇,道:“……下棋吧?!?/br> 說完,低下頭,悶聲落下一子。 第二十二章 兩人于是埋頭又下了一陣。 片刻后,緣杏友善地問道:“哥哥,那你呢?你在東天境,與同門相處得可好?” “……不算太好,但也不壞?!?/br> 緣正平淡地答道。 他本就不是待人熱情的性子,與東天境的那些同窗,也不是太玩得到一起。 緣正覺得大多數(shù)事情無聊,他們也覺得在緣正面前壓力太大,故而雙方都認(rèn)為與其勉強(qiáng)故作熟絡(luò),不如相敬如客,彼此都不尷尬。 不過來投奔他的狐族子弟另當(dāng)別論,那是為狐宮謀事,緣正自幼跟在狐君夫婦身邊學(xué)習(xí),早早就知道,要培育將來用得上的人,現(xiàn)在就開始磨合,未必不是壞事。 緣杏說:“我聽小仙娥說,你在各個仙境的仙君神君門下弟子中,都很有名?!?/br> 緣正心不在焉:“……大約是因?yàn)閹煾杆矚g邀各路神仙弟子來切磋比試吧?她朋友也多,仙宮中常有來往賓客以及他們的隨行弟子,我是棋心伴生,又是狐君之子,難免比旁人醒目幾分。我們這樣的帝君后裔,在天庭中還是不多見的?!?/br> “啊……” 緣杏聽得恍然。 這么一說也是,其他仙宮的弟子都是不需要隱瞞身世姓名的,平時也會互相交流。 北天君平時接待外客都在外廷,而他們平時多在內(nèi)廷活動,見不到外客。 她和兩位師兄互相都不知曉真實(shí)身份,相處起來沒有顧慮,反而輕松。 若是知道她是狐君的女兒、天狐公主的話,兩位師兄與她相處,恐怕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自在吧? 能摒棄世俗觀念的干擾,就這樣單純地與師兄們一起修煉,其實(shí)是很好的體驗(yàn),這樣的經(jīng)歷,更是難能可貴。 與其他仙宮一比,北天宮,簡直像是一處避世的桃花源。 ……不過,身份總不可能瞞一輩子,將來總有一天他們會互相知曉的,只看師父打算怎么安排。 緣杏想起兩位師兄,特別是羽師兄,心思便有些縹緲,后來思緒更是越飄越遠(yuǎn)。 該輪到緣正落子了,他看緣杏一直盯著棋盤出神,遲鈍了一下,問:“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緣杏飄著思緒道:“我在想,羽師兄樣樣精通,是不是也會下棋呢?他會不會連下棋都下得很好?” 咔。 緣正這一子落盤,莫名帶上了一絲殺氣。 “啊?!?/br> 下一刻,緣杏看到哥哥落子的位置,先是驚訝,繼而失望地垂下眼眸,落寞道:“我還以為……哥哥你會讓我呢?!?/br> 緣正聞言回過神,繼而看向棋盤,一怔。 他那一步,原本的確是打算讓meimei的。 他們兄妹話不多,但棋局多下一會兒,多少能多講幾句。 誰料他剛剛一剎那情緒太差,竟對meimei露出了平時的棋路,一步下錯,不慎直接將meimei的棋下死了。 緣正:“……” 緣杏起了身:“哥哥,時候不早,棋也下完了,那我回房間去啦?!?/br> “……” 緣正憋了半天,終究說不出嘴邊“你可以多留一會兒”那幾個字,只道:“……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