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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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緣杏看到師兄望著她,有些無奈地道:“抱歉……這里沒有搗藥的工具,你可能覺得有點(diǎn)臟,稍微忍一下?!?/br> 說著,緣杏就看到羽師兄將草藥的葉子摘下來,放進(jìn)了嘴里,面不改色地全部嚼碎,然后擦在留下的布條上。 “啊。” 緣杏微微紅了臉。 倒不是嫌棄師兄這樣做臟,而是很不好意思。 緣杏無措道:“我、我自己來吧?!?/br> 說著,緣杏學(xué)著師兄的樣子,將草藥的葉子塞進(jìn)嘴里。 然而下一瞬,她忍不住皺起臉,將嘴里的草藥吐了出來。 這種仙草的葉子有著難以言喻的味道,又苦又澀,還有著極其可怕的酸味,一咀嚼就漫得滿嘴都是,緣杏根本忍受不住,立刻吐了。 緣杏錯愕地看向羽師兄。 師兄他,剛剛就是一直平靜地咀嚼著這樣味道的草藥,為了她的傷? 公子羽看著緣杏將草藥吐了出來,并不意外,也沒有生氣,只是輕輕嘆氣,然后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沒有關(guān)系,你乖乖坐著,我來就好了。” 說著,公子羽又將草藥放入口中。 光從他的表情上,根本判斷不出這幾株仙草居然會是那種味道。 緣杏心神動蕩,一時對師兄,又是感動,又是震驚。 但她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看著師兄為她處理草藥? 緣杏說:“我、我可以的!” 說完,她又摘下幾片葉子,硬是塞到嘴里,閉著眼睛努力地嚼碎。 公子羽看著她這般表現(xiàn),有些意外。 兩人嚼了不少草藥。 這時,煈正好捧著喜好的碎布回來,他擦了下額上的汗,小辮子都有些亂了,將布遞過去,問:“師兄,你看這樣可以了嗎?” 公子羽伸手接過,略作檢查,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公子羽用濕潤的布替緣杏清潔傷口,然后又替她包扎。 緣杏看著羽師兄垂首專注的模樣,不禁問道:“師兄,你還通醫(yī)術(shù)嗎?” “……” 羽師兄不知為何,好像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和平時一般謙和地道:“略通一二,并不精湛?!?/br> 話雖如此,羽師兄幫她上藥的樣子卻很熟練,包扎好的傷口也很漂亮。 緣杏看得驚奇:“這也是隨師父學(xué)的嗎?師父連醫(yī)術(shù)都會?” “不……” 公子羽好像有些不知該怎么解釋。 想了想,他模糊地說:“就像師妹,你有特意聘請的畫技先生一般。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要嘗試百仙之職,體會仙凡百態(tài),不僅僅是練琴修道,所以有時候也會離開北天宮,到別處去求學(xué)?!?/br> 緣杏聽得驚異。 她還想再追問,但北天宮內(nèi)不準(zhǔn)弟子探尋身份背景,大師兄他這樣說,再問下去只怕會觸及北天君的禁忌。 緣杏只得按捺住內(nèi)心的好奇,只乖巧地應(yīng)聲:“哦……” 羽師兄很快幫她抱好了傷口。 那種仙草味道一言難盡,但是敷到傷口上卻效果顯著。 緣杏感覺自己紅腫的腳踝涼絲絲的,疼痛減輕了大半。 可是只能說感覺上沒有那么難受了,如果要她自己走下山,還是太過勉強(qiáng)。 羽師兄看了看略顯陡峭的階梯,至少有超過三百級石階,想了一會兒,說:“騰云吧?!?/br> “你會騰云?” 煈的語氣驚訝。 在煈這樣剛?cè)腴T的弟子看來,騰云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高級的法術(shù)了,若是能夠騰云,他和師妹今夜何必為受傷這點(diǎn)小事困在山上。 但煈又不大信任地道:“可是,若要騰云,至少也要有云?。〗裢磉@么晴的夜,天上半片云都沒有,要怎么騰?!” 盡管都是騰云,但他們這些小弟子,會的多半是召云,就是將已經(jīng)在空中的云取來騰,如果要憑空造出云來,就屬于更高一等的法術(shù),要不就是云仙龍神這樣一開始就有特殊的天賦。 公子羽說他會騰云,煈尚且將信將疑,要說他能已經(jīng)造云了,煈打死也不愿意信。 今晚可是難得的晴空萬里,月亮皎潔無比,連一片云都沒有。 公子羽安靜地看了眼天色,但煈提到的情況,卻并未對他造成太多困擾。 公子羽道:“不過是天氣,并不難辦?!?/br> 說著,不等煈反應(yīng)過來,就見公子羽已經(jīng)席地而坐,取下自己背上的琴匣,打開,將琴放在膝上。 “你怎么……” 煈想說“你怎么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彈琴”,但看公子羽神態(tài)鎮(zhèn)定,已經(jīng)在撥弄琴弦,又閉了嘴。 只聽公子羽弄弦錚錚,古樸的曲調(diào)迅速在夜色中響了起來。 煈不通音律,沒聽過這首曲子。 但緣杏還在狐君宮隨家里的先生學(xué)習(xí)的時候,卻聽過不少仙樂古曲,這首也湊巧有印象。 她記得這首曲子,名叫《云中月》。 隨著公子羽琴樂奏起,原先晴朗無比的天色,竟是忽然起了云! 皎明的月亮尤是,一下子被好幾片云擋住了,若隱若現(xiàn),周圍的光線一下子暗了許多。 第一次,羽師兄在他們面前,展示了自己琴的技藝。 煈目瞪口呆,手里拿的濕布料險些掉了。 區(qū)區(qū)彈了幾個音,居然連云都能憑空喚來?! 這可不僅僅是造個云的問題,煈一時判斷不清公子羽這個能力的邊界在哪里,但看他目前的樣子,似乎能根據(jù)曲調(diào)不同弄出變化,那發(fā)揮余地就很大了。 煈這才明白了,為什么羽師兄自己的本領(lǐng)和杏師妹有點(diǎn)像。 他們都能根據(jù)自己的意愿,憑空喚出東西或者讓環(huán)境有所改變,只是形式不同,而且范圍大約也有差異。 而這時,緣杏看著羽師兄彈琴召云的身影,也有些吃驚。 羽師兄,與自己,還真有幾分相似啊。 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讓緣杏有了一種奇異的心情,對師兄更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親近感。 大師兄,什么都好厲害。 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子羽奏完音,見云已經(jīng)有了,便將琴放回琴匣。 他回頭看了看坐在石階上、光著腳、小腿才剛剛止血還寸步難行的師妹。 想了想,公子羽沒有將琴匣背回地上,而是遞給煈,道:“幫我拿一下。” 煈不明所以地接過。 下一刻,只見公子羽單膝跪地,放低身體,將自己的后背展示在緣杏面前,對她道:“上來?!?/br> 緣杏怔?。骸皫熜帧??” 公子羽說:“你腳還不好,我背你回去?!?/br> 緣杏望著羽師兄的后背,臉頰又一寸寸燙了起來。 但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累贅,如果不想被師兄們?nèi)酉?,就只能由大師兄背下山了?/br> 緣杏十分難為情,她捏了捏手心,這才聲細(xì)如絲地小聲說:“謝謝大師兄……”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將兩條胳膊還到大師兄脖子上,將身體貼在他背上,將重量依靠上去。 公子羽動了動,將自己的手繞過她的腿彎,起身將她穩(wěn)穩(wěn)地背了起來。 緣杏是個小女孩,很輕很小,公子羽比她大幾歲,背起來已經(jīng)十分穩(wěn)妥。 離得這么近,羽師兄身上那種清爽的凝神香愈發(fā)鮮明地?fù)淙刖壭颖乔?,讓她清晰地感受到羽師兄身邊那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緣杏臉頰緋紅,忍不住將臉埋在羽師兄肩上,鼻尖貼著他的衣領(lǐng),既是掩飾自己的害羞,也是讓師兄更好施力些。 這一夜,朦朦月色下,剛長成的少年背起小小的少女,行走在靜夜中。 三個人上了公子羽召來的仙云。 煈放松下來,他和公子羽一樣沒覺察到杏師妹這個情緒正在不斷變化,但又憋不住,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話了。 煈慶幸道:“幸好!這下我們可以安全地回去了,師父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太完美了!” 公子羽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與煈說幾句,但聽到他這樣說,公子羽抿了抿唇。 羽師兄似有用意地道:“話別說那么滿,師父那里……不一定?!?/br> “啊?” “若是我們一直安安靜靜沒做什么也就罷了,現(xiàn)在小師妹受了這么重的傷,要說師父還全無察覺……不太可能?!?/br> 公子羽的語氣好像很不樂觀的樣子,這讓煈原有的得意全在喉嚨里堵住,膽戰(zhàn)心驚起來。 三人縱云,公子羽背著小師妹,直接從后山回到了小師妹住的玉池樓。 還未降落,在空中,就已遠(yuǎn)遠(yuǎn)能夠看見,深更半夜,在小師妹的玉池樓前,站了一個修長雍容的身影。 北天君皮笑rou不笑地佇立在那里,好像已經(jīng)等待了他們很長時間。 公子羽、煈和緣杏的心,都被高高吊起。 只聽北天君迷人而溫柔地笑著道:“早晨巳時,你們?nèi)齻€,全都給我到道室來?!?/br>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