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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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天下,始終是他們陶家的?!被屎罂此谎郏澳愀谖疑磉叾嗄?,還不明白這道理嗎?以后這些話,都不要再說了?!?/br> “是。”劉嬤嬤低聲應(yīng)道,不敢再多言。 大晏地方四郡,除去西郡王姓白,其他皆為國姓陶姓,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太.祖時期便傳下來的皇室貴族。除了京中皇室一脈,還真沒有哪個人,能在四郡王爺面前擺臉色。 皇后自己出身小官之家,張家如今的地位,都是靠著她一步一步拉扯起來的。說好聽點(diǎn),也算是皇親貴胄,可往上數(shù)三代,便會發(fā)現(xiàn)其出身白丁,商賈之家,連一開始的小官,都是捐來的。在正兒八經(jīng)的皇室宗族面前,實在沒底氣得很。 * “皇后命人送了些藥材來。” 榮呈玉剛踏進(jìn)榮呈因的房中,就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他瞇了眼,小心打量著四周,冷不丁后背被拍了一下,一片大紅蓋頭自天而降,落在了榮呈玉的頭上,驚喜又滑稽。 “榮呈因!” 榮呈玉一把扯下大紅蓋頭,看了一眼,憤憤地將其扔在地上,轉(zhuǎn)身欲找人算賬,卻見榮呈因笑嘻嘻的一張臉放大幾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立時嚇得后退了半步。 “沒勁兒?!?/br> 榮呈因雙手負(fù)在身后,輕嗤一聲,繞過他,踩著地上的大紅蓋頭走到了桌前坐下。 “你這是哪里來的紅蓋頭?”榮呈玉問她。 “你不知道?皇后送來的?!?/br> “什么?她送的不是那幾箱藥材——”榮呈玉語塞半晌,遲疑道,“不會是,塞在了藥材箱子里?” 榮呈因瞪他一眼,“哼。” “這也太心急了些。” 榮呈玉撿起紅蓋頭進(jìn)了屋,隨手扔到桌上,指著它道:“你說皇后這回賣的又是什么關(guān)子?此番派來的人,只字未提封縣主之事,我還當(dāng)是外祖母進(jìn)宮起了作用,可她賜的這些東西里,又有這玩意兒,究竟,所謂何意?” 榮呈因哼哼唧唧道:“他在諷刺我。” “誰?皇后?” “不是,是陶玨。” 見她一副篤定的模樣,榮呈玉摩挲著下巴,起了些疑心:“你說這事是陶玨干的?你認(rèn)識陶玨?” “不認(rèn)識?!睒s呈因坦蕩看他,“不是你們說他性情古怪的嗎?將嫁衣和蓋頭藏在藥材箱子里這種事,只有瘋子才干的出?!?/br> 榮呈玉面部抽搐,舒張了半晌,最后晃著身子點(diǎn)頭,向榮呈因豎起個大拇指,“不錯,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br> 榮呈因盯了他良久,閉著嘴干笑兩聲,“呵呵?!?/br> 這笑聲真是怎么聽怎么古怪。 榮呈玉只覺后背發(fā)涼,照例囑咐了她看顧好自己身子后,便欲起身往外走,卻又被榮呈因一聲“二哥哥”叫住。 他難得渾身端正地回了頭。 榮呈因挑眉,粲然一笑:“你腰帶沒系好?!?/br> “哦?!?/br> 榮呈玉低頭,前后摸了摸,可腰間衣帶分明系的好好的。 他皺了眉頭,見榮呈因仍是笑看著他。 “二哥哥慢走!”她道。 “嗯。”他虛頭虛尾應(yīng)了聲。 待出了她的院子,榮呈玉晦暗不明的神情才逐漸浮現(xiàn)在臉上。 他低頭仔細(xì)檢查了身上的腰帶,見不知何時跑出了根紅線頭,軟軟塌塌地搭在墨綠腰帶上頭,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來。 紅絲線……紅絲線? 榮呈玉一怔,順著那根線頭,扯出了藏在腰間的一方月牙玉佩。 那是塊漢白玉質(zhì)地的月牙形玉佩,上頭穿了個渾圓小孔,系著根紅繩。 榮呈玉牽著那根紅繩,懸掛在半空的玉佩搖搖晃晃,不停旋轉(zhuǎn),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xiàn)出影影綽綽的兩面。 一面是閑情山水,稍熟悉東郡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是蒼南山頂?shù)木跋螅欢硪幻?,只用隸書簡單篆刻了兩個小字,“呈因”。 她方才,是看到了? 榮呈玉眼神一暗,手里捏著那小塊玉佩,似要將其粉碎,卻又始終狠不下心來。 掙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他終于還是將東西收回腰間,妥善藏好。 眼看著人消失在了門邊上,榮呈因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這才漸漸隱去。 她脫力般倒在榻上,不可置信地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看上去空洞又可怖。 她就著這樣的姿勢,細(xì)細(xì)回想著方才榮呈玉腰間的那抹紅絲線,直到紅雨進(jìn)來發(fā)出一聲驚呼,才將她喚回神來。 “小姐!”紅雨緊張地沖了上來,扶起榮呈因。 如今的床榻上一片狼藉,軟枕被子亂作一團(tuán),被攙起來的榮呈因哪里還顧得上這些,胡亂抓住紅雨的手就問道:“二哥哥回來了嗎?” 紅雨卻提醒她:“小姐您是糊涂了,侯爺一個時辰前剛從咱們院子里出去呢。” 榮呈因搖搖頭:“不是,那不是榮呈玉,我問的是榮呈玉,二哥哥他回來了嗎?”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方才那個,就是咱們侯爺呀!”紅雨見她思緒似乎出了錯,不免有些著急起來。 榮呈因執(zhí)拗道:“那不是!” “小姐,小姐您這是怎么了?那就是侯爺?。∨具@就去告訴侯爺,這就去請大夫去,小姐您可千萬別嚇著奴婢!” 紅雨趕緊為她掖好被褥,腳下生風(fēng)似的跑的飛快。 “不好了不好了,三小姐出事了!” 這一喊,可把在廳中吃茶的榮呈玉嚇了個半死,也把京中那些個看熱鬧的人家給嚇得震了一震。 第九章 榮呈因傻了,傻的毫無征兆,傻的有些蹊蹺。 日暮漸合,榮安侯府陸陸續(xù)續(xù)點(diǎn)起了燭火,盛似白日通明。 榮家三小姐的院子里,看熱鬧的人圍了一茬又一茬,直到當(dāng)家的侯爺趕了過來,人群才四散開來,豎起的耳朵卻能比兔子還長。 “你說,你方才在這屋中,見到的人是誰?” 榮呈玉一張俊臉放大幾倍出現(xiàn)在榮呈因面前,似要將她的臉盯出幾個洞來。 榮呈因卷了被子,害怕地向床尾縮了縮,“是,是爹爹?!?/br> “胡說!” 榮呈玉一拍大腿,看著眼前似小鹿般無辜的榮呈因,竟有些手足無措。 思來想去,他試著伸出手,想探探她的額頭。 榮呈因眼睛眨得飛快,明顯有些慌張,雙腳不安分的動著,但還是乖乖地由著他將手放到了自己額頭上,聽他喃喃自語道,“奇怪,不燒呀……” “太醫(yī)來了!” 門外有丫鬟通報了聲,榮呈玉如蒙大赦,趕緊奔出去拉了太醫(yī)進(jìn)來。 “陳太醫(yī),陳太醫(yī),您可算是來了,趕緊,趕緊來給我們家阿因瞧瞧,這回可不得了了!” 榮呈玉一路走一路喊,直至回到榮呈因榻前,在太醫(yī)的示意下,這才閉了嘴。 太醫(yī)伸出手,想試探榮呈因的額頭,榮呈因猛地一躲,揪著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他。 榮呈玉急忙道:“腦袋不燒,不燒!” 太醫(yī)點(diǎn)點(diǎn)頭,從隨行醫(yī)箱中掏出一包針灸,榮呈玉眼明手快,強(qiáng)行拉過榮呈因的手,拖到太醫(yī)跟前。 緊繃的手腕上被蓋了一方帕子,太醫(yī)先行把脈,面色逐漸凝重。 見他半晌也無動靜,榮呈玉禁不住問道:“如何?” 太醫(yī)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榮呈玉緊張道:“情況不好?” 太醫(yī)又是緩緩搖頭。 榮呈玉急了,“陳太醫(yī)!” “在在在!”陳太醫(yī)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又過片刻,陳太醫(yī)才收了東西,向榮呈玉道:“稟侯爺,恕卑職醫(yī)術(shù)不精,三小姐這脈象,不像是有大差錯的樣子……” “我沒有差錯!”榮呈因跟著插嘴道。 哪有傻子會覺得自己有差錯? 榮呈玉安撫她道:“冷靜,冷靜,我知道你沒差錯,咱們先聽聽太醫(yī)怎么說?!?/br> “太醫(yī),您繼續(xù)?!?/br> 陳太醫(yī)撫了撫早已花白的胡子,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榮呈玉會意,跟著他去到外間。 “太醫(yī)這是何意?” “這,侯爺,三小姐她,她沒有病啊!”陳太醫(yī)無奈道,“看這脈象,至多不過躺的久了,體內(nèi)寒氣重了些,多喝湯藥補(bǔ)著便是了,可若說這大毛病,恕卑職醫(yī)術(shù)不精,實在是——” “打住打住!”榮呈玉抬手,低聲問道,“你是說,阿因沒有???” “是,不過,也有可能是卑職醫(yī)術(shù)不精……” “打住打?。 睒s呈玉再次抬手,高深莫測地窺探了一眼隔著紗帳的里屋,仿佛瞬間明白了所有。 “有勞陳太醫(yī)了,我這便命人送您回府,今晚之事,還請?zhí)t(yī)莫要與外人言?!?/br> “侯爺客氣,這都是卑職該做的?!?/br> 榮呈玉客客氣氣送走人,挺直腰桿回到榮呈因的屋中,正想好好詢問她一番,便聽見外頭有哭天搶地的聲音傳來。 “阿因,阿因!阿因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