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馮若期的無情
宣紙上傳來寫字的聲音,好像是出生的幼崽,不停的用四肢學習著爬行的沙沙聲。 早就聽說四皇子的字十分不錯,這下有機會親眼目睹,自己可要好好瞧一瞧。 大著膽子走上前去,那人看著元宗來回挪動的手腕,不禁素顏起敬。 自己這樣冒犯的走上前去,也不知道四皇子會不會生氣,若是在這個時候惹怒了他,自己可就性命不保了啊。 心里這樣想,但是他身體上的動作卻是無比誠實的靠了過去。 看著自己面前的四皇子,他不禁在心里感嘆。 果然是皇上喜歡的人,就連自己不認識字的,都覺的這紙上的字跡分外的好看。 “看夠了么?” 冰冷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里,低下頭,他這才看到自己和四皇子的距離是那么的近。 連忙退后幾步,那人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急忙開口。 “殿下贖罪,奴才不是有意要冒犯,殿下,殿下饒命啊。” 慌亂的求著自己面前的人,那人連忙跪了下去,看著元宗支支吾吾的,甚至都說不上一句整齊的話。 早知道,自己就不過去了,這下倒好了,看四皇子的樣子,應該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元宗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毛筆放在紙上,在跪著的人面前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隨即,他便偏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人緩緩開口。 “你知道,你方才的動作已經(jīng)冒犯了皇家么?” 元宗向來不是慈悲心腸,更何況在這宮中,只要你心軟,很有可能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殿下饒命,奴才知錯了?!?/br> 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他不過是以為子也就是挨幾個板子罷了,若是自己就這樣丟了命,那他可就白近這皇宮了。 “我憑什么饒了你,萬一,你是五弟那邊的人怎么辦。” 元宗看著自己面前的人,因為害怕儷妃發(fā)現(xiàn)自己偷偷去找馮若期,他這才找了一個別處的奴才。 現(xiàn)在看來,自己可能有些太不嚴謹了。 “四皇子,奴才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是昨天才進宮的,根本就沒有見過五皇子啊?!?/br> 就連你,都是第一次見。 本來他還以為這是一個好差事,現(xiàn)在想來,倒是惹來了殺身之禍啊。 就算自己不是五皇子那邊的人,四皇子也很有可能會因為自己知道這件事情而滅口,這樣的話,自己不就是怎么樣都活不了了么。 想到這里,他竟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不管這是在元宗的地方,徑自哭了起來。 “別哭了。 元宗生平最討厭別人哭哭啼啼的,何況自己面前的還是一個男人。 “四皇子,您就讓我哭一會吧,奴才還不容易才進宮,還沒等奴才待上幾天呢,就要死了,您就讓,奴才哭一會吧?!?/br> 也不管自己現(xiàn)在還是在元宗的面前,他一口一個死字,甚至一點都不忌諱。 “行了,我還沒說要你死呢。” 無奈之下,元宗只能先安撫自己面前的人。 聽到這句話,那跪在地上的人連忙爬了起來,他不停的磕著頭,直到有血絲滲出來,他在停止自己的動作。 “我問你,你為什么要進宮。” 元宗站在那人的面前,明明是皇子,但是他卻一點都沒有那些達官顯貴的通病。 即使是在面對自己這個奴才的時候,他也會安安靜靜的聽著自己講話。 見元宗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那人也不賣關子,痛快的說道。 “在下進宮,就是為了那一年幾兩的銀子。” 說完,他又低下頭去,好像是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妥,連看都不看元宗一眼。 為了銀子啊,僅僅是幾兩的銀子,就甘愿讓這些人進到宮里來么。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爭搶這打好河山是不是也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看著自己面前的人,元宗不禁有些心痛。 “你叫什么名字?” 抬眼將視線放會到自己面前的人,元宗一臉的同情,心里想著讓他來自己這里做事。 一來,是為了防止他泄密,二來,則是因為這人的淳樸。 現(xiàn)在這宮里,最缺少的,就是這樣的人。 “您就叫奴才小杜就好了。” 說著,那人便緩緩后退,說什么都不肯在靠近一步。 “你先下去吧。” 說著,元宗便將自己面前的人打發(fā)了下去。 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元宗定定的看著桌子上的那一張紙。 馮若期三個字明晃晃的擺在那上面,除了最后一個字少了一筆。 “馮若期,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情?!?/br> 圓潤整齊的指甲撫上自己面前的那一張紙,元宗眼底盡是痛楚。 盡管自己心里想著要和那個女兒劃清界限,但是他卻再怎么都放不下,除非,將那個女人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剔除。 “殿下,那人?!?/br> 剛一進來,嚴客便看到門口站著的奴才。 本來他還沒有把這人當一回事,但是見這人眼熟,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前幾日替元宗找過一個人送信的人。 在加上這人一副平民的裝扮,他心里變更加的篤定。 “你來了,我正想叫人去找你?!?/br> 聽到熟悉的聲音,元宗這才算是有了一點笑顏,看著穿戴整齊的嚴客,元宗心里由衷的生出贊美。 “你這是有什么喜事了?” 調(diào)笑著自己面前的人,元宗不動聲色的將桌子上的字跡擋住,生怕來人看到些什么。 “殿下說笑了,方才,臣在外面看到了那人,不知道,殿下想要如何處置?” 說話的時候,元宗眼神里帶著一絲痕戾。 “真好,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情,那人姓杜,以后,就是我們這里的人了。” 元宗簡單的吩咐著,像是看不到嚴客臉上的驚訝似的,他轉過身,將嚴客手里的信件拿了過來。 “殿下,難不成,您要留下這個人?” 嚴客急急忙忙的走到元宗的身邊,膛目結舌的看著他。 早知道元宗會如此決定,自己就應該在那人送信件之后就了結了他。 “嚴客,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br> 沉靜了片刻之后,元宗這才緩緩開口,就連看著嚴客的眼神也不在柔和。 很顯然,嚴客已經(jīng)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