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捧殺
“媽,這段時間她工作太累了,肯定是睡得太沉沒聽到,我去叫她?!鼻爻杰幷鹕?,被秦母按了回去。 “不用叫了,正好我也不想看到她!” 孫嘉君用眼神制止了準備火上澆油的爸媽,笑得甜甜的坐過去,“伯母,寶兒每天都要工作,回家還要照顧孩子和辰軒哥,這兩天還加上我們三個在這里打擾,她確實太累了,難免睡得沉了些,我相信她絕對不是故意不出來,真的,您相信我?!?/br> 這一招捧殺,比起火上澆油更高明,秦母頓時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眼見秦母氣得不輕,孫母還在那兒沒完沒了地火上澆油,說唐寶兒不單是自己不給秦母面子,還不許小禹延起來看自己的奶奶,心眼實在太壞了。 秦辰軒實在聽不下去,猛地站起來,面沉如鐵,嗓音冷徹,“阿姨,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孫母被他一個晚輩呵斥,面上掛不住,臉紅脖子粗,也跟著站起,梗著脖子道:“辰軒,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和小禹延好,你客觀一點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母親大老遠從美國過來,深更半夜到家里來,她作為兒媳婦,起來問候一聲難道不應該嗎?” 這一點確實是唐寶兒的失禮,秦辰軒無可辯駁??墒遣粦撗剑茖殐哼@三個月經常勸他要打電話回家,勸他不要跟家里置氣,剛才還準備跟著一塊去機場接的,這回來都說了半天的話,怎么會還沒醒呢? 莫非真的是她不愿看到母親? 這個念頭只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并未真的這么想唐寶兒,便抬步往里頭走去,打算去叫醒,可手再次被人抓住,還是秦母。 “媽,寶兒肯定是身體不舒服,她絕不會故意躲著不見您?!鼻爻杰幉桓矣昧暝?,只得軟聲維護唐寶兒。 秦母氣結,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兒子還在為那個女人辯解,當真是應了那句有了媳婦忘了娘。 當年他們同意唐寶兒進門,就是一個天大的錯。 這么想著,秦母紅了眼眶,聲音雖然有些大,可是卻帶著明顯的顫音,“秦辰軒,你要是還認我這個母親,你立刻將小禹延抱到車上,送我們去晨雨那兒,等天一亮,我便帶他回美國,我的孫子絕對不能再由那個女人撫養(yǎng),否則指不定教出一個什么樣的人來?!?/br> 秦母不是那種強硬到底的性子,當與家里的男人發(fā)生爭執(zhí)時,她會在事情即將變得不可控制時,果斷示弱,女人的眼淚是天生的武器,尤其是作為一個母親,在兒子面前流淚,幾乎沒有幾個不會動容。 這段時間秦辰軒虧欠了母親太多,怎么忍心看她如此?可是就這么讓母親帶走小禹延,怕是又無法跟唐寶兒交代,夾在中間實在為難。 “辰軒,你還猶豫什么?難道你母親在你心中的地位,當真不及唐寶兒嗎?”孫父趨勢助力,說得秦母眼淚頓時就大顆大顆掉了下去。 秦辰軒彎腰抽了幾張紙巾去給母親擦淚,被秦母負氣打開。 孫嘉君上前接過紙巾,拿去給秦母她才要了,柔聲安慰兩句后,轉身拉著秦辰軒往旁邊挪幾步,細聲勸解。 “辰軒哥,伯母他們那么寶貝小禹延,回美國住幾天你應該沒啥不放心的,你就暫時順了伯母的意吧,反正小禹延還有幾天就放寒假了,只是幾天而已應該沒關系的,這樣一來,過年的時候你和寶兒剛好可以回美國過年。你們是晚輩,你們不服軟的話,他們沒有臺階下,就會一直僵在那兒,讓小禹延先回家去,幫著緩和下關系,一來不傷伯母的心,二來說不定可以讓爺爺的病好起來……” “爺爺怎么了?”秦辰軒緊張打斷孫嘉君的話,眉宇間溢滿了擔憂。 看他的反應,孫嘉君便知有戲,不由得垂下濃密長睫,幾秒后再抬起頭,眼睛里便閃動著晶瑩淚花,“自從你們帶小禹延離開美國,爺爺雖然嘴上說不在乎,實則郁結在心,最近愈發(fā)不好了,不然伯母也不會突然來接小禹延回去看望他曾祖父?!?/br> 爺爺病重的消息,令秦辰軒心中愈發(fā)愧疚,回頭再看母親哭泣的淚眼,心頭強裝出來的冷硬,便再也維持不住。原本還有點懷疑母親為何突然來接小禹延,是不是孫母在中間挑撥導致的懷疑,這下全部打消。 “好,我現在就去叫小禹延?!?/br> 孫母一聽要去叫心里一急,忙拉住他道:“這么冷的天大人都不愿出被窩,別難為孩子,孩子長身體時睡眠最重要,千萬不要叫醒他,你下去開車,我和你母親給他穿好衣服后抱下來就行了,” 秦辰軒還未來得及開口,迫不及待想見寶貝孫子的秦母便已經收了啜泣,跟孫母一起去往唐寶兒的房間。 孫父則半拽半勸地將秦辰軒推出了房間,讓他趕緊去開車。 秦母進去抱孩子的時候,發(fā)現唐寶兒居然還是沒醒,不由得有些生疑,不該睡這么死呀? 孫母看出秦母的疑惑,假意伸手推了唐寶兒兩下,然后撇嘴說道:“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br> 一聽這話,秦母頓時打散疑惑,給小禹延穿上衣服后抱出了房間。 孫嘉君在秦母的要求下,一同去了秦晨雨住的秦家。孫父孫母回到房間,將唐寶兒房間的窗戶開得大大的,讓里頭幾不可聞的異味散出去,生怕被發(fā)現端倪。 回到客房,兩人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張著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天空隱約泛起魚肚白,發(fā)現唐寶兒還是沒有清醒的動靜,孫母開始慌了,小聲問:“怎么到現在還不醒啊,不會是死了吧?” 孫父頭一回干這種事,心里難免也驚慌,不過并沒有像女人一樣表現出來,假裝保持著鎮(zhèn)定,道:“慌什么,那只是一點迷香而已,又不是毒藥,怎么會死呢?嘉君不是說得五六個小時藥效才過嘛,不用擔心,再等等?!?/br> 這一等又是一個小時。 天已經大亮,孫母再也躺不住,披著外套跑去唐寶兒的房間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