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霍容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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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夜,我做了一個決定,掏出手機給我的律師還有梁碩打了一個電話。 我準備將公司交給可可,她才十八歲,雖然有點太早了,她遲早是要接手公司,這些年我悉心栽培她,她也該獨當一面了。 翌日。 梁碩先到家里,可可將人放進來,上樓敲門:“爸,梁叔來了?!?/br> “好,讓你梁叔上來吧。” 梁騰飛去世后,梁家倒了,梁碩一直在公司幫忙,外界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梁騰飛的后人,只知他是霍氏集團總裁的第一助理。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是梁騰飛的孫子,他留在公司里這么多年,一直都為公司盡心盡責,并沒有一絲別有用心,我這才將他一直留著。 若不是他,海棠早就死在梁騰飛的手里了。 我站在陽臺上俯瞰后院的向日葵,這里的向日葵,三百六十五天,從來沒有凋謝過,每次花快要凋謝時,我就讓人全換了,過了花季,就全國各地去找這樣的花,移栽過來。 反季節(jié)的向日葵移栽過來沒有兩天就會死,有時候還在半路上就已經全死了。 沒一會兒,梁碩推門進來。 “霍總?!?/br>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坐吧?!?/br> 昨晚在電話里,我就已經向他說明要讓位的打算,我的決定,梁碩一向支持。 梁碩并沒有坐下,走到我的旁邊,看了眼后院的向日葵:“霍總,十年了,你還在想她?!?/br> 我只是笑了笑,輕聲說:“如何不想?!?/br> 如何叫人不想念。 梁碩說:“我曾問過海棠,人生匆匆不過數十載,為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管再深的恩怨,到最后不過是一抔黃土,煙消云散,終其一生,又到底是為誰奔忙,她卻說,若是什么都不計較,來到這世上又有何意義,她求的就是無憾。” “她確實是無憾了,活著的人,卻又要怎樣無憾呢?”我目光沉沉地望向遠方,時光若是能倒流,我一定不會讓這一場悲劇發(fā)生。 梁碩嘆息:“霍總,你也該放下了,我想,海棠也希望你放下?!?/br> 我苦笑一聲,瞥了梁碩一眼:“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后悔,當年我初見海棠時就坦白一切,以霍容修的身份正式認識她,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fā)生,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成全了自己,可誰又來成全我呢?!?/br>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推出去,我成全她與弟弟,成全她與沈少航,卻終究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梁碩忽然緘默不語,他這輩子都沒有嘗過情愛的滋味,自然不懂為情所困又是什么滋味。 我看了眼時間,律師也差不多該來了,我讓可可也進來。 沒過一會兒,傭人來告訴,律師來了。 可可好似意識到我要做什么,看著我喊了一聲:“爸……” 我抬手示意她先什么都別說,讓律師將我讓他準備好的文件都拿出來。 我大致看了一眼,就在上面簽字,將自己所擁有公司的股份全都給了可可,任她為霍氏新一任ceo。 可可有點不安:“爸,你這是做什么。” “這些早晚都是你的,我只能替你管理到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蔽艺f:“你放心,以后有你梁叔幫著你,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br> “你還這么年輕,這么早讓位做什么啊,再說了,我才十八歲,你忍心這么摧殘祖|國的花朵啊,而且這些年,我只是幫忙看文件,從來沒有管理過公司,這冷不丁換人了,那肯定得引起公司動蕩啊?!?/br> 我知道可可的意思,她是擔心我若連公司都不管了,會因為海棠而做出什么極端的事來。 “霍可可?!蔽疫B名帶姓喊她,嚴肅而認真地說:“這不是胡鬧的時候,爸相信你可以,爸累了,想退下來休息休息了,你媽以前一直想去世界看看,這輩子我沒能帶你媽去,我想替她去看看。” 可可紅了眼眶,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想念海棠的話,可我知道,她與我一樣思念。 我委托律師去辦這些轉讓手續(xù),也跟梁碩討論了接下來公司需要做的事,我讓可可在一旁聽著,這是我給她上的最后一課。 可可是霍家唯一的血脈,我跟海棠的孩子當年沒有保住,趙亞茹給我找了不少女人,甚至想讓代孕,再給霍家留一點血脈,我沒同意。 霍家有可可就夠了。 霍家的重擔,遲早要交給可可,我也不擔心她擔不起,她可是我霍容修親自培養(yǎng)出來的,霍家的種,錯不了。 我召開股東大會,正式讓可可接位。 她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從她穿著正裝站在首|席位上自信開口,我就知道,她一定行。 霍建剛跟趙亞茹都不太滿意我這么早讓可可去管理公司,十八歲,跟花兒一樣的年紀,正是人生最燦爛的時刻,可可卻只能以文件,以不斷的會議為伴。 我不能護她一輩子,我愛可可,我希望她成長起來,有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獨立,堅強,能不懼一切風雨。 可可接手公司后,我一下子閑下來了,我親自照料后院的向日葵,陽臺上放著幾盆海棠花,一直沒有開,不知何時才能開花。 趙亞茹第n次給我安排相親,帶了十幾名女人,有名媛千金,也有白領護士空姐,各個行業(yè)拔尖的都被她找來了。 我讓保安全都給轟出去了。 當別人再給我介紹時,我紳士地說:“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夫人了?!?/br> 圈子就這么大,很快也都知道我有夫人的事情,隱婚什么的,在圈子里也見怪不怪了,所有人也都信了。 圈子里很快就有這樣一句話傳開,說是我讓位給可可,是為了陪夫人環(huán)游世界。 網友還給我封了國民好老公的稱號。 我看到頭條,心里滿滿的苦澀,無比的諷刺。 雙手捧著臉,我慚愧的哭了。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老公,我把我的夫人弄丟了。 收拾行李準備前往澳大利亞的前一晚,楊雪琳來找我。 她約我去喝一杯,我起初是不想去的,這十年里,我與楊雪琳也沒有什么往來,她現(xiàn)在已經嫁人了,生了兩個女兒,日子過得幸不幸福那是她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楊雪琳在電話里提到海棠,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這十年里,楊雪琳變化很大,她也四十多了,臉開始松弛,再好的護膚品也抵擋不住歲月的腳步。 楊雪琳笑著說:“現(xiàn)在請你出來喝一杯,可真是不容易,喝什么酒?” “隨便?!蔽襾砀凹s,不過是楊雪琳還有幾分海棠的影子。 可我現(xiàn)在從她的臉上看不到海棠的影子了,當時我在想,海棠若是還活著,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 楊雪琳淺笑著叫服務員來了兩杯最烈的雞尾酒,她說:“聽說你還在等她,容修,我最終還是沒能等過你啊,女人真的等不起?!?/br> 我絲毫不因為她是我的初戀而有好臉色,面無表情地說:“二十年前,我們就已經徹底結束了,不存在什么等不等的?!?/br> 楊雪琳啞然苦笑:“令海棠出事那天,我見過她,準確的說,那一天,她是我?guī)нM婚禮現(xiàn)場的。” 一聽到楊雪琳這話,我臉色瞬間變冷。 她笑著接著說:“我早知道你會是這個表情,十年了,霍容修,我真佩服你,也可憐你,你有一手好牌,卻被你打爛了,其實令海棠若活著,你的結局也好不到哪里去?!?/br> 楊雪琳的話很犀利,我承認,最大的原因在我。 我端著雞尾酒喝了一口,嘴里特別苦:“你還記不記得海棠那天都跟你說了什么,我想聽聽。” “霍容修,你可真會找不痛快,令海棠那天是為了沈少航去的,她就算說什么,也不會涉及到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沉默不語,楊雪琳的話很清楚了,海棠沒有給我留下任何一句話。 楊雪琳嘆息一聲,忽然問我:“容修,你真就這么放不下她嗎?如果她活著,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瘸了,毀容了,也看不見了,甚至不記得你了,你還會要她嗎?你愛她,只是因為她在你的記憶里都是美好的,因為短暫,你才念念不忘,可如果你見識過她另一面,你還愛這樣的人嗎。” 聽到這話,我心口一震,立即抓住她的手腕:“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海棠真的還活著?” 楊雪琳看著我:“我是說如果,她十年前就死了,你親眼所見?!?/br> 對啊,我親眼所見,不會認錯。 大火燒毀了她一半臉,身體有些地方也燒焦了,可還是能辨認出是她。 一想到十年前見到海棠尸體的那一刻,心口一陣抽痛。 我緩緩松開楊雪琳,又猛灌了一口酒:“只要她能活著,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依然愛她?!?/br> 楊雪琳盯著我看了很久,轉過身去,端著酒杯,語氣悵然地說:“能被一個人如此愛著,她真是不枉受那些苦了,令海棠在出事那天,我問她有沒有什么愿望,她說渴望自由,靈魂的自由,霍容修,她現(xiàn)在自由了,你也早日放過自己吧?!?/br> 我盯著手里第三杯雞尾酒,怔愣了許久,似乎在酒杯里看到了海棠笑靨如花的樣子,我抬頭問調酒小哥:“這酒叫什么名字?!?/br> “忘情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