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你從風(fēng)雪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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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容修說得對,沈老爺子可能是最清楚當(dāng)年事情究竟如何的人,可要從他嘴里得知真相,不太容易。 第一, 沈老爺子是沈家人,就算他肯說出當(dāng)年的事情,卻不一定能讓人信。 第二, 沈少航都問不出,霍容修又怎么能打聽得到。 我蹙眉,說:“這件事一定還有知情人,我記得我哥說,是父親的一個朋友救的他,而我偷聽到沈振威與沈老爺子的談話,是沈振威救了我哥,這件事上有兩個說法,或許這就是一個突破口?!?/br> 霍容修轉(zhuǎn)身關(guān)了窗戶:“別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休息,好好養(yǎng)胎,順利的生下孩子,等這件事的風(fēng)頭徹底過去,再做打算?!?/br> 霍容修恐怕已經(jīng)有了打算,只是他沒有告訴我而已,他對沈家一直關(guān)注著,又怎會袖手旁觀。 他回了隔壁的房間休息,我躺在有些硬邦邦的床上,冷的抱緊了自己。 旅館里沒有空調(diào),也沒有暖爐,我一晚上都是手腳冰涼,窗外時不時有車子經(jīng)過,燈光打在窗戶上,從房里一閃而過,如此反復(fù)到凌晨,車子才徹底沒了。 霍容修說得沒錯,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自身難保,能讓腹中兩個小家伙順利出生,才是我要做的事。 天剛亮我就起來了,霍容修還沒有起來,我換了件厚衣服,戴上口罩下樓去買早餐。 旅館前臺的老板娘正在與自己的丈夫嘮嗑。 “雙溪村的事你聽說過沒有,就是李家兒子結(jié)婚那天,新娘拿刀子把人給殺了,李家兒子沒有搶救過來,沒了,新娘也被抓了,你說這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喜事變白事了?!?/br> 老板厭煩妻子的嘮叨,不耐煩地說:“你就愛聽這些,嚼什么舌根,別人家的事少管,我去屋里瞇一會兒。” 我站在樓梯口,想到了自己與沈少航。 我們倆簡直就是老板娘口中的原型,喜事變白事。 待老板進(jìn)屋了,我才走出去,這個鎮(zhèn)上我之前就來過,也算熟悉,知道哪家的包子好吃,其實也是沈少航告訴我的,他說劉記包子鋪的包子最好吃,rou也新鮮。 當(dāng)初沈少航拿著熱乎乎的包子還跟我說,包子鋪老板的女兒長得很水靈,眼睛會說話,十分漂亮,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今天我有幸見到了包子鋪老板的女兒,一名九歲的小女孩,長得確實很水靈,長大后肯定是個美人。 “小姑娘,幫我拿兩籠包子好不好?” 小女孩一直都在店里幫忙,對賣包子很熟練,扯了袋子,嫻熟的給我裝了兩籠包子,笑著遞給我:“jiejie,一共九塊錢。” 我掏出十塊錢給她:“給?!?/br> 胖乎乎的手接過錢,放進(jìn)抽屜里,又找了我一塊錢:“歡迎jiejie下次再光顧哦。” 小嘴真甜。 我笑了笑,提著包子回了旅館。 霍容修已經(jīng)起來了,他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大概是我一直沒有給他開門,他有點(diǎn)急了,見我從外面回來,這才放心:“怎么不叫我一起?!?/br> “一點(diǎn)小事而已,這小鎮(zhèn)很安全,就沒有叫你?!蔽覔P(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包子:“新鮮出爐的,一起吃吧?!?/br> 吃了早飯,我們就開始出發(fā)上山了,車子依然只能開到山腳下,東西太多,霍容修找了兩個當(dāng)?shù)卮迕駧兔μ羯仙健?/br> 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上山,一到山上,我就累得坐下了,霍容修體力很不錯,還有精力將買的東西都整理好。 等他整理完,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他喝了一口說:“我待會就得下山,晚上就得回海城了。” 之前他說可以停留三天,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如果現(xiàn)在不下山,明天就來不及回到海城。 “嗯,路上注意安全。”我云淡風(fēng)輕地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 霍容修苦笑了一聲:“出來混,還真的是要還的?!?/br>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我懂他的意思。 “謝謝你替我照顧可可,以后還是別來這里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br> 他每次一來就是幾天,怕會引起警方注意。 “好,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br> 他只是喝了一口水,并沒有坐下來休息,又直接下山了。 我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我跟霍容修,目前只能算是朋友了,再也回不到曾經(jīng)。 枯黃的樹枝上滿滿積了雪,第一場雪終于來了,山頂很冷,老婆婆幾乎每天都躺在床上,炭火一直燒著,老人最怕冷了,每年的冬天,她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炭火是每個星期清水庵的人送上來。 眼看炭火又要沒了,又到了送炭火的日子,這次是青蓮居士親自送上來,我去廚房用炤臺燒水,站在老婆婆門口,聽到老婆婆喊青蓮居士女兒,我感到十分意外。 老婆婆不是無兒無女嗎? 青蓮居士是個出家人,怎么還是老婆婆的女兒? 想到青蓮居士一直對老婆婆照顧,難道就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 我很好奇,為什么親母女卻是一個住山頂,一個出家,兩人挨著這么近,卻幾乎從來不來往,以前都是清水庵里的人來送東西,青蓮居士一次都沒有來過。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走開了,也沒有去聽兩人的對話,青蓮居士待了一會兒從里面出來,看到我,朝我點(diǎn)頭招呼,什么也沒說的回清水庵了。 我掀開門簾進(jìn)去,屋里十分暖和,老婆婆靠著床頭,眼里含著淚水:“婆婆,喝點(diǎn)熱水暖身子?!?/br> 老婆婆望著窗外,看著外面的飄雪,口中呢喃:“快五十個年頭了。” 我不知道老婆婆什么意思,從她的眼里,我看到了無盡的哀傷,比這寒冬更凄涼。 日子一層不變地滑過去,山上的日子總是寂靜的,悄然的,黑夜與白天交織著,若不是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墻上一張張變薄的日歷,還真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轉(zhuǎn)眼間,到了年底,國歷的二月份,我的肚子已經(jīng)六個月了,因為是雙胞胎的緣故,肚子格外的大些,行動很不方便,十分笨重,外面冷,我每天除了抽半個小時在房間里走動,其它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的。 老婆婆會織毛衣,也會織帽子,她也教我,算是打發(fā)時間。 想著孩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了,我開始給孩子織毛衣,也給可可織了一件,讓清水庵的人幫我拿到鎮(zhèn)上寄出去。 可可收到毛衣的當(dāng)天,霍容修就給我打電話,可可很高興,搶著要跟我講電話,還說毛衣很暖和。 這幾個月,我都是靠著這部手機(jī)與可可通電話,次數(shù)還不能太頻繁了,聽到女兒的聲音,每次我心里都特別難受,我想她,更覺得愧疚。 每次跟可可通完電話,我都會憂郁半天,可我不能見她,也見不了她。 山上過年沒有城里面熱鬧,而且就我跟老婆婆兩人,山頂上吃的東西不多,老婆婆喜歡吃素,也就是因為我懷著孩子,青蓮居士才讓人送了雞來。 每次老婆婆給我燉好雞湯,她一口都不吃,全留給我,她總是說:“你現(xiàn)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得好好補(bǔ)補(bǔ),這山上條件簡陋,委屈你了?!?/br> 一個跟我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卻對我如此關(guān)心,照顧,我的心底淌過一陣暖意。 這幾個月來,若不是老婆婆的開導(dǎo),教會我織毛衣,讓我不至于每天胡思亂想,我怕是早就得了抑郁癥了。 我跟老婆婆的年夜飯是餃子。 我們親手包的,煮好后,我們倆圍著桌子吃了好大一碗,這個年夜飯,是讓我難忘的。 老婆婆在餃子里包了硬幣,花生,棗子,每一種都代表不同的寓意。 我吃到最多的就是棗子,既是甜蜜也是早生貴子的意思。 吃了年夜飯,我先扶老婆婆回炕上休息,我拿了碗筷去廚房洗。 今天的風(fēng)雪都特別大,山林里風(fēng)兒在虎嘯,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哭,特別滲人。 洗了碗,我扶著腰,緩緩了才打開門準(zhǔn)備回房間,廚房里沒有炭火,實在太冷了。 門一開,風(fēng)夾雜著雪灌進(jìn)來,雪花進(jìn)了眼睛,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手扶著門框站穩(wěn),冷的瑟瑟發(fā)抖。 站穩(wěn)后,我才睜開眼睛,腳還沒有踏出去,目光卻不經(jīng)意間瞥見院子外面有火光朝這邊而來,火光下映著一道人影,影子被逐漸拉長,慢慢靠近。 因為當(dāng)年陳大勇給我的陰影,又是大半夜的,我當(dāng)即緊張了起來,目光盯著那抹身影,忘記了反應(yīng)。 火光越來越近,進(jìn)了院子,火苗被風(fēng)吹的左右搖擺,當(dāng)火光將人臉照清,看著在院子里定住的人,我徹底呆住了。 這一定是在做夢,我曾在夢里無數(shù)次夢見過沈少航,今天,我只不過是又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回來了。 我站著遲遲不動,也不敢動,我怕自己一動,或者出聲,我就又從夢里醒來,眼前的人就會消失。 院子里的他沖我粲然一笑,火光照著他的臉,他的五官清晰的映入我的視線,我的眼淚猛地一下子從眼眶里滑落。 “老婆,我來晚了?!?/br> 他丟了手中火把,大步朝我而來,他滿身風(fēng)雪,抱我的時候,我感覺不到暖,只有一片寒冷,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卻是我一直魂牽夢縈的,我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