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在乎,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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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感覺真好,身子輕飄飄的,思想也輕飄飄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在柔軟大床上一滾,卷著被子睡過去,這才是最佳治愈方法。 可為什么,當(dāng)燈熄滅了,世界都靜了,這心口如此難受呢? 有一個秘密我從未告訴任何人,這些年不搬走,不是因?yàn)樘m姨的執(zhí)著,那也有我的執(zhí)著。 我想著,霍厲延會不會在某一天就想起了還有個我在這里,會來看看我。 原來,我與蘭姨真是一類人。 后來,我不知自己是如何睡著的,一覺醒來,已是中午。 宿醉后頭疼欲裂,我坐在床上,目光呆滯地盯著床被,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或許,什么都沒有想。 “醒了?!?/br> 沈少航推門進(jìn)來,他穿著白色的休閑服,帥氣俊郎,他進(jìn)來的那一瞬,好似回到了大學(xué)時光。 “昨晚給你添麻煩了?!蔽野抢艘幌骂^發(fā),想到一夜未歸,蘭姨定會擔(dān)心,我開始找手機(jī),“我手機(jī)呢?” 沈少航說:“在外面充電,昨晚蘭姨給你打了電話,我怕她擔(dān)心,接了電話?!?/br> “謝謝?!蔽蚁崎_被子,身上已經(jīng)不是昨天我穿的那套衣服。 沈少航解釋說:“昨晚你喝多了,我怕你睡得難受,就讓保姆替你換了衣服?!?/br> “我先回去了,不然蘭姨肯定擔(dān)心?!?/br> “我送你?!?/br> “不用了?!蔽议_始穿鞋,昨晚的記憶零星鉆入腦子里,指尖有些發(fā)涼,“對了,昨晚我喝醉了,若是我說過什么,還希望你能忘記?!?/br> 我不想再跟霍厲延有關(guān)系,沈少航與霍厲延是好友,若是可可的事被說出去,那就完了。 “昨晚你喝醉了,倒頭就睡了,什么也沒說。”沈少航彎了彎唇,“海棠,過去都翻篇了,今天應(yīng)該是一個全新的你。” 我一怔,感激地沖沈少航笑了笑:“之前的令海棠死在了昨天。” 目光落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頓覺諷刺。 我取下戒指,有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再幫我個忙如何,把這個替我還給他?!?/br> 昨晚霍厲延是看見我跟沈少航出現(xiàn)在訂婚現(xiàn)場,我已不想再見他,只能由沈少航代勞了。 沈少航接過戒指,問我:“有沒有話讓我?guī)Ыo他?” 我毫不猶豫地?fù)u頭:“沒有,我走了?!?/br> 已經(jīng)什么都不用說,昨晚那一眼,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對了,一縷清風(fēng)是你吧?!?/br> 沈少航點(diǎn)頭。 我卻覺得有些好奇,沈少航不是與我一個班,怎么會混跡在同學(xué)群里? 不過我沒有去問。 我拿了手機(jī)離開了沈少航的家里,坐在出租車上,我才有勇氣打開手機(jī)。 蘭姨昨晚打三個電話,最后一個是接通了,看來當(dāng)時沈少航也猶豫過,這倒是像他的為人,他與蘭姨不識,若不是蘭姨一直打電話,他也不會冒昧接了。 通話時長是一分鐘,我也不知道沈少航怎么去跟蘭姨解釋的,之后就沒有蘭姨的電話跟任何信息。 李情歡也打過電話來,也是被接通了,而且通話時間是半個小時。 她一定也是知道了霍厲延跟沈佳妮訂婚的消息。 雖然不是我接的電話,我也能想象當(dāng)時的李情歡是如何氣憤,義憤填膺,或許她還遷怒了沈少航。 看來這次我欠了沈少航一個大人情。 我翻著通訊記錄,霍厲延沒有來電也沒有來信,我沒有半點(diǎn)失落,只覺得這樣很好。 回到家里,推開門就見蘭姨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好似一夜未睡。 “蘭姨?!蔽倚囊惑@,連忙放下手里的鑰匙跟包過去,蹲在蘭姨腳邊,“蘭姨,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br> 蘭姨的眼睛是紅的,顯然哭過。 蘭姨慢慢地轉(zhuǎn)過眼睛看著我,也不說話,手撫摸著我的臉,忽然就哭了。 “蘭姨,你別哭啊,是我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會讓你擔(dān)心了?!蔽沂肿銦o措的扯了紙巾替蘭姨擦淚,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份報紙,上面正刊登著霍厲延與市長千金沈佳妮四月將要結(jié)婚的消息。 蘭姨抓著我的手,緊緊的,嗓音有些沙?。骸昂L?,鍋里給你留了粥,我去給你盛?!?/br> 我本想說不用了,蘭姨已經(jīng)起身抹著淚去了廚房。 對于霍厲延要結(jié)婚的事,我們誰都沒有去提。 我將蘭姨煮的半鍋粥都吃了,一點(diǎn)也沒有浪費(fèi)。 吃太撐了,胃里十分難受,不過心倒是一點(diǎn)不難受了。 下午的時候,李情歡來了,進(jìn)屋的第一句話就是:“霍厲延那個王八蛋,剛才我去霍氏集團(tuán)找他了,那王八蛋躲在里面不出來,還讓保安把我趕了出來?!?/br> 李情歡很生氣,那頭頂仿佛要噴火似的。 我給她泡了杯菊花茶:“降降火?!?/br> 李情歡氣呼呼地說:“我這火氣就是一噸菊花茶也降不下來,海棠,你怎么能這么沉得住氣,霍厲延那龜孫子就是現(xiàn)實(shí)版的陳世美,不,比陳世美還要讓人恨,他這一邊跟你求婚,轉(zhuǎn)頭卻要娶沈佳妮那朵白蓮花,草他大爺?shù)?,把你?dāng)成什么了,我忍不下這口氣?!?/br> 李情歡就是這樣的性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愛恨分明又灑脫。 我悵然地舒了一口氣,語氣淡淡地說:“情歡,從今天開始,他已經(jīng)跟我沒關(guān)系了,我又為何要為一個陌生人生氣?生氣就代表還在乎?!?/br> 在乎,我就輸了。 我在聲嘶力竭,痛徹心扉時,他美人在懷,我又為什么還要繼續(xù)作踐自己? 李情歡眼里露出一絲驚訝,旋即面色沉了沉,自責(zé)道:“也怪我,當(dāng)初怎么就想著撮合你們,霍厲延回來就是不懷好意,我看他真是在牢里把腦子都給坐傻了,對了,昨晚我把沈少航也罵了一通,若不是他說霍厲延坐牢,我哪里會可憐他啊,老子覺得他有苦衷,他倒好,回頭不是報恩,竟是報仇,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幸好你沒把可可的事告訴他,就那種人,也配為人父?” 此時我也是慶幸當(dāng)初沒有開口。 我笑了笑:“從此,真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了?!?/br> “從今天起,那王八蛋若是再敢來找你,我削了他。”李情歡生氣地說,“海棠,我可告訴你,從此不許再等了,回頭我讓陸震庭給你介紹個好男人,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能活。” 這些年我雖沒說,可李情歡與我認(rèn)識多年,又如何不知我心思。 李情歡是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等霍厲延,所以之前因?yàn)樯蛏俸揭痪浠魠栄幼蔚脑?,這才來勸我。 其實(shí),我們都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的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