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這次,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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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哪里?」 浮士德躺在高樓底部的死角處,他最后一秒的記憶,仍只停在樓頂?shù)膽?zhàn)斗,在那時突然閃耀的眩光之后,自己已經(jīng)落到了這里。 (是從上面掉下來的?算了……沒必要了) 左臂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是在閃光時被子彈擊中了吧。 浮士德并沒有出去的打算,反倒認為死在這里心安理得。因為即使出去了,也會遇到龍門的那群家伙,到時候肯定有更多麻煩事,所以還不如就這里靜靜的離開。 「什么人在那?」 外面?zhèn)鱽砝涞呐月曇簦肋@只是在虛張聲勢,這是他作為一個狙擊手的直覺。 沒過多久,問這個問題的人站到了他的面前,看她胸前的標(biāo)志,應(yīng)該是羅德島的干員,這也讓他舒服了許多,可以不用接受各種各樣的調(diào)查,所有問題都會馬上解決——只要用她手里的弩。 「要浪費你的箭了」 「你在說什么?」 「哈哈,不值得嗎……」 浮士德?lián)u搖頭,轉(zhuǎn)過來望向她,長得很標(biāo)致,不過也就是十幾歲的花季少女,披著黑色的斗篷,里面的衣服為了輕便,并沒有穿的很厚,此外還印著羅德島的標(biāo)志,讓這樣一個小姑娘去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可能她真的辦不到吧。 「你走吧」 「為什么?」 少女走到浮士德的旁邊,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少女取下掛在腰間的醫(yī)療箱。用藥小心地處理著傷口。 「喂,別白費力氣了」 「你這么想死嗎?」 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間加大了力度,浮士德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 「……嘁」 「知道疼就好」 「我可是整合運動的人???要把我?guī)チ_德島?」 那位少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xù)處理著傷口。 浮士德瞄到了這位少女的銘牌,上面刻著“灰喉”,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損壞,不知道是保養(yǎng)的比較好還是沒怎么出過任務(wù)。 「……麻煩你的胳膊動一下」 消毒和上藥已經(jīng)完成了,還得打上繃帶。可是傷者好像不怎么配合。 「喂,這是你的命啊」 「對啊,因為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人……」 灰喉嗚咽著,眼角閃著點點的光。 「可能你們一點也不懂得感恩吧?不只是因為礦石病的歧視……即使是沒有歧視的人,你們也會反咬他一口,你們想的全是反正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干什么都無所謂了,所以才會有整合運動……」 她說到這里,浮士德像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 「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們是為了什么,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加入那個組織的吧?但我卻從沒后悔過」 「我啊,本來應(yīng)該就是要死在這里的,可誰猜的到我沒有死呢?活著就要繼續(xù)想些沒有意思的事情,這么看的話,確實不如去死」 一邊聽著浮士德說,她已經(jīng)把傷口處理好了。 「那么,灰喉小姐」 浮士德用力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腳也變得不太方便,果然不可能只有手臂受傷吧。 他向黑暗的角落處摸索,找到了自己的弩箭。當(dāng)他拿起弩的那一刻,灰喉的準(zhǔn)星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他。 「放心吧,已經(jīng)壞了,不過我要是想殺你的話,我可早就下手了」 說完,他露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就相當(dāng)于是被她救后的感激。 「怎么?你不會真想把我?guī)У搅_德島去吧?」 「你想回你原來的地方你就回去吧,到時候在戰(zhàn)場上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灰喉轉(zhuǎn)過身去,想離開這里,但回頭看到的—— 是梅菲斯特的兩只宿主,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生物的軀殼。 「看來你好像遇上麻煩了?」 浮士德戲謔地說了一句,那兩只宿主從遠處沖了過來,身后可沒有退路。 「哈……這就是結(jié)局嗎?」 她釋然一般,手垂了下去,輕聲默念著。 浮士德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也從不知道在這里竟然還有什么信仰之類的,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保全自己。 「還早呢,想的真輕松啊」 浮士德說完這句話,從灰喉的背后取下了她的弩,再從箭筒中抽出幾支箭,走到兩只宿主的跟前,當(dāng)浮士德站到它們前面的時候,它們緩慢地停止了移動。 浮士德用右手托著弩,左手抽出箭搭在弦上,期間用力時他把弩頂?shù)叫厍?,用右手上弦,可能是左手根本使不上力的原因,不過即便如此繁瑣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是相當(dāng)熟練,對著其中一只扣下了扳機。 用相同的辦法射出去幾只箭,剩下的工作就用匕首慢慢來就好了。 「這些牧群沒了梅菲斯特,就是沒有生命的傀儡,他們可能是不受控制了,不過還是能區(qū)分自己人和敵人的,雖然也有可能進行無差別攻擊」 浮士德向外面探頭,發(fā)現(xiàn)這兩個并不是偶然出現(xiàn)的,在街道上一大群牧群在有組織的進行襲擊,離群的這兩只可能是沒有受到支配。 「為什么……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么多」 「想出去?」 旁邊的少女,很小聲的“嗯”了一聲,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這不是挺可愛的?果然是裝的啊) 「算了,兜帽拉下去,別露臉,把手給我」 「這樣就沒問題?」 「你以為他們的智商有多高???」 「……你一定會帶我去奇怪的地方」 「這么有自知之明,身體卻意外的很誠實啊?」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手已經(jīng)悄悄的勾上了。 兜帽已經(jīng)拉下去了,看不到她的臉,這個時候一定燒紅了吧。 兩人就這樣拉著手走著,期間灰喉沒有辦法抬頭,耳邊傳來的全是嘶吼和砸東西的聲音,誰也不會想讓這種聲音從自己的身體上發(fā)出。 過了不知道多久,耳中的嘶鳴漸緩,周圍也變得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