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紐世界終章(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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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芶這個受歡迎的人,又是家里有企業(yè)的,婚禮來人自然很多。 千瑟汐穿著藍色的西裝,和蘇靜一起踏入會場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么多人。”她咂舌。 “當(dāng)然,是范芶嘛?!?/br> 她作為伴娘,立刻就被范芶抓走了,“走,我先帶你去看看你姐夫!” 千瑟汐笑嘻嘻地跟著她走了。 蘇靜一只手撫了下自己火紅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托著一杯香檳,準備找個角落安靜地坐著,這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何源之?你也來了?!?/br> 是那個大學(xué)總是跟在范芶身后的男人。 他一身白西裝看上去整個人精致又優(yōu)雅,笑著點頭:“我怎么會不來?!?/br> “我以為你不會愿意來的?!?/br> 何源之看著蘇靜的眼睛,低頭,淡淡的笑了:“是啊,所以這是我最后一次和她聯(lián)系了?!?/br> 他們誰都瞞不過誰。 蘇靜和何源之站在拐角的窗戶邊,她晃著酒杯:“什么心情?” “很復(fù)雜的心情,這和以前看著他到處談戀愛的感覺不一樣?!焙卧粗粗巴怅戧懤m(xù)續(xù)的來賓,“因為我知道她都是不會認真的,她總有一天會膩,然后她就是我的?!?/br> “可是當(dāng)她很幸福地告訴我,她懷孕了,他們準備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br> “我輸了,她認真了,她有了真正愛的人。那一刻,我想立刻殺了那個男人,真的。” 蘇靜看向他,他一直都知道何源之看著笑瞇瞇的,但實際上心思很深。 “那么現(xiàn)在呢?你怎么想的?” “一切都結(jié)束了,她很幸福。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我除了離開,完全想不出我還能怎么樣?!焙卧粗戳艘谎厶K靜,“我做不到像你這樣?!?/br> 蘇靜自嘲地笑了笑。 現(xiàn)場逐漸嘈雜起來,身后拐角傳來推車的聲音,窗外還有熙熙攘攘的人聲。 “聽說最近千瑟汐和夏魏君有些糾纏?”何源之頓了一下,用征求的口氣問道,“能提他嗎?” 蘇靜嘆了口氣,點點頭。 “夏魏君應(yīng)該挺不容易的。他被撿回夏家,其實本來應(yīng)該是他們家斗爭的犧牲品,結(jié)果那群人硬生生被斗成了兩敗俱傷。越是大的家族,繼承人越不容易。他能從當(dāng)年那個窮小子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手段應(yīng)該不低?!?/br> “都是命罷了,他本身就是夏家的人。” 何源之看著她:“你知道他暗中跟著千瑟汐嗎?” 她點頭:“我上次撞見過?!本驮谇в桢泛颓丶业哪翘?,她也在場。 “當(dāng)年范芶和我說他喜歡千瑟汐,我還差點不信。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這兩年,只要喜歡她,或者對她有好感的人,他都會用手段把人逼走。” 蘇靜思索了一下:“似乎連女生都是這樣?我之前聽小汐說過,她有一個處得很好咖啡店店主,也莫名其妙招呼都沒打一聲就不見了。” “真狠吶?!焙卧粗炊α艘幌?,“現(xiàn)在想想從高中到現(xiàn)在的這一切,真是不可思議。那個只會打工和學(xué)習(xí)的窮小子,居然成了最能夠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 兩個人都沉默了。 角落里,躲在推車旁邊的千瑟汐悄悄地走了。 有的人,不需要勸她放棄或改變,她愿意將自己的感情放在某個角落或者某個人身上。對她而言,掛念、牽絆著某人,那也是一種習(xí)慣和滿足。 她們都明白,有些事,注定意難平。 千瑟汐最近睡得不太好。 她總是夢到夏魏君,夢到以前的事,之前的事。 也許她也是得不到就念念不忘的人。 曾經(jīng)的夏魏君對她來說是年少的喜歡,是未知的執(zhí)念,但是現(xiàn)在,他像一道烙痕,壓在她的心里。 她想起自己在婚禮上聽到蘇靜和何源之的話。 夏魏君的眼神總是溫柔又柔軟的,可是在某些瞬間,她能看到他一閃而過的偏執(zhí)和陰霾。她想到夏魏君伏在自己身上時喃喃的話,他提到過游裴涴。 原來游裴涴的消失是因為他。 可是,為什么呀。 他連一個女孩子都不放過。 她吸了吸鼻子,把臉埋進抱枕,蜷縮起來。 最近沒有車再停在樓下,自己身邊好像也不再有什么巧合的事發(fā)生。夏魏君又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發(fā)現(xiàn),如果夏魏君愿意,自己甚至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聯(lián)絡(luò)到他。 真狠心啊,這個人,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千瑟汐去書店買考研用的書。 她準備學(xué)美術(shù),雖然不容易,但是她還是想學(xué)。 畫具,教材,她捧了個滿懷。 她滿頭大汗地帶回去,剛坐下,給自己灌了滿滿兩杯涼水。 打開微信,看到她給房東蘇奶奶的房租還沒有被收取。 她上個月忘記交房租,這個月的交租期也要到了,于是她昨天發(fā)了紅包給蘇奶奶,可是還沒有被收取,已經(jīng)被退回來了,他想了想,給蘇奶奶打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終于被接起,可是聲音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千瑟汐嗎?” 她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你是?” “我是何儲,還記得我嗎?總裁前兩天酒精中毒,胃潰瘍,剛回到家。” 她手中的玻璃杯砸在了地上。 千瑟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站在夏家的別墅門口了。 “你來了?”何儲走出來開了門。 千瑟汐走進去就立刻皺起眉。屋子里有很重的酒氣,客廳到處散落著酒瓶。 “他……”她咬著唇看向何儲。 “總裁在屋里睡著,先坐吧,有些事我想告訴你。”何儲指了指沙發(fā)。 她咬著手指坐了下來。 何儲坐在他對面:“你有什么事想問我嗎?” “我想知道,為什么我給蘇奶奶打電話,是你接的?” 何儲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因為那個房子,其實是總裁租給你的。 她呆住了。 “你畢業(yè)之后開始找房子,四處碰壁。總裁很心疼你,就準備好了房子,找了一個老太太當(dāng)房東,象征性地收你房租。但是那個老太太前段時間過世了,匆忙間我就沒在意這件事?!?/br> “那個小區(qū),其實也是我們夏氏旗下的,名字是總裁親自取的,也許在他看來是送給你的禮物吧?!?/br> 何儲看向她呆滯的神情:“他自己默默做了很多事,好的,不好的都有。他四年前到夏家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他每天要接受大量的訓(xùn)練和課程,還要應(yīng)付太太和二先生的為難與矛盾,掌權(quán)的路上他學(xué)會了勾心斗角和陰謀詭計,這些冰冷的日子將他磨成一個很陰暗深沉的人,但是他提到你的時候,看到你照片的時候,眼里就會有溫度?!?/br> “這幾天他不去公司,只在屋里喝酒,可能因為他不能再看著你了吧。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暈倒在屋子里,酒精中毒,胃全壞了?!?/br> “作為他的下屬和朋友,我私心希望,你能夠給他一個機會,起碼,讓他走出來?!?/br> 頭很重,胃也間歇性地痛。夏魏君睜開眼睛,屋里下了很重的帷幕,昏暗的環(huán)境讓自己有些恍惚。 他只記得他在沙發(fā)上喝酒,之后就不知道了。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他將自己往枕頭上埋得更深,還有千瑟汐的味道嗎?那種甜甜的味道,一生好像都難以忘記。 她在干什么?她現(xiàn)在不上班了,準備做什么?參加婚禮做伴娘一定美麗又可愛。 我好想她。 夏魏君撐起身,準備下樓去拿酒?,F(xiàn)在的他不喝醉,腦子里就全是千瑟汐,痛不欲生。 他走下樓,卻聞到一股香味從廚房飄出來。 是何儲嗎?他慢慢走過去,卻在門口僵住了。 一個最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人,此時此刻就站在廚房里,動作笨拙地切菜。 千瑟汐是想給他做點吃的,于是找了攻略,想熬點粥,可是這個水和米的度量太難掌控了,青菜也不好切,真是比自己想的難多了。 她咬著手想,要不還是點外賣吧。這時候一陣風(fēng)襲來,她被攬入一個還帶著酒味的懷抱。 夏魏君緊緊抱著她,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手箍著她的腰,很用力,就像怕她消失一樣。 “你為什么回來?”夏魏君用喑啞的聲音問,“我都放開你了,你為什么回來?” “我……”千瑟汐咬著唇,要怎么回答呢?是你的助手叫我來的?我是為了和你說清房子的事才來的?不,好像都不是。 “我是不是還在夢里?小汐,你不要走,你一走夢就結(jié)束了?!毕奈壕淞瞬渌念i窩,“我好想你……唔……” 千瑟汐聽到他的呻吟,慌忙轉(zhuǎn)過身來:“你是不是胃疼?我聽說你酒精中毒,胃潰瘍很嚴重。” 男人的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臉色蒼白,額上有汗,瘦得顴骨都突了出來。 但是那雙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溫柔又沉醉。 她伸手捂住他的肚子:“很疼嗎?先回床上躺著吧,我做點粥,吃了再吃點藥?!?/br> 夏魏君搖頭,拉過她的手:“不要,我只想看著你。” “你、你去嘛?!鼻屏送扑?,“不然我就走了!” 夏魏君聞言,皺著眉放開她,而她把他往前推:“你快點回床上去?!?/br> 他還是乖乖坐回了床上。 千瑟汐端著一碗看著有點稀的蔬菜粥走過來,在床邊坐下。 “我覺得有點失敗,要么還是吃點別的?” 夏魏君搖搖頭,接過碗,一口一口地吃。 她有點心虛:“是不是很難吃?” 對方卻帶著微笑搖頭:“沒有,很好吃?!?/br> 她接過吃的干干凈凈的碗,準備帶出去,卻被男人拉住:“陪陪我,好嗎?” 看著夏魏君蒼白的臉色,她點了點頭。 她想,他們確實需要談?wù)劇?/br> “是何儲叫你來的嗎?” 她點了點頭:“我給蘇奶奶打電話,是他接的。” “你知道了?!?/br> “是?!彼聪蛳奈壕骸澳莻€房子,其實是你租給我的?” 男人點頭:“你找了很多房子,可是都不滿意。我不能看你陷入這樣的難處,小汐,我看你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嘆氣,我很心疼。我就把房子改成你應(yīng)該喜歡的模樣,讓一個幫傭阿姨充當(dāng)房東租給你。” “那么游裴涴呢?她的消失和你有關(guān)系嗎?” 夏魏君頓了一下:“有。我收回了房子,逼她走的?!?/br> 千瑟汐咬著唇,當(dāng)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承認這些事的時候,她覺得內(nèi)心就像被緊緊抓住。 “但是,小汐,你聽我說,我把她趕走不是因為……”男人似乎想解釋些什么,又好像有所顧忌地遲疑了,最終巧妙地轉(zhuǎn)開了話題, “小汐,如果你有負擔(dān),那么我提高房租也行,按照市價收也可以?!彼焓?,拉住她,“不要讓我徹底和你斷了關(guān)系,我、我……” 我還是做不到,做不到和你各自安好。我會死。 千瑟汐甩開他的手,緊緊盯著他褐色的眸子:“夏魏君,你喜歡我嗎?” 夏魏君愣了一下:“我愛你?!?/br> “可是為什么你總是站在你的那片陰影里不愿意出來?你有問過我,我喜歡你嗎?你可以單方面的壓抑自己的感情,也可以單方面的為我付出,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會怎么樣?!?/br> 千瑟汐的聲音變得尖銳,她爆發(fā)了他所有的感情,那些糾纏在她心里的痛苦和委屈,那些她的不解和憤怒,通通爆發(fā)在了他的面前。 “你永遠那么自卑,不論你是貧窮的孤兒,還是什么都有的總裁,你都那么自卑。其實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一直在被你關(guān)心和幫助?。 ?/br> “夏魏君,是你喜歡我,是你想要得到我不是嗎?那么你要向我走來??!” 千瑟汐揪住他的領(lǐng)子,眼睛里有閃爍的晶瑩:“你要向我走過來,我們之間才有路,你明白嗎?” 夏魏君看著她啪嗒啪嗒掉落的眼淚,第一次忘記去擦拭。 他一直在暗角徘徊,有長期的隱忍,有瘋狂的爆發(fā),可是他從來沒想過,要走出去。 是的,他太自卑了。 他的太陽那么亮,那么好,自己卻丑陋不堪。 他不敢,不敢走出去,不敢走向他。 千瑟汐抹了抹眼淚,將床頭柜上的藥塞給他:“你強迫我,我其實很委屈,但是我更委屈的,是你很喜歡我,卻像個膽小鬼?!?/br> 她看了一眼呆在那里的男人:“我要走了,你好好養(yǎng)病。不要再喝酒了?!?/br> 說完轉(zhuǎn)身出去了。 藥散落在地板,夏魏君倒在床上,手捂住臉,有淚水從指縫里留下來。 他曾經(jīng)想要將天使拉入地獄,可是他放棄了,想要天使回到屬于他的陽光里。 但是天使不但沒有離開,還試圖將他帶入光明。 手機那個屬于曾經(jīng)的千瑟汐的微信,有消息發(fā)來: 我有一點喜歡你,你可以重新追求我。 天會放晴,花也會開。那些陰暗的角落,終有一天會迎來陽光。 自從決定要考研之后,千瑟汐每天都要去上美術(shù)課,感覺自己比大學(xué)奮斗四六級還忙。 又是一下午的課程,結(jié)束已經(jīng)是五點多了,她收拾著東西,感覺自己肚子都叫了。 她在想今天晚上要買牛排回家吃。 背好包,她出了畫室公寓的大門。 一陣風(fēng)吹過,千瑟汐抬起頭,一輛車停在路邊,旁邊有一個瘦高的男人站在那里。 她停住腳步。 看來他的病已經(jīng)好了,臉色好看很多。 夏魏君看到她出來了,直起身,向他這邊走了幾步。 他抿了抿唇,看上去竟然有些緊張。 夏魏君開口:“我可以約你一起吃晚飯嗎?” 夕陽灑下來,映紅了他的臉和千瑟汐的眼睛。 千瑟汐的嘴角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酒窩。 “好啊?!?/br> “你要想象這個面的光線,想象力很重要?!?/br> “對這樣很好,畫的不錯?!?/br> 千瑟汐沉浸在藝術(shù)的世界里,完全沒注意到手機的震動。 “大家注意,這個線條一定不能亂,多可以,亂不行。” “叮鈴——” 臺上的老師打住,站直身子:“大家回去之后把畫稿完成,下節(jié)課帶過來。” 她放下畫筆,深深吐出一口氣。 收拾好畫具,她背著包走出教室來到電梯口,這才有空打開手機。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千瑟汐不由自主笑了一下,回復(fù)道:“好啊,我想吃披薩?!?/br> 那邊倒是秒回:“……你已經(jīng)連續(xù)吃了三天披薩了?!?/br> “我不管,我就想吃!你追求我,當(dāng)然要順著我了!” “好,那我在門口等你?!?/br> 旁邊的同學(xué)拍了他一下:“和誰發(fā)消息呢笑這么開心?” 千瑟汐收起手機,笑瞇瞇地說:“男朋友。” 夏魏君端著一杯冰淇淋紅茶在公寓門口等她,豪華的車,名貴的衣服,以及男人高挑挺拔又好看的模樣,很多女生都為之側(cè)目。 她出來的時候又看到女生紅著臉對著他拍照的情景。 真是的,不能坐在車里等我嗎?非要出來招幺蛾子。 千瑟汐氣呼呼地走過去,接過飲料的時候還哼了一聲。 夏魏君摸了摸她的頭:“怎么了?怎么生氣了?” “你管我呢?!鼻珎?cè)過頭,“哎呀別亂摸,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呢?!闭f完就噔噔噔跑進車里去了。 夏魏君愣了一下,眼中帶著疑惑,搖搖頭,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千瑟汐在副駕駛通過后視鏡偷偷瞄他,這個人本來就好看,經(jīng)過幾年的沉淀,他已經(jīng)長成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成熟和沉穩(wěn)給他增色了太多。 “你在想什么?” “想你——”千瑟汐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對上男人的眼神,慌忙搖頭,“沒什么沒什么!你剛剛聽錯了!” 夏魏君笑了,眼睛里都有了光:“想我不用偷偷的,我希望你能夠正大光明的想我,看我,因為我整個人都是你的?!?/br> 今天夏魏君帶著她去了一家高檔餐廳吃西餐,吃她想吃的披薩。 兩個人選擇了一個靠窗的雅座,她覺得外面的夜景很漂亮。 “最近復(fù)習(xí)的好嗎?”夏魏君將菜單遞回給服務(wù)生,“果汁要甜一點?!?/br> 她點頭:“還不錯,就是我肯定比不上那些專業(yè)生,所以得努力一點?!?/br> “你既然喜歡的話,一定沒什么問題?!?/br> “嗯,過兩天我們就可以畫實體模特啦。”她有點興奮。 聽到這話,夏魏君的眉頭微微皺起,想說什么,卻沒有說。 她擺好餐具,看著他有點苦惱的樣子,問道:“怎么了?” 夏魏君抿了抿唇,有點遲疑地問道:“模特是那種,沒穿衣服的嗎?” 她愣了一下,搖頭:“不是,是課上的同學(xué)隨機上去的,哪會是那種嘛?!?/br> 夏魏君松了口氣。 千瑟汐覺得有些好笑:“就算真的是人體模特也沒什么啊,我去游泳什么的也能看到啊?!?/br> “那不一樣?!彼麚u搖頭,剛要說話,這時卻聽到一個他很熟悉卻厭惡的聲音傳來,“喲,這不是夏大少嗎?” 千瑟汐抬頭看去,是一個穿著西裝,痞里痞氣的男人。 夏魏君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卻抬手給她倒了杯檸檬水:“你不是喜歡去夜店嗎,這種地方怎么也來了?” “呵,怎么,我來這里也不許?”男人轉(zhuǎn)眼看到了正一臉好奇打量自己的女生,露出低俗的笑容,“我說怎么夏大少油鹽不進,原來喜歡這種嫩嫩的女孩子啊?!?/br> “這個也就十七、八歲吧,長得也不錯就是太素了,原來夏大少喜歡這樣的口味。” 千瑟汐皺起眉,好惡心。 夏魏君露出一個困擾的表情,一邊伸手將金燦燦冒著熱氣的披薩切開,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說:“如果你還想要一個夏家的位置,就老老實實地閉嘴然后滾出去,否則你那少得可憐的股份,我可以考慮轉(zhuǎn)給別人?!?/br> 男人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果然雜種就是忘恩負義!”說完恨恨地沖了出去。 夏魏君看向她復(fù)雜的表情:“……對不起,嚇到你了。”他的手握緊餐具,他不應(yīng)該讓千瑟汐接觸到這種骯臟的東西。 “你怎么能讓他這樣說你!”千瑟汐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怎么能這樣罵你??!” 手指慢慢松開,泛白的指尖重新充血。 夏魏君看著怒氣沖沖的女孩:“沒關(guān)系,他很快就罵不出來了?!?/br> “為什么?” “那部分股份,很快就不再屬于他了。” 千瑟汐愣了一下,笑道:“我就說嘛。哼,誰讓他罵你!” 夏魏君搖搖頭:“不,他對我說什么,都無所謂,關(guān)鍵是,我不能忍受他對你的侮辱和惡意?!彼谇@訝的眼神中依舊平淡地,將切好的披薩放進她的盤子里,“這種東西,我接受可以,你不能,我不會允許。吃吧,我讓人家多加了芝士和番茄醬?!?/br> 她悶悶地嗯了一聲,低頭看向熱乎乎的披薩。 好像眼睛都熱乎乎的呢。 吃完了飯他送千瑟汐回家,千瑟汐吃飽了,車里又暖烘烘的,就開始昏昏欲睡。 夏魏君看見她小雞啄米一樣的腦袋,笑著說:“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br> “嗯……”千瑟汐就昏過去了。 夏魏君看著千瑟汐乖巧的模樣,露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 自己開車接她下班,一起去吃晚餐,然后開車回家。這樣的情景夏魏君一直覺得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是只能出現(xiàn)在夢里的臆想。現(xiàn)在,千瑟汐,他的小太陽,就在他的車里,他的身邊,懶洋洋地打瞌睡,他們剛剛一起吃完飯,他要送她回家,就像普通情侶一樣。 他又忍不住側(cè)首,看著千瑟汐睡著時毫無防備的樣子,額前的碎發(fā)有點長了,遮住眉毛顯得年紀更小。 夏魏君幾乎想伸手撫摸她的頭和臉頰,硬生生地抑制住了自己。他沒忘記自己曾經(jīng)對她做過什么過分的事,他只能感謝老天,她不是非常介意,起碼看上去是。 他回過頭,車窗外的路燈一根根消失在視野中,暖黃色的光灑下來。夏魏君發(fā)誓,如果她愿意接受自己,他會永遠愛她,將自己的所有,獻給自己的天使。 千瑟汐醒來的時候,一瞬間都搞不清楚自身處哪里。 她瞇了瞇眼,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在夏魏君的車里,扭過頭,看到對方正在看一個文件模樣的東西。 夏魏君可能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動靜,他側(cè)首,看向她:“醒了?” “你怎么沒叫我???”她揉了揉眼,坐起身,一看時間,“哇都九點多了?!?/br> “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想讓你多休息一下?!毕奈壕X得她可能生氣了,他說話帶了些小心,“對不起,我自作主張了……我,我下次會叫你的。” 千瑟汐看著他,他臉色有些緊張,說話也小心翼翼的。 驀地,她的鼻子一下子有點酸:“你不需要的……” 可是夏魏君卻愣住了。他攅緊手中的文件,低聲道:“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以后你讓我什么時候叫你我就什么時候叫你可以嗎?以后還讓我送你回家,好嗎?” 她也愣住了,她看向夏魏君的眼睛,那雙棕色的眸子有沉沉的無措和懊惱,好像他剛剛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一樣。 千瑟汐咬住唇,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頰。 “我說的不需要,是你不需要這樣的小心翼翼和低聲下氣。夏魏君,這只是一件小事,很小很小的事,我什么時候醒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我說的什么抱怨,都是可以隨便一說和隨便一聽的話。”她的聲音很輕,力度卻很強,“你不需要總是這樣小心,這樣你會很累,我也會很累。兩個人在一起,難道不應(yīng)該站在平等的位置的嗎?” 夏魏君怔怔地看著她,千瑟汐的眼睛亮晶晶的,正在溫柔地看著自己。 “你的意思是……” 千瑟汐笑了:“恩,就在剛剛,我決定同意你的追求,我們在一起吧?!闭f這話的時候,她的臉有點紅紅的。 胸腔被熨帖地guntang,心臟被狠狠揪住又輕輕放開,渾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夏魏君伸手,覆住臉頰上的雙手,側(cè)首吻了吻他的手心。 千瑟汐羞紅著臉低下頭,夏魏君反而將她帶入懷里:“謝謝你,小汐?!?/br> 他會永遠愛他,將自己的所有,獻給拯救自己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