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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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使得游裴涴冷靜了下來。 感覺到懷里的掙扎力道變小,韓玦不由放開她,掃了眼恢復(fù)平靜的積水,“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們?!?/br> “那還用說?”游裴涴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卻又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你怎么在這里?” 然后又說道,“別說什么恰好路過的話,這里是西郊,離市區(qū)有近一百公里?!?/br> 韓玦推了推眼鏡,“我是跟著你們來的?!?/br> 果然。 游裴涴偏過頭,“你怎么知道我們?nèi)ツ睦???/br> “我跟的不是你?!表n玦卻說道,“他們約你出來,你就不會拒絕嗎?” 她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解釋道,“我不知道是……” “何儲和夏魏君突然找你出來,你不覺得奇怪?”男生卻打斷了她的話,“據(jù)我所知,他們和你名義上的‘哥哥’還有過節(jié)?!?/br> 雖然他說話的態(tài)度并不強勢,但游裴涴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她冷淡地說道,“首先,他們找的是蘇靜,不是我,我不知道今天的郊游是他們提出來的,其次,我和謝右不熟,你都說了我們是‘名義上’的,我怎么會知道他們有過節(jié)?” 聽出她不太高興的語氣,韓玦側(cè)過臉,“你……心情不好?” “我的朋友剛剛詭異地消失了,你覺得我的心情能好嗎?” 韓玦不由沉默了一會兒,“跟我來吧?!?/br> 見他轉(zhuǎn)身就走,游裴涴望了眼不遠(yuǎn)處的積水,猶豫著跟了上去,“你真的有辦法救他們?” “我不行,但有人可以?!?/br> “誰?” “讓夏魏君約你出來的人?!?/br> 她的腳步稍緩,又急忙走到他的身邊,“你說,真正約我出來的另有其人?” “你不會真的以為,何儲是因為謝右才接近你的吧?” 游裴涴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 韓玦不留痕跡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困惑,好像陷入了某種迷霧之中,不由得說道,“我注意夏魏君有一段時間了,他的身上有腐壞的氣息?!?/br> 游裴涴差點一個趔趄,這個人屬狗的嗎?還腐壞的氣息…… 她不由撇了撇嘴,“你注意他干什么?” 韓玦哪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卻沉默了下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再問。 一路的沉默后,韓玦帶著她穿過蘆葦叢,來到一間被植被雜草圍繞的小木屋前。 這間小木屋似乎廢棄已久,墻面的樹皮差不多全部脫落,旁邊堆積著破破爛爛的瓦罐,潮濕的青苔長在門前的泥地上,盆景枯萎,推開蜘蛛網(wǎng)密集的大門,空氣里迎面撲來一股灰塵的陳舊味道。 許是常年未見陽光的緣故,當(dāng)?shù)谝豢|光線闖入木屋內(nèi)的時候,空氣里飛揚的灰塵濃郁得令人嗆鼻。 然而,有些怪異的是,不同于屋外的蜘蛛網(wǎng)云集,屋內(nèi)除了灰塵之外,連一根蜘蛛絲都沒有,更別提蟲鼠之類的動物了。 游裴涴微微皺眉,“這里是哪兒?” “不應(yīng)該存在的一個地方。”韓玦率先踏了進(jìn)去,手掌輕輕地貼在屋內(nèi)的柱子上,“處于時空裂縫和地磁的交匯,反而令它保留了下來?!?/br> 游裴涴注意到他貼著柱子的手,與他皮膚一樣的白,在近距離的光線下,這樣的白更像是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毫無瑕疵。 而在這個時候,她注意到光線里揚著的灰塵,在陽光下散發(fā)著一種近乎冷色的藍(lán)調(diào)。 是光線的問題嗎? 她下意識地往光線下?lián)]了揮手,下一秒,卻被男生握住,“不要驚擾它們的沉眠?!?/br> 她心里一悚,下意識地甩開他的手,“你干什么?” “人的大腦就像一個過濾器,會把它認(rèn)為不應(yīng)該看見的屏蔽掉,但在穿過特定介質(zhì)的時候,這些不應(yīng)該被看到的東西會顯露它本來的顏色?!表n玦微微仰起頭,看向空氣里漂浮的微粒,“你不是問過我,我的家在哪里嗎?” 話題跨越的太大,努力消化著他話中含義的女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卻見他落寞地轉(zhuǎn)過了臉,“你找不到的,也看不到,就像這些不應(yīng)該存在的物質(zhì)一樣?!?/br> 能夠感受到空氣里彌漫的悲涼。 “你……”游裴涴有些躊躇,“發(fā)燒了嗎?”說著就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然后喃喃自語道,“不燒啊,那怎么會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呢……” 額頭猝不及防地感覺到一陣溫?zé)?,她冷不丁的舉動使得韓玦一驚,連躲避都忘記,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還記得你在四方星塔找到的那份資料嗎?” 一句“記得”在脫口而出的瞬間被理智按回,“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如果不是跟著他,她不會誤闖四方星塔,也不會找到那份神秘的資料??墒?,她竟然沒有追問他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也沒有深思他當(dāng)時所說“我在找一樣?xùn)|西”,又究竟是在找什么東西。 沒記錯的話,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自己從四方星塔里拿走了什么。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后背突然一陣發(fā)涼,她突然想到先前在校園里看到的黑影,“我之前看到的那個身影……是你?” “不是我?!背龊跛饬系氖?,韓玦卻毫不猶豫地否認(rèn)了。 “你怎么知道我說的身影是什么?”游裴涴卻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韓玦,你到底是誰?”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你想象不到的,也不一定危險?!?/br> 望著她懷疑的目光,韓玦的語調(diào)里氤氳著一絲無奈,然后轉(zhuǎn)過身,向角落里的一張木桌走去,“這里曾經(jīng)是我的一位故人,為他女兒打造的一座冒險小屋?!彼谀咀狼罢径?,視線掃過四周,“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不在了,只留下這些在夾縫里生存?!?/br> 他的背影有些蕭瑟,好像懷念,又好像充滿了怨恨。 游裴涴小心翼翼地上前,看到了擺在木桌上的一張相片——相框有些年頭了,斑斑點點的,還有些許的灰塵,遮住了其中的照片。 見他似乎沒有伸手去拿的打算,她遲疑了一下,輕輕地把相框拿了起來,擦去玻璃上的灰塵。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在動物園里,站在獅籠前與獅子的合照。 她微微怔了一下,這個小女孩,和她小時候長得真像。 心里這么想著,她的手不自覺地將里面的照片抽了出來。 微微泛黃照片的背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涴涴最愛爸爸mama了。 韓玦微微偏過頭,望著神色如雷劈一般的女生,默默地推了推眼鏡。 他這么做,是對,還是錯呢? 如果放在以前,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決定,可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他對這個女生,心存了一絲不忍。 與此同時,游裴涴的心里卻翻起驚濤駭浪。 這是什么時候的照片?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上面的小女孩,和你有點像?!?/br> 男生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你到底是誰?”她看向他,不由自主地揪進(jìn)照片,這么巧合地帶她來這里,又讓她看到這張照片,說這一切只是巧合他不知情,她是不相信的。 “你說這個屋子的主人是你的故人,他是誰?你又是誰?” “你真的猜不到嗎?”韓玦卻是問道。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輕和,可他微微偏著頭,光線灑在他的身上,剎那間與腦海中的某個聲音重合。 ——你不能因為還沒發(fā)生的事情就限制她的人生,時間能夠重寫。 ——這個世上,人類最容易忽略的聲音就是自己的心跳聲,你奪走她一半的心跳,就相當(dāng)于把她的生命困在兩節(jié)心跳之間,當(dāng)她聽不到自己心跳聲的那一刻,也就是離死亡最近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你還敢說,你沒有對她怎么樣? 一時間,她不由驚懼地后退了兩步,“你……” “游裴涴?”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韓玦疑惑地靠近她,對方卻又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你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像是害怕。 “我是韓玦。” “我在夢里聽過你的聲音,你……”她努力克服著內(nèi)心的不安,剛開口,視線一拐,忽然瞥到了墻上的一個掛鐘—— 不同于整個屋子的沉悶基調(diào),它一塵不染地掛在灰塵仆仆的墻中央,黑色的鐘,長長的鐘擺,很復(fù)古的款式。 這個鐘,她再熟悉不過了。 第一次是在侯主任的辦公室里見過它。 第二次…… 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蟄了她一樣。 她條件反射地捂住頭,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剛剛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 韓玦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那個鐘……”她指著墻上的掛鐘,緊緊地擰著眉,“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墻上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沒有。 男生神情微肅,“什么鐘?” “你沒看到嗎?就在那里。”游裴涴說著,忽然注意到他沉默而又復(fù)雜的目光,不由一頓,“你看不到?” 他搖了搖頭。 “不可能!”她不由失聲說道,“那個鐘就掛在那里,黑色的,還在走著,你怎么可能看不到?” “抱歉?!表n玦拉住微顯失控的她,“我看不到末日時鐘?!?/br> “什么?”她微微一怔,“什么末日時鐘?” 男生卻微微抿嘴,“你不會想知道的。” “現(xiàn)在,有一個只有我看得見的鐘在眼前,你卻說我不想知道這是什么?”游裴涴深深地吸了口氣,“你說吧,什么是末日時鐘?!?/br> 韓玦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告訴了她,“末日時鐘,是記錄生靈距離滅亡有多近的方式,時鐘越接近午夜,意味著……越危險?!彼蛄嗣蜃欤杂种?,“你看到的數(shù)字……” “十一點五十五分。”她的聲音卻很冷靜,“離你說的午夜只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