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夢一樣甜美的愛情
書迷正在閱讀:愛妃難寵:王爺,請自重、法醫(yī)異聞錄、他說世界很溫柔、明凰明梟、爹地,這個媽咪我要了、妻色撩人:霍先生,用力愛、重生逆襲:鮮嫩小妻愛不夠、婚婚來遲,總裁先生太傲嬌、他似月光,撩人心、天價契約:總裁已過期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因為不會有人永遠陪著他。 mama是這樣,惜月也是這樣。 杜喜悅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影,暗暗嘆息。 夜色降臨,整個大別墅,頓時靜了下來。 程無宴來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微微遲疑之后,他還是擰開了那扇門。 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他緩步走進房間。 他沒有摁開燈,因為他不敢看這個房間的擺設和景象。 腦袋昏昏沉沉走到中間大床旁,徑直往上一躺。 被塵封的記憶鋪天蓋地襲入腦海。 曾經(jīng),就在身下的這張床上,留下了他和她多少歡笑和愉悅。 閉上眼,捂上耳朵,她嬌滴滴的笑聲依舊在,讓他呼吸停滯,不能喘息。 “惜月,為什么要離開我……”程無宴痛苦地皺起眉,呢喃道。 這么多年,他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再想她,可是依舊徒勞無功。 他試著和不同的女人交往,可是卻不自覺地在其他女人的臉上或者身上尋找她的影子。 她,杜惜月,就這樣牢牢盤踞在他的腦海里,根深蒂固,拔之不去。 他想她! 想念她的微笑,想念她的聲音,想念她的身體,想念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拳頭漸漸握緊,狠狠鑿在了床上,程無宴悶聲虎嘯起來。 “我恨你!我恨你啊!” 和這個房間遙遙相對的另一個房間里,杜喜悅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到白天程無宴的模樣,她還是控制不住地擔心他。 他的胃本來就不好,還喝了那么多酒,會不會難受呀? 晚飯都沒有吃,也不知道寶媽有沒有給喂他喝醒酒湯。 越想越擔心,她再也躺不下去,披衣走出了自己房間。 外面一片漆黑,傭人管家都睡了,她正要上樓,突然感覺到對面的房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動她走過去。 杜喜悅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房門是虛掩的。 她敲了敲門,里面沒有絲毫動靜,于是便推門而入,屋內(nèi)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東西。 她摁開燈,頓時怔住。 屋內(nèi)一片粉紅,窗簾家具壁紙地毯以及床鋪,清一色的粉紅,就好像進入一個夢幻的童話國度。 程無宴側(cè)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胸膛平穩(wěn)地一起一伏。 “阿宴?”杜喜悅提著心喚道。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她走上前,把被子攤開,蓋在他的身上,正欲轉(zhuǎn)身離開,突然聽到他的呢喃:“月……” 不似平常的低緩沉著,聲音里透露著說不盡的傷感。 杜喜悅的步伐頓住,回身看了看他,終究還是折回來坐在床盤守著他。 她不忍心就讓他一個人獨自悲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無宴緩緩睜開眼。 杜喜悅欣喜地說道:“阿宴,你醒了……” 程無宴眼神迷離地看著她,突然伸出手臂將她拉下,然后翻身狠狠壓住她。 太像了…… 她的眼睛,真的太像惜月了,就好似惜月真的站在他面前,靜靜看著她。 是酒精的作用嗎?不然為什么惜月的面孔頻頻出現(xiàn)。 “阿宴……”杜喜悅心生慌張恐懼,使勁推拒他,可是卻毫無作用。 “別動,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程無宴聲音粗啞地說,黑眸盯著她的眼睛,瞬也不瞬。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致命的蠱惑,讓杜喜悅頓時就安靜下來。 她一動不動,瞪著烏溜溜的眸子看著他。 程無宴把臉埋在她的頸項里,火熱的嘴唇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流連。 杜喜悅緊張地大氣不敢出一下,“少爺,你喝醉了……” “是啊,如果我沒有喝多,也就看不到你了?!背虩o宴輕輕低下頭,鼻尖對著她的鼻尖,一雙黑眸因為醉意變得深邃而溫柔,似乎她就是那個他等了很久的人。 “少爺,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杜喜悅話未說完,他的嘴唇便覆了上來。 輕柔,又不由分說。 杜喜悅緊閉雙眼,睫羽輕顫,明知道他是錯認了她,她還是狠不下心推開他。 空氣中的寒意侵襲著光裸的肌膚,她這才清醒過來,天,她在做什么…… 她這樣子,不但對不起程無宴,更對不起惜月姐。 不可以,絕對不能任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 杜喜悅抬起膝蓋用力頂開他,趁他沒有反應過來,拔腿向門外逃去。 門剛剛打開,便被程無宴大力關上,握著她的肩膀?qū)⑺丛陂T上…… 事后,程無宴沉沉睡去,似乎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杜喜悅緩緩坐起身,呆呆的看著熟睡的他。 黑色的碎發(fā)凌亂地散在額頭,好看的眉毛俊逸地舒展著,堅挺的鼻梁使整張臉看起來傲慢無比,可是卻不令人生厭。 以前看著他的臉,她的心里都會充盈著一種幸福感,而今,只有心如刀割。 在這個粉紅的房間,在這個屬于惜月姐的空間里,她被他錯認成另一個人,并且被他狠狠奪走初夜,多么諷刺。 越想越傷心難過,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忍著身體的疼痛,她慢慢穿上破碎的衣服,腿腳虛軟地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回到自己房間后,她衣服也不脫,一頭扎進被窩里。 可是,她遲遲沒有入睡。 屋里黑漆漆的,靜的要命,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的身體好痛,心更痛。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流瀉室內(nèi)。 程無宴緩緩睜開眼皮,看著粉紅的屋頂,揉揉沉重的太陽xue,眉心微微蹙起。 昨天晚上,他似乎又夢到惜月了。 真的是夢嗎,為何那個夢如此真實,真實到現(xiàn)在還能感覺到她肌膚的溫度。 程無宴猛烈搖搖頭,苦澀一笑,一定又是酒精的作用, 起身穿衣,在目及到床上那一小片殷紅的血時,怔住了。 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程無宴走下樓時,杜喜悅正好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上餐桌,他走近她身邊,微微一怔。 她身上獨有的純凈氣息,讓他感覺十分熟悉,正是昨夜和他一度纏綿的女子留下的氣息。 “喜悅。”他淡淡喚她。 杜喜悅身子一僵,隨即自如地微笑,“阿宴,早啊,早餐準備好了?!?/br> 程無宴目光鋒利地盯著她,她的神色一如既往,似乎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可是,他仍是從她強裝淡定的眸色中看出一絲異常。 杜喜悅被他的目光盯得心口發(fā)緊,顫聲問:“阿宴,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昨天晚上,是你吧?!背虩o宴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杜喜悅怔了一怔,不知該作何回答,思索良久,輕微點點頭,“嗯?!?/br> 這下輪到程無宴意外了,他想過很多種她的反應,唯獨沒有想到她會作這樣平靜的反應,一時間,心里有股被人忽視看輕的感覺,微微不是滋味?!跋矏偅绻阌X得委屈,可以對我提任何要求?!?/br> 杜喜悅大大的眼睛里閃過受傷的神色,“阿宴,這種事發(fā)生就發(fā)生了,我沒有拒絕,我也有責任。你可以當做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要再說什么補償?shù)脑?,不然你把我當什么?和你帶回家的那些女人一樣嗎??/br> 程無宴心里有些震動,這個女人和他想象中的太不一樣,或者說,他還太不了解她。來不及思考更多之前,話就脫口而出:“喜悅,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杜喜悅神情緊繃,語氣隱含著憤怒,“我說了,我不是你帶回家的那些女人!” 程無宴知道她覺得自尊心受傷了,從來不會對人解釋什么的他對她解釋道:“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外面那些女人只是我的玩具,不是我的女人?!?/br> 杜喜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遲疑出聲:“你……什么意思?” 程無宴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絲,語氣溫和:“你拿自己和外面那些女人比,不是自降身份嗎?” 杜喜悅腦袋頓時暈乎乎的,一團亂麻交織。 程無宴繼續(xù)說:“你比她們討人喜歡多了,我愿意和你試試,我們正式地交往看看吧?!?/br> 這一刻,杜喜悅只覺得身子飄飄然,仿佛飛到天上去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暗戀多年的男子會主動開口,說要跟她在一起,不只是在一起那么簡單,而且是要正式交往。 他和她出生的環(huán)境不同,經(jīng)歷也不同,身份的差異讓兩人的談話毫無交集。 他與她是截然不同的對比。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自慚形穢。 可是,他說他愿意和她試試,她是不是該興奮的以至于狂喜? 杜喜悅心情復雜地看向他,他沒有看她,而是在她正前方一米遠的地方站定,望著窗外的天空發(fā)呆。 這樣淡然自若的神情,仿佛她答不答應都不重要,甚至可以說,他幾乎篤定地認為她不會拒絕。 杜喜悅低下頭,盯著地面上兩個人的倒影,不知所措。 昨晚突然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讓她一夜未能睡好,今早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更讓她心口緊繃手心冒汗。 良久,他轉(zhuǎn)過身,望著她,“喜悅,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br> “啊?”杜喜悅詫異抬頭。 程無宴不顧她的驚訝,淡淡啟音:“一,二,三。好,時間到!” 杜喜悅急了,一張俏臉氣鼓鼓,“喂!這不算!” 程無宴勾唇笑了,挑著眉峰問道:“為什么不算,反正你也喜歡我,不是嗎?” 他太清楚了,這個女孩從小開始就喜歡圍著他打轉(zhuǎn),現(xiàn)在也是一樣,眼神總是若有似無地圍著他。 一開始,他并不在意,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是因為她的善良,也或許是因為她愈發(fā)像惜月,她終于成功地勾起他的興趣。 直到昨天晚上發(fā)生這件事,他覺得和她在一起試試也無妨,畢竟他不反感她,甚至可以說有點喜歡她。 她很有趣,或許,她可以使他忘記過去那段揮之不去的慘烈記憶。 杜喜悅沒想到他早就洞穿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一時間又是羞澀又是懊惱,低下頭怎么都不肯再開口說話。 程無宴上前一步,貼近她,隨手握起她的麻花辮把玩著,依稀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fā)的淡淡的洗發(fā)水香味。 她縮了縮身子,想避開這讓她有些不自在的接觸。 但是他卻沒有放手意思,仍然握住了她的發(fā)梢,讓她沒有退后的空間。 “阿宴……”她因為緊張而不自然的叫著,喊慣了的名字卻因為此刻的氣氛而顯得有幾分曖昧。 “答應我,就算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程無宴低沉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讓她心神有些蕩漾。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輕輕點了頭。 程無宴滿意地低笑出聲,猛然把她拉進懷里,看著她羞紅的臉頰,想欺負她的念頭緩緩升起。 杜喜悅避無可避,也不想躲避,雙手無力頂著他堅實的胸口,拒絕更加親近的距離。 “阿宴……”她不自覺的叫著他的名字,因為感受到白手心傳來的炙人溫度,而再度心慌了。 程無宴低頭看著她,她不知所措的驚慌,竟讓他有些愛憐。 本來只是逗弄她的心情,全部轉(zhuǎn)化為吻她的沖動。 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做的。 一手握住女子纖細的腰,一手固定住她的腦袋,于晨曦的微光中,他低下頭吻住她。 整整一天,杜喜悅都是在興奮中度過的。 以前覺得沉重的體力活,在她看來都輕松無比。 看不順眼的光禿禿的莊園,也變得斑斕多彩。 到了下午,杜喜悅早早做完活,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并且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客廳里懸掛的大鐘。 直到六點半,她聽到泊車聲,不禁有些激動。 他今天回來的格外早,是因為她嗎…… 想到這里,恬靜的臉龐顯現(xiàn)出一絲欣喜,她連忙跑到門口迎候。 程無宴進到屋里,將公文包交到她的手上,然后將身上的名牌西服外套脫下來遞給她,徑自往里走去。 杜喜悅心里有些受傷。 今天是兩個人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她滿心期待他對她會有和往常不一樣的表現(xiàn),可是從進門的那一刻起,他都未看她一眼,可以說,比以往更加冷漠。 即便是礙于保鏢和其他傭人在場,也不必這樣冷漠吧。 晚飯期間,程無宴和幾位保鏢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論著生意場上的事情,期間偶爾有人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他也會微笑著附和。 但是,沒有跟杜喜悅有過哪怕一個字的交談。 杜喜悅又是心酸又是委屈,她要的并不多,一個笑容或者一個眼神,對她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啊…… 晚餐過后,寶媽開始張羅好飯后的水果。 程無宴來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會電視節(jié)目,然后大致瀏覽了剛剛拿到手的晚報。 至始至終,都沒有對一旁的女子投注絲毫注意力。 杜喜悅等了好半晌,最終不抱任何期望地放棄了,獨自一人落寞地上樓,躲進自己房間。 本打算就這么睡下,可是想到還沒有給程無宴熱牛奶,便下樓來到廚房,熱好牛奶后端著來到他的臥室。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恰好看到他從里面浴室走了出。 雖然之前不止一次遇到這樣的畫面,可杜喜悅還是感到一陣尷尬,畢竟就在今天早上兩個人的關系才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今天早上…… 杜喜悅又想起那個甜蜜的吻,臉騰地紅了。 程無宴瞧著她羞澀的模樣,勾了勾手指,“過來。” 杜喜悅低頭看著腳尖,緩緩走過去。 隔著一米的距離,程無宴就將她拉入懷中…… 她渾身顫抖,手中的牛奶杯掉落,液體撒在地毯上,淡淡的奶香彌漫在曖昧的空氣中。 程無宴扣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杜喜悅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朵紅霞飛上臉頰。 “你在害怕?” 程無宴的聲音略帶著一絲沙啞,無比性感撩人。 杜喜悅搖搖頭,依舊低首不語。 “抬頭看著我。” 杜喜悅還是不肯抬頭。 “你在怪我今天晚上一直沒理你?” 杜喜悅心中一跳,抬眼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躲閃。 程無宴捏了捏她rou嘟嘟的臉頰,“有時候,太想表現(xiàn)親近,反而不敢表現(xiàn)親近了?!?/br> 杜喜悅不解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自己想。”程無宴淺淺地笑了起來。 杜喜悅看的入迷,眼前的男人有著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唇,琥珀色的瞳孔,華麗的五官讓他顯得深不可測,高不可攀。 “為了彌補今天晚上對你的冷落,從現(xiàn)在起我會對你熱情一些,你覺得如何?”程無宴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她的衣內(nèi)。 “你……你無賴……”在他的侵襲下,她的拒絕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程無宴拉下她的頭,印上她的唇。 一陣翻云覆雨后,程無宴在她身后環(huán)抱她靜靜躺著,姿勢曖昧而親密。 次日,程無宴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微微一怔,不禁失笑。 她已經(jīng)成為他的女人,還這么任勞任怨地早起干活,還真是夠認真負責的。 這一夜,他睡得異常香甜,沒有侵襲他的噩夢,沒有雜七雜八的念想,就像累極了的孩子,在母親的懷抱中安然入睡。 雖然和程無宴正式確定了戀人關系,不過兩個人都打算暫時隱瞞這個消息。 杜喜悅還是一如既往地跟著幾位保鏢學習功夫,沒有絲毫懈怠。 晨練結(jié)束后,杜喜悅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可以用來舒展和放松身體。 簡單梳洗之后,她換上一件簡單大方的蕾絲上衣,露著形狀較好的鎖骨,腿上蹬了一條舒適寬松的家居褲,一小截纖腰隱藏在寬大的服裝下,微卷的長發(fā)挽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 不施粉黛的臉上,晶瑩的眸子如同一汪泉水,清澈動人。雪白的肌膚像是透明,鮮紅的嘴唇飽滿而潤澤。 沒有華麗的首飾,沒有艷俗的脂粉,沒有繁復的穿戴,清爽干凈地無比動人,整個人看起來文靜而內(nèi)斂。 她來到頂樓娛樂室,fox和其他幾位保鏢已經(jīng)等在那里。 看到她進來,fox摩挲著下巴,意味深長地重復說:“不對勁,不對勁……” 杜喜悅被他盯得發(fā)毛,“狐貍師父,有什么問題嗎?” “你今天和以往格外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了?” “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確切的說,你以前是女孩,今天像是女人了?!?/br> 杜喜悅心口驀地發(fā)緊,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止不住心怦怦直跳。 饒是知道他向來說話沒遮攔,但是她畢竟還是心虛,只是口氣虛弱地回了一句:“臭狐貍,你又胡說八道……” fox笑笑,沒再說話,同其他幾人閑聊起來。 雷霆突然說道:“下個月的宴會,老大到底出不出席?” “黎氏集團舉辦的商業(yè)宴會,老大肯定會出席的?!背蓪m雅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為什么這么說?”維拉問道。 “你沒聽說嗎,老大和黎氏集團的千金黎雅菲,是幫會長老認定的一對,將來說不定還會商業(yè)聯(lián)姻呢。這次宴會的邀請函,是黎小姐親自送給老大的?!眆ox說。 “可是我聽說這次宴會也邀請了青幫的人,老大遇上裴沖,說不定又是一場混戰(zhàn)。”雷霆說。 “越亂越好,我就生怕不亂呢……”維拉摩挲著手中的飛鏢說。 杜喜悅聽著他們的談話,心里亂亂的。 這些天,她只顧沉浸在和他在一起的歡樂中,卻從沒考慮過他們兩個在一起會遭遇多么大的阻力。 幫派長老的看法,其他人的眼光……他們到底能不能經(jīng)得起考驗?還有,程無宴對她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就在杜喜悅心情跌宕的時候,接到了一個令她更為不安的消息,程無宴要求她作為他的女伴,一同出席宴會。 宴會當晚,幾輛邁巴赫護送著程無宴的蘭博基尼,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太子五星級酒店。 程無宴等人一進去,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黑色的發(fā)絲自然地凌亂著,一雙黑眸深邃無際,涼薄的薄唇淡淡地笑著,疏遠而淡漠,為他增添了一份尊貴和神秘。銀灰色的立領襯衣,黑色的休閑褲,把他修長健美的身段包裹得那么迷人。 他一手抄兜,背脊挺直地往里走,間或優(yōu)雅地對四周的人們,輕輕頷首。 如同尊貴的王者,看望他的子民。 就在這時,內(nèi)廳里飄出一抹酒紅色的身影,仿佛蝴蝶蹁躚到他身邊,“程少,怎么才來,太不夠意思了吧……” 程無宴很自然地單手攬住了她的纖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可是一路闖紅燈趕來的,還不夠誠意嗎?” 黎雅菲順勢靠在他的身上,性感的唇形勾勒出一個誘人的微笑,“誰不知道,這路上的紅燈對您程大少來說,不過是虛設?!?/br> 兩人不過是逢場作戲,可看在眾人眼中,兩人就像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包括杜喜悅,也是這樣以為。 fox在程無宴耳邊低語,“老大,裴沖早就來了,正在會客廳和卡洛斯談論合作問題?!?/br> 程無宴黑眸一凜,優(yōu)雅地端起一杯酒,淡淡嗅著酒的香氣,“裴沖想和我們搶飯碗?胃口倒是不小,不過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消化這碗飯,不然他怎么吃進去的得怎么吐出來?!?/br> 正說著,便看到裴沖從會客廳里出來,和身邊的卡洛斯有說有笑。 “能和卡洛斯這么難搞的人談論愉快,這個裴沖也不簡單??!”fox小聲說。 程無宴諷刺地勾了勾嘴角,邁著長腿向那邊兩個人走去。 裴沖在第一時刻注意到他的身影,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而咄咄逼人。 程無宴眸子里云霧彌漫,叫人琢磨不透。 兩個人面對面,沖著對方冠冕堂皇地微微一笑,禮貌性地握手。 “程少,幾天不見,你還是這么意氣風發(fā)。”雷井大聲笑著拍拍他的肩,模樣極為猖狂。 程無宴不著痕跡避開他的手,淡淡笑著說:“裴爺還是一如既往的豪氣沖天?!?/br> 在別人看來,兩個人似乎是關系極好的朋友。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彼此都在暗暗較勁。 “程少,很高興見到你?!笨逅筩ao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程無宴和裴沖同時松開手,臉上都保持著完美無缺的笑容。 程無宴面向卡洛斯,客套地一笑,“卡洛斯先生,希望我們的這次會面,會是愉快而值得紀念的?!?/br> 裴沖瞥到程無宴身后的杜喜悅,目光微微一滯,隨后將那絲異樣掩去,大笑著說:“喲,程老弟最近又有了新寵?” 程無宴心頭暗暗一緊,正欲說話,裴沖再度開口:“我怎么瞧著這個妞這么眼熟呢,哦,我想起來了,這個妞像極了已故的弟妹啊,程老弟你說是吧?” 程無宴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極痛極痛。 他的拳頭暗暗握緊,又暗暗松開。 “是啊,看著她,我就會想起曾經(jīng)的愛人。不知道裴爺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會想到什么,會不會擔心半夜鬼敲門呢?” 程無宴眸一暗,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程少真是會說笑?!?/br> 饒是程無宴掩飾極好,裴沖仍是從他的笑聲里,聽出幾分不安來。 不過,就連他自己也生出幾分莫名的擔憂,他開始后悔帶杜喜悅參加這個宴會。 見過惜月的人都會看得出喜悅和她十分相似,更何況親手結(jié)束掉惜月生命的裴沖呢! 曾經(jīng),惜月是他的弱點,可以說是他間接害死她的。 這一次,他絕對不要歷史重蹈覆轍。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裴沖看出來他和喜悅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 整個宴會下來,他都和黎雅菲黏在一起。 黎雅菲像是一只無骨的貓兒,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會餐結(jié)束之后,程無宴摟著黎雅菲,跟裴沖和卡洛斯道別:“兩位,小弟先失陪了?!迸釠_挑挑眉毛,意味深長地笑著說:“當然沒問題,美人在懷,當然還是美人重要?!?/br> 程無宴點點頭,“多謝裴爺?shù)睦斫?,趁著年輕好好放縱一下未嘗不可,不然到了裴爺這個年紀,想多搞幾個都有余心而力不足了?!?/br> 裴沖聞言,臉色大變,眼底浮現(xiàn)陰鷙的光。 “卡洛斯先生,告辭了?!?/br> 程無宴沖卡洛斯禮貌地點點頭,裹著黎雅菲往外走去。 出了大酒店,黎雅菲依偎在他的臂膀,輕輕地問:“到哪里去,程少?” 程無宴瞇著眼,看了一眼濃稠的夜色,嘴唇勾著笑看向黎雅菲,“酒店,怎么樣?”黎雅菲一怔,繼而咯咯地笑了,“想不到,程少你會這么直接?!?/br> “阿宴……”身后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杜喜悅輕聲喚道。 程無宴回身,靜靜望著她,沒有說話。 “這么晚了,你不回去嗎?” “你們先回吧,西德留下來跟著我?!?/br> 程無宴想單獨一個人行動時,一般會選擇讓西德跟在身邊。 在他看來,再好的功夫,都比不過精準的槍法讓人信任。 杜喜悅聞言,眼睛水汪汪地望著他,叫人看了生憐。 “聽話,我們走吧?!眆ox攬了攬她的肩膀,小聲說。 杜喜悅咬咬唇,跟著fox上了車。 酒店大廳內(nèi),裴沖眼神惡毒地盯著程無宴離去的背影,對著手下小聲吩咐道:“派人跟蹤,徹底查清他身后的那個女人到底什么來頭?!?/br> “是,裴爺?!?/br> 手下離開后,裴沖臉上浮現(xiàn)一絲狠辣。 這個女人像極了杜惜月,估計又是他找來的替身。 只不過,這個替身比他以往找的都更加像。 程無宴,看來你對那個女人還沒有徹底忘懷。 你失去過心愛的女人,這一次,我確保你連她的替身也將會失去。 總統(tǒng)套房內(nèi)。 燈光氤氳曖昧,黎雅菲靠在他胸膛上,甜甜地說:“程少,讓我服侍你,好不好?” “我很期待黎小姐的服務呢!”程無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管女人的挑逗多么賣力撩人,不管她的聲音多么甜膩誘人,他都絲毫不為所動,腦海里一直都是某個女人上車前留下的受傷眼神。 不可以,他不可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女人的低吟和粗喘聲,與男人的冷靜和冷寂形容了鮮明的對比。 花都夜總會。 裴沖坐在臺下,津津有味地看著臺上大跳艷舞的脫衣舞娘。 這時,手下的一個弟兄跑了過來,“上次你讓我們調(diào)查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了?!?/br> “她身后的女人名叫杜喜悅,是程家的小女傭,才從鄉(xiāng)下來了不到一年。巧的是,她是程無宴死去女友的遠房堂妹。” 遠方堂妹,怪不得長得那么像呢…… 程無宴當初愛慘了那個女人,現(xiàn)在肯定十分在乎這個像極了杜惜月的遠方堂妹。 終于找到程無宴的弱點,裴沖興沖沖喝了一口酒,朝著臺上那個媚眼橫飛的脫衣舞娘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勾勾手指。 臺上金發(fā)碧眼的俄羅斯女人扭擺著豐滿的臀部,一步步走裴沖,風情萬種地嬌笑著說:“裴爺,你把人家招下來,還叫其他客人怎么看節(jié)目呀!” 裴沖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腿上,“管他們做什么?場子是我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誰敢不服?” 他哈哈大笑著說,“小心肝,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金” “柳金……”裴沖重復著女人的名字,仔細打量著身上的佳人,發(fā)現(xiàn)她兩汪碧綠的眼睛,仿佛深不見底幽潭,勾的人往下掉。 當她定定看著人的時候,便讓人欲念橫生,這樣的尤物真是人間罕有。 “以后跟著我,好不好?” 柳金挑了挑妖艷的眉骨,“裴爺,我知道你有錢,可是只有錢是不行的哦!” “啊……” 柳金一聲驚呼,被裴沖摁在桌子上。 在他看來,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嗜錢如命,一樣的風sao下賤,若說有誰會是特例,恐怕也只有一個女人和別人不太一樣。 那個女人,面對脅迫和酷刑,仍死死堅守自己的信念和愛情。 就連殺人如麻的他,也有那么點被打動了。 不過,也僅僅是那么點打動而已,她最終還是死在自己的手下。 在他裴沖的字典里,只有金錢和權(quán)勢,沒有感情。 程無宴是在第二天回到莊園的。 “喜悅,你生氣了?” “沒有?!?/br> “那為什么不理我?” “你整天跟他們學功夫,什么時候騰出時間給我?” “我的時間都是你的。”良久,杜喜悅小聲嘟囔。 “我們約會吧?!?/br> 這是她跟程無宴的第一次正式約會,杜喜悅一番悉心打扮,磨蹭了好長時間才出門。 正是冬末春初,空氣中寒流涌動。 兩個人肩并肩,一路無言地走著,程無宴偷偷握住她的手,杜喜悅明顯一怔,覺得全身有暖流劃過,慢慢抓緊她的手。 來到燈火通明的電影院門口,程無宴突然停住了腳步:“喜悅,我們?nèi)タ措娪鞍??!?/br> “嗯,好的?!?/br> 買了一大桶爆米花,他們一起看了人生中第一場一起看的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電影院內(nèi)坐滿了情侶,兩個人的位置比較偏僻,是在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的角落。 陰暗的光線下,杜喜悅就那么一直努力地吃,小小的腮被塞得鼓了起來。 “阿宴,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應該做些什么吧?” “比如?” 杜喜悅私下里看看,見無人注意,突然湊過去,開玩笑般的在他唇畔輕輕啄了一下,“比如這個?!?/br> 那一霎,程無宴的心里面就像卸掉了什么,卻立刻被重新漲得滿滿,他抓起她的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她拉到懷中,“喜悅,既然是這種事情,還是認真點為好。” 沒有等她回答,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他們接吻了,在東明路的三號放映廳的一個角落處。 幕布上摩根弗里曼與蒂姆羅賓斯演著精彩的對手戲,兩個人在黑暗中靜靜地擁吻,內(nèi)心土壤有什么東西在萌芽,疼痛的讓人失去了呼吸。 過了一萬年那么久,不,過了像河流流向大海永不停息般那么久。 久到他們被冰成紫色的嘴唇如熱的咖啡般回溫。 當程無宴的唇終于離開,杜喜悅把臉埋進他懷里,“不要看我的臉。” 程無宴沒有說什么,只是擁緊她。 很久很久的很久后,那兩張紅色印上花紋的過期電影票,杜喜悅還留在身邊。 至少,它證明了他們之間,曾欣賞過一場華麗的虛無。 見證過,他們最初的美好。 隨著時間推移,fox制定的訓練計劃全部結(jié)束,終于到了最后的考核階段。 考核測試由鳳殊和fox主持,內(nèi)容包括體能達標測試自由搏擊測試槍法精度測試這三大項。 第一天進行的是體能達標測試。 杜喜悅要完成包括長跑,負重跑,障礙跑,俯臥撐和潛水閉息在內(nèi)的幾個項目。 測試于24小時之內(nèi)完成,杜喜悅?cè)客ㄟ^考核。 短暫休息了三四個小時之后,迎來第二天的自由搏擊測試。 杜喜悅分別與雷霆柳少狂和成宮雅治進行搏擊散打和空手道的比試。 不求勝負,只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不被對三位師傅擊中身體要害超過十次,便算通過。 最終測試結(jié)果視為合格。 第三天進行槍法測試。 毋庸置疑,這是杜喜悅最輕松通過的測試。 所有考核結(jié)束后,幾位師傅最終給出一致意見:同意出師。 fox親自告訴杜喜悅這個喜訊:“喜悅,恭喜你出師?!?/br> 杜喜悅欣喜若狂,“真的嗎?我是不是可以做阿宴的保鏢?” “你的條件基本符合了,但是能不能成為老大的保鏢,還要看老大的意思?!?/br> 杜喜悅剛剛升騰的一顆心頓時跌落谷底,是啊,通過考核只是最初的步驟,能不能成為阿宴的保鏢還要得到他本人的同意。 可是,他會同意嗎? 越想心里越?jīng)]底,杜喜悅一把拽著fox的胳膊,哀求道:“狐貍,你一定要幫我。” fox早已被她這段時間的努力打動,又怎么可能不幫她。 安慰似得摸摸她的腦袋,“你放心,我會盡力,你跟我來?!?/br> 杜喜悅聞言,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 fox來到程無宴的書房門口,敲敲門,得到應允之后,推門而入。 程無宴看到他們二人同時進來,眼里閃過意思疑惑,問道:“有事嗎?” fox看了杜喜悅一眼,“老大,有件事喜悅想跟你商量?!?/br> 程無宴直起身,目光銳利地盯著杜喜悅,“說吧,什么事?” “阿宴,我……我想……”杜喜悅吱唔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程無宴微微蹙眉,“到底是什么事?” 杜喜悅一橫心,擲地有聲地說:“我想做你的保鏢?!?/br> 這下輪到程無宴發(fā)愣了,“你說……什么?” 杜喜悅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我要做你的保鏢,像狐貍西德他們一樣。” 這之后相當長的時間內(nèi),程無宴都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帶著審視的意味盯著她。良久,他才淡淡啟音:“喜悅,這個玩笑不好笑?!?/br> “阿宴,我沒有開玩笑。程家莊園的每一個人對我都很好,你給我的工資也很高,我很感激你們。我不知道還要在這里住多久,但是我希望自己在的這段時間,可以為你做的更多,不僅僅是為你洗衣做飯這么簡單,我要站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打拼?!?/br> “你憑什么做我的保鏢?就憑你跟他們幾個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 杜喜悅心里一滯,“我學的不是三腳貓的功夫,我是用心在學?!?/br> fox見氣氛緊張,忙出聲打圓場:“老大,喜悅的功夫已經(jīng)算是中等水平,最重要的是,她的槍法極準,你不是正需要一個像西德一樣的神槍手嗎?” 程無宴沒有理會fox,他站起身走近杜喜悅身邊,帶著逼人的壓迫感,“你想保護我,那好,我問你,你殺過人嗎?你敢殺人嗎?” 杜喜悅心頭一緊,面露慌張,“我……我沒有,那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機會,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看著她不自然的表情,程無宴嘲弄地勾起嘴角:“你太干凈,不適合踏進這個領域?!?/br> 杜喜悅倔強地說道:“不!我能做到!” 程無宴背對她,思索良久,淡淡啟音:“那好,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只要你能完成,我就同意你做我的保鏢?!?/br> “什么任務?” “深化路63號胡同里,有一家戶主名為王和的一家三口,你去干掉他們,我不要留一個活口。念在你是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準許狐貍陪你一起去,但是他只負責監(jiān)督保護,絕不插手殺人一事?!?/br> “好,一言為定。”杜喜悅想都未想,一口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