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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無法,又生一計(jì)。 新來的巡撫上任不久,許多公務(wù)還需與知府大人討教一二,故而時(shí)常在知府府上逗留,知府夫人與暖暖交好,她知道暖暖這幾日要送套首飾去知府府上,便央著暖暖帶著她一同前去。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應(yīng)該很快。 第72章 這日晴光大好, 西湖水波瀲滟,早春的第一撥燕子,已經(jīng)嘰嘰喳喳地在廊下筑巢。 我去裁縫鋪告了半日假, 拿著銀匠打好的幾樣首飾,去找知府夫人。 我與知府夫人幾日未見, 便有聊不完的話題, 今日月娘也一同跟了前來。 知府府上十分清幽, 明朝以官員廉潔為首要品德,故而這一方知府的院子, 竟也只得了五進(jìn)。 知府是個(gè)文弱書生,當(dāng)年靠著科舉走上仕途,而知府夫人,確是他一同長(zhǎng)大的青梅竹馬,是以兩人興趣相投, 品味一致, 家中布置的古色古香,竹蘭梅菊,無一不缺。 我來過幾次, 沒去過前院,每回都是丫鬟直接領(lǐng)到后院,今日卻有些不同, 丫鬟領(lǐng)著我與月娘,繞過魚池,在后花園的一處涼亭坐下。 知府夫人早已等候多時(shí), 她平日里無事,是以十分喜歡與我閑話家常。 我將首飾盒子遞給她,知府夫人接過去翻看, 這回打得是一套綠瑪瑙鑲嵌得金鐲子和金鏈子,造價(jià)不菲,一打開便蓬蓽生輝。 我三人正說著閑嘴,吃著蜜餞果子,卻瞧著月娘一雙眼睛極不安分,左顧右盼似在尋找什么,我輕輕咳嗽一聲,提醒月娘莫在別人府上失禮,卻瞧見月娘一瞬間低下眼眉,兩頰泛起暈紅。 我不明所以,抬頭去瞧,卻撞進(jìn)一雙黝黑雙眸里,我驚得將茶杯打翻在地,連連后退,出口不成言。 知府夫人將我拉到身側(cè),“暖暖,你這是怎么了?” 我福了福身子,慌張道:“夫人恕我失禮,我方才想起家中還有急事,暖暖先行告辭?!?/br> 說完也不等知府夫人反應(yīng),提起裙擺,向著那人的相反方向,急急離去。 一口氣沖到府門口,這才呼出一口氣來,轉(zhuǎn)身沒見月娘跟出來,暗自詫異,卻不敢多做停留,幾乎是小跑著回到自己家中。 進(jìn)門就倒在床榻上,將自己埋在被褥里,心口堵得發(fā)慌,兩只手顫抖得停不下來。 真正是冤家。 出逃兩年多,有了自己的院子,兩個(gè)鋪?zhàn)樱€拜了師父,學(xué)著一門手藝,未來的天空寬廣,我想像那自由的鳥兒一樣,任意飛翔。 誰知竟還是碰見了那廝,恨得我?guī)子苛选?/br> 但心中卻還存了一絲奢望,瞧那廝今日在知府府中偶遇的模樣,一臉冰冷,眼中無半點(diǎn)情緒,連驚訝都瞧不出一絲半點(diǎn),或者他對(duì)我,早已失望至極,并不想再與我有一星半點(diǎn)的牽扯。 如此,便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 正胡思亂想間,院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我這才恍惚想起,方才進(jìn)門時(shí),因著太過慌亂,竟忘了拴上院門插銷。 不過青天白日,歹人不敢如此猖狂,我估摸著怕是月娘,方才我腳程快,三兩步便奔回了家中,月娘或許是幫我收了底,寒暄了幾句,這才落在后面。 又聽到院門落下插銷的聲音,我?guī)缀蹩梢钥隙ㄍ忸^那人便是月娘,當(dāng)下放松警惕,摘下頭上首飾,心中尋思,是否該將方才偶遇司徒陌之事告知月娘。 眼前卻有一方黑影當(dāng)頭罩下,那人在門口站定,卻不進(jìn)來,冬日里的日頭被他擋在身后,只勾勒了一個(gè)輪廓,竟比兩年前清瘦了許多。 我張口結(jié)舌,狀若木雞,過去三年的日子,起死回生,一幕幕在眼前如電影般循環(huán)播放。 是初見時(shí)的冷漠,是床榻間的纏.綿,是分離時(shí)的難舍,還有他納小妾時(shí)的厭憎難平。 兩年未見,那廝拿喬的模樣一如從前,我不開口,半半他便也站著不動(dòng)。 我與他僵持了許久,不知他是何用意,我不過差一張放妾書,怕他做甚,當(dāng)下咬牙褪下一邊布鞋,想也不想,朝他身上擲去。 “這兒是我的住處,請(qǐng)你出去?!?/br> 那人不躲不閃,任那布鞋砸在腰側(cè)。 我又罵道:“你一個(gè)朝廷官員,不知私闖民宅,乃是違反律法嗎?” 那人還是不動(dòng),我氣得不知如何是好,當(dāng)下又去脫另外一只布鞋,朝著他胸口便生生砸去。 那廝任著我打罵,神色坦然受下一切,只一雙黑眸牢牢盯在我身上,一瞬不瞬,好似眨眼間,我便會(huì)消失不見。 直到我將手邊的物件全砸在了他身上。 帶著杯蓋的陶瓷杯子,插著月季花苞的闊口小瓶,兩只裝了桂花糕和蜜餞的小陶罐,全被砸碎在門口。 我一邊拿東西砸他,一邊忍不住掉淚,心口胸口全是憋了許久的惡氣,一時(shí)吐不出來,便全撒在他身上。 首飾盒子砸過去的時(shí)候,因著手順,準(zhǔn)頭竟然拿捏得極好,正中司徒陌的額頭。 磕破的傷口瞬時(shí)便有紅色鮮血翻涌而出,司徒陌這才有了動(dòng)靜,從袖籠里翻出一方手帕,將傷口緊緊捂住。 按了許久,傷口不再有新鮮血液冒出,司徒陌這才重新將帕子放回袖中,兩步跨進(jìn)房里。 “如此狠心?” 我咬牙不答,去床榻下找其它鞋子,卻被那廝攔.腰.掐.住。 我掙扎反抗,一雙濕潤(rùn)冰冷的嘴唇毫不遲疑地壓.將下來,將我唇舌捉住,細(xì)細(xì)研.磨,又輕又重,又急又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