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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隔墻有耳,不敢跟謝迎書說太多,只能用眼神示意他。 自她記事起,北疆與人換防,就只換過兩次。北疆戰(zhàn)事吃緊,不方便經(jīng)常換主將,這一次換防過后,邊韃就又要打過來了。 張家,也許并不是齊王手中唯一能制衡永寧侯的底牌。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啾咪~ 第18章 雜耍 一晃眼春天就這么過去了。 檐下的燕子已經(jīng)回來了有些日子,看著深宅大院里的姑娘們閑的長毛,從長廊前鬧到長廊后,最后也只能插插花品品茶,無聊的很。 哪怕是江若茵這樣的,又為了點新奇的小玩意兒跟江之年從前院追到廚房,也覺得沒什么意思。 江之年秋天就要考試了,并沒有太多的事情陪她鬧,但她記得謝迎書今年也是要考試的,他隨謝候去江南營換防前叫江之年出去吃酒聊天聊到了很晚,她還以為他們兩個在哪兒個勾欄園舍里睡下了,江之年才拖著疲憊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苯粢鸾腥私o他打了水,洗去了一身酒氣。 她發(fā)現(xiàn)江之年跟謝迎書的關系,比她想象的還要好,從前江之年與謝迎書似乎關系就不錯,一個書院出來的,又比較投緣。只是她以前并未對京中的這些少爺公子們產(chǎn)生過好奇心,尚未襲爵的小侯爺,也入不了齊王的眼。但多少還是會聽那么幾耳朵,說到底還是侯府傾落的太早,讓她對他沒什么大印象。 “說起來謝二哥哥比我大四歲,怎么跟你今年一起考?!?/br> 江之年累了,昏昏欲睡的,“前幾次秋闈他都被謝候帶走去北疆了,總是錯過了。其實要說就是謝候不想讓他考,不想讓他入仕。謝候這人膽小的過分了,不像是戰(zhàn)場上打下來的一樣,處處謹慎擔心。” 江若茵打著哈欠要走了,給江之年屋里的丫鬟們吩咐好了明早記得給三哥兒弄點醒酒的,“我想謝候并非怕死,他是那種寧可死在戰(zhàn)場上,也不愿在陰溝里翻了船的人。” 為了免得江之年喝的腦子不中用不記事兒,江若茵把事情都囑咐好了才走。 自從謝迎書說他要去江南營換防,她的心中就一直揣著藏不住的惶恐與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馬上就要發(fā)生了一樣。距離那一場顛覆大周的戰(zhàn)爭到來只剩下半年多,她現(xiàn)在也未做成什么,甚至連乜州的好信兒也沒有傳過來。 更讓江若茵不安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好像除了囑咐謝迎書多加小心,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jian人尚未展露頭角,她也只能坐以待斃。 這樣下去不成啊。 —— “若茵jiejie!我來找你玩兒啦!” 江若茵正在幫江若青剪花枝,突然從遠處撲過來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團子,差點將她給撲倒了。謝寧心似乎長高了一些,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江若茵還能輕而易舉的把她抱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得有些沉了。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是竄個子的年紀,江若茵把她放下比量了比量,“怎么突然跑我這兒來了?!?/br> 謝寧心抓著石桌上的花兒,江若青撿了一朵小百合別在小姑娘的耳朵上,順勢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我哥哥不在家,大哥哥不喜歡我,我在家里無聊的很,就跟母親說想來找若茵jiejie玩兒,她就許我來啦?!毙」媚镌捳f的天真浪漫,也沒想到有什么不對。 江若茵把手中最后一支花兒剪好給江若青,想著這張夫人確實腦子里沒什么東西,放任自己的女兒跟她們相府來往的這么密切,她還真怕出事兒,“說起來你家大哥哥是庶子來著?庶子也能有所作為,怎么沒跟著謝候一起去江南營?” “大哥哥去年受了傷,江南陰雨天多,受不得這樣的天氣,還是在家里安養(yǎng)的好?!?/br> “那前一陣子清明雨氣,他倒是受罪了?!?/br> “別管那些了嘛,jiejie我們出去玩兒呀!”謝寧心平時被嬌寵慣了,沒了哥哥她就無聊。 以前不認得江若茵的時候,家里哥哥都去了戰(zhàn)場,她就只能跟著母親玩??晒媚锬昙o眼瞅著變大了,侯府的那一畝三分地兒便不夠她玩了,識得別家的jiejie,也算是同齡人,就忍不住出來鬧。 “我的好meimei,你是侯府千金,我是相府貴女。咱倆閑的沒事兒湊一起,你還真不怕惹出什么事兒來。”她嘴上這么說,但她雖怕重蹈覆轍,也未必愿意對齊王勢力委曲求全。 她最擔心的,倒是盛元帝真的對侯府起了殺心,那到時候就是她做的再多,也未必就得下來。 她敢直接拒了周珩,敢上來就與齊王府斷了聯(lián)系,可她不敢拿永寧侯府的安慰去賭。 大周的傾落,加下來北疆的那一場硬戰(zhàn),才是真正的轉(zhuǎn)折點,永寧侯必須活下來。 “那又有什么了?”謝寧心眨巴眨巴眼睛,絲毫不覺得有問題,“jiejie陪我出去玩兒嘛,聽說京城來了個雜耍班子,可有名了,我想去看看,陪我去嘛!” 最后江若茵還是沒能拗過這小丫頭片子,帶她出去看啊了雜耍班子表演。 此時京城的街上確實是很熱鬧,那雜耍班子也是落地賣藝的,里里外外的聚集了一群人。江若茵也能理解為什么謝寧心非得找個人來陪她出來看,這大街小巷的魚龍混雜,謝寧心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再怎么說也是不安心。